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1 / 1)

…”這徒兒多年來依舊是沒有多少變化啊……

眾人:“……”這馬%e5%b1%81拍得也真是夠不要臉的……

白子畫:“……”這番話怎會有令我有一種句式很熟悉的感覺……

……

“容挽歌,你是不是神,還言之尚早呢!”單春秋見不得眾仙因為容挽歌的出現而士氣高漲,故而微微眯了眯眼眸,開口道:“眾所周知,上古眾神早已隕落殆儘,何以會突然間冒出你這麼一個忘川河神來?”

容挽歌尚未出言,花千骨迅速地伸起素手,看似輕柔無力的憑空一揮,當即將單春秋震飛到幾丈之外去,嘴裡還一直吐出鮮血。

——容挽歌出現的時候,花千骨頓時感應到了神族的氣息。

——就算不是為了身為姐姐的容挽歌,為了維護神族的麵子,神族的威儀不是這等區區妖魔可以出言質疑的!

“姐姐是神祇的身份,豈是爾等可以質疑的?”

“無妨……”容挽歌一臉安之若素,全然不為所動,兀自淡淡道:“我的存在,為的是天下蒼生,而不是他們的信任。”

就在這時,東方彧卿一步一步地走上前來,銳利的眼神直視著容挽歌的雙眼,問:“容掌門,方才閻君所說的容掌門乃是為了在下進而答應天道要回到過去改變骨頭的坎坷命運,這可是真的?”

“此事豈能不真?”提及此事,容挽歌驀地淡淡一笑,說:“為此,我可是與你斷絕了近千年的摯友情分。”

東方彧卿神情一滯,問:“為何在下卻是什麼也記不得了?”

“既是要回到過去改變命運,自當什麼事情都要不記得了才好,是以天道才會封印了你的記憶。”

語罷,容挽歌抬手朝著東方彧卿的眉心射去一道幽藍色光芒,隨著幽藍色光芒徹底沒入了東方彧卿的眉心,眾人隻見東方彧卿極為痛苦地抱著頭蹲了下來,嘴裡時不時逸出低吼,聲聲滿是痛苦與懊悔,雖是聽得花千骨心疼不已,然而心中的恨意到底還是將那一抹心疼給生生地掩蓋過去了。

容挽歌心有不忍,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說:“東方,想起了這些事情,你還恨嗎?”

“想起了這些事情,我怎麼能還不恨下去?”東方彧卿赫然仰天狂笑,笑聲裡透露著的情緒儘是沉重得令人難以負荷的淒切與蒼涼。“我會有今時今日的下場,一切皆是拜天道所賜!——原本我與爹爹輪流當這異朽閣主,卻因為東華的噬魂劍,導致爹爹的魂魄嚴重受損,又由於無法即時送入輪回,他也不會因此化作荒魂而永遠消散於這世間。——你說,若不是造化弄人,我何至於淪落至此地步?”

“時至今日,你依然執迷不悟……”容挽歌失望地搖了搖頭,頓時覺得自己方才的憐憫之心肯定是拿去喂狗了。“罷了,我不欲再與你多言,今後還請東方先生善自珍重吧。”

說完,容挽歌旋即轉過身去,不欲再看東方彧卿了。

就在這時,花千骨走到了容挽歌的麵前,定定地看著容挽歌,微笑道:“想不到姐姐竟然是忘川河神轉世而來的。”

容挽歌勾%e5%94%87一笑,說:“我也想不到小骨竟然是上古百花之神轉世而來的,無怪乎你在出生之時,滿城花香,不僅是體質容易招惹妖魔鬼怪,鮮血還具有腐蝕事物之能。”

——眾人俱是一驚,原來花千骨也是神祇轉世!

花千骨自嘲道:“也無怪乎姐姐總說我倆的命格有相互牽製與影響,原來這一切蓋因我倆皆是神祇的身份而起……”

容挽歌幽幽歎道:“是啊,原來這一切蓋因我倆皆是神祇的身份而起……”

“我記得你曾對我說過,待得妖神出世之日,便是你以忘川河神之名自居之時……”東方彧卿漸漸地冷靜下來,神情深沉,嗓音沙啞地問道:“你是不是已經做好了為了天下蒼生而犧牲自己的打算?”

