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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明堂,認真道:“我今日見到大哥的事,也請大哥不要告訴明樓。”

“這又是為什麼?”

“因為和他沒關係。”%e5%94%87線抿成一條直線,冷然道:“他沒有知道的必要。”

明堂聞言愣了片刻,而後笑了,“也罷,小年輕的事情自己解決,我也不插手了。”

深呼吸之後,我笑著和明堂說道:“大哥若是沒有彆的事情,曼春先走了。”

“好。”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明堂突然叫住了我:“我還是好奇,既不是為了明樓,曼春為何要幫我。”

“沒有為什麼。”我背對著他,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輕笑了一聲,答道:“我隻是單純看不慣有人狐假虎威而已。”

“那是不喜狐,還是不喜虎?”

我轉身望著明堂答道:“我既不喜歡狐假虎威的狐狸,也不喜歡為虎作倀的老虎。”

☆、鞭刑

76號的審訊室,潮濕而陰冷,空氣中彌漫著黴味。

“說說看,你為什麼要潛伏在明家?為了伺機殺害明樓,還是為了竊取情報?”用帶倒刺的鞭子挑起桂姨的下巴,“還是說,明鏡就是你的戰友,你回到明家是為了方便和她聯係?”

桂姨的目光中有些懼意,但更多的則是藏無可藏的怨毒,下一秒鐘,鞭子就在桂姨的下巴上帶出一條淺淺的血痕,我輕笑了兩聲,“抱歉啊,桂姨,您的眼神太嚇人了,我被嚇得手都發抖了。”

見她望向我的眼神,好似恨不得把我扒皮抽筋一般,我笑了笑,看似隨意的幾下,鞭子在空中啪啪作響,柔聲說道:“看在你是明家仆人的份上,我還不想對你用刑。你早些招供,也少受些罪。”

76號的鞭子可不是汪芙蕖當初打我的那種普通的馬鞭。這上麵帶著倒刺,且都在鹽水裡浸泡了許久,每一鞭子下去都會帶出絲絲血肉,鹽分又順著傷口進入皮肉,直叫人生不如死。

“你打我一下試試!”

“啪!啪!”

我手上一揚,鞭子直接落到了她的身上,帶出兩道血痕來,桂姨發出一聲短促的悶哼, “打了兩下,如果你想的話,我還可以繼續。”

“汪曼春,若有一日,我離了這裡,定叫你們所有人不得好死!”桂姨撕扯著嗓子吼道。

“那在我不得好死之前,先讓你試試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無能。”將鞭子塞給身旁站著的小陳,“給我打,狠狠地打,打到她招供為止。”

“是!”

小陳到底是男子,不比我力道弱,看他舉手揚鞭,一下下的抽在桂姨身上,帶出了斑斑血點,灑在了地上,牆上。

桂姨一邊痛哼,一邊還不忘了說狠話,“你打我的這些鞭子,我遲早有一天會加倍奉還!”

小陳並不拿她的話當回事,痞笑道:“行啊,那你可要數清楚我一共抽了你多少鞭,千萬彆疼暈過去,到時候可沒人會幫你數的。”

桂姨那怨毒的眼神甚至都要瞪出眼眶了:“等我出去了,一定要讓你們所有的人都去死!”

“扒皮削骨!”

“汪曼春!我一定要把你挫骨揚灰!”

……

小陳打得手酸了,停了手,站在一旁略歇了歇。我端著碗辣椒水走到桂姨身前,讓她聞聞這嗆鼻的氣味,“罵了這麼久,是不是渴了?來,喝碗水。”

“我不喝。”桂姨把臉側過去,惡狠狠地說道:“汪曼春,今日你給我等著。今日,你加諸在我身上的恥辱,他日,我定當十倍奉還!”

“你還真是軟硬不吃啊。”我直接把滿滿一瓢的辣椒水全招呼在了她的身上,“換個人,繼續打,不許停。”

“是。”

聽著她幾乎要刺透耳膜的痛呼聲,我才意識到自己方才都做了些什麼,有些失神的看向自己的雙手。片刻之後,還是強裝鎮定,回到桌前坐下,轉過臉去,不再看桂姨,一邊說道:“桂姨,你想清楚了,若是你還是這樣拒不合作的態度,我隻好請您的兒子,阿誠先生來替你受罰了。”

桂姨的眼睛也被鮮血染紅,可即便如此,她還是不忘嘲諷道:“汪曼春,就憑你和明樓的關係,你敢嗎?”

對此,我隻有兩個字:“去請。”

“汪處長……阿誠先生畢竟是明長官的人,我們……”小李猶猶豫豫的不敢行動。

“這個桂姨身上疑點頗多,在東北的那幾年更是行蹤不明。”我皺了皺眉,對小李說道:“你隻管把這話告訴明長官,他不僅不會生氣,甚至還會%e4%ba%b2自過來陪審的。”

“是。”

眼看著小李就要邁出審訊室的鐵門,孤狼嘶啞著嗓子喊道:“都給我站住!”

“怎麼?想明白了?願意招供了?”示意他們都停下來,我走到孤狼身前,替她擦了擦額間的汗水,柔聲道:“你早這麼聽話,又何必受這些罪呢?”

“說吧,明鏡和你是什麼關係?你的上線是誰?據點在哪兒?小組裡可還有彆的什麼人?都住在哪兒?”

