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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的修士忍不住心疼,然而此刻不是他心疼傀儡的時候,八架力士傀儡盾牌一舉,上前一步:“諸位道友都住手!否則以擾亂秩序問罪!”

穀彧這才翅膀一收,變回黃%e9%b8%a1模樣,落到餘之歸肩頭。

在靈獸群裡的餘之歸:“你這麼鬨,想乾嘛?”

穀彧說:“你不懂,小修士有眼不識泰山,現在鬨大了,上麵就會有懂事的人來,我們就能直接進去。”

餘之歸:“……真不是因為你覺得自己太便宜?”

穀彧哼了一聲,道:“那小修士得有人給上上課,免得太無知,暴殄天物。”

餘之歸笑著摸摸它:“好了,上完課了?”

“哼。”

此時便有一紫衣修士,大著膽子走上來行禮:“這位道友,慈悲慈悲。”

“道友慈悲。”餘之歸還禮,“道友可是馭獸師?”

“正是。”紫衣修士見對方和氣,又將膽子放大了些,主動介紹道,“在下飛雲世家,莫宏博,世代都是馭獸師。”他指指肩上飛雲雁,“這是我的本命靈獸,玄靈。”

“在下飛遐宗餘之歸,”餘之歸也指指肩上朱雀,“這是我本命靈獸,穀彧。”

儘管已猜到天品靈獸有主,莫宏博還是忍不住失望:“失敬失敬……”他又為自己性急,驚擾了天品靈獸而道歉,餘之歸受了,兩人攀談起來。

“道友真是好運,能得此天品靈獸助力。”

穀彧緊緊閉上嘴巴,他一點也不想說自己當初被打得半死之事。

餘之歸點頭笑道:“確實好運。”當初他九死一生,沒有席長天相助,彆說降服靈獸,自己早成飛灰。

其餘修士見這二人有個相談甚歡的樣子,也漸漸圍攏過去,給城門口騰開地方。

守城修士一看場麵穩住,這才鬆口氣,指揮力士傀儡將火撲滅,重新整理道路……嗯?

他便見來的這群怪人中,青衣人依然神色淡淡地立在場中,身旁站著一架八臂力士傀儡。

——席長天的傀儡,二力。

二力最上麵兩條手臂組合為柄,撐著一張碩大無比的半透明傘麵,將餘球、張十七、嘯風踏雪統統罩進傘下,剛才穀彧一通亂飛,火苗亂竄,卻連雪虎的翅膀尖尖和尾巴毛都沒燒焦一根。

守城傀儡往場中噴水,席長天也沒有躲的意思,隻是低頭盯著毀損落地的喇叭狀擴音傀儡。

文質彬彬的修士趕緊喊:“道友,道友,勞駕讓一讓!”

席長天:“哦。”

他一應聲,八臂力士傀儡便開始移動,他隨手將擴音傀儡揀起來,哢哢兩下,又哢哢兩下,來到對方麵前遞過去:“給你。”

“多謝道友。”修士接過傀儡,心裡正哀歎要修理,一查之下大驚,“還能用?”

“聲音比以前小,畢竟外殼破了。”席長天解釋,“你拿五菱鐵煉一下。”

“五菱鐵?有點軟啊。”

“五菱鐵加青岩淚。”

“有這個配方?”

“有啊,它就是。”席長天指指二力,後者伸出一隻手臂,“你看看硬度。”

“元嬰期傀儡?”那修士嚇一跳。

“不要在意境界,你看青岩淚處理以後,五菱鐵這樣的紋理……”

“哦哦……”

於是城門口,修士漸漸圍攏聚集,形成涇渭分明的兩處。

☆、第118章 為伴侶撐腰

修士在城門聚集的原因有二,一處請教傀儡材料的煉製,另一處則是關於傀儡材料的……購買。

圍著席長天的修士自不必說,先是守城門的修士慢慢聚攏,後來路過修士好奇站腳旁聽,聽著聽著插一句嘴,自然而然留下探討。好在席長天周圍有嘯風踏雪,對著圍攏的修士連連大吼,終於沒有造成在紫凝仙宗覆盂坊之中水泄不通的狼狽相。

