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態以後會怎麼樣?之歸要是喜歡他,就不會喜歡姚瞬雨了。

所以啊……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拒絕回答,之歸會更加不舒服吧?

算了,就算回答完,之歸跟他疏遠,好歹西仙界也是自己的老家,紫凝仙宗有一點名氣,足夠之歸闖蕩修真界。席長天心裡長長歎了口氣,張了張嘴。

還是沒說話。

……傀儡臂飛到餘之歸麵前,做了個“我心悅你”的手勢。

隨後他自暴自棄地,把自己臉捂上了。

席長天不說話,餘之歸表麵看似目光專注,實則心裡也在打鼓。他都問到這個份上了,席長天的態度究竟是什麼?傀儡臂扭來扭去乾嘛呢?點頭或者搖頭很難嗎?

見傀儡臂打著肯定的手勢,餘之歸也歎了口氣:“長天……我現在沒有辦法回應。”

“我早就知道。”席長天悶悶地道。

“早就知道?”

“在元元海,你說過。”席長天道,“你說你被嚇怕了,不會再考慮雙修道侶。”

“你記得啊。”餘之歸驚訝。

“嗯。”凡是餘之歸說的話,他都記得。

“我是被嚇怕了。”餘之歸道,“那個時候也確實沒有打算再考慮。”

“嗯。”

“現在我會好好考慮的。”

“嗯……嗯?”席長天直起身子,沒坐穩差點再次倒地。

“長天,你對我太好了,好得我誠惶誠恐,你為我付出的一切,我餘之歸內心惶恐不安。所以我不想因為一時感動,或者愧疚,或者出於報答,直接答應你。那樣我們就像在做買賣……”

“我沒有那個意思!”席長天急忙辯解。

“我知道你沒有。”餘之歸苦笑,“是我自己的緣故,經過一次背叛。姚瞬雨,你知道的,他對我殷勤百年,我感動了,同意雙修了,然而當天晚上就沒命。他有他的目的,我隻是自己被自己感動而已。現在我無論做什麼,都在小心翼翼、斤斤計較。我知道這樣不對,可一時改不過來,長天,給我時間。讓我想想清楚。以及,你也要想想清楚。”

“我?”

“馭獸師可能無法飛升,而且現在修為進度,是我在拖累你。”

“不不不,沒關係!”

“真的沒問題?”

“沒問題,你想多久都可以。”席長天按著%e8%83%b8口,心臟急促跳動,元嬰興奮地在經脈裡暢遊。之歸沒拒絕!沒拒絕!沒拒絕!之歸答應考慮!答應考慮!答應考慮!

“多久都可以?”

“嗯!”席長天點頭如小%e9%b8%a1啄米,兩條傀儡臂再度絞成麻花。

“……好了,去換衣裳。”餘之歸說出自己內心糾結,輕鬆許多。

“嗯!”

“……你這樣說根本不對。”說話的是穀彧。

“不對嗎?”餘之歸一愣。

現在他們在小樓二層凸出的小平台上曬太陽。

席長天激動過頭,不知怎的傀儡臂被他折騰出故障,他返回隨意洞去修理調整了。餘之歸和穀彧交流心得之餘,說起這件事。畢竟本命靈獸和好友的關係絕對不能太差,不然餘之歸豈不是兩邊為難。

而他的過往,早就告訴過本命靈獸。

誰知穀彧聽完,立刻表示不讚成。

餘之歸表示自己洗耳恭聽。

穀彧道:“你先前就是受不了彆人對自己好,所以糊裡糊塗被彆人利用了。現在又有人對你好,你就開始懷疑人家的企圖,他圖你啥?你這不是矯情嗎?”

“不知道啊……”餘之歸道,“至今為止隻有兩個人說過心悅我,先前的不提了。現在這個,幾次三番為了我連命都不要,我一時覺得答應他挺不錯,另一時覺得道侶之間的愛,不應該這樣,讓我總覺得是報恩才同意雙修的。這對他不公平。”

“人類,真是複雜,所以才麻煩。”穀彧不屑地梳著翅膀,“我告訴你,什麼報恩呀心悅呀都算不了什麼,真正維係感情的是交尾!交尾你懂不懂?”

馭獸師當然懂。

旁人聽到可能覺得太露骨,馭獸師跟飛禽走獸打交道,它們不交尾,怎麼繁衍?甚至有些珍稀靈獸不能單獨完成交|配,還需要在旁輔助。

餘之歸沒有不好意思,他問:“真的?”

“你沒有做過?”

“姚瞬雨說,要等到大婚典禮之後才做。”當然後來他慢慢醒悟,姚瞬雨要他的身體喂養靈獸,借他魂魄抵禦天劫而已。

“難道是不行?”

“不知道。也可能真正喜歡的類型不是我,而是女修。”

“你看,這不就說明問題了麼!不交尾,要麼不行,要麼一定不是真心喜歡!”

被他這麼一說,餘之歸茫然:“……這樣?”

“你有沒有想給他梳毛?想給他塞東西?想給他生蛋?想把最好的一切都和他分享?想跟他過一輩子?想……”穀彧說著說著,忽然沒聲兒了。

餘之歸清清楚楚看到兩滴淚從它眼角流出,空氣開始燥熱,穀彧周身金光也明明滅滅地不穩。

“哼,爺爺不稀罕跟你講古!”穀彧尖聲叫道,一扭%e5%b1%81%e8%82%a1,飛上屋頂,隨後扔下一句話,“爺爺心情不好,去找石頭打架!”

君石頭答應幫它找尋找殺妻仇人的下落,它一天不盯著,對方懈怠了怎麼辦?

