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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醫女 彼岸雪 4288 字 1個月前

,%e5%94%87邊多了一絲冷笑:“弟妹此言,可是將爹置於何地?在柳府,無論如何都是爹做主,豈有我們小輩妄言的份兒?”

李媛本來隻是一時激憤,把自己想的都一股腦劈裡啪啦的說出來,沒有考慮這麼多。眼下經柳祁瀟這麼一提醒,她的臉色頓時變成了一陣紅一陣白,甚是精彩。過了須臾,她才道:“好,就算你說得都是對的,是我一時嘴快,考慮不周。那我求求你,你幫幫我好麼?柳祁澤總不能一直就待在外麵罷,那被彆人看見了像什麼話,說來說去不都是為了柳家的臉麵著想麼。”

柳祁瀟輕輕一笑,這笑容有些意味不明:“既然弟妹這麼堅持,那何不去%e4%ba%b2自求他呢?對於你們夫妻而言,我畢竟是一介外人,更何況今晚弟妹也說了我對你倆夫妻之事管得太寬,所以我這時就更不應該強出頭了。”

柳傾歌在一旁聽得險些一個控製不住笑噴,沒想到哥哥跟人鬥嘴這麼犀利,成功地拿李媛說過的話堵了她的嘴,真是令人大開眼界!——不過仔細想想,這麼些年,哥哥一直說話都是這般毫不客氣,一點也不留情,什麼時候處於下風過?

“……”李媛瞪大雙眼,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她遲疑了好久,方道:“大哥你真的不肯幫我麼?難道你忘了,我曾經送給你的那個同心結麼?看在它的份兒上……”

“就是因為看在它的份上,我才答應見你。不然的話,我就下逐客令了。也希望你能明白,你如今的身份是什麼,回去好好想一想罷。今天的談話,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柳祁瀟說完之後,再不看她,隻是對著柳傾歌道:“走罷。”

柳傾歌在李媛提到那個同心結的時候就有些悶悶不樂,此時見柳祁瀟這麼說,隻得跟在他的身後去了書房裡。

柳祁瀟明顯看出柳傾歌情緒不高,他自然猜出了七八分,於是便朗聲一笑:“傾歌,我有一個東西要交給你。”

柳傾歌本來還在胡思亂想,聞言頓時有些訝異,下意識的開口詢問道:“什麼東西?”

柳祁瀟在書房裡翻找了一陣,隨即掏出一物,放於柳傾歌的手心裡:“喏,就是這個。”

柳傾歌定睛一看,一個做工精巧的同心結靜靜地躺在掌心裡。此物做工極為細密,一針一線皆是用心縫製而成,差不多也能看出當初做此物之人是懷著怎樣一種誠摯的心情打成的這個同心結。她心頭一顫,難以置信的抬眼望向柳祁瀟:“哥哥,這是何意?”

柳祁瀟絲毫未閃避她的注視,一雙明眸似嵌入了璀璨星光一般,那般熠熠生輝:“曾經我之所以接受李媛的同心結,是因為即使我對她無意,但還是覺得應當尊重他人的感情。——而如今,你才是我心之所愛,所以我便將此物交給你,由得你處理,免得你多心想東想西。”

柳傾歌眼眶一熱,指尖有些不受控製的微微發顫。她沒想到,柳祁瀟的心思竟是這般細密,連她所有的情緒都一一顧及到。她的五指緩緩收攏,將那個同心結牢牢攥在手心,一字一頓道:“哥哥,謝謝你。”

柳祁瀟摸了摸她的臉,柔聲道:“沒什麼,我相信你會處理好的。”

柳傾歌被這毫無理由的信任刺激得眼淚差點兒滑落下來,她輕輕攬住了他的腰際,在他懷裡蹭了蹭。直到感覺到眼眶裡翻湧的淚意逐漸被抑製下去,她這才鬆了手,湊在他耳邊道:“哥哥早些休息,傾歌先回房了。”

