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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醫女 彼岸雪 4288 字 1個月前

。隻見柳祁瀟目光有些迷離,一雙漂亮的清冽鳳目裡此刻充斥跳躍著迷人的光暈,波光瀲灩,漣漪蕩漾。灼熱的%e5%94%87滿含濃烈的深情及最深沉的愛戀,幾乎要溺斃了人。她眼角瞬間有些溼潤,放任自己沉醉在這個輾轉纏綿的深%e5%90%bb裡,雙手也有些無力,逐漸從他的頸項上滑落下來,變為抵在他的%e8%83%b8口之上。

這個%e5%90%bb,很久才停下,恍若準備一直延續到地老天荒。

柳祁瀟極力平複有些紊亂的呼吸,低低道:“這個東西給你,如果你遇到什麼十萬火急的危險之時,再拆開。”他素來清冽的嗓音裡包含了一絲難以覺察的沙啞之意,掌心一動,瞬間便有一個東西塞入了柳傾歌手裡。

柳傾歌臉上的紅潮還未褪去,眸光有些濕漉漉的。她緊緊握住,借著月光一看:“這是個錦囊。”

“沒錯,”柳祁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盯著那個錦囊,“記住,一定是要在十萬火急之時才能拆開。”

柳傾歌點頭:“嗯,好。”她怔然打量著眼前之人的麵容,見他俊逸的麵容之上帶了些許淡淡的紅暈,眸光清冽如流泉潺潺,光華流轉,流淌得是最動人的色澤。

她想把這一刻,牢牢地記在心裡,永遠。

接近

柳傾歌在正月十五這一天離開了柳府,此時,正站在“陳記藥鋪”的大門外。她手裡拿著該藥鋪的“應招啟事”,不時地踮起腳尖往裡麵探進去。不大一會兒,便有一個應招者垂頭喪氣的走出來,店鋪夥計看向柳傾歌,朗聲道:“下一個!”

柳傾歌整理了一番麵部表情,頗為自信的邁步而入。她知道,這次應招不過是陳記藥鋪要招一個給陳大夫打雜的副手罷了,以自己的醫術知識,如果通不過,那可真是太丟人了。

陳大夫端坐在書案之後,看柳傾歌走了進去,一時之間有些目瞪口呆。他稍緩了一下,便道:“我們這兒不招女子。”

柳傾歌聞言,倒是一怔,等反應過來之後頗為不服氣:“女子怎麼了?有些女子比男子還強些呢。若是陳大夫不信,儘管考考我便是。”

陳大夫摸著花白的胡子,冷冷一笑:“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你叫什麼名字?”

“柳傾歌。”

“好,那老夫問你,”不知不覺中,考核已經開始了,“若有人凍得要死了,可否用烤火來予以施救?”

“不可,若是近火,即死。 應當用灶灰。”柳傾歌從容不迫的回答道。

陳大夫的眸光閃了閃,隱約有讚歎之意:“那具體該當如何?”

“如果那人還有氣兒,應該炒灰包,熨在那人的心上,冷了立即就換。等到其氣息稍回,給他少量的酒和粥吃,加以調養和恢複。”①柳傾歌目視陳大夫,聲音朗朗,說話很是伶俐利索。

陳大夫細不可察的點了下頭,又接著問道:“若是有婦人難產,要求催生。應該怎麼做,服何等藥物?”——他看出了柳傾歌仍是少女,並未出閣,所以特意刁難,挑出這麼一個問題來考她。

柳傾歌臉頰燙了一下,莫名的想起了柳祁瀟。若是她有朝一日跟柳祁瀟成婚,孕育屬於他們的孩兒之時,該是何等幸福呢……啊啊啊,不能再想了。她連忙在心底“呸”了一聲,把這跑偏的神思扯了回來:“用香附子,同縮砂、甘草,末服。”②

