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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5%94%87角微微勾起,語帶雙關道:“跟我做事,明白嗎?”

“明白!”朱徽茵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接著問道,“聽說,汪處長把原電訊處偵聽組的六名組員全部處決了?”

最後幾個字變得尤其輕。

“朱徽茵,”我不能確定這是不是明樓授意的試探,隻能避重就輕的回答,“跟我做事,必須要做到八個字,『前事莫提,閒事莫理』,記住了嗎?”

“記住了!”

過去發生的事情無法改變,太過糾結於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並無益處。人總是要著眼於未來,才能看到希望。

談話間,就已經遠遠地看到了童虎行動隊的車子。周圍圍著一圈老百姓,在議論紛紛。稍稍靠近,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李成。他也實在是太顯眼了。在周圍人都在低著頭,交頭接耳的時候,隻有他一個人站得高高的,伸著頭看著汽車離開的方向。

我讓朱徽茵把車開到人稍少的地方等我,而我戴上了出發前便準備好的口罩和帽子,下了車,跟著李成進了一條小巷子。

可能是他太過心急,想要解決那個所謂的“轉變著”,我這麼光明正大的跟了他一路,竟然都沒有被發現。眼看著他已經把手伸向腰側,隻得出聲阻止。

“你不能過去!”

說完我就後悔了,因為這個李成迅速掏出了搶,準準的對著我。

我真是欲哭無淚!

我早該想到的,作為一個地下黨,怎麼可能連這點兒警覺都沒有。他根本就是故意把我引進這個小巷子裡來的。隻恨我被後世的抗日雷劇所欺,竟然對他的反常毫無警覺。

現如今的情形,他是進可攻,退可守。而沒帶任何武器的我,簡直就是隻小白兔,任人宰割。

“你是誰?”李成緊皺著眉頭,打量著我,“鬼鬼祟祟的跟了我一路。為什麼我不能過去?”

“你若是就這麼衝出去了,能不能殺死轉變者我不知道,但是你必死無疑。”我舉起雙手,表示自己並沒有惡意,“轉變者這麼重要的人物,他們怎麼會隻派這區區幾個人保護?隻怕這一條街上都有他們的人。你現在若是出去,正好中了他們的圈套。”

“隻要轉變者死了,組織安全了,隻犧牲我一人,有何不可?”

李成挺直了身軀,一臉的大義凜然。

我無奈地聽著他毫不壓抑的在上海,在這個日本人控製下的城市,大聲說出自己的愛國抱負,歎道:“那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失敗了,76號的人就會順著你這條線索找到更多的抗日者。”

我直直的看向他,嚴肅的說著,“即便你當場犧牲了,他們依舊會根據你的身份,找到你的家人,繼而發現你們在上海的據點。難道你希望你的一時衝動而拖累了整個組織嗎?”

李成眉頭微蹙,表情似有鬆動:“可是…那個叛徒…他…”

我繼續勸說道,“你想想,他們這樣每天大張旗鼓的抓人,你,你的戰友,你的組織不依然好好地為抗日事業而奮鬥嗎?你們並沒有失去任何一個弟兄!”

所以,你應該可以想明白的,這個轉變者根本就是個幌子。

見他舉槍的手似要放下,不複之前劍拔弩張之態,我鬆了口氣,一步一步向後挪動,想要找個時機離開,卻沒想到他突然再次舉起了槍,對準我。

☆、矛盾

“你還沒說,你是誰?”李成緊緊地盯著我,似乎隻要發現我有任何隱瞞的地方,就要立刻開槍崩了我。

“我是中國人!”

所答非所問。這一招還是跟明樓學的。

李成顯然沒想到我會給了這麼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一時間也沒有接話。

“那麼,我可以走了嗎?”

我一邊問著,一邊稍稍的向身後退了一步。

“站住,”李成快步朝我走進了幾步,因為我雙手一直舉著,所以他並不擔心我會偷襲,“你到底是誰?”

看著對準腦袋的槍口,我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同道中人。”眨眨眼,討好的衝他笑笑,“如若不是同路人,我何必冒著被當成是你的共犯的危險來提醒你呢?”

李成的表情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他並不相信我的說辭。

裝可憐既然對他沒用,隻得站直了身體。

“同道中人也不都是一樣的。有人願意為了信仰而犧牲所有,有人隻願在保全自身的情況下去追逐信仰。而我,正是後者。” 我斟酌了下用詞,認真地看向李成,說道:“我來提醒你已然是冒了極大地風險,若是被人發現,你或許還能背水一戰,我卻隻有束手就擒的份。即便沒有被人發現,若是你方才為求穩妥,直接開槍,我又如何能站著這裡給你解釋?更何況,你想一想,我如果是日本方麵或者新政府的人,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讓你拿著槍指著我到現在?”

李成的申請略有鬆動,我看在眼裡,麵上卻不動聲色,接著說道:“關於轉變者的事情,我言儘於此。信與不信,決定權在您。”

一直指著我腦門的槍口緩緩垂下,李成默了許久,而後沉聲說道:“你走吧!”

