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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的前輩,這個仇,得報。”

“得報!”

“小時候,我被人綁走將要殺死之際,暗衛救了我一命。他身係我母族滿門覆滅之仇,無論是報他的恩,還是報母族的仇,這又是一樁。”

“你說得對。”

“我曾經被最%e4%ba%b2近之人活生生抽取魂魄,填入靈獸體內,用來抵擋天劫……”

“等等!這麼嚴重的事,你怎麼能活下來?”

“因為我有一個好友,用他的命換了我的命。”餘之歸道,“你說這樣的深仇大恨,我該不該報?”

“太應該了!不過你說的那人是誰啊?”

“他不在這個世界,可能飛升了,也可能隕落了。”餘之歸道,“在我離開他的時候,他是合體期,正在渡劫,渡過去便飛升。”

“人類,你現在是金丹實力。”

“確實。”

“你的仇人好像挺厲害的。”

“你怕了?”

“怕個%e5%b1%81!先說好啊,我的仇人肯定沒飛升過,我報仇以後你才能飛升。”

“行。我在這裡也會停留很久。”

“為什麼?”

“因為蛇兄啊。”餘之歸撫上%e8%83%b8口,“蛇兄一定得恢複。”儘管不知道為什麼蛇王有魂魄,又有著傀儡的身體,但是既然這個狀態能存活且活蹦亂跳,他必然也能給蛇王提供一個好身體。

不僅僅是蛇王,姚清承的魂魄還在企鵝身上,再往前,獼猴王的魂魄也在靈石裡……如此說來,倒要多研究些魂魄之事。

穀彧在朱雀林裡呆得太久,全然不知外界情況,餘之歸可以求助的隻有兩位:張茶茶、柳馨嫻。

前者雖然隻是金丹修為,然而知道魂魄的秘密,也有研究魂魄的動力,可以論道。

後者功力深厚,經驗老道,積累有大量材料可供試驗。

餘之歸傾向前者。愛與恨的感情從來最單純,也最深刻。

“阿嚏!”張茶茶打了個噴嚏。

企鵝幼崽站在他旁邊,鰭翅拍拍他。

張茶茶扭身抱住小企鵝,蹭蹭:“一定是之歸想我了,這才出門幾天啊就想我,真是個小孩子。我還是快點修傀儡,快點出去報仇的好……嗯?茄雲殿會不會想我?就算會想,也跟我沒什麼關係。”

——茄雲殿會不會想張茶茶?答案是肯定的。

隻不過想他是捎帶,正兒八經被惦記的人物是姚清承。

再具體些,主要想找的人是餘之歸。

在接到朱雀門師兄弟的彙報後,南宮子銘看著柳馨嫻,表示懷疑:“怎麼跑到元元海去了?”

柳馨嫻提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聯係姚清承,未果。

姚清承的行蹤倒不保密,無論他師父還是徒弟都知道,姚真人是給餘之歸找材料去。

關於餘之歸的去向,諦聽閣也進行彙報,餘之歸曾經在他們這兒買過消息,情報送達地大概位於從兜化城到元元海的途中。

柳馨嫻暗中皺眉,師尊這葫蘆裡賣的究竟什麼藥?

她便向宗主南宮子銘請示,自己去找一趟。

南宮子銘點頭。

柳馨嫻辭彆宗主往外走,迎麵碰上一個身形瘦小,精氣內斂的年青人。

“師姐。”年青人向她行禮。

“二、二師弟。恭、恭喜二師弟。”

君石頭經過四九天劫,成功晉境出竅,又休整了三日三夜,這才整裝出來拜見師尊、宗主及同門。

他為人嚴謹,先去尋師尊,這才知道師尊出事,於是連忙找師姐詢問情況,得知柳馨嫻在宗主處,於是匆匆趕來。

“石頭這就去拜見宗主,然而心中有些疑惑,師姐可否為師弟慢行一步?”

同門之間關係原本就不錯,於是柳馨嫻答應了。

☆、第78章 餘之歸的

君石頭,大長老的二弟子,目前也是眾弟子中修為最高的一個。

當年君石頭是大長老撿回來的,而大長老對於取名之事,向來隨意到隨便的程度,於是就有了這麼一個……的名字。

當年大長老還不是大長老,柳馨嫻也還不是元嬰老祖,柳馨嫻向師尊抗議過師弟名字不美妙,然而大長老微微疑惑的表情不變:“……呃,不都說賤名好養活?”

當年隻有五歲的君石頭板著小臉,嚴肅道:“長者賜名,不敢違。”

不知是不是名字叫久了會人如其名,君石頭的性格就像石頭,一板一眼地執拗。

“宗主,”君石頭拜見南宮子銘,頭一句話便是,“石頭已然晉升出竅,自請下山捉拿傷害師尊的凶手。”

大長老的事不能張揚,僅有幾個人知曉,君石頭一閉關就三百多年,更一無所知。照顧大長老的小修士說大長老被人所傷,君石頭立刻就要為師報仇。

南宮子銘忙擺手:“石頭,你誤會了。”

“誤會?”

“你師尊乃是自願。”

“自願?自願將自己弄成活死人不成?”君石頭兩條眉毛皺起來。

“非也非也,帶你去看一物,你便明白了——馨嫻啊,我知道你還沒走,過來過來,帶他去生機殿,然後跟他好好說道說道。”

大長老的符匣被生機殿重點監管起來。

生機殿涉及生死大事,一切皆是機密,修士不得外泄,因此大長老的事依然沒什麼人知情。

君石頭看著符匣閃爍的粉色光芒,疑惑:“師尊這是受了很嚴重的傷?還是中了莫名的毒?”

柳馨嫻哭笑不得:“……師、師弟,師尊他、他和人結……結為道侶了。”

君石頭不解:“這跟師尊變成活死人有何聯係?”

