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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響哦!”

聞言,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臉。

感覺,明天,一定會是精彩紛呈的一天。

一想到這,簡直興奮得睡不著,“熊寶寶,你是不是也很想看某人挨打?”

“是呀是呀,女王大人,帶我一去吧!”小熊重重的點點頭,諂媚的說道。

擔憂的問了一句,“可是,萬一他惱羞成怒,把我們都滅口了怎麼辦?”

“沒關係,我乖乖不說話,他不會發現的。”“小熊”可憐兮兮的請求道。

“好吧,那我也隻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將小熊抱緊了些,“現在快睡吧,不然會有黑眼圈的。”

上海大酒店,汪叔父包下了整間會客廳。賓客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發表自己對如今政治,經濟,時事的看法。

百般無聊的倚靠在沙發上,手中的紅酒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誘人的光澤。扭頭看向人群最集中的地方。

陽光穿過一整麵落地鏡照耀在明樓身上,仿若給他鍍了一層金邊。深邃有神的眼睛在金絲眼鏡的籠罩下顯得格外溫和,本不是十分出色的五官因為眉眼間的自信而格外抓人心神。

蕭蕭肅肅,爽朗清舉。大抵就是這個樣子了吧?也難怪在他之後,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入了汪曼春的眼。

恍神間,明樓已經結束了討論,走到我身邊坐下,手中的高腳杯又被奪了去。

“我沒喝,”我回過神來,解釋道,“我隻是很喜歡它的顏色,倒出來看看。”

“我知道,”明樓露出一個極淺的笑容,“如今倒是越發小孩兒心性了,這樣的場合還帶著玩偶出來。”

“咳咳,”悄悄將小熊往身後藏了藏,“它求我的。”

“越說越沒譜。”伸手輕輕敲在我的額頭上,“你一向都不喜歡這種聚會,今天怎麼來了?”

笑得燦爛:“來看你。”

看胖狐狸挨打,喜大普奔,人人有責。

明樓聞言也笑了,不置可否,將手中的酒杯放下,借口去洗手間,走開了。明樓離開沒多久,一直獨坐在一個圓桌旁的商人模樣的青年也跟著進了洗手間。

看來,即便沒有汪曼春,梁仲春還是送來了一個他不想再見到的人。

不多時,明樓就回來了。隻是他沒有坐下,眼神幽深莫測,神色複雜的站著看我好一會兒。然後突然間就笑了,坐在了我身旁。

“師哥剛剛是在想什麼?”我端起桌上的酒杯遞給他。

明樓接過,一飲而儘。

“汪大小姐,什麼時候想改行做清潔工了?”他聲音很輕,但是很有力度。

“這裡的清潔工,我是沒什麼興趣。”幫他倒上酒,“不過,如果師哥家裡如果缺一個,我倒是很願意去做這個賢內助。”

“方便對我進行身份甄彆嗎?”他再次喝完了杯中酒,“曼春,你要甄彆,我不反對。但是對於我,至少你得派一個人來,你派一條狗來,咬到我怎麼辦?”

笑容僵在臉上。

這是在懷疑我?

我奪過他手中的高腳杯,倒了滿滿一杯,直接灌進嘴裡,掩飾住眼裡的失望。

明知道過去汪曼春的所作所為想讓他不懷疑都難,可是許多事都已經不同,你還是第一個就想要懷疑我嗎?

汪曼春的結局就注定無法改寫嗎?

“梁仲春這個人,無利不起早。隻要有利可圖,他可以什麼都不知道。”接連灌了三杯,才停下。

“可是他對他的妻兒卻是真心的。遇到生死抉擇的時刻,他可以放棄自己的命而為妻兒留一條生路。”

又倒了一杯飲儘。因酒喝得太急,酒氣上湧,有些發熱,我取下項上的皮草放在一旁的沙發扶手上。倚靠在扶手上,揉了揉額角。

“曼春,我……”

將食指和中指並攏,壓在%e5%94%87邊,輕聲說道:”什麼都不要說了。我過去的所作所為確實算不上一個好人。你怎麼想我,都是應該的,不必解釋了。”

“明樓啊,你們兩個在聊什麼有趣的事呢?”汪芙蕖慢步走了過來,在一側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明樓扶了扶眼眶,麵帶愧疚的說:“我惹曼春生氣了,正在向她道歉呢!”

“哦?難得!曼春竟也舍得跟你生氣?”汪芙蕖語氣頗是新奇,“曼春啊,一直是我們家的一匹小野馬,從小到大啊,隻有你明大少爺才能拉得住韁繩。可惜啊,”他遺憾的說道,“當年要不是你大姐……”

“叔父!”不待他把話說完,我急忙打斷,“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如今他隻是我師哥。以後自然也會找一個溫婉端莊的嫂子,何必再提當年……”

話音未落,一聲具有穿透性的,甚至可以說有些尖銳的聲音傳來,“當年如何呀?當年要不是我反對。汪家大小姐現在已經是明家大少奶奶了?對嗎?”

