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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醫女 彼岸雪 4317 字 1個月前

非笑的挑著%e5%94%87角:“這是我的家,我憑什麼不能回?要是走也是你走。”

“我怕是走不了罷?”李媛微微側過臉,“除非你不把皇上的賜婚放在眼裡。”

“少拿這種話來壓我!”柳祁澤眸子一沉,冷哼道。

“除了這種話,我也沒彆的可以壓你了。”

柳傾歌見情形不對,正準備開口打圓場,結果柳祁澤忽然勾了%e5%94%87邪邪一笑:“最近我忙於西北之事,隻怕再不會回來,你就自個兒胡鬨罷。”

李媛驀地變了臉色:“你要出征?”

“是,”柳祁澤肅聲,“而且我一去,就沒打算回來。”

柳祁瀟擔心柳祁澤說得過多,於是便岔進來止住了這個話題:“老二,你好久沒回來了,我們去正廳談談罷。”

柳祁澤顯然也意識到了什麼,他略一點頭應下:“好。大哥,我們走罷。”

這裡隻剩下柳傾歌和李媛二人。

柳傾歌拔%e8%85%bf就走,結果李媛追了上來,冷笑了一聲:“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麼?還記得當年我倆在一個被窩裡睡,那時候我們的關係多好……”

“那畢竟是以前,”柳傾歌止住了腳步,深吸了口氣,“你變了,我也變了,我們都不是當年的自己。”

“但我們就快是妯娌了,關係總不好一直這麼僵罷?”

“那你想怎麼樣?”

“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麼?”

“你開口,把柳祁澤留下來。”

柳傾歌驟然回轉身:“二哥的決定,豈是我一己之力可以扭轉的?”

李媛擺擺手:“你就彆謙虛了,你若是開口,他定會留下來。”

柳傾歌冷聲:“承蒙你抬舉。這件事,我不會插手,你也不要背地裡搞什麼小動作。——昨天溫明月的那件事,你就已經弄巧成拙了,還想玩什麼花樣?”

李媛先是一怔,後又明白過來,眼眸裡流轉出複雜的意味:“原來你都知道了。沒錯,昨日我的確悄悄跟了你們而去,看著你們進了一品清。後來我發現一個女子也在望著那邊,許久都沒怎麼動一下。我有些好奇,便過去搭訕。她一聽我是柳府的二少夫人,眼前頓時亮了,於是就說出了她和柳祁瀚的關係。我聽了之後,然後就回府告訴了爹,本以為爹會大怒,進而棒打鴛鴦。沒想到他竟然會同意讓溫明月進府當丫鬟,然後逐漸扶正。”

柳傾歌聞言,便道:“所以,你就彆瞎折騰了,都是沒用的。”

“但這次我不是瞎折騰,”李媛換上一副嚴肅的麵孔,“我真心實意的求你,若是他去了前線然後再也不回來,我這輩子也就沒了指望。”

“這是你當初自己的選擇,而且你沒有給自己留任何退路。所以如今的一切,都是賜婚的苦果,既然做了就要有勇氣承受。”

“少跟我扯這些沒用的!你直說,你幫不幫我?他一走,你能舍得?他這麼愛你,你能忍心?!”

柳傾歌忽然覺得眼角酸澀,心頭驀地一抽痛。略略側身,她輕聲丟下一句:“二哥的任何決定,我都支持。我不想再讓他傷心了,我希望你也不要,可以麼?”

布置

不知是因為柳傾歌的話起了作用,還是因為彆的什麼緣故,總之李媛聽了之後也沒什麼反應,隻是轉過身離開了。

柳傾歌有自己的盤算,於是她便悄悄地出了府,開始往這街頭自由自在的逛去。街麵兒上一陣喧鬨,雜耍的紛紛拉開了大旗,踢門子、踩蹺、噴火等等表演得甚是精彩。許多人聚在外圍,一疊聲的叫好喝彩。街頭小販們開始做起自己熟悉的燒烤小吃來,那臭豆腐的香味兒不時地往柳傾歌的鼻子裡麵鑽。茶莊店肆也都擺出了新品種,推出了冰鎮係列餐飲,引來了好些人的嘗試。柳傾歌去湊了一番熱鬨,然後不慌不忙地去了一旁的水果鋪子,買了些時令水果,用網兜裝著。

