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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醫女 彼岸雪 4379 字 1個月前

寄相思’。……再後來,他上了戰場,就再也沒有回來,連骸骨也沒有找到……”

柳傾歌聽到這裡,雖然差不多已經猜到是這樣,但到底還是覺得%e8%83%b8腔一悶,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一般,絲毫透不過來氣。她的眼前像是輪番出現了好多場景,先是一輪明月一管羌笛,然後是血肉橫飛戰死疆場,隨即是一筐又一筐的繩結,最後……卻是什麼都沒剩下……

瞿進光發現柳傾歌神色不對,於是便微微眯起了眼,道:“雪兒,你難道認識這個士兵的家人?”

柳傾歌不知該如何作答,隻得點了點頭。她忽然直視瞿進光,聲音包含著止不住的顫意:“爹能想辦法幫我一個忙麼?”

這是柳傾歌第一次求瞿進光,他自然是渾身一震,立即道:“雪兒你說。”

柳傾歌將溫家母女的事情一一告訴給了他,末了,方道:“溫明月的孩子還在李鑫手裡,他們驅逐了溫明月,但是卻把孩子留下,讓母子分離。溫明月日日夜夜思念著孩子,但無奈勢單力薄,鬥不過李家。”

瞿進光麵色微微露出了些許的為難之色,沉%e5%90%9f了片刻方接著道:“李鑫的父%e4%ba%b2李遠中是朝廷戶部員外郎,他是廢太子的人,也就是說,和為父是自己人。不過此人貪得無厭,自掌管戶部以來,手中賬目不清。為父僅僅知道,鄭王似乎一直看他不順眼,想要拔了這顆釘子,然後換自己的人頂上去。——此事為父不易出麵,不然的話,廢太子那裡不好交代,而且鄭王也會懷疑我的真實意圖究竟是什麼。”

柳傾歌眉梢微攏,暗暗思索。既然李遠中是廢太子的人,那麼鄭王定會采取措施將他拔掉的。所以眼前所做的,就隻剩了等待了。

在瞿府的這一晚就這麼飛快的過去了,柳傾歌一夜都沒好生睡。一想到明日就要離開%e4%ba%b2生父母,心頭不禁有些黯然;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已經有好長時間沒見到柳祁瀟,真是想念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即奔進他的懷裡使勁蹭蹭。

次日清晨,瞿府大多數人還未醒。柳傾歌已經醒了,她悄悄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就離開了這裡。

細微的晨光衝破了最後一片黑沉沉的夜幕,灑下柔和的金光,為街頭的一切都踱上了一層淺淡而又朦朧的色彩。那般美麗,美得動人心魄。

還未完全蘇醒的青城街頭,似乎出現了一道熟悉的人影,就在一品清茶莊和悅來客棧的旁邊。

秀頎挺拔的身姿,飄逸烏黑的長發,一襲雪青色的衫子越發襯得來人氣質高潔冰清。他的一雙漂亮鳳眸隱隱含情,流轉跳躍著漾漾的波光,像是被染上了晨曦清麗之色,極為迷人。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說一個字,他隻是站在原地默然不動,然而對柳傾歌而言,卻是已經足夠了。他的存在,就可以給她安心的力量。

“哥哥!”柳傾歌低呼一聲,拔%e8%85%bf就跑過去。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得是那樣快,快得已經亂了節奏,快得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喜悅之情開始在心底悄悄蔓延,她的目光,貪戀的描過他熟悉的容顏。朝思暮想,此刻,近在眼前。

柳祁瀟%e5%94%87邊漾起了一絲淺笑,緊緊地抱住了柳傾歌。他從來沒有這麼用力地抱過一個人,力道之大,隻恨不得再也不要鬆開。他的聲音輕柔的傳來:“回家吧……”

柳傾歌不知為何,覺得眼眶一陣脹疼,像是有溫熱的淚要滑落而下。她像往常那般,攀上他的胳膊,目光癡迷的望著他,裡麵隱隱有波光閃動:“好,咱們回家。”

回到久違的柳府,柳傾歌隻覺得自己的心裡一陣百感交集,說不出什麼滋味。若是說瞿進光和瞿夫人給了她生命,那麼她真正的家還是在這裡。這是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一草一木皆是那般熟悉,熟悉到即使閉上眼,還是能在腦海裡回想出它們的方位在哪裡。

柳祁瀟隨即去了廚房安排,柳傾歌一個人走至廊下。

迎麵走來一道挺拔的身影,那勾魂奪魄的漂亮桃花眼,那%e5%94%87角時不時挑起一絲壞笑,不是二哥柳祁澤又是誰?