然而,與紫凝仙宗“達者為師”的氛圍不同,往來修士可沒那麼客氣,看見席長天築基修為,功力淺薄,便毫不客氣直接拿出傀儡質疑,大有“小小豎子敢大放厥詞,我來教教你做人”的意味,更提出“既然你說得對,為什麼不比一比”的挑戰。

場中那文質彬彬的守城修士打量席長天幾眼,見後者一副愣愣的模樣,不由問道:“道友,你怎麼不和他們比一比呢?”

彆人不知,他卻知道對方哢哢幾下,當麵修好自己擴音傀儡,絕對不是湊巧。

席長天:“……比不了。”

說理,席長天半點不怕。

真刀真槍挽袖子上,他確實為難。

他的傀儡數不勝數,大部分位於偃師峰隨意洞,小部分帶到花生船上——那一小部分,已經隨著花生船,變成一朵煙花。因此席長天隨身傀儡袋裡沒有多少傀儡,還都是高境界的。他好歹也是個化神期長老,目前最能拿得出手的最低境界,隻有元嬰傀儡。

傀儡切磋,除非特殊說明,均是同境界對抗同境界,此乃西仙界共識。現在對方修士派出築基期、金丹期傀儡邀戰,他拿元嬰傀儡?這不仗勢欺負人麼?

席長天原本不擅言辭,對方修士一見他“不敢應戰”,於是大為得意:“紙上談兵,誇誇其談,小子你根本沒什麼真本事,就彆在這兒丟人現眼,冒充大能!”

他的同伴也語重心長地道:“小夥子,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才活了多少年月,就敢在這眾多前輩麵前班門弄斧?看你這樣子也是來參加傀儡大會的,不如好好學學人家的本領,速速回去閉關潛修吧。”

眾修士哄笑而散。

人走了一大半,便見一個聽了大半程壁腳的修士,走上前來,毫不客氣地道:“想你小小年紀,滿嘴妄言,連祭出傀儡都不敢。我看,你身後那傀儡,也不應該為你煉製罷?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這樣罷,我與你幾本真正的煉傀玉簡,你回去好好揣摩,作為報酬,你將那傀儡送與我罷。”

還有一名修士,見席長天始終木訥,不由眼珠一轉,插嘴道:“小小年紀打誑語,心思不純,隻怕那傀儡也不是正路得來的吧?我等說不得要代這原本傀儡的主人,向你討個公道!”

一望便知,他們是一夥兒的,意有所指,仗著人多勢重,打起了八臂力士傀儡的主意。

文質彬彬的守城修士一見剛剛硝煙散去的場麵,重新劍拔弩張,不由往前一步,攔在席長天和那幾個修士之間:“諸位道友,此處嚴禁尋仇私鬥。否則我們三清門說不得要攔阻一二!”

“小道士,你現在不許動手了?剛才怎麼沒攔著?”

守城修士麵上一紅,實話實說,之前他沒攔,也是想領略對方控傀豐采來著,隻不過沒想到席長天光動嘴不動手……

忽然那幾個挑釁的修士身後,傳來一個清朗聲音:“你們這是要乾什麼?”

席長天立刻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張十七在席長天身側,敏銳捕捉到那一瞬間對方如釋重負,不由暗暗稱奇,在這麼厲害的老祖心裡,他的主人竟然重要如斯,真是奇哉妙哉。

文質彬彬的修士正相反,緊張起來——他倒不是擔心那馭獸修士,他擔心的是那頭壞脾氣的天品靈獸,再噴一地火,再擾亂城門口的秩序,他難逃失職之罪。

餘之歸那邊圈子的氣氛顯著好於這一邊。

他身邊除了馭獸師便是靈獸——靈獸是什麼?在眾多傀儡師眼裡,靈獸是傀儡材料!