這天兒,真的是一天比一天熱起來了。還沒走幾步,就感覺汗流浹背的。

等柳傾歌走到“陳記藥鋪”的時候,陳大夫明顯一怔,摸著胡須道:“喲,傾歌你怎麼來了,真是稀客。”

柳傾歌摸不準他這語氣是啥意思,索性一抹帶過,趴在木質櫃台上眯著眼睛笑道:“自然是來看望陳大夫了。”

“一見你就是不誠心的,”陳大夫斜著眼睛道,“什麼東西都沒給人帶,還好意思說是來看望?”

——這老頭,果然難哄!柳傾歌腹誹了下,這才把放在身後的網兜拎了出來:“那您老人家看看,這是什麼?”

陳大夫一見,頓時換下了方才擺著的那張臭臉,笑道:“還是你丫頭有良心。”他一邊說,一邊毫不客氣的接過去,遞給了一旁站著的夥計。隨即,他“啪”地一聲合上手中的賬簿,好整以暇的看著柳傾歌:“有事就直說罷,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個古語老夫還是聽過的。”

柳傾歌原本還在心底醞釀來意,結果聽了陳大夫的話之後,反倒鬆了口氣,直接道:“陳大夫可知,該如何成為一名隨行軍醫?”

陳大夫瞬間眸色一沉,看向柳傾歌的眼神裡也多了一絲探究之意:“你為何會想到來問老夫?”

柳傾歌早有準備,於是便低聲解釋道:“傾歌曾經在這裡幫工之時,見到陳大夫能給知府大人看病,所以私心裡揣度陳大夫應該是知道這些事情的。”

陳大夫哼了一聲,顯然對柳傾歌這種拍馬%e5%b1%81的行為頗為不屑。過了半晌,他才懶洋洋的問道:“你為何忽然萌生了這個念頭?行軍打仗是男兒之事,你一個姑娘家湊什麼熱鬨?”

“傾歌又不是去打仗,隻是去做一些醫務後勤罷了。”

“你在家待得好好兒的,去那種偏遠邊疆乾嘛?——你可彆說是為了什麼保家衛國,老夫才不信。”

“不瞞陳大夫說,傾歌的兩個哥哥都要上戰場,傾歌不放心,所以也要跟去看看。”

“戰場之事,豈是兒戲?”陳大夫表情嚴厲得可怕。

柳傾歌見陳大夫並沒有明言拒絕她的請求,隻是在一味的勸說,心裡便有了底。她衝著陳大夫行了大禮,神情肅然認真,一字一句道:“傾歌心意已決,還望陳大夫肯幫忙。”

陳大夫並未扶她起來,隻是盯著她,視線並未移去半分:“你是真的想好了麼?”

“真的。”柳傾歌語聲堅決,她抬起眸子,裡麵是一片清澈澄明。

陳大夫這才道:“那好,等到大軍出征之時,你就隨著老夫一道罷。”

柳傾歌頓時驚喜地睜大眼睛,%e5%94%87角激動得直哆嗦:“謝謝,謝謝陳大夫!”——看來,今天的確是找對人了。她萬萬沒想到,陳大夫本身正是隨行軍醫!這麼一來,她就徹底不用擔心到時候出征一應用度了,有這個靠山在側,真是比什麼都強啊。

陳大夫又隨口跟柳傾歌扯了幾句,就看到有人來請他問診。他便應了下來,喊了一個夥計拎著藥箱走了。

柳傾歌不好多待,於是也告辭離開。

回來的路途比來時更為熱鬨,人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柳傾歌心下納悶,卻也不好多問,隻是暗暗觀察。不多時,街的儘頭便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隨即便有高頭大馬疾馳而來,帶起一陣煙塵。那雜耍班子忙不迭的收拾家夥什兒,往後躲避著,生怕被這迅猛的馬速給殃及到了。馬踏而過之後,又來了一輛馬車,裝飾得很是華貴,一見就是非富即貴之人坐在裡頭。很快,這幫人就消失在了街的儘頭處,速度之快恍若沒來過一般。隻有飛揚在空氣中的些許煙塵,才昭示了方才這一切是真實發生過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是什麼情況?