“若是橫生倒產呢?”陳大夫繼續追問。

“用人參,同%e4%b9%b3香、丹砂,以%e9%b8%a1子白、薑汁調服。”③柳傾歌真想一眼把這個老頭瞪穿,他還真是揪住這個話題問個沒完了。

“好,就用你了。”陳大夫讚許的看著柳傾歌,“工錢待遇,待會兒我會找你詳談。你先休息會兒罷。”

柳傾歌倒是不甚在意工錢,隻要有口飯吃,隻要能夠日常基本開銷,那就可以了。而且,她從柳府走的時候,柳祁瀟還給她裝了一大筆銀子。她之所以要前來這陳記藥鋪應招,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這位陳大夫和青城府尹私交甚好,平日裡青城府尹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都會請陳大夫去。

柳傾歌原本是想著憑借一己之力去找青城知府大人,可後來,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她連知府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見他真可謂難上加難,不如另辟蹊徑。

於是從此以後,柳傾歌便在這陳記藥鋪開始了自己的打短工生涯。

她隨著陳大夫去四處看診,離得最近的一次,甚至都到了柳府的鄰居那裡去了。

當時柳祁瀟正好從柳清居回來,乍一看見柳傾歌拎著藥箱跟在一個老頭子身後,不由得一愣。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望向柳傾歌的方向,清清淺淺的微微笑了笑。這一笑差點兒讓柳傾歌的骨頭給酥了,手中的藥箱眼錯不及幾乎要摔下地去。她不由得在心底暗暗發誓,哥哥的笑容實在是太好看了,若是哥哥能天天這麼對她笑,讓她做什麼都願意。

陳大夫給柳府鄰居那家的女主人治好了風寒之症,那家男主人很是高興,非要請陳大夫去酒樓裡吃一頓不可。陳大夫百般推辭不得,便隻得應了下來。他本來讓柳傾歌作陪,可柳傾歌推說自己身子有些不大舒服,就沒跟去。

陳大夫隻好自己去了,那男主人跟他一塊。

柳傾歌趁此機會正好可以去柳府探一探,話說起來,她離開家已經半個月了,從最開始的難以適應到如今的差不多可以應付自如了。

柳祁瀟果然在府門口等她。一如既往的超然之態,一如既往的絕代風姿,負手玉立,神情恬淡自若。但到底,還是被柳傾歌給捕捉到他眸底的那一絲驚喜與激動之意。

柳傾歌想他,很想很想。她現在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原來竟是這般心情。期待、喜悅、感懷種種情緒夾雜在一起,使得她一時之間忙低下頭,生怕自己過於失態。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熟悉。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園子,熟悉的……人。

柳傾歌和柳祁瀟閒閒在府上逛去,她忽然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好像大家都不住在這裡了似的:“二哥、三哥呢?”

“老二去參加武舉了,老三現在在看顧著雲夢軒。”柳祁瀟言簡意賅。

“爹呢?”柳傾歌點頭,接著問。

“爹身子很是硬朗康健,他最近去照看鄉下的幾個莊子去了。其實去那裡歇歇也好,鄉下的風景不錯。”柳祁瀟清潤的開口道。

“唔,那我就放心了。”柳傾歌說著,見身邊之人忽地停下了腳步,不由得愣愣的看向他。

柳祁瀟站在原地不動,清冽的眸子像是在燃燒著什麼炙熱的情感一般,就那麼直直地看向柳傾歌。

柳傾歌方才一直憋在心底的話終於出口:“……哥哥,最近過得可好?”

柳祁瀟不答反問:“你說呢?”

柳傾歌忍不住“噗嗤”一笑,滿臉的笑容怎麼也控製不住。她笑得愈發大力,整個肩膀都在抖動。

“笑什麼?”

