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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對著同門師弟也能‘下此毒口’,真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還不說嗎?”白子畫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澀中帶甘的清茶,淡淡道:“那師弟可以回你的銷魂殿去了。”

笙簫默不由得眼角抽了抽,卻依舊不緊不慢地調侃道:“嘖,掌門師兄此言未免無情了些,倒真是讓師弟我倍感心寒啊!”

白子畫緩緩地閉上雙眼,一副不欲再去理會笙簫默的模樣。

“好好好,我說我說,成了吧?”笙簫默表示自己對於白子畫的冷暴力簡直是沒轍。

白子畫微勾%e5%94%87角,緩緩地睜開雙眼,卻是不言一語,他隻是定定地看著笙簫默,一副‘我很有耐心’的樣子等著笙簫默開口說話。

笙簫默清了清嗓子,忽然一臉正色地問道:“你可曾發現自己似乎對於容掌門過於在意了些,掌門師兄?”

聞言,白子畫的內心沒來由地‘咯噔’一下,卻無暇探究一二,隻得依舊佯裝從容淡定地挑了挑眉。

“此話何解?”

笙簫默被噎了一下,隨即微微挑起劍眉,反問道:“掌門師兄這是在裝蒜嗎?”

白子畫不置可否,卻不由自主地將視線挪到窗外去,他在下一刻立馬蹙眉反思,自己的反應落在笙簫默的眼裡勢必會引起懷疑,但是他又在下一刻開始疑惑不已了,為什麼他會覺得自己的反應勢必會引起笙簫默的懷疑?

難不成……

就在這時,笙簫默幽幽歎了一口氣,眼神浮現一縷複雜的情緒,連續問了好幾道問題,每一道問題不僅是直擊要害,而且還是直戳內心。

“掌門師兄,每當你看見容掌門的時候,是否會感到雀躍不已?”

“掌門師兄,你的情緒會否隨著容掌門的情緒而起伏?”

“掌門師兄,你的心會否因為容掌門的一顰一笑而失落狂喜?”

“掌門師兄,若是你看不見容掌門,是否會一直想著她,甚至會想要天天見她?”

“黨們師兄,當你看見容掌門受傷的時候,會否覺得憤怒、心疼,甚至會有一種恨不得代她受傷的感覺?”

“掌門師兄,當你看見容掌門與其他男子相談甚歡,或者是舉止有些過從甚密的時候,你會不會覺得心裡酸溜溜的,甚至是打從心裡湧起一股想要將她徹底占有的莫名情緒?”

白子畫被笙簫默問得一愣一愣的,雖未有過分的失態表現出現,對於笙簫默而言,卻也是難得一見的奇觀。

“如果以上的症狀,掌門師兄全都中招的話,容師弟在此恭賀掌門師兄終於身陷情網了,還有,如果掌門師兄對於周圍有人覺得‘你倆天生一對’或是‘你倆郎才女貌’的言語而覺得欣喜萬分的話,那麼容師弟再次在此恭賀掌門師兄很有可能已然深陷情網了。——請注意,前一個身陷情網的‘身’是身軀的‘身’,後一個深陷情網的‘深’是深邃的‘深’。”

白子畫不禁眼角抽搐:“……”師弟,師父和摩嚴師兄知道你這麼厲害嗎?

“怎麼樣?”笙簫默看著白子畫默默泛著薄紅的耳尖與臉頰,笑得愈發的燦(猥)爛(瑣)地說道:“掌門師兄,我是否說中你的心思了?”

白子畫忍住咬牙切齒的衝動以及被人窺破心思的尷尬,冷著一張驚為天人的俊臉,如是冷聲地下了逐客令。

“滾——”

“嗬嗬,好好好,我滾我滾啊……”

雖然笙簫默被白子畫下了逐客令,但是他依舊笑得如春光燦爛般邁著輕快的步伐翩然離去。

就在笙簫默離去之後,白子畫鬆了一口大氣,又好像察覺到心跳有些不對勁兒似的,他連忙抬起手來,擱在左%e8%83%b8口處,而他竟然透過那隻手,感受到了左%e8%83%b8口內的心跳聲聲聲如擂鼓般強而有力。

除此之外,那一陣陣‘咚咚——咚咚——’的震顫感覺,更是讓他的手仿佛被大火灼燒了一樣,雖然有些燙手,可是他舍不得放手。

——我這是對挽歌動情了嗎?