“汪曼春,你聽好了。我的真實身份是日本特高課南田科長的部下,代號孤狼……”

“混賬!”不待她把話說完,我拿過搶過小馬手中的鞭子就抽了過去,“你竟敢汙蔑南田科長是□□分子,真是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

“汪曼春,你彆欺人太甚!”桂姨吐了一口血水出來,“你是聰明人,不會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當然明白你的意思。”我冷笑著,對小馬吩咐道:“拔了她的%e8%88%8c頭,免得她妖言惑眾,繼續詆毀南田科長。”

“你敢!”看著小馬取來了一把大剪刀,桂姨這次是真的慌了神,用幾乎破音的分貝吼道:“我曾經在哈爾濱的特務機關立下過戰功,已經被日本軍方授予了大佐軍銜。”

我佯裝驚訝,問道:“你說什麼?”

“汪曼春,你雖是情報處處長,但也不過是中尉而已。”見審訊室的眾人都猶疑不前,桂姨露出一個狂傲的笑來,加上她滿臉的血汙,倒真有幾分嚇人:“說起來,我該是你的長官才對。”

“汪處長,她說的有模有樣的……我們該怎麼辦啊?”小馬的臉色有些發白,低聲問道。

桂姨的這個所謂的軍銜不過是日本人收買人心的手段而已,不然當初怎麼會讓中尉的汪曼春去指揮大佐的孤狼,也就是眼前的桂姨呢?

但是這些話我並不能告訴在場的眾人,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貼在小陳耳邊吩咐著,讓他去找秦明查一查孤狼的資料。

“汪曼春,你還是彆白費心機了。”孤狼滿臉的得意之色,“我的檔案豈是你一個中尉能看到的。”

小馬聽我的吩咐離開了審訊室,我才笑著問道:“孤狼大佐,您可知道南田科長的軍銜?”

“中佐。”

“那麼,孤狼大佐,按照您的說法,南田科長應該是您的部下才對咯?”

孤狼的眼中閃過一抹心虛之色,但口中卻還是一片傲氣:“你既然明白,還不放開我?你若向我磕頭認錯,我或許可以考慮給你一個痛快。”

“行,等我問了南田科長回來,一定給大佐您一個交代。”我起身朝外走去,“小陳,陪我一起過去。”

“……好……”

出了審訊室的鐵門,走了一段路,尋了個僻靜的地方,我壓低了嗓音對小陳說道:“這個孤狼的話極有可能是真的,如果我們不小心應對,依她那個狠毒的性子,隻怕我們難逃一劫。”

小陳的嘴%e5%94%87已經失了血色:“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現在去找南田科長,你回去安撫孤狼。記住,一定要把她捧得高高的,讓她越得意越好,必要時罵我,詛咒我,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

“這……有用嗎?”小陳一臉的猶疑。

“你想想,你們的梁處長會允許你踩在他的頭上嗎?”我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你平時跟著梁處長,自然也是機靈的,有些話不用我說得太明白。你我的命,還有你那些兄弟的命就全係在你一個人的身上了。記住一定要讓孤狼得意忘形,撐到南田科長出現為止,明白嗎?”

“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之平行世界(一)

接23章→⑩思⑩兔⑩網⑩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輕撫著那道針腳精細的縫合線,低聲呢喃著。許久之後,將手帕塞到明樓的手裡,也不看他,輕聲說道:“明樓,你走吧!”

“我們,不必再見了。

“小姐,該吃飯了。”飯菜一一擺放在小桌上,“今天廚房燉了烏%e9%b8%a1湯,老爺特地囑咐我,要讓小姐多喝幾碗,補補身子呢!”

自從上次明樓不發一言走了之後,就沒有再來過。汪芙蕖對我的態度也緩和了許多。

有時候,靜下來想想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真的就覺得好像就不過是大夢一場。

我不知道這場夢什麼時候會醒。醒來之後又是否會真的會是事如春夢了無痕。

若我忘記了他們,他們呢?又是否會記得,這個世上,還曾經有一個我存在過?

應當不會吧?

畢竟,所有人都以為我是汪曼春,他們所記住的也隻有汪曼春這個名字而已。

甚至連我自己,都快要遺忘了我原本的姓名。

不知不覺間,汪曼春,這三個字,已經是我生命中無法分割開的印記了。

我痛她所痛,想她所想。

儘管我一再忽視,壓製,但汪芙蕖說出那段斷絕叔侄之情的話語時,心裡還是很難過。

縱然佳人神識已散,可感情不會消散,血緣無法割斷。

汪芙蕖,始終都是汪曼春唯一的%e4%ba%b2人了。

汪芙蕖利用她,但是卻也護著她。

不然,她那樣張揚,不怕得罪人,處處樹敵的性子,如何又在殺人不見血,各方勢力混雜的76號安穩度日。

可是,最終,他還是對我失望了。

對不起,我曾經答應過你,要替你照顧好師哥,但是我卻無法守護好你的家人。

汪芙蕖附逆為奸,明樓卻是舍身救國。

這對師生,拋開殺父害母之仇,依舊無法和平的同處於一片天空之下。

對不起,原諒我私心裡想要幫他們。

我沒有勇氣做到的事,總要有人去做的。

至少,我知道,退無可退的時候,我的家人,我的朋友,還在另一個時空裡等著我回去。

可是,他們呢?

那樣的向往光明,卻為了自己的信仰,一輩子都要活在陰暗中,得不到應有的尊敬,還有承受不該他們承受的辱罵。

你知道嗎?

即便抗戰勝利了,國家承認了他們的貢獻,但是,他們依舊躲不過建國後那段最灰暗的時光。

對不起,請原諒我,在這樣的亂世中,我總希望可以儘我所能幫他們避開一些險境。

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