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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貧窮也清高。

要想蘇武歸順了,紅日西起害枯槁。”

我明樓絕不是一個貪圖榮華富貴,出賣國家的人,我隻是想讓這個行將崩潰的社會回到穩定的秩序中,穩固國民安全,穩定國家殘存的一點經濟力量,為此我度掉了我的前程和名譽,也賭掉了我的%e4%ba%b2情,可是誰知道真相呢?

當時的自己在想什麼呢?

在等。

等他說完了權利,說完了國家,說完了家人,卻一直未從從他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

那時,自己是有害怕的吧?

怕師哥設想的未來裡沒有她;

怕師哥說會一並失去她;

可是,她最怕的還是師哥的內心世界裡從來都沒有自己。

靠著柔軟的沙發,汪曼春隻能閉上眼睛裝睡,謹慎如明樓,都不曾發現,大衣掩蓋下的那雙手早已因太過用力而失了血色。

“真相往往迷失在其中。然而,這還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我將無法不接受一個事實,我會失去我的%e4%ba%b2人,而你,”

是會讓自己陪在他身邊,永遠得陪著他嗎?

他們會結發為夫妻,會生兒育女,會攜手共進,白頭到老……

汪曼春仍住欣喜,想聽到師哥%e4%ba%b2口說出來,然後,自己再睜開眼,撲進他的話裡,告訴他,自己有多麼歡喜。

就像年少時那般。

然後,師哥會笑著拍拍她的腦袋,像寵物一樣把她抱在懷中,耳鬢廝磨,自是一番良辰。

隻可惜,天堂地獄,不過一步之遙。

“而你,恐怕是永遠都不會懂得我的心思的。”

心尖上泛起一陣苦意,連空氣都有些發苦。

原來,你的世界裡果然從來都不曾有過我嗎?

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明台會死,明鏡也會死,而你,明樓,注定是屬於我的,不是嗎?

你隻有相信我,依賴我,才能洗去你身上的嫌疑,才能保證權力不從你的手中流逝,才能保證你能在魚龍混雜的上海灘屹立不倒。

至於是否懂他的心思,有那麼重要嗎?

我隻要你屬於我,完完全全,完完整整,從上到下,從裡到外的屬於我。

那時,我與你之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還需要理解二字嗎?

看著身邊已經睡著了的明樓,汪曼春笑了,笑自己傻,到了那般境地,竟都沒有發現明樓的謊言,還愚蠢的相信萬事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直到後來,明樓終於把槍口對準了自己……也是從高樓跌落的那一刻,汪曼春才憶起了過往的一切……

冰涼的%e5%94%87貼在了溫熱的臉龐上。

你說我不懂你的心思,說我沒有人性,說我是漢奸國賊,說我是殺人機器,可是,你看到我流淚了嗎?你是否知道夜深人靜時,我也曾懷念當初的那個汪曼春?

你是否知道,隻有你,才是我此生全部的信仰?

你又何嘗知道,為了能再見你一麵,我受了多大的痛苦?

所以,明樓,你要相信,我是如此的愛你,我不會讓你死,我怎麼會舍得讓你去死呢?

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

汪曼春永遠都會保護明樓不受傷害。

因為我也是如此的恨你。

恨你拋棄了我,

恨你利用我,欺騙我,背叛我,

然而,我最恨的卻是你從來沒有愛過我。

死是那麼容易,我怎麼舍得讓你就那麼輕鬆的過了奈何橋,忘了這世間的一切?

我要讓你活著,讓你看著,讓你永生永世都活在悔恨之中,我要讓你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痛苦中,煎熬,掙紮,不能解%e8%84%b1……

讓你把我這些年來所受的痛苦一一嘗遍,然後……

然後……

然後會如何呢?

汪曼春自己也不知道。

師哥,你看,外麵又下雪了呢!

窗外下起了小雪,雪花朵朵,恍惚間看到青年和少女肩並肩,手牽手,沒有目的的在雪天裡亂走。

少女笑眼彎彎,指了指青年發上未融化的白雪:“哈哈,師哥,你的頭發全白了,真像個小老頭!”

青年看了看少女被凍得通紅的鼻尖,心神一動,低下頭,在上麵輕輕的落下一個%e5%90%bb,而後又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在少女的麵上繞了一圈又一圈,隻餘下一雙亮亮的杏眸在外。

青年最愛的也是這雙眼睛,純淨得讓人一望到底,就連精純度最高的寶石也無法比擬。

看到少女不滿的抗議,青年的%e5%94%87角微微上揚,忍不住又%e5%90%bb了%e5%90%bb少女的眼眸,孩子氣的想著,能否摘下天上的星星看一看,是否有懷中人的眼睛明亮,好看。

不過,青年轉念一想,星星也不過就是幾塊會發光的石頭,哪裡比得上他懷中的小家夥靈動,美好?

“不許亂動了。”青年將少女欲拔下圍巾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裡,口中卻突然念到:“今夕何夕,見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圍巾下的臉慢慢的紅了。

師哥真是越來越不知羞了……好好地詩經卻被他說得那麼……羞人……

少女低著頭,任由青年牽著自己一步一步的朝前走著,好似就這樣走到天涯海角,一直走到地老天荒。

雪花染白了發絲,也不知這算不算是與師哥白頭到老了呢?

