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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約了一盤棋局。

三哥以及整個皇室都是其中的一個棋子,隻不過,有的是活棋,有的是死棋。

而她是先皇和師傅親手打磨出來的棋盤。

下棋的人已一一就位,她需避開下棋人的眼睛,把整個棋局打亂,讓下棋人被困其中,動無可動。

“小姑姑在想什麼?”十一皇子搖了搖秦穗的手。

秦穗收回神思,平靜道:“在想如何保住所有人的命。”

東陵小質子往下拽了拽秦穗的手,驚慌地看著她。

秦穗悠悠地思忖了片刻,從荷包中掏出兩個平安符,問十一皇子和東陵小質子,“要嗎?”

兩人使勁點頭,解下腰間玉佩做抵押,等回宮了再還錢。

秦穗把兩人的玉佩與十兩銀子放在一起,又從荷包中掏出三個平安符看向知春知秋和寶桂,“要嗎?”

知春知秋齊搖頭,她們覺得,跟在長公主身邊,比任何的平安符都保險。

寶桂利索地從袖籠中掏出二十兩銀子,“長公主,能要兩張嗎?”

“可以。”秦穗的嘴角微微翹了翹,把三個平安符全給了寶桂,按照大師兄教給她的話,說道:“買二增一。”

寶桂把平安符小心翼翼妥妥帖帖地貼身放在懷中,又懂規矩地從袖籠中再掏出二十兩銀子,給知春,剛才的二十兩是平安符的費用,這二十兩是長公主的中間介紹費。

知春收的無愧於心,她家惜字如金的長公主為了多賣兩個平安符不惜多說了兩句話,隻二十兩,她還嫌少呢。

不緊不慢地走回宮中,天色尚早。

大皇子和胡管家已經在金雀殿門口等了良久。

侍衛懷中的小骷髏被層層棉被捂得嚴嚴實實,正氣息淺短地昏睡著。

知春知秋看大皇子就像看見了銀子,熱情周到地把人請到金雀殿的大廳中,端茶倒水,十分的殷勤。

留在在金雀殿的知冬和知夏不明所以地看著有些異常的知春和知秋。

知秋力氣比其他三人大一些,從侍衛手中接過小皇孫送入長公主的臥室中。

金雀殿隻有她們四人伺候,長公主不需她們伺候,她們便在金雀殿裡開始深造個人技能,有時候太投入就忘了本職的工作。金雀殿裡的其他房間,她們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去收拾,隻能把小皇孫暫放在長公主的房間中。

秦穗不在乎這些,她也不嫌的其他房間的灰塵,睡在任何一個房間都一樣。

對她來說,隻有頭上有片瓦不淋雨,身下無蛇蟲蛛蠍不打擾就是個睡覺的好地方。

大皇子眼巴巴地看著知秋抱走他兒子,心裡按捺下諸多的不舍。

他坐在大廳中,喝足了一杯的清茶,才帶著胡管家滿腹憂思地離開。

大皇子前腳剛走,十一皇子和東陵小質子拿著銀子過來。

十一皇子掏出四十兩銀子給秦穗,“二十兩銀子是我的,剩下的是母妃的。”

秦穗接過銀子,一半收起來給大師兄,一半讓知春存起來養家,又從荷包中拿出一個平安符給他。

十一皇子還要回梅開宮給敦貴妃平安符,沒多留,拿到平安符,匆匆地離開。

東陵小質子無事,給了錢拿回了玉佩,留在金雀殿練了幾個大字,才在飯點去後廚幫大廚做飯。

後廚負責宮中侍衛和大總管們的飯菜,油水足,小太監和小宮女們為了吃到合口熱乎的飯菜,會偷偷地給他們塞銀子,讓他們給其他人做飯的時候多做點,在鍋裡給他們留口吃的。

他靠此,攢下了不少的銀子。

秦穗想跟在徒弟身後去後廚吃飯,被知夏攔了下來。

知夏神情落寞道:“公主是嫌棄我做的飯不堪入口嗎?”