“……”柳傾歌終於收拾好了情緒,認真的望著他道,“原來我在哥哥心底這麼重要,我徹底放心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柳祁瀟有些尷尬的撇開視線:“胡說什麼。”

柳傾歌眼瞅著左右無人,笑著湊過去,輕輕%e5%90%bb了一下他的臉頰。這個%e5%90%bb如同羽毛輕柔地刷過肌膚一般,雖是極輕,但是帶起的震顫卻是很大。“我愛你。”

最近她似乎臉皮越來越厚了,不知為何,她喜歡他,總希望就這麼直截了當的表達出來。她估摸著自己是因為小時候被柳祁瀟寵壞了罷,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做。如果是彆的閨閣弱質的話,指不定早就羞也羞死了。但她不是她們,她想讓自己的心意就這麼攤開在他麵前,什麼都不保留,也沒有什麼好保留的。她喜歡看他在聽到自己說出這句話之時,那張俊顏上一閃而過的驚訝、狂喜、無措、震撼以及……深情。

柳祁瀟先還是板著臉。可過了片刻,那層冰冷就逐漸化開,冰麵兒裂出一道道的縫隙,化作無邊無際的溫柔滄海。他並沒說什麼,然而眸子裡全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柳傾歌不能多待,指不定那陳大夫已經喝了酒回了藥鋪。她見天色漸漸晚了,於是就跟柳祁瀟道了彆,自己背起藥箱離開了柳府。她走了好遠,略一回頭,還是能看到那道秀頎挺拔的身影隱在夜色裡,淡蒙如霧,清渺似煙。

他是我的,誰都搶不走。柳傾歌驕傲的這般想著,連帶著腳步也輕快起來。

等回到藥鋪之後,柳傾歌忽地念及一事來。——為何她今日跟柳祁瀟見麵,柳祁瀟並未詢問她究竟在哪裡過活,也沒詢問她是否找到了生身父母的什麼線索?……難道,他一直暗地裡跟著她,保護她麼?所以他才一切都了然於心,並未開口相問?

心頭一甜,柳傾歌不由得展顏笑了。

經過柳傾歌的左等右盼,終於有一日,陳大夫命她拎著藥箱,走出藥鋪大門:“今日是給青城知府大人看病,你可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伺候著,知道了麼?”

柳傾歌抑製住內心湧起的狂喜之意,忙一疊聲的應道:“陳大夫放心,我會小心謹慎的。”

這還是柳傾歌第一次來到青城府衙。前頭是衙門大堂,審訊犯人,過堂問案之所。後頭是知府大人的後宅,私人住處,門口還立著幾個捕快模樣的人。此時,那位知府大人正一臉痛苦的歪坐在床頭,臉色慘白無血色,嘴裡不時地哼哼唧唧。那人年歲很輕,二十出頭,劍眉星目,長相也頗為俊朗。柳傾歌目光一掃,頓時驚得倒抽一口冷氣。——我天!這知府大人也忒不小心了好嘛!%e8%85%bf怎麼被狗給咬成這樣?搞得鮮血淋漓,傷痕密布,令柳傾歌一看就感覺自己胃裡似乎有東西又開始翻湧了。

陳大夫立即走過去給知府大人診治。他四處檢查了一番,眉頭鎖得更緊:“此為狂犬咬傷,治起來雖相對複雜,但也不是治不得。傾歌,你從藥箱裡把莨菪子拿出來搗碎它的根部。”④

柳傾歌乖乖的應了一聲,走至一旁去搗藥去了。陳大夫隨即也走過來,拿出七粒莨菪子來,給知府大人服下。⑤知府服了之後,臉色稍稍和緩了些,他有些吃力的開口道:“勞煩陳大夫去我家賬房那裡領銀子去。”

陳大夫顯然來過很多次,對這裡的一切皆是很熟悉。聽了知府大人這話之後,便起身走了。

柳傾歌一看這屋裡除了知府以外,隻剩下自己一人,頓時感到機會來了。她手中藥杵搗得飛快,好容易搗完了之後,她立即端著藥罐走了過來,耐心地給知府大人傷口消毒,繼而敷藥。

知府見是個小姑娘來給自己敷藥,不由得有些不大自在,口中道:“你且將藥擱在一旁罷,本府讓捕頭來幫忙敷。”

門外有捕頭聽到了,便走進來接替柳傾歌。柳傾歌擔心陳大夫快回來了,忙跪下道:“知府大人,民女有一事相求!”

知府很是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