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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舊情,不然明鏡的日子可就不一定會好過了……哎呦……”

沒料到書房外會有人,麵朝書房,沒有看向前方的文便直直的撞在了門外人的身上。

“汪處長,您沒事吧?”嗓音清朗而又溫文,一隻手臂圈在我的腰上,待我站穩後,便收了回去,朝後退了一步,與我保持著適當且安全的距離。

抬眸望去,青年眉目溫潤,蘊著淺淺的笑意。

真想回頭衝明樓吼一句,這才叫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不過,若真當著所有人的麵這麼說了,感覺還真有點兒怪怪的,便強忍了下來。

“秦秘書怎麼沒在客廳坐著,反倒來書房了?”將受傷的那隻手朝身後藏了藏。

不知道為什麼,秦明的目光落在我的手腕上的時候,心裡隱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隻是下意識的就不想讓他看到那麼猙獰的傷口。

“在門口等了許久,也沒等到阿誠先生出來,所以就冒昧走了進來。”頓了頓,方才接著說道:“汪處長要不要先包紮下傷口?雖說是冬日裡,也不能一定保證不會發炎感染的。”

“這不知道你來了,準備讓你……”眼神向下一落,卻發現一直被他左手中的文件夾遮住的右手露出白色的一角來,細看之下發覺,那材質似乎與我方才丟在書房包紮傷口用的白紗布差不多。

作為上司,總是應該適當關心一下下屬的。畢竟在孤狼這件事上,他也曾好意提醒過我。雖不知他究竟是誰的人,但在弄明白是敵是友之間,態度友善些總是不會錯的。

“你的手是怎……”

“阿誠,去把醫藥箱拿進來。”我剛問出一半,就被明樓打斷了。

我有沒有說過,我很討厭彆人在我說話的時候打斷我?

“明長官,卑職是在和卑職的秘書討論事情,實在是不好意思耽誤明副主任的寶貴時間。門在那裡,請看在卑職手上有傷,還未包紮的份上,恕不遠送了。”

說著,便扯著秦明的一隻袖子朝客廳走去。從櫃子裡找到醫藥箱,不甚嫻熟,甚至有些手忙腳亂地自己給自己包紮著傷口。

明樓倒是跟過來了,不過他一伸手,我就一巴掌拍過去。他伸一次,我拍一下。

“我幫你。”

“彆碰我。”

“彆鬨了。”

“彆碰我。”

“聽話。”

“彆碰我。”

接連拍了幾次之後,我的掌心都有些麻麻的,明樓顯然也是被氣著了,“你再給我打一次?”

本來手腕上已經包紮好一半了,就被他來攪局攪得全散開了,心裡委實有些不痛快。所以當他把狐狸爪子再次伸過來的時候,我用了比之前都要大的力氣——

“啪!”

好像連聲響都格外大些……

看著一旁目瞪口呆的阿誠,以及眼底隱隱有些笑意的秦明,再看看臉色已經黑了一半的明樓,我悄悄把闖禍的那隻,已經有些麻木的手藏在了身後……

雖然自從書房裡說了最後一段話之後,我心裡的包袱抖了不少,不至於向從前那般畏首畏尾的。但是,這不表示,我就真的有膽子從蛇嘴裡拔牙……我其實最多也就是想隔著玻璃罐子敲他兩下,擺擺威風而已……

畢竟,我真的隻是不想跟一條毒蛇,還是一條眼鏡蛇有什麼感情糾纏而已……其實,我還是貪生的緊……

“把手伸過來。”感受到明樓飽含警告的眼神,我兩隻手同時往身後藏去,身子也下意識的朝反方向挪了挪。

眼角餘光掃到麵前茶幾上的文件,眨了眨眼睛,眯著眼睛笑了笑,“卑職還有卑職的秘書還有一些公務要處理,實在是不好意思耽誤明副主任和阿誠先生的寶貴時間。傷口我自己會處理,處理不好,還有秦秘書。門在那裡,恕不遠送。”

“既是76號的事務,我想,我也有權利過問一下。秦秘書應當也不會在意我是否留下吧?”將桌上的文件夾交給阿誠,讓阿誠替他翻看著。

趁著這個空當,我發現秦明手上的白紗布遠遠比我平時用得要厚一些。可即便如此,卻依舊可以看見些許暗色。

“秦秘書,你的手好像又出血了。不然讓阿誠替你重新包紮一下吧!反正有藥。”暗戳戳的又趁機朝遠處坐了些。

“阿誠一向下手沒輕重,彆再讓秦秘書傷得更深了。”隻覺得腰上多了個東西,往旁邊懷裡一帶,我又坐回了遠處,明樓才接著說道:“秦秘書不如長話短說,工作彙報完了,也好早些回去休息。這幾日也不必去工作了,隻管在家中好好休養就是。”

“明長官,這是我的……”

秘書……

“直接說吧,今日是有什麼事情要來找汪處長?”明樓再一次打斷我的話,氣得我真的很想撲上去咬他。不過,考慮到還有這麼多人在,我先忍……

“也不是十分重要的事情。”秦明還是溫和的笑著,不緊不慢地說道:“明家香的董事長,明堂先生,邀請汪處長去參加下周舉辦的明家香香水發布會。因為要排座位節目單,因此希望汪處長可以儘早回複。”

明家香香水發布會?