“挽歌……”

白子畫不禁低聲呢喃著容挽歌的名字,腦海裡不斷地浮現出容挽歌的儀容行止,也不停地回響著容挽歌曾說過的隻言片語,%e5%94%87角悄然掀起,弧度清淺卻晴暖。

——我想,我真的是對挽歌動情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還記得第二十六章說到白子畫麵對近乎涼薄的瀟灑的容挽歌,

讓一度意識自己心思的白子畫不曉得該如何自處的事情嗎?

最後我還在‘作者有話要說’那裡說了,是笙簫默點醒白子畫的。

所以,我就寫了這一篇番外啦~\(≧▽≦)/~

PS:總感覺高冷畫化身少女畫惹h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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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二章 相思始覺海非深

自從容挽歌離開長留之後,白子畫有些恍惚地覺得絕情殿變得不再是他所熟悉的絕情殿了。

無論白子畫走到絕情殿的任意一處,他總是會覺得這座絕情殿變得更大了,也變得更莊嚴了,甚至是變得更冰冷了。

——這種感覺讓他不曉得該如何去適應,也讓他不曉得該如何去稱呼,他隻知道這種感覺就像是一種為世所遺的孤寂感,那是一種比之往昔還要更甚的孤寂感,他從未感受過的失落、頹喪、煎熬與折磨交織在一起的孤寂感。

隻要他一想起容挽歌,那一種孤寂感愈發清晰明顯,伴隨而來的是鑽心刺骨般的生疼。

白子畫頓時想起了那日笙簫默委婉點破他對容挽歌存了那一點心思的其中一句問話——

“掌門師兄,若是你看不見容掌門,是否會一直想著她,甚至會想要天天見她?”

當時的白子畫並未回答,心中卻已是默認了,隻是他未曾想過自己與容挽歌不過是朝夕相處三個月罷了,怎麼容挽歌甫離去不久,他立即覺得心裡空落落?

甚至是,隨著容挽歌離去的時日漸漸久長,心裡愈發空落落,孤寂感更是逐漸刻骨銘心。

在這一段期間,對於他的異樣,笙簫默露出一副了然於%e8%83%b8的神情,如是一針見血地道出他的心思,讓他終是撥開了那一層籠罩著一棵棵相思樹的晨霧暮靄——

“容掌門離去不過是半個月的時間罷了,嘖嘖,瞧著掌門師兄魂不守舍的樣子,沒想到眼裡向來隻有天下蒼生的長留上仙白子畫,心中竟也會裝著兒女情長,還一直對佳人念念不忘。”

“不過,如此一來也未嘗不是一件壞事,——掌門師兄向來清冷慣了,若是能有個女子來暖一暖你的心也是極好的,更何況容掌門與你性情相投,又是那般霽月光風的人物,若是與掌門師兄在一起,倒也是十分般配的。”

“掌門師兄,你可有在聽我說話?——嘖嘖,我在說著話,你也能出神,想來你這相思病害得當真是不輕啊!”

相思病嗎?

白子畫不禁苦笑一聲,看來他是真的害相思病了……

隻是他真的因為容挽歌而害了相思病又如何,若是有一天他又因為容挽歌而或瘋或死或入魔,從而讓容挽歌知道了一切皆由‘容挽歌是白子畫的生死劫’而起,這教她又該如何自處?