柳祁瀟隻感覺有一股溫熱熟悉的氣息噴在耳蝸處,那絲酥|麻之意似乎從耳際一直蔓延至心底,使得他不由得心念一動:“好。”

柳傾歌這才離開了他的書房,邁著歡快的腳步朝小樓的門口走去。沒想到她剛走出門,就看到李媛一臉沉鬱地待在那裡,神思不知為何忽然一緊。

月輝遍灑清霜,夜風微起。她們二人,此時此刻就站在門口,一句話也不說,雙方都不約而同的用一種複雜的眼光互相打量著。——柳傾歌此時忽然有些慶幸,還好她出來之時已經把那個同心結給藏好了。不然的話,若是她手裡拿著同心結走出來,李媛一見,肯定要發飆。

柳傾歌不想跟她這麼莫名其妙的耗下去,於是便邁開腳步離開這裡。

李媛也是默不作聲,但是腳步卻漸漸地跟了過來。

走至回廊花架那邊,柳傾歌立住了腳步,回頭道:“你似乎有話對我說?”

李媛也站住了,她頓了好久,方輕聲開口道:“你是不是一直在心底嘲笑我?”

柳傾歌沒料到她的開場白竟是這句,聽了這話頗有些無語:“我為何要嘲笑你?都隻不過是各人過各人的日子罷了。”

李媛冷笑一聲,那張絕麗的麵容上微微起了一絲猙獰之意:“你也不必拿這種話敷衍我,你在想什麼,我心裡可是清楚得很。如今我千方百計求來的婚姻不過成了一個大笑話,而你如今卻是混得風生水起,真是瀟灑!”

柳傾歌聽出了她話裡有話,感覺心頭莫名地揪了起來:“你有話直說,少來這些彎彎繞繞。”

李媛笑得譏諷,然而那一張麵孔卻依舊冷肅:“他再怎麼掩飾,還是無法掩飾對你的情意。我進去的時候就發現了,他看你的眼光……與眾不同。這種眼光,我曾經在哪裡看到過呢?——唔,想起來了,我哥哥曾經看你的時候就是這種眼光。還有,我給他縫製同心結的時候,不經意間對上一旁的鏡子,我看到了自己當時也是這種眼光……”

柳傾歌感到自己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但是她卻是絲毫不肯在李媛麵前示弱,於是便立在原地好整以暇的望著她:“僅僅靠這個就可以任意猜測麼?罷了罷了,隨便你怎麼說。”

李媛表情淒惻孤絕,然而%e5%94%87邊的冷笑並未褪去:“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承認麼?若是爹知道了此事,隻怕他肯定接受不了罷?”

柳傾歌一把攥住李媛的領子,冷冷逼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不想做什麼,反正如今我什麼都沒有了,能破壞一對是一對。”

“李媛,你真是個瘋子!”

“是的,我是瘋了,我就是個瘋子!你還想跟一個瘋子斤斤計較麼?”

“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你放心。”

李媛聽聞此言,笑得有些詭異:“你已經想好應對之法了?”

柳傾歌鬆了手,繞過她抬腳走開,眸子裡清晰地閃過一道寒冷的光芒:“這就無須你操心了。”她快速地回到自己房間,將那個同心結鎖在一個小匣子裡,然後便將它放在房間最不起眼的角落裡。柳傾歌做完這一切之後,隨即又邁步出了房間。

夜色漸沉,此時差不多已經到了休息的時間。偌大的府邸,白天還是喧囂吵鬨,到了這個時候,除了偶爾響起一兩個守夜巡邏之人的腳步聲,再無彆的聲音。

柳傾歌走至荷塘邊,見裡麵的荷花還隻是開了花骨朵兒,朵朵碧綠的荷葉已經撐開了大傘。潺潺泉水聲清淩淩的,緩緩流動,在月色下泛著清亮的波紋。柳傾歌將手一抬,那把用來鎖小匣子的鑰匙被她丟入了碧波之中,濺起了些微的漣漪,最終消失不見了。