愣了一瞬,轉身便走。直到再次回到人流攢動的街道,身後再沒有傳來任何動靜。這才有些後怕的擦了擦額上的汗珠。

到底還是太莽撞了些。這畢竟不是在拍戲,而是真真實實的生活。若我就這麼死了,萬一再也無法回到原來的世界怎麼辦。

這一點,我賭不起。

猛然想到,我就這樣貿貿然的拉著朱徽茵隨我出來,若是明樓以此為把柄,待到了死間計劃之後,我豈不是更加的辯無可辯?而若是被童虎那隊人看到朱徽茵獨自留守,而我卻失了蹤跡,讓梁仲春知道,我隻怕連死間計劃的開始都熬不到了。

念及此處,腳下的步伐更快了些。

果然,當我到達車子附近的時候,遠遠就看見童虎這廝正趴在駕駛室的車窗上,舉動甚是輕浮的和朱徽茵說著話。

迅速摘下了口罩和帽子,扔在巷子角落的雜物堆中,看著一左一右的香包鋪和糕點鋪,猶豫了下,

突然有些想吃綠豆糕,鬼使神差的走進了糕點鋪,買了些平日裡並不怎麼常吃的綠豆糕,而後才朝著童虎他們走去。

“汪處長,您回來了!”朱徽茵皺著眉看了童虎一眼,推開車門,下了車,“童隊長方才過來看到您的車子,說是要等您,向您彙報工作。”

“嗯,糕點是現做的,要等一等。”知道他們剛到,我便放心了。轉頭向童虎問道:“有什麼收獲,說吧?”

“沒什麼收獲。” 童虎依舊站在原處,微弓著腰,說道:“我說,汪處長,這樣每天抓來抓去,真的有用嗎?弟兄們可都忙著呢,這樣無用功下去是不是太……”

眯了眯眼,冷聲道:“抓不到人,那是你們無能。”

好在汪曼春對梁仲春的人一向沒有什麼好臉色,我這麼說也沒什麼不妥。

童虎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忿,似是想到了什麼,笑得痞痞的:“這舊情人一回來,果真就是不一樣了啊!”

“舊情人……”輕聲重複了一遍,笑了,“童隊長,說話前記得先過一下腦子。”

即使是在電視劇裡,梁仲春也是避開外人,兩人獨處時才這麼說。童虎不過是個小隊長,竟然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這般嘲諷汪曼春。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童虎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明樓長官剛剛就任特務委員會副主任的要職,汪處長日後隻怕是要步步高升了吧?隻恨我生來不是女兒身,沒有一個受汪主席器重的情人做靠山……”

他的話音未落,我便揚起手就給了童虎一個巴掌,指甲在他的臉上帶出了一條血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童虎顯然沒想到我會突然動手,伸手在臉頰上輕輕按了按,露出了一個憤恨的眼神,“汪曼春,改改你的脾性,或許還會有男人能愛你。”

“你……”本想再賞他一個巴掌,可是轉念一想便笑了,“童隊長,釣魚計劃進行了這麼久,卻毫無進展,我不得不懷疑是否是有人走漏了消息,讓□□有了防備。不知道童隊長能否隨我回76號,協助我們情報處調查一番?”

說是協助調查,但以汪曼春素日的作風,童虎進了審訊室,不死也要%e8%84%b1層皮。

果然,話音一落,滿意地看到童虎的臉霎時變得毫無血色,我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彆整天隻想著在口%e8%88%8c上逞能,若是再不讓我與南田科長看到童隊長的成績,即便梁處長是你的姐夫,也救不了你!”

童虎雖然心中不服,但也不得不低頭服軟道:“屬下……屬下知錯了……”

冷哼了一聲,不再看他,直接上車,讓朱徽茵開車返回76號。

車穩穩地朝前開著。抬起手揉了揉額角,自從來了這裡,這裡就時不時的隱隱作痛。

舊情人……

不過短短幾日,人人都知道了明樓與汪曼春之間的那段過往,人人都會覺得汪曼春會偏向自己的昔日戀人,這對我來說並不是件好事。畢竟日本人本就不會完完全全信任中國人,後期孤狼與汪曼春初見時,不也說過,南田洋子希望汪曼春不要因私廢公嗎?

我所求的不過是一間屋,一張床,餓時一碗飯,渴時一杯水。可是,就是這樣簡單的生活,對於如今的我來說,亦是奢求。

下車以後,走了沒兩步,朱徽茵便叫住了我:“汪處長,您的糕點……”

轉身看向朱徽茵手中的糕點。之前明明還挺想吃的,這會兒卻有些蔫蔫的,提不起胃口來,沒精打采道:“你拿去吃吧!”

“汪處長……”

“拿走!”

“是。”朱徽茵猶豫了下,收回了手。

“還有,76號不比政府辦公廳那種官僚機構,事事都要效率第一。現在偵聽組大換血,我要求你在最短最快的時間內恢複偵聽組所有工作。我要看到所有機器設備正常運轉。”閉上眼,調整好了情緒,而後轉身走到朱徽茵身畔,直視著她,說道:“若是你出了任何差錯,我也絕不會對你有任何偏袒。明白嗎?”

朱徽茵抬起頭,也看向我的眼睛。繼而神色堅定的朝我重重點了點頭,回了一句:“是!”

這是和她見麵以來,她第一次正麵直視我。倒是和電視劇裡第一次汪曼春甚至有些緊張害怕的樣子不太一樣。不過,這樣也是好事,至少說明她即使還在偽裝,但也少了一層麵具。

所以,我不應該消極下去。畢竟,李成如今也活下來了,事情還是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的。

我應該要堅信,即便是在漆黑的雨夜,也會有一盞路燈可以伴我前行。

☆、承諾

一下午的時間,我都一個人呆在辦公室裡,硬著頭皮看了許多看著是一知半解的各種報告。正有些頭暈犯困的時候,看到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