秦穗仔細地看了看知夏的眼睛,緩緩地搖頭。

知夏一掃臉上的落寞,歡快地去小廚房忙活,兩手扒在廚房木門上,對著秦穗,雀躍道:“昨日跟禦廚學了雕花魚,今日吃魚可好?”

秦穗微微地點頭。

知夏伸出半個身子,笑容燦爛地大聲道:“這一次絕不會再煮糊了。”

知冬翻了個白眼,放下手上的紅楠木,道:“煮糊了,你自己吃,彆想禍害公主。”

知夏泫然欲泣地看向秦穗,“公主,知冬欺負我。”

秦穗幽幽地看向知冬,歎息,道:“她哭,你哄。”

說完,秦穗抽身離開這個是非地。

知夏嘴角咧開,對著知冬,賤兮兮地笑。

“你就仗著公主脾氣好,使勁作。”

“我長的漂亮,公主偏疼我。”知夏抬著下巴,可得意。

知冬嗤笑一聲,轉身回屋,對秦穗道:“公主,你看看她囂張的樣子,讓人牙癢癢。”

秦穗認真地想了想,慢慢悠悠道:“知夏長得漂亮,沒有錯。”

知春和知秋大笑著附和,“知夏確實是皇宮中最漂亮的,知冬可不要心生妒忌。”

知冬捂額,這三人越發的沒規矩了,這些話要是傳出去,又是一場禍。

知夏哼著小曲,燒著小火,很快就照著禦廚的動作一步一步地完成了雕花魚。

這一次完全沒有煮熟,色香味俱全。

知夏自鳴得意地打了個響指。

知冬將信將疑地把魚端到桌上。

秦穗麵無異色,從容不迫地吃完一條魚,簡單地洗漱後進入書房,與大師兄寫信。

知冬和知夏收拾好餐桌,喚來知春和知秋吃飯。

一條魚完完整整地擺放在瓷盤上。

知冬夾了一筷子魚,轉了個方向,放入知夏碗中。

“這條魚跟公主是一鍋嗎?”

知夏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我又不傻,一鍋能煮好的魚,乾嘛要煮兩鍋。”

吃了一筷子魚的知秋放下碗筷,對知冬道:“我去給公主做些甜點,你去禦膳房拿些紅糖回來。”

知秋利索地站起身,搶話道:“我走的快,我去。”

不等知春和知冬的應話,知秋疾步走出金雀殿。

知夏看著碗裡的魚,即使還沒有吃,她也知曉,她做的魚是出了什麼岔子,不然,知春也不會親手做糕點給公主吃。

知夏用筷子夾了一小塊魚肉放入嘴中。

魚肉,味道正好,沒有太鹹,也沒有太淡。

知夏的嘴巴嘟了起來,以為其他人在戲弄她。

知冬被知夏這厚臉皮的給氣笑了,用刀整條魚從中間切開。

粉紅色的魚肉露了出來。

知夏整個人都驚呆了。

魚沒熟。

她家長公主吃了一整條的生魚。

半個時辰後,知夏端著甜點磨磨蹭蹭地進入書房,期期艾艾地看著秦穗。

秦穗看了眼甜點,眼神明%e5%aa%9a地看向知夏。

知夏把甜點放到她的麵前,低著頭含糊不清地道歉,“公主,我忘記了控製火候,沒有煮熟魚。”

秦穗輕輕淺淺地“嗯”了一聲,捏起一塊一塊的甜點,慢條斯理地吃著。

知夏聽到她的答話,立馬恢複了精神氣,握著拳頭,擲地有聲道:“我從這兩次失敗中吸取經驗教訓,不會再出現失誤了!”