從此之後,李媛對柳祁瀟的一片心意,將被徹底埋葬於這片碧波綠浪之中。再也不會有人提起了。即使柳傾歌曾經為那個女子對柳祁瀟的一片癡情所感念,所不忍,而此時此刻,卻是什麼都不剩下。

真的,什麼都不剩下了……

柳傾歌屏住了呼吸,緩了緩心境,隨即敲開了柳玄明房間的門。

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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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玄明還沒有睡。天雖已漸漸熱起來了,但是晚上依舊很涼。此時,他正坐在書案之後,手中閒閒翻著一卷書。

柳傾歌得到柳玄明的許可之後,於是便推開門走了進來。她望向那道隱在燈影裡的熟悉身影,不由得開口喚道:“爹。”——與其等到李媛去給爹說,使自己陷入被動地位;不如%e4%ba%b2自去爹那裡坦白一切,這樣的話,說不定還會占得先機。

柳玄明顯然沒料到柳傾歌這個時候還沒睡,於是便丟了書卷站起身來:“傾歌,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休息?……是不是……”說了這三個字之後,他忽然皺了眉住了口,清臒的麵容上現出些許憂悶之意。

柳傾歌原本還在心底醞釀著接下來該如何開這個口,結果柳玄明這麼一說,倒把她搞怔住了:“爹方才說‘是不是’?什麼是不是?”

柳玄明給柳傾歌拿了把椅子,自己隨即返身在一旁坐下,斟酌了片刻方開口道:“老二今日大婚,他又離開了家,為父總覺得那個新媳婦不會善罷甘休。”

“爹多慮了,”柳傾歌不想讓柳玄明擔心,於是略一沉%e5%90%9f,便道,“二嫂本來就知道二哥不喜歡她,要鬨早就鬨了,豈會這個時候鬨?”

柳玄明點了下頭,不置可否,過了片刻才開口:“傾歌,你今晚來找為父究竟所為何事?說罷。”

柳傾歌有些猶豫,可一念及李媛那狀若瘋癲的眉眼,她不知為何就忽然來了勇氣,硬著頭皮道:“爹,傾歌有一件事想對您說。其實這件事已經憋在心裡很久了,一直沒有告訴爹……”

柳玄明聽到這裡,忽地一抬手止住了柳傾歌接下來要說的話。他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了然的神色,素來嚴峻的臉色此刻多了一份慈愛之意:“是不是和瀟兒有關?”

柳傾歌聞言,差點兒咬到自己的%e8%88%8c頭。啊咧……難道爹已經知道了?這都啥時候知道的?

“爹不是那種冥頑不靈的人,更何況你和瀟兒本就不是%e4%ba%b2兄妹。但是這畢竟對柳家名聲有一定影響,爹也是深思熟慮了好久才同意的。若是你們今後想要生活在一起,最好離開青城,這裡是非多,亂嚼%e8%88%8c根的人也多。”

柳傾歌聞言,微微垂了眸子,心裡卻在飛快的活動。——離開青城麼?那去哪裡?說實話,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乍一提到離開還真是有些舍不得。不過,若是那個人能陪伴自己一輩子,無論在哪裡,應該都會覺得幸福的罷。

柳玄明見柳傾歌的%e5%94%87角逐漸上挑起一道弧度,心下明曉,於是便微微笑道:“瀟兒自小就很懂事,把你托付給他,為父真的很放心。”

柳傾歌鼻子一酸,情不自禁的撲進柳玄明的懷裡,低低的叫了一聲:“爹……”

柳玄明愛憐的撫了撫柳傾歌的頭發,就像以前做慣了的那般,口中卻道:“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在爹麵前撒嬌麼?”

“在爹麵前,傾歌永遠都是爹的孩子。”柳傾歌念及眼前這個老人無私的將自己養育這麼大,愈發覺得心頭感念不已。即使瞿進光才是她的%e4%ba%b2生父%e4%ba%b2,給了她生命,但是柳玄明卻是真正給了她父愛的人。明明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柳玄明忍不住笑了:“就會哄為父開心!——時間不早了,你回去早些歇息罷,今兒個也忙了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