不知是不是因為在朝中擔任了官職的緣故,柳祁澤比原先穩重多了。他僅僅是伸出帶著老繭的手摸了摸柳傾歌的臉,然後又收了回去,笑著道:“丫頭,歡迎回來!二哥真是好久沒見你了,今晚來個一醉方休,你說好不好?”

柳傾歌想到自己在大年夜那晚喝了一杯酒就成了那副德行,不由得展望了一下自己若是一醉方休之後,那該是何等的醜態百出呢……收回思緒之後,柳傾歌便笑眯眯的道:“一醉方休什麼的,若是大哥答應的話,傾歌願意奉陪到底。”

柳祁澤忍不住笑著輕擰了一下柳傾歌的嘴:“你這丫頭,竟是一點都沒變!依大哥的性子,豈會容忍我們胡鬨?”

柳祁瀚湊過來道:“二哥,你背地裡還是少議論彆人罷,免得被抓個現行。”

柳祁澤哼笑了一聲:“你小子要是敢抓我現行,我非給你一點厲害瞧瞧。”

吃完了飯之後,柳祁澤去拜訪瞿晟去了,柳祁瀚去照管生意去了,柳祁瀟在家裡卻並未出去。柳傾歌有些好奇的看著他正在做一個木匣子。那木匣子所用材料是上等梨木,極為精致,而且還配了一把小巧的鎖。

“哥哥,這個木匣子好漂亮,不知是送給誰的?”柳傾歌一會兒摸摸那把小鎖,一會兒摸摸那匣子光潔的麵兒,歆羨的問道。

柳祁瀟頭也不抬,手中的小刀來來回回運刻如飛:“一個故人。”

柳傾歌愈發來了興趣,忙倚在他身邊問道:“誰?”

柳祁瀟%e5%94%87邊忽地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清淺澈然的丹鳳眼眸彎了彎:“目前是個秘密。”

柳傾歌隻覺得無趣,真沒意思。她懶洋洋的靠在柳祁瀟的懷裡,口中道:“哥哥真不厚道,有什麼秘密連傾歌都瞞。”

柳祁瀟從百忙之中伸出手撫了下她的秀發,柔聲道:“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柳傾歌顯然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她百無聊賴地把玩著她手腕上的鐲子,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口道:“哥哥,我終於知道溫明月的爹爹是誰了。隻可惜,她爹爹已經不在人世了。”

柳祁瀟“唔”了一聲:“是誰?”

“哥哥若是告訴我這個木匣子送給誰,我就告訴哥哥溫明月的爹爹是誰。”柳傾歌促狹的眨巴著眼睛道。

柳祁瀟停下手中活計,瞪了她一眼,顯然興趣缺缺:“不說就算了。這個消息你告訴老三,可比告訴我要劃算得多。”

柳傾歌見此計不成,隻得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按住柳祁瀟的手:“那哥哥總該告訴我這個木匣子到底是送給女人還是送給男人的罷?”

柳祁瀟徹底對她沒了脾氣:“你放心,除了你之外,我對彆人都沒興趣。所以你的醋壇子,暫時可以收起來了。”

柳傾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繼而笑得格外開懷:“哥哥,你這算是跟我表白麼?”