因此不時有修士經過,打量靈獸,詢問:“這位道友,你這……可賣?”

正在和餘之歸攀談的紫衣修士莫宏博,見對方指著自己穿雲雁,聞言立刻點頭,爽快道:“飛羽每十根一顆下品靈石,尾羽五根,雁血每瓶一顆下品靈石,整雁五十顆下品靈石,保證黃品……”他說著拎起儲物袋,“你要哪個?要多少?”

不僅是他,馭獸師們紛紛拎起儲物袋,展示自己靈獸,隨後售賣靈獸皮毛骨血,習以為常。↘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們這些人,大多守著家訓和祖訓和師門規矩,才做了馭獸師。馭獸師無法飛升不假,能飛升的傀儡師,一百年又有幾個?不如求一場瀟灑快活。當然,少不了買賣靈獸維生。”莫宏博賣出些材料,這才得空向餘之歸解釋,“小兄弟的門派我聽著十分耳生,想來也是礙著規矩才做了這一行?”

餘之歸笑笑:“確實事出有因。”

“馭獸師當守望相助,這個給你。”莫宏博塞來一塊玉簡。

餘之歸探入神識,竟是一份邀請函,附同行名單。

“他們開傀儡大會,我們開馭獸大會,”莫宏博擠擠眼睛,“自得其樂。”

餘之歸含笑收了,也將自己神識烙印其中,與眾多馭獸師重新見禮。在穀彧不耐煩的催促下,告辭眾人,去給席長天解圍。

穀彧的不耐煩,同樣事出有因——竟然有人問它尾巴毛多少錢!竟然隻肯出一枚下品靈石來買!

它一口火噴出,要不是餘之歸見機得快,揚袖子擋了下來,那修士腦袋的下場,就跟餘球一樣了。

餘球還坐在雪虎背上,安安靜靜抱著雄鷹傀儡,漠然看著眼前發生的種種,沒有反應。

餘之歸走到席長天身邊,再次發問:“這是要……切磋?討教?指點?挑釁?”

席長天道:“他們想要二力。”

餘之歸笑:“膽子真大。”

守城修士一聽他口氣不對,趕緊向著對麵修士道:“你們都是參加傀儡大會的,不在大會上比試,在城門阻礙道路私鬥,殊為不智。再不散開,我可要叫疾風隊來維持秩序了,嚴重的,連參加傀儡大會的資格也要取消。”

“哼,我等替天行道,好好教訓這小子反倒是錯?你這麼護著他,是不是和他一夥的?哈哈,我知道了,這叫官匪一家!就算疾風隊來了,也必定偏向你們,原來三清門都是這樣無賴!”

“你、你休得胡言亂語!辱我師門!”修士氣得滿臉通紅,渾身亂抖,“你我在傀儡大會見分曉!”

“喲喲喲,還有臉說傀儡大會,看你們這醃臢相護的樣子,說不定傀儡大會的勝者排名早就擬好了。”

“排名沒有擬。”席長天肯定地回答。

——他是重要評委,他都不清楚的事,彆人怎麼可能知道。

“有種的彆躲在彆人%e5%b1%81%e8%82%a1後頭,出來啊,拿傀儡讓我們見識見識啊。”那修士仍然挑釁。

“餘球。”餘之歸忽然開口。

一直安靜的餘球抬頭。

“你去給他們畫個符陣,他們能做出七種變陣,就算他們贏,做不出,就算你贏。”

“贏?”

“你讓他們做不出七種變陣,我給你加一塊靈石,他們連一種變陣也做不出,我給你加五塊靈石。”

餘球發了一會兒呆,點點頭:“我要五塊。”

“行。先給你都行。”餘之歸一掏腰間,五塊下品靈石送到餘球麵前。

餘球收了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