——要容挽歌為此愧悔一生嗎?白子畫由衷地舍不得容挽歌如此……

是以,彆說白子畫隻能悄悄思戀著容挽歌,更甚者,白子畫隻能與容挽歌保持著無關風月的知己之交,也隻能與容挽歌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否則太遠則會令容挽歌頓生疑慮,太近則會令白子畫情難自控。

……

⊕思⊕兔⊕在⊕線⊕閱⊕讀⊕

白子畫一直都是冷靜理智的人。

既然他知道自己再對容挽歌思戀下去,定會讓自己越陷越深,直至不能自拔,所以他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處理門中事務來,簡直是比師兄摩嚴還要嚴謹且較真,勢要讓自己忙得再也無暇兒女情長。

然而,有些事情豈是自己知道了就決定莫要去多思多想,就真的可以全然不思不想的?

此舉非但是無益於白子畫遏止遐思,倒是間接地促使了白子畫越陷越深,猶如奔馬收韁般有住而不住之勢,平添惆悵此情難寄,更徒惹無限相思意。

就連閒來心血來潮,意欲提筆作畫,一繪庭院絕美景致……

看著庭院裡依舊常開不敗並終年芳菲如雨的桃花林,白子畫想著的卻是當時容挽歌多次在那片桃花林裡與自己做著一些極儘風雅之能事,後來隻剩下自己一人在那片桃花林裡做著那些極儘風雅之能事,心中雖有漸轉深重的感傷,卻自知自己不宜沉浸於其中太久,否則心意將會如同野馬奔了出去一般,再難收韁。

於是,白子畫開始提筆作畫了。

待得畫作已成,白子畫定睛一看,卻不禁呆愣了。

原因無他,本來應該是繪作庭院景致的他,卻不曉得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竟是繪成了容挽歌的畫像。

畫中的容挽歌端的是麵容素淨清絕,一襲白衣襯得她高潔無暇,猶如綰起那一頭三千青絲的那一支蓮花素銀簪子般出淤泥而不染,淡然的眸光流轉著的儘是通透的澄澈。

——這是化名為墨冰下凡曆練的白子畫在花蓮村初次遇見的容挽歌。

僅此一畫,白子畫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無非是自知原已相思入骨。

雖然白子畫是為作畫之人,但是他又豈會看不出畫裡的容挽歌神韻生動,栩栩如生,仿佛是即將要從畫裡翩然而出的神女。

若非是作畫之人的情深意切至此,又怎會繪得出如此逼真的一幅畫來?

白子畫輕聲歎了一口氣,垂眼凝望著那一幅畫像,眸中的柔色愈發深濃,而數月來一直抑製著的相思之情頓時奔湧而出,也隨著那幅畫像稍稍得以排遣了,倒是不至於讓自己有了立即前往蜀山見上容挽歌一麵的衝動。

此後,白子畫養成了一有空除了是教導花千骨學習劍法或法術之外,就是在書房裡提筆描繪一幅或更多的容挽歌畫像的習慣,再小心翼翼地擺放在一處空置的房間裡,並且設下了各種繁複的結界,以避免不經意被花千骨撞入了房裡,而後窺見了去。

——彼時該房間尚未得白子畫的題字賜名,後來白子畫為了懷念已然逝去的容挽歌,給它題字賜名為‘挽畫閣’。

……

時值翌年仲夏,長留山依舊是溫煦如陽春,微風清涼送爽。

透過觀微的畫麵,白子畫看見了花千骨與糖寶跟霓漫天等人正聚集在一塊兒談笑嬉耍,聽著那些孩子紛紛說他們想念容挽歌了,白子畫神情一愣,垂眸看著擺在書案上的一碟南瓜糕,心頭微澀,緩緩地歎了口氣,一揮手就是撤去了觀微的法術。

——他又何嘗不思念容挽歌?

以前,白子畫總覺得百年流景彈指過;如今,白子畫卻覺得一日光陰千年度……

白子畫從沒想過懷著相思過著幾近千篇一律的日子的感覺會是如此難熬,也讓他有了這一句‘相思始覺海非深’的領悟與這一番‘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的體會。

是以,白子畫一旦作畫,畫的必是容挽歌;

是以,白子畫一旦掌勺,做的必是容挽歌愛吃的南瓜糕……

——那一碟擺在書案上的南瓜糕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