“公主~明日,還吃我做的飯,好不好~”

秦穗一如既往地寵著她的四個嬌俏丫鬟,應了一聲“好”。

知夏喜笑顏開,一蹦一跳地離開書房。

“沒有半點規矩。”守在書房磨墨的知冬道:“公主太慣著知夏知春了。”

“你們都很好。”

知冬一瞬間的眉開眼笑。

秦穗分彆給師傅和八個師兄寫完信,天色也暗了下來。

白日中,大皇子搞出來的動靜太大,後宮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大皇子把他病入膏肓的兒子送到了金雀殿。

九皇子覺的小姑姑就要被搶走了,急慌慌地跑進母妃的房間,鬨著也要住進金雀殿,跟小姑姑睡一張床。

靠在榻上的文妃哭笑不得地看著小兒子又是撒嬌又是耍賴打滾,無所不用其極。

“你就這般地喜歡長公主?”文妃的心裡都有了些嫉妒,她還未曾被兒子如此鬨著睡在一起。

“就是喜歡小姑姑。”九皇子哭鼻子,“都怪你,要不是你攔著不讓我們找小姑姑,小姑姑也不會被彆人搶走。”

被兒子怨上的文妃被氣笑,“好,你去跟你小姑姑一塊住,我不管你。先說好,你要是跟你小姑姑一塊住,就彆想再回來跟我住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九皇子半點猶豫都沒有地點頭,用袖子一抹鼻子,高高興興地跑去找他哥哥,他不負重任地搞定了母妃。

文妃要是現在還不明白她兒子的這一出戲,枉費她鐘靈毓秀的讚譽。

一時間的,又是欣慰小兒子的伶俐,又是氣他把小聰明用到了她的身上。

高嬤嬤滿麵笑地收拾被九皇子不小心碰到地上的頭飾,“長公主是個有本事的,小主子跟著能實打實地學到東西。”

文妃揉了揉眉骨,沒有解釋她不敢說出口的隱憂。

第013章 .警惕

夜無聲。

知春從庫房中取出綠翠點鳳尾燭台,消無聲息地擺至臥室。

秦穗坐在床前的黑木凳上翻看著先皇留給她的預言話本。

她的衣擺被昏睡著的小骷髏死死地攥在手中。

秦穗看到預言話本中關於戎族質子的內容,抿了抿嘴。

在話本中,榮族質子戎執易容回戎族,吞並月氏部族,迅速統一周邊小部落,改名號為大康,此乃後秦陷入危難誘因之一。

秦穗心中困惑著,預言話本形容戎執鐵骨錚錚,義薄雲天,武藝超群。

不是呀。

他嬌氣。

秦穗放下話本,話本中沒有她想找的關於先皇貴妃和木魚地圖的一言半語。

小骷髏昏睡中難受地翻來覆去。

秦穗不緊不慢地把手指放在他的手腕上。

脈象急促絮亂。

秦穗從她背下山的背簍中拿出三師兄贈予她的銀針。

儘管第一次給人施針,她也沉著冷靜的不見半絲慌亂。

小骷髏驚厥片刻,陷入酣甜的深眠中。

秦穗慢慢悠悠地把銀針從他的頭上一根一根地取下來。

知秋精神奕奕地從內室走出來。

知冬打了個哈欠,用手帕擦著眼角困出來的淚花,聲音庸散暗啞地問道:“公主睡了沒?”

“不知道。”知秋搬來一個凳子挨著床頭,雀躍道:“我今晚坐在凳子上睡覺。”

知冬不理會她,她一到晚上就人來瘋,越跟她搭話,她越精神。

知冬合眼片刻又睜開眼睛,隨意披了件外衣,走入內室。

秦穗緩緩地看了她一眼,又目光無神地看著床上的小骷髏。

知冬被嚇白了臉,戰戰兢兢地走出內室。

“公主剛剛的眼神……”知冬嘴巴都被嚇的直哆嗦。

知秋放入她手中一杯安神茶,“這下子可以肯定公主已經睡著了。”

“公主這是夢遊?”

知秋搖頭,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