明樓倏地站起,快步走到明鏡身邊,聲線因為緊張而有些不穩的喚了聲“大姐”。

望向門口,明鏡穿著一件深藍色的大衣,領上是極其華麗光亮的皮草圍領。在水晶燈下映襯下是一張保養得宜端莊持重的臉。

本想站起,身體的痛苦讓我跌坐回沙發上。耳邊,汪芙蕖和明鏡你來我往的說些什麼,我已聽不清楚。

雨夜的侮辱,被愛人拋棄的絕望,第一次殺人的無措……汪曼春的憤恨與痛苦在體內激烈的翻湧著,遏製不住,控製不了。

想要怒吼,想要暴起傷人。身體的每一處細胞都在叫囂著……

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

☆、失控

“哎呦,大侄女兒啊,火氣不要這麼旺嘛!畢竟時過境遷了,有什麼事咱們坐下來好好說嘛!來,請坐。”

稍稍從疼痛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叔父臉上虛偽討好的笑。

真丟人。

“汪董事長,不對,是新任南京政府財政司汪副司長,我是專程過來跟您請安的。”明鏡說著還彎了彎腰,但語氣中卻半分尊敬也無。

師哥一直畢恭畢敬的站在明鏡身旁,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敢當,不敢當。”叔父忙舉起拿著煙鬥的手擺了擺。

“順帶告訴您一聲,您不要三天兩頭叫人拿著企劃書、合作書來敲我的門。您可彆忘了,我父%e4%ba%b2死的時候,留有家訓,我明家三世不與您汪家結盟、結%e4%ba%b2、結友鄰。”

話至此,叔父連臉上的假笑都維持不住了,低著頭,尷尬不已。

“還有,您可以無視從前的罪惡。這件事您忘了,我可沒忘!”

“大姐。”師哥試圖截住明鏡的話。

“不準打斷我的話!”明鏡微微側頭訓斥師哥,接著對叔父說道:“我提醒你們一句,千萬彆再打我們明家人的主意。我明鏡十七歲接管明家,多少次死裡求生活過來的!我什麼都不怕!”

“你們南京政府,隨隨便便就給我扣上一頂帽子,說我是什麼紅色資本家?”叔父灰溜溜的挑挑眉,沒說話。

“好啊,想整垮我,吞掉明家家業,你們拿證據出來,彆淨玩些跳梁小醜一樣的把戲!”說著,從挎包裡拿出兩顆子彈,啪的一聲擲在餐桌上。叔父也被嚇得眉眼一抽,連臉上的肌肉都不自覺的抽搐著。

不得不承認明鏡縱然青春不再,但是她一個女人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多年,氣場十足,任誰都不能小覷。

明鏡轉過身走向師哥,厭惡的目光從我的身上掃過。

這個老女人……

“你回上海多久了?”語氣平靜,甚至還帶出了點點笑意。

“一個多……”揚手就是一記耳光,將那個“月”字硬生生的打了回去。不僅師哥措不及防,在座的賓客都有些驚到了,阿誠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明鏡。

“你憑什麼打人?”我再也坐不住了,倏地站起。

我實在容忍不了明鏡在我的麵前打我所愛的人。這種感覺就好像又回到了那天,她從車窗裡把那件丟出的那件浸著血的衣服砸在我的身上。

那一次,師哥被她打得丟了半條命,我卻什麼也不能做。

明鏡緊緊地盯著明樓,並不看我。

“我在管教自己的%e4%ba%b2弟弟!”尤其突出了“%e4%ba%b2弟弟”三個字,才轉頭看向我,“礙著你汪大小姐什麼事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師哥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架,並不出聲。

“你是我們明家的什麼人啊?”明鏡昂著頭,半俯視的說道。

又是這樣輕蔑的眼神。

“您要管教您的弟弟,您回家去管教啊。您跑到這裡來,是什麼意思?”師哥抬起頭,不讚同的看了我一眼。

可是我無法容忍這個老女人這樣趾高氣揚蔑視一切的態度,不管不顧的接著說道:“我知道,您是想借著我師哥打我叔父的臉!可是您彆忘了,今天是我汪家請客,不是您明家做東!”

師哥這次皺著眉頭盯著我看了許久。

“說得好啊,汪小姐。承教了。”明鏡一直麵對著師哥,側身對著我。“我是要回家去管教他的。”頗有深意的掃了我一眼。

師哥立刻收回看我的視線,麵相明鏡,低頭恭敬的站著。

“謝謝你的提醒!”回過頭,直視著師哥,“你都聽見了?”

“聽見了!”哪裡還有半分明長官的樣子。

這個老女人,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故意在我麵前侮辱師哥。

她就是想告訴我,我師哥所受的苦,所挨的打都是因為我的拖累。

真想讓她即刻死在我的麵前。

“我告訴你,今天晚上,你要不回去。你明天早上就不用再姓’明’了,你改姓’汪’吧。”明鏡的聲音很平靜,不似有怒,可言語中的認真卻不容忽視。

“明樓不敢。”

“那就好。”明樓說完,轉身欲走。

“師哥,你不能回去。”我著急地說。心裡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一句話就把師哥送回到這個老女人身邊。

師哥眉頭皺的更緊了,頗是不滿的看向我。

明鏡回過身,看了我許久。

“汪小姐,我想給你一個忠告。”麵上依舊帶笑,“過去的事情,你還是忘了的好。你隻不過是我家明樓翻過的一本書罷了,當然,也許他興趣來了,可能會再重新翻上一遍。但是,我向你保證,隻要我明鏡活著,你這本書永遠落不到他的床頭上!”

長時間的對峙著。

這個老女人。

從前就是這樣,自己沒人要,也不許我跟師哥在一起。為了讓我們分開,把自己口中的%e4%ba%b2弟弟打得丟了半條命。

一本被翻過的書?

嗬嗬!

明家大小姐還真是罵人不帶臟,打人不帶響。

可即便如此,從她出現到現在,師哥看向我的眼神不是不讚同,就是不滿

明鏡,你真該死!

從來不曾受到過如此侮辱,委屈又憤怒,眼眶都有些發酸。

“您可彆把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