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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看著既純潔又美好,“沒想到你的到來倒是把我引了出來。”

“隻是,”少女斂了笑,神色變得黯然,“我不過是依附著她的一縷殘念,自然是留不下太久的。”

她牽起我的一隻手,“我知道你可以幫到他,甚至比我們做得都好。”

“我不愛他。”我抽回自己的手,“作為一個女人,我不認為他會是一個合格的男友或者丈夫。”

如果可以,我會選擇離他越遠越好,此生不複相見就更加完美了。

“我並不期望你現在就會答應我。”少女淺笑著,身體也漸漸變得透明, “但我相信,等到……你一定會這麼做的。”

說著,取下頸上的像是水晶掛墜的東西放在我的手心裡,“這個送給你,感謝你這些日子為改變我們的結局所做的努力,希望你喜歡。”

仔細看了看這個掛墜,印象中汪曼春的飾品盒裡並沒有這件東西。

“曼春……”我抬起頭,想要問一問少女,可哪還有她半個影子。周圍的景象也漸漸變得模糊,繼而陷入一片黑暗裡。

“咚咚咚!”敲門聲將我從睡夢中喚醒,“大小姐,76號打來電話,說讓您和梁處長一會兒到新政府辦公廳見新上任的特務委員會副主任。”

“好,我知道了。”摸摸了脖子,並沒有夢中那條吊墜。翻了翻汪曼春的櫃子,也沒有找到類似的飾品。

拿冷水潑了潑臉,稍稍清醒了些,自嘲的笑了:剛剛,大概真是做夢夢糊塗了吧?

不再多想,動作迅速的換好衣服,讓司機開車送我去新政府辦公廳。

新政府辦公廳寬闊的走廊上,人來人往,一派繁忙景象。我和梁仲春穿著76號統一的製服站在辦公室門口等著。

“官大一級壓死人呐!”梁仲春挑著眉說道。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大門打開,兩個護衛拖著一個男人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男人不停地掙紮著,嘴上不住的嚎叫:“長官!您饒了我吧,長官!我下次不敢了,您饒了我吧……”

“誰啊?”梁仲春歪頭問我。

“訓練部次長的侄兒,半個月前,他以教官的身份在新兵營地裡侮辱了一名女兵。日本人礙於他伯父的麵子一直沒有處置他。”想了想,趁機幫明樓在他麵前樹立威信也好,“想不到我師哥倒是個不怕事、雷厲風行的長官。”

梁仲春重重的呼了口氣,甚至可以聽到他嗓子裡的哼聲,“今天這個約談,不好過關啊!”

這時,辦公室的門再次打開了。阿誠從辦公室裡麵走出來,“二位,明先生請你們進去。”

跟著阿誠的腳步,和梁仲春一起走進了辦公室。

辦公桌前穿著兩男一女,身著灰色中山裝,手裡捧著本子記錄些什麼。明樓身上穿著和76號一樣的黑色製服,側身坐著,似乎遇到了什麼棘手的問題,閉著眼睛,一隻手捏著鼻梁。

“關稅的總數,每月至少要保證兩千萬。”不一會兒,明樓睜開眼,坐直了身子,將手放在文件夾上,“統稅多少?”

“須一千三百多萬。”女秘書答。

“現在半數都不到。通知中儲銀行總務處的馬副處長,我們可能要調用他們的預備金。”

“是。”女秘書提筆記下。

明樓還在瀏覽著手中的文件,阿誠提醒說:“明長官,梁處長和汪處長來了。”

明樓轉過頭,看了我們一眼,合上了文件,對著三位秘書說:“你們先去工作吧!”

“是!”三人齊聲答道。

明樓這才轉過身,放下手中的文件。我與兩種春天同時走上前,站得筆直。

“特工總部行動處處長梁仲春。”

“情報處處長汪曼春。”

“請坐吧!”明樓指了指麵前的兩個座位。並向阿誠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出去。然後拿起兩份文件,遞給我跟梁仲春一人一份,“這是一份上個月的暗殺名單。僅僅一個月的時間,新政府就損失了新任官員21名。”

語調微微上揚,“二十一條人命!幾乎每天都在死人。”

明樓明明還沒有發火,梁仲春卻立刻站了起來,“明長官,我們已經儘全力儘心補救。不僅如此,我們還槍決了在押抗日分子四十五名,以示報複。我們還會……”

“報複隻是手段,不是目的。我們的目的是要……”

“還沒槍決。”我出聲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梁仲春滿臉震驚,明樓隻是麵色平靜的瞟了我一眼。

“汪處長,我可是很早就把文件簽好字交給你了啊!”梁仲春急忙撇清自己,“明長官,這件事可與我無關啊。我這個人工作效率一向很高,絕不拖延。”

我起身將一早就讓人從76號送來政府辦公廳的文件夾交給明樓,“這份槍決的名單裡,有一個賣花的小姑娘,才14歲,隻是不小心闖進了案發現場,就被當做抗日這抓了起來。”

看了梁處長一眼,“審問之後我還發現,這些人中還有一些人身份特殊,似乎與梁處長頗有淵源。卑職不敢擅做決定,因此,特地把文件帶來給明長官過目。”

☆、準備

梁仲春瞪著那雙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看著我:“不是,汪曼春!你這什麼意思啊?你……”

“梁處長,”明樓隻是隨手翻了翻,並未細看,“我記得梁處長是中統轉變分子吧?”