“一、一言難儘……我便是要去問、問個清楚。”

“師姐,石頭和你一同去。路上細說。”

“也、也好。”

柳馨嫻祭出寶船傀儡,二人登船而去。

“我們先去哪裡?”

“……”柳馨嫻還沒開口,忽然天空飛來一隻白鴿傀儡,落在她麵前。

“茄雲殿?”

三天前柳馨嫻聯係茄雲殿,聯係姚清承,後者沒有回應,前者尚未得知餘之歸下落。她能等足三天再出發去找人,完全是因為觀察師尊的身體,確保沒有出現靈力流失或者其他傷害,可以稍微安心。

白鴿傀儡腹內有玉簡,卻是餘炩瓏接到會館通知,有師弟的傳訊。

得知師尊出事,餘炩瓏不敢怠慢,立刻向師祖稟報。

她的師祖,即姚清承的師父,元嬰老祖葉楨棠起初找不到愛徒,甚至聯係不上愛徒的道侶、自己原先師弟張茶茶時,並不心急,畢竟修士采藥也好收集材料也好,誤入秘境失去聯係實屬平常,或者打坐閉關,一兩年也算不了什麼。

然而失去聯係是一回事,徒孫求援是另外一回事。

茄雲殿怎能置之不理?

朱煜今和張十七在海上漂著,要不是蛇王報了個平安口信,兩人簡直都快絕望了。

還好張十七是成年人,心智堅定,靠著日月星辰分辨方向。長尾鸏鳥也幫著拽動傀儡盒,兩個人在半個多月後終於腳踏實地。

儘管腳踏實地,卻是一片荒島。

至於為何不將他二人一起帶到深海行宮,隻因餘之歸擔心朱煜今不能接受姚清承的事。張十七到是可以信賴,隻是光帶走張十七,留朱煜今一個孩子在茫茫大海上,殊為不智。

朱煜今想了個法子,把茄雲殿的標記玉牌係在長尾鸏鳥腳上,又係了一隻蜂鳥傀儡,讓它去求助。

長尾鸏鳥雙翅一展,足足飛了十餘日,見到人煙。

它被餘之歸靈石喂著,靈智大增,恰好找到相同標記的會館,直接衝了進去。

會館門口的管事嚇一跳,起初打算抓捕,在看到自家門派標記和蜂鳥傀儡後,立刻停止抓捕動作,試探著跟鳥兒對話。

長尾鸏鳥打量對方幾眼,將玉牌和蜂鳥啄下,自己跑到前台去喝茶吃瓜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管事從蜂鳥傀儡口中得知自家宗門弟子有難,當即調遣人手。

三日後朱煜今終於見到其他活人,睡上軟和床鋪,吃上除了魚和海鳥之外的食物,簡直熱烈盈眶。

當然,經過這麼多天患難與共相處,他對張十七的態度也好起來。

儘管張十七隻是一個普通人,但該照顧朱煜今的事一樣不落,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朱煜今再怎樣也不至於吃人家用人家還埋怨人家。

兩個人在海濱茄雲會館著實休養了幾日。

這天中午,空中陰影降下,寶船中飛出四個身影,落在會館門口。

——餘炩瓏!

——柳馨嫻!

——葉楨棠!

張十七一看柳馨嫻,眼裡閃過警覺。又是這位老祖?

朱煜今一看師姐師祖,終於有主心骨了。將自己一行人遇上聯海十八盟的經過,又說了一遍。

現在他們掌握的情況,就隻有蛇王“餘之歸沒事,姚清承張茶茶重傷,幾人誤入禁地暫時出不來”的口訊。

“那條蛇、蛇和之歸在、在一起?”柳馨嫻追問。

朱煜今道:“他倆一向在一起,應該不會分開。是不是,十七?”

張十七點頭道:“正是。”他補充,“蛇王不會拋開主人不管。”

“是、是什麼禁、禁地?在哪裡?”柳馨嫻又問。

“這個確實不知。”

“分頭……分頭去找。”柳馨嫻鋪開海圖,“線索在這、這個方向。”

“哦?這消息從何而來?”

茄雲殿對於紫凝仙宗如此重視餘之歸,一向頗為不解。

柳馨嫻自家人知自家事,可犯了難。

那兩位朱雀島弟子說起寶庫失竊,少主失蹤,巨蛇傀儡在朱雀島出現時,也曾提出有一個小孩子自稱遇到聯海十八盟,與師長前輩失散,因會馴獸,來到朱雀島上。

那孩子和少主一起失蹤,柴真人已經動身查找了,朱雀門上下也正在全力搜尋。

對此,柳馨嫻的反應略微欣慰:“難道餘之歸因此受傷,師尊情急之下才訂立生死契?”

對此,君石頭的反應則直接得多:“師姐彙合茄雲殿,我去朱雀島看看其他線索。”

因此他向柳馨嫻打招呼,跟在朱雀門那兩位師兄弟身後,去了朱雀島。

那師兄弟二人一個姓陳,一個姓吳,趕赴紫凝仙宗了解巨蛇傀儡情況後返回本門,完全沒想到剛回來向門主稟報情況,身後就多出一位出竅期的老祖。

出竅期的老祖啊,就算剛進階的,那也是出竅期的老祖啊。

江若瀾作為門主,於情於理%e4%ba%b2自出來迎接,君石頭自報家門,江若瀾目光暗了暗。

這是自己的幫手,還是餘之歸的後手?

表麵功夫,江若瀾做個十成十,無論如何,首先申明自家難處,其次試探對方來意。

君石頭一邊聽一邊點頭。

他在忍。

直到江若瀾講到,巨蛇傀儡被守山大陣擊中,全身燃燒落入海裡,君石頭蹭地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