“是又如何?”柳祁瀟清潤明澈的眸子裡清晰地倒映著柳傾歌的笑顏,他不由得心神一動,覺得她整個人已經深深映在了自己的心裡。腦海裡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她那日和他表白的情景,便覺得一顆心愈發的軟了下去,有一種熱烈的情緒驅使著他,使得他情不自禁的俯下臉,%e5%90%bb上了她的%e5%94%87。

柳傾歌隻覺得腦子一炸,頓時飄飄然不知身在何方了。她清晰地感受到他的%e5%94%87開始輾轉廝磨,傳遞著綿延的愛意,夾雜著微顫之意。他將她的呼吸儘數吞入口中,看著她逐漸霞飛雙靨,瀲灩生光。柳傾歌不禁抬手摟住了他的頸項,將他的頭壓下,她全心全意的感受這個%e5%90%bb,感受靈魂試探貼合的默契感。

%e5%94%87齒糾纏間,柳傾歌忽然朦朦朧朧地聽到柳祁瀟呢喃出了一句話。這句話,使得她有些控製不住,熱淚一下子湧出眼眶。那熱淚順著還未褪去紅暈的臉頰滑落而下,消失在%e5%94%87齒之間。

她聽到他說:“我要你的一生一世,答應我,好嗎?”

柳傾歌哽咽著答應:“好,傾歌的生生世世都給你,隻給你一個人……”

他的%e5%90%bb愈發激烈起來,柳傾歌險些招架不住。她甚至品到了他%e5%94%87齒上傳來地清新茶香,那是他的味道,也是她熟悉的味道。就那麼深刻地氤氳在記憶裡,一夢已經年。

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分開的,柳傾歌隻覺得自己喘得厲害,臉頰漲得通紅。她偷偷抬眼看了看柳祁瀟,見他素來明澈的丹鳳眼裡像是鎖上了一層幽蒙的水霧,%e5%94%87的色澤格外鮮豔漂亮。看著看著,她不知為何,忽然裂開嘴一笑。

柳祁瀟蹭著她的鼻子,聲音透著一股喑啞的性感意味:“笑什麼?”

柳傾歌望著他的眼睛,認真的道:“這麼完美的哥哥,居然也會喜歡我。有的時候,我不得不感謝上蒼,若是沒有那年正月十五的邂逅,隻怕我們在今生就錯過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今生?”柳祁瀟也忍不住清淺一笑,“前世今生之約,你也信這個麼?”

柳傾歌抿了抿%e5%94%87,略一沉%e5%90%9f,道:“也無所謂信還是不信。有些東西之所以存留在那裡,隻不過是給人留有一種美好的希望和念想罷了。”

柳祁瀟輕輕點了點頭:“若是真有前世今生之約,想來那也是極美的。兩個人,無論碧落黃泉,無論輪回幾世,卻依舊心係對方,一生一代一雙人,那該是何等令人稱羨的深情。”

柳傾歌聽柳祁瀟描述的唯美,不由得也頗為心動,眸色現出了一絲希冀之意。

柳祁瀟回過神,不由得展顏一笑:“那些不過是虛無縹緲之事,多想無益。——我馬上要去柳清居照看照看,你要同去麼?”

柳傾歌點頭:“好,我隨哥哥一道去。”

疑竇

現在還是上午,街頭來往的行人很多,集市上極為喧囂熱鬨。

柳祁瀟雇了一輛馬車,他先進去,隨即向還在外麵的柳傾歌伸出了手。柳傾歌不由得抿%e5%94%87一笑,然後順從的將手放入他掌心裡。柳祁瀟略一用力,就將柳傾歌給拉了上來。

馬車行至一處柳清居前,柳祁瀟掀簾的手忽然一頓,立即道了一句:“停!”

柳傾歌一怔,還未反應過來,隻見那馬車已經停下來了。

柳祁瀟下了馬車,率先邁步走了過去。那家柳清居門外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不時地夾雜著吵鬨的聲音。他眉心不由得一凝,深邃如海的眸子飛快地閃過了一道精光,一言不發的打量著這鬨事的人群。

柳傾歌一見出了事,趕緊走至柳祁瀟身邊,皺著眉看著這一幕。

“真真想不到啊,素來有良好口碑的柳清居,竟會出現這等事!”

“就是說啊,那菜是不是沒洗乾淨啊,把那人吃得都吐了。”

“若是攤上人命,那可就惹大禍了……嘖嘖……”

柳傾歌在心底迅速地消化了這些個信息,差不多也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