人影漸漸飄散,拂曉將至,東方已露出了魚肚白。

“奈何橋上道奈何,

是非不渡忘川河。

三生石前無對錯,

望鄉台邊會孟婆。”

時間到了,又該回去了呢!

汪曼春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e5%94%87角漾起一縷微笑。

我還愛你,但是我已不再是我;你還是你,但你卻已不再愛我。

明樓,我期待你與你再相見的日子……

☆、第70章 五指山與緊箍咒

“是該讓你長長記性。”

扭頭朝門口望去,意料之外的看到明樓出現在審訊室,想了想,又覺得是理所應當的事。

“好好的學生,不在家學習,淨學人家往煙花間跑,招惹一堆麻煩。”眼神中暗含無聲的訓斥,“今日幸好你曼春姐來審問,知曉你一天到晚不學好,隻會跟著那群狐朋狗友胡鬨。不然,連我都幫你了你。”

“曼春,”掃到地上的屍體,聲音微微頓了一下,“還好有你在。”

“彆急著謝我,我既不是為你,也不是為你弟弟。”腳尖在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屍體上踢了踢,“師哥看我的槍法準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準。”

清晰地看到明樓眼中掠過的一絲厭惡的眼神,%e5%94%87角上揚又放下,伸出手指比劃著槍的形狀,不滿地嘀咕:“明明瞄準的是額心,怎麼就偏了一厘米呢?”

“覺得不夠好,以後慢慢再練。”見阿誠已經替明台將身上的束縛都解了,明樓又轉身對陳炳說道:“小弟胡鬨,給弟兄們添麻煩了。”

明明是肯定句式,卻偏偏帶上了疑問的尾音。陳炳弓著身子,忙不迭的回道:“不麻煩不麻煩,是卑職的手下亂抓人,驚著明小少爺才是。”

“驚著一個少爺不要緊,要緊的是以後要管好自己的%e8%88%8c頭,管好自己手下人的嘴巴。”

對著陳炳挑眉笑了笑,而後將手伸向阿誠,朝於曼麗身上示意了下:“借你的大衣一用。”

彎腰給於曼麗披上衣服,一邊給她解繩子,一邊附在她耳邊說道:“什麼話都不許說,先跟我離開這裡。”

但顯然,我救下來的不是一粒小冰糖,而是一顆小辣椒。

“所謂蛇蠍美人,古人誠不欺我。”將她抵在牆上,扼住纖細的手腕,抽走她之間的刀片,“明台就是讓你這麼照顧我的?”

我不過就是方才滿腦子都是審訊室裡那個矮瘦男人腦漿迸裂的場景,阿誠又猛打了一個急轉彎,一時不太舒服,明台就讓於曼麗陪我下車吹吹風。結果,剛離了車子沒幾步,刀片就在我的頸部動脈上險險劃過。

若不是記憶中的本能讓我躲開了,這會兒我大約是要去見一見汪叔父了。不過也幸好有這本能,不然這會兒我還真製不住於曼麗。

掙紮了幾次都沒掙%e8%84%b1開,哼了一聲,“我和明少是初識,我做事不需要他的指令。”

“需不需要都好,但你若顧忌他的死活,現在最好給我老實點兒,彆再想著對我出手。”刀背在她臉上劃拉了一下,在打著厚厚的胭脂的麵上留下一道痕跡,“你打不過我。”

“那可不一定。”嗓音軟糯,聽著偏又清冷:“汪處長在軍校的時候,近身格鬥術便是最差的,一直到畢業都隻堪堪過了及格線而已。”

“嗬嗬”笑了兩聲:“我的檔案若是輕易就能讓你們尋到,我還能安然無恙的活到現在?”

“另外,”低下了頭,鼻尖不過一指距離,“我學的從來就不是什麼招數,而是殺人!”

他們在軍校,是對著靶子練槍擊,和隊友練搏鬥;而我,原就不是武漢軍校畢業的,陪我練習的是一條一條鮮活的生命。

從一開始,就是沒得比的。

“咦?女人跟女人?我沒喝酒啊?怎麼就眼花了呢?”

扭頭望去,原來是個領著小皮包的青灰色長衫的男子,戴著小禮帽,正要往我身後的巷子走去。大約是看著我與於曼麗貼得近,誤會了什麼。

“大過年的何必誤了彆人的好事?”調笑著說道:“先生不介意換個巷子走吧?”

擺著手,打著踉蹌,就轉了方向:“不介意不介意!你們……你們……你們百年好合!”

許是下車太久,明樓也循聲走了過來。將刀片收進自己的口袋中,拽著於曼麗朝明樓迎去:“走吧,我帶她回汪家。”

明樓看了我一眼,並沒有答話,隻是對於曼麗說道:“於小姐先回車上暖一暖吧,我和曼春有些話要說。”

“好。”

低著頭撿起之前動手時落在地上的大衣披好,才朝車上走去。

看著於曼麗上了車,明樓才開口問道:“她是你的人?”

點點頭:“是。”

“你的人還敢對你動手?”在我反應過來之前就將我藏在口袋裡的刀片取了出來:“這可不像你素日的作風。”

“她若不是我的人,我為什麼要救她?”拿回刀片,隨手丟在一邊,“既是我的人,橫豎都逃不了我給她畫的圈裡,容她胡鬨一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