柳傾歌立在了原地,隱在人群裡,開始聽著周圍之人的議論聲。

“剛才這麼大陣仗,是要去抓人麼?”

“自然是。李家這次,可算是徹徹底底的完了……”

“他們犯了什麼事兒?”

“不清楚,大約是跟生意有關罷,不知道怎麼惹上官府。現在,李家在京都三城開的所有店鋪一律被貼上封條,估摸著離破敗也不遠了罷……”

李家?李家!

柳傾歌聽了這些個消息,第一反應就是李家買通邊境守將、私自販運糧食的事情被抖出來了。這一天果然還是來了!柳傾歌不得不在心底佩服起鄭王軒轅楚清的鐵血手腕來。沒想到那位瘦弱的王爺,行事起來竟是如此狠辣,絲毫不留餘地。他打壓李家,趁此良機可以將李家的糧食果蔬一律充進國庫,從而為這次遠征提供得力的物資保障。除了李家,再加上柳家的物力支持以及國庫存糧,他這次遠征真可謂無憂矣。

柳傾歌一邊想著此事一邊往家的方向走去,結果恰好遇到前來尋找她的柳祁瀟。她眼眸一抬,瞬間就和那雙冷峻清泠的眼睛對上,心裡不由得打了個突。心思一打轉兒,她忙笑著迎上去道:“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柳祁瀟眉梢輕攏,俊顏微沉:“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罷。”

“呃,那啥,”柳傾歌一邊打哈哈一邊道,“傾歌見今日外麵熱鬨,所以就出去逛逛了,哥哥不必擔心。”

“出去逛逛也不是不行,怎麼不打個招呼?”

“本來想去打個招呼的,可哥哥在和二哥說話,傾歌沒好意思打擾,就先行走了。”柳傾歌眨巴著無辜的眼睛道。

“借口!”柳祁瀟冷冷開口,眸光深晦如海,“今天官府在查抄李家,你跑去湊什麼熱鬨?”

柳傾歌忙討好的湊過去,攥住了他的手:“呃,傾歌本不知今天會有這麼大動靜,現在不是緊趕慢趕地回家麼?”

柳祁瀟轉過身,並未掙%e8%84%b1她的手,隻是寒著聲音叮囑:“以後遇到這些是是非非,最好繞道走。”

“是,”柳傾歌往他身上靠了靠,立即點頭答應,“傾歌以後絕不再犯。”

柳祁瀟揉了揉眉心,那如玉的俊顏上現出了些微無奈之色:“但願罷,不過我是沒抱什麼希望。”

柳傾歌嘻嘻一笑,眉眼彎彎如月牙兒一般。

回府了之後,柳傾歌跟著柳祁瀟書房,屏退下人之後,又重新扯向方才那個話題:“哥哥,鄭王是如何取得李家叛國通敵證據的?”

柳祁瀟返身走了過去,推開了窗。陽光頓時傾瀉而入,氤氳出點點光暈,逐漸充盈在空氣裡。窗外那一片茂盛的竹林此時生長得正好,青翠欲滴,筆直挺立。隨著清風的吹拂,竹林輕輕搖晃,那竹葉與風在忘情的追逐%e4%ba%b2%e5%90%bb,發出簌簌的聲響。柳祁瀟就那麼立於窗前,身姿挺拔,身上的堇色長袍下擺被風吹起些許,愈發顯得清朗飄逸。聽了柳傾歌的問話之後,他稍作思索,隨即開口:“鄭王派遣心腹官員前往西北邊境,來了個突襲搜查。把那些將領收受李家賄賂的賬本證據找了出來,借機罷免了那幾人的職務,與此同時,也樹立了自己嚴苛的軍威。鐵證如山,李家也辯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