“是。”梁仲春的聲音有些發顫。

“難怪了,這份槍決名單我之前看到的時候就發現,其中有十八名原中統人員。”

原來他已經知道這份名單了。看來抗聯安插在新政府內部的間諜並不止劇中顯露出來的那麼幾個。為了打入新政府,他還真是做了不少準備工作。

“這些人中,有的已經退出中統了,而梁先生與他們素有嫌隙,所以千方百計將他們捉來,定了死罪。”明樓起身走到梁仲春身旁,我甚至都可以感受到梁仲春的雙%e8%85%bf在顫唞,“你的心根本就沒放在保護新政府官員上,而是一心隻是去抓舊政府的夙敵。這應該是,公報私仇吧!”

梁仲春抬起頭看了明樓兩眼,迅速敗下陣來,眨著他那雙綠豆小眼,不敢言語。

“當然,你也有你的難處。”明樓忽然話鋒一轉,口氣緩和下來,“做情報工作的,不是殺人,就是被人殺。我完全理解你的想法。”

明樓走回座位上坐下,“但是,我不認同你的做法。我希望,將來在我的辦公桌前不再出現類似的’報複殺人’的名單。梁處長,以為如何?”

“我保證!”梁仲春挺%e8%83%b8立正。

“好,我要的就是梁處長這句話。”說著朝梁仲春擺擺手,示意他坐下,“新政府正在用人之時,我們之間必須達成一種共識。保護新政府的安全為第一要緊之事。”

“汪處長,”明樓的眼神輾轉落到了我的身上,“這次的事情做得很好。和平大會召開在即,我們確實不能因為濫殺無辜而造成市民心中的恐慌。不過,”話鋒一轉,“我看過你之前的工作檔案,說實話,我不敢恭維。76號情報處至今未曾破譯出敵方一套密碼。”

“前段時間電訊處的偵聽小組重組,新來的朱徽茵能力不錯,我想近期會有所進展。”我低頭答道。

“好,我希望儘快看到你的能力和效率。”明明聲音不大,卻可以清楚感知到他帶來的震懾力。

“是!”

看著談話差不多了,明樓便揮手讓我們先回去工作。

走到門口的時候,明樓突然叫住了我,拿著一包紙袋子裝著的糕點遞給我,“我答應過,每天都會買給你的。”

眼角眉梢儘是溫柔,好像中午的一切都隻是我的一場夢而已。可看了看手中的糕點,我卻半分喜悅也無無。↓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轉頭就看見身旁擠眉弄眼,自以為看破玄機的梁仲春,順手將糕點塞給他,“無功不受祿。不過梁處長為76號嘔心瀝血,鞠躬儘瘁,一向辛苦,是該慰勞一番,梁處長就收下吧!”

“不不不,”梁仲春連忙推辭,將糕點塞回給我,“這是明長官對汪處長的心意,我可不敢拿!”

“明長官對下屬的心意都是一樣的。”懶得在這種事上糾結,語氣也凶了些:“不敢拿也給我拿著!”

梁處長被我吼的一愣,傻愣愣的接過糕點。

“明長官,告辭。”向明樓微微一鞠躬之後,轉身就走。

明樓的這番作為分明是在演給梁忠春看的。雖然看劇的時候就不懂為什麼明樓要在梁仲春麵前表現出與汪曼春關係不一般的樣子,但是隻要知道你是不安好心就足夠了。

讓你們家阿誠跟梁萌萌相愛相殺去,本姑娘不奉陪了。

晚飯的時候汪叔父突然問道:“聽說你今天去銀行取錢了?是有什麼想買的嗎?”

“最近有些悶,想抽空去買買東西,放鬆一下。”

夾了一筷子紅燒肉,真香。

“你平時買東西不都是喜歡記在賬上,然後讓人拿著簽條來找管家結賬的嗎?怎麼這回改了主意了?”

拿著筷子的手一僵,我哪知道汪曼春平日裡的習慣?

“叔父,”用公筷給汪芙蕖夾了菜放在他的碗上,“買東西買東西,當然是買了就付賬比較痛快啦!看著錢包一點點變瘦,這樣才有成就感嘛,心情才會變好呀!”

“就你理多!”汪芙蕖吃下我夾給他的菜,“是不是最近又跟你師哥鬨彆扭了?”

輕輕歎了口氣:“他心裡隻有他姐姐。”

其實我實在有些看不透這個汪芙蕖。他那天在就會上的愧疚不似有假。可是現在,他明明對明樓並不放心,可是依舊還是想要讓汪曼春跟明樓破鏡重圓。

“曼春,你要多體諒體諒明樓,明鏡那樣的火爆脾氣,他夾在你們之間也難做。”汪芙蕖臉上的關心看著倒是情真意切。

“叔父!我跟他之間……”我微微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的碗筷,“我吃飽了,叔父慢用。”

他眯著眼看了我一會,才衝我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躺回自己的床上,閉目養神,腦子裡卻轉得飛快。

說起來,汪芙蕖對自己的這個侄女兒看得是真緊。我今日確實去了銀行取了一筆錢,倒是不多,但已經引起了他的警覺,隻怕我在短時間內都無法通過汪家的途徑拿到現金了。

再過不了幾天,明台阻擊波蘭之鷹,櫻花號列車出事,接二連三的時間讓日本方麵怒火衝天。我這個冒牌汪曼春對應付這些事情毫無經驗,劇中也隻是一筆帶過,並未曾仔細描寫她和梁處長是如何處理的。如果不儘快離開,我怕是真要出問題了。

但若是沒有初始資金便貿然離開,在這個亂世中,怕還不如留在上海,留在汪家。

眼看著客廳的落地大鐘已經敲響了十二聲,我卻半分睡意也沒,發泄般的狠狠錘了錘柔軟的床墊。

都怪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