望著穀彧展翅飛遠,餘之歸默默無語。

事實上穀彧說的沒錯。正是因為這個緣故,他很清楚,暫時對好友還沒有……的意思。

而之前他撲倒對方,對方似乎也沒有……的反應?

所以席長天所說的“心悅”,並不是結成雙修道侶的意思?

不過,跟長天在一起過一輩子,似乎也不錯?

餘之歸越想越亂,理不清楚,掐著禦獸決,躺在嘯風身上,飛到高空,指揮雪虎訓練配合。

——這才幾天功夫,正是應該如膠似膝的時候,卻一個埋頭隨意洞,另一個在雲層之上馴獸……吵架啦?

南宮子銘心裡忐忑。

大長老一向不理俗事,不通人情世故,道侶之間鬨出什麼誤會可就糟糕了。

——半個月過去了,有什麼火兒也該消了罷?怎麼一個還在隨意洞不出來,一個還騎著雪虎滿山轉悠?都快組成一隻靈獸軍團了。

南宮子銘心裡更忐忑。

隻恨自己當初腦子一熱,說出絕對不會主動打擾的話,現在乾著急。

——一個月過去了,好像問題更加嚴重!大長老好容易離開隨意洞,竟然被自家宅邸的禁製彈出去!大長老過了好久才被放進宅邸,餘真君過分啊,大長老都肯將禁製對你開放,你竟敢改動?竟敢讓原本的主人在外麵等?

南宮子銘覺得情況不妙。

就在他準備找餘之歸喝喝茶聊聊天的時候,席長天先找了過來:“宗主。”

儘管他閉關時換過宗主,但辨認宗主靠服飾就夠了。紫凝仙宗對於宗主等人都相當尊重——不尊重?玩笑開過頭,對方撂挑子不乾怎麼辦?

“大長老?我正想找你說說話,有什麼事?”

“之歸要出去辦事,宗門身份玉牌能給他一個嗎?”

——什麼,這就要走?你還為他討好處?

南宮子銘倒不是心疼身份玉牌。儘管玉牌在身,行走西仙界有不少便利,然而……“大長老不一起去?”

“不一起啊。”席長天口氣淡淡的,回答很自然。

南宮子銘恨鐵不成鋼,這是道侶分離時的態度麼?難不成真的要分手?

不成,他得隨時提點餘真君。

“製作玉牌要些時間,修士正忙,明日讓餘真君自己來拿罷。”

“他不知道這事,我來拿。”

原來是大長老上趕著人家獻殷勤?我紫凝仙宗大長老,上趕著一個小孩子獻殷勤?南宮子銘一肚子氣:“行,到時候金蟾聯係。”

席長天點點頭,正要離開,忽然想起一事:“宗主?”

“大長老還有何事?”

“現在的子母金蟾傀儡,最遠距離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大約萬裡。”

“喔……明白,謝謝。”

第二天餘之歸和席長天終於一齊站到南宮子銘麵前。

——不是說你自己過來嗎?南宮子銘給席長天使眼色。

席長天茫然。

南宮子銘心道算了,和大長老使眼色的自己,才真沒眼力。

餘之歸是來向宗主辭行的。

南宮子銘客氣道:“餘真君,帶著這枚身份玉牌,注入一點靈力激活,在我紫凝仙宗門下各處,均有便利。”

“多謝宗主。”餘之歸接過身份玉牌,注入靈力。

白色玉牌上浮現幾行字:“茲證明,修士餘之歸為本門長老之生死道侶,諸事應予以相應方便。”

餘之歸:“……”好像誤會還沒解除?

席長天:“……”糟糕,好容易之歸不提此事,宗主又翻舊案!

☆、第90章 宗主啊

南宮子銘自是不知,二人心內所想之事與他的猜測,簡直差了十萬八千裡。他見席、餘都有些訥訥,暗道果然有事。

不枉他特意在玉牌文字上麵做文章,特地點明餘之歸身份。

此刻最為緊張的人,是席長天——之歸久久打量玉牌文字,什麼意思?

忽見餘之歸手指一動,席長天差點屏住氣息。

餘之歸看看他,又看看滿眼深意的南宮子銘:“承蒙宗主厚愛,可惜之歸自有門派,這……”

南宮子銘心道,不就是一個幾乎都沒人的“飛遐宗”麼,跟紫凝仙宗完全沒法比。他笑道:“無妨,將來餘真君也可將貴宗身份玉牌贈予大長老。”

餘之歸:“宗主有所不知,我與大長老……”

南宮子銘揮手道:“道侶之間哪有宿仇,餘真君不必介懷。我等敢指天發誓大長老無論人品、靈性還是修為,在西仙界都首屈一指。餘真君便不要為些許小事煩擾,反而誤了情誼——大長老,你手上拿的何物?”

他硬生生轉換話題,竟半點也不給餘之歸留解釋餘地。

席長天一聽餘之歸沒明著拒絕,臉色又好起來,見南宮子銘發問,便道:“這是改過的子母金蟾傀儡。”

“有特殊用途不成?”

“自然,這枚子母金蟾傀儡通訊距離更長,或可至十萬裡之遙。”席長天道,“形體也小了一半。另外,這幾日我正在琢磨另一種傀儡,相隔萬裡可將影像與話語同時傳輸……”

一說到傀儡術,他便似換了個人,侃侃而談。

南宮子銘對傀儡的興趣同樣很高,被席長天的介紹吸引,就不解之處詢問。二人說了半晌,南宮子銘問道:“新傀儡可想好名稱?”

席長天回答:“雙向鏡。”

南宮子銘唬了一跳:“咳……好、好名字!”

——這個簡單易記又不粗鄙的名字,大長老想得出來?

席長天微笑不語,看一眼餘之歸。

餘之歸克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