不就是明台的背影被市政廳李秘書記下來的那次嗎?我怎麼不記得汪曼春也在邀請之列呢?

是明堂這個隱藏最深的□□員製定了什麼針對我的計劃嗎?

有些懊惱的輕輕咬了咬下嘴%e5%94%87。

當初到底還是太草率了。我隻想著儘可能幫助他們,擺%e8%84%b1汪曼春狠辣無心的女特務的形象,卻沒有考慮過,最為一個漢奸,對著一群抗日分子獻殷勤,在他們眼中,我隻怕是居心不良

明樓想要除掉我,保他明家,還有上海地下黨小組的平安,旁人未必沒有這個心思。

隻是,那日除了李秘書到發布會現場指認背影時,曾有過一時的騷動,並無其他意外發生呀?還是說,在我這個蝴蝶翅膀的煽動下,劇情已經開始發生改變了?

若是劇情發生改變,我一直以來所依賴的籌碼就會失效。如今的我都舉步維艱,那時,我又該何去何從?

“隻是一個香水發布會,也要思考這麼久?”

明樓隱約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我有些木然的抬起頭,發現傷口已經被他趁著我剛才走神的時候包紮好了。

將卷起的袖子放下,遮住紗布,頗有些沉重的說道:“既是明董事長邀請,那便去吧!”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若隻是一味逃避,才會真的誤了最佳的反擊時間。

再想想之前同南田洋子商量的計劃,如今我雖不願,但卻也不得不這麼做。這般夾在日本人和抗日勢力之間,卻兩邊皆不得好。

明家兄弟幾人想來是都指望不上了。我最近也需好好謀劃一下,想要與抗日分子接上頭,是否有彆的路可走。

隻是,如此一來,最近又少不得要費些腦筋了。

歎了口氣,抬手揉了揉又有些隱隱作痛的額角。

也不知這樣不停算計的日子,也不知何時才是個頭。

作者有話要說:  新的腦洞 [鹿鼎記]養成一個福娃娃

連載中的新文 後妃逆襲手冊(快穿)

☆、第59章 收手與送死

“師哥。”

沒想到明樓會出現在獄牢之外,指甲在手背上刮過,帶來些許刺痛感,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什麼時候到的?”

“剛到,半道上想起忘記告訴你,大姐邀你去明家說說話,這才折返回來尋你。”平靜無波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

“好,隻是我還有些事情要向南田科長彙報,師哥去辦公室等我一會兒嗎?”

明樓就在我麵前看著,我也不好向牢外的守衛詢問,要先想法子支開他才行。

“去吧,我先去車上等你。”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身大步離開了。

“為什麼不通報?”直到看不到明樓的背影,才扭頭向守衛問道。

“是是明長官不讓屬下屬下隻得遵從”守衛很是緊張不安,結結巴巴的回道。

“明長官什麼時候到的?”心中惱火,口氣難免差了些。

“回汪處長,就是在裡麵說汪副司長死不瞑目的時候。”

那還好。

微微鬆了一口氣,囑咐他們以後無論是誰來,都要第一時間向我通報,有什麼責罰都有我頂著。

等我從南田洋子的辦公室裡出來的時候,隻看到一輛黑色老爺車孤零零的停在76號門口。

默默地打開車門,默默地坐在了後排,阿誠默默地啟動了轎車,明樓默默地……

他沒有默默地,隻是定定的看著我,不知在想些什麼。

“汪處長,我可以給你信任,但是我也希望你能拿出可以讓我信任的作為來。76號需要的是雷厲風行的情報處處長,而不是兒女情長的世家小姐。”

“汪處長不會真的以為明董事長對你態度緩和,就是接受你了吧?”

“老師相信你不會讓他失望,我也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破例,還請汪處長儘快做出成績來告訴我,你,值得我全心全意的信任。”

南田洋子的話一直在我耳邊回旋,我雖與她立場不同,但她的話並非全然沒有道理。

搖下車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巧的銀白雕花的煙盒,從中取出一隻女士香煙,點燃,深吸了一口。清涼的薄荷香和車外凜冽的寒風相互作用,身體漸漸發冷,腦袋卻越來越清明。

自我醒後,思維情緒皆被明樓所牽動。我想,或許是屬於她的夢境,屬於她的情感,在不知不覺中對我有著潛移默化的影響。

我也承認,在某些方麵,明樓確實是一個有魅力的男人。對國家,他是有責任有擔當有勇氣有熱血;對家人,他給他們保護,護他們周全,並願意為了他們付出自己的性命。

當就像我當初對十六歲的汪曼春說的,明樓對一個女人來說,從來都不是一個好的歸宿。他有太多的責任與抱負,男女之情於他更像是正餐之前的一道開胃菜,或是一小塊兒精美的甜點。他或許會喜歡,但卻不能用他們代替主菜。

明樓是一個合格的戰士,近乎完美的家人,卻永遠不是一個稱職的男友和丈夫。

而我呢?

最初的時候,我以為我可以堅持自己。可是日子越久,我卻越來越無法把自己從汪曼春的角色裡%e8%84%b1離出來。我甚至開始排斥,排斥稱她為汪曼春,排斥把自己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