聞言,一眾與容挽歌有交情的人俱是一驚,表情漸漸地充斥著哀傷與落寞。

容挽歌的神色難免有一陣恍惚,不過是片刻時間,隨即回過神來,眼神仍然是平淡如水,臉色已然恢複一派恬靜了。

“自我出世那日開始,我就已經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使命——守護忘川河與鎮守冥界,我在之後漸漸知道守護天下蒼生也是我的使命,如今的我已經回歸本位了,也知道了我最終的使命就是待得妖神出世之日,我須得以我之性命來換取天下蒼生一世安穩。”

語聲稍稍一頓,容挽歌看向一望無際的海麵,眸光深邃幽遠,語聲清淡得如風飄渺,說:“我活了好多年,一直暗恨自己生不逢時,未能在妖神肆虐的上古時期為天下蒼生出一份力,而始終不願以神自居,也算是在間接地懲罰自己怎麼不早點兒化成人形。久而久之,所謂的暗恨也漸漸地成為了我的執念,我就這麼守著這個執念過了一年又一年的光景,如今的我隻盼著能在解救天下蒼生於危難之餘,也希望能趁此一死以消了這多年以來的執念。”

夏紫薰等人悄悄地看向白子畫,隻見白子畫的雙手緊緊地握著忘憂琴,黑眸直勾勾地盯著那道令他魂牽夢縈的倩影,逐漸地變得酸澀不已,並且泛著一層粼粼水光,他緩緩地閉上眼,兩行清淚卻在此時猝不及防地從眼角處滑落,點點晶瑩滴落到琴身之上,沒人發現到這些晶瑩與忘憂琴融為了一體。

……

此時,風寒,月冷。

縱使有三三兩兩的人還在說著話,容挽歌一副置若罔聞的樣子靜待著翌日的到來。

隻可惜,有個人習慣了不太喜歡讓容挽歌得以安生,那就是專注跟她作對千萬年的熊徒弟——閻揚青。

“師父啊師父,你沒看到子畫師父的樣子有多可憐嗎?”閻揚青透過密語傳音道:“你真的不考慮去跟他說一下話嗎?”

容挽歌嘴角抽搐:“……”子畫師父是什麼鬼?

“師父……”閻揚青不依不撓地表示想要知道答案。

不想再去理會鬨騰的閻揚青了,容挽歌徑自望向白子畫所在的方向,卻見白子畫也恰好在看著她。

四目相對,情思暗傳。

容挽歌極力地壓製內心不斷翻騰湧動的情思,徐徐地走到白子畫的麵前,就在白子畫正要站起身的時候,她先是製止了白子畫,再跪坐在白子畫的麵前。

兩廂對望,含情脈脈。

白子畫與容挽歌同時伸出了右手,輕輕地撫上對方的臉龐,再帶著萬般的疼惜與珍愛輕輕地摩挲,嘴角不自覺地微彎,勾起一抹勝似月牙的弧度。

一眼萬年,未語淚流。

——這幅情景直看得一眾人等不由得紅了眼眶,明明白子畫與容挽歌之間還未言說過隻字片語,可是他們就是莫名地覺得此刻縈繞在他倆之間的氣氛淒惶得緊。

“對於我即將要做的事情……”說著說著,滿懷愧疚、悲傷等各種情緒的容挽歌,竟是愈發抑製不住地聲淚俱下,一滴滴剔透如琉璃般的晶瑩頓時滴落在了忘憂琴之上。“子畫,你能理解我的,是嗎?”

白子畫被問得心中一痛,幾度欲言又止,最後隻能啞然地點點頭。

“對不起,子畫……”話音剛落,容挽歌不禁失聲痛哭,就像是一個彷徨無措的孩子般無助得令人好生心疼。

——此時的容挽歌不再是那一個聖潔而不可褻瀆的忘川河神了,也不再是那一個雲淡風輕又伶牙俐齒的蜀山掌門了,在愛情的麵前、在心儀的男子麵前,她如同這世間的尋常女子般會舍不得,也會哭得梨花帶雨、肝腸寸斷。

熟悉白子畫與容挽歌的人有些忍不住淚流,有些死活地憋著眼中的淚水,而至%e4%ba%b2如花千骨與閻揚青的內心萬分難受得不約而同地轉過身去,不想再去看見他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傻瓜,說什麼對不起呢?”白子畫用指腹輕輕地拭去容挽歌從眼角處落下的淚水,溫柔而低沉的嗓音卻是透著沙啞的哽咽。“誠如你說過的,為了天下蒼生,你我彆無選擇。”

“子畫……”容挽歌緊握著白子畫的手,力道之大,白子畫會感覺到疼痛自是不在話下,就連她自己也感到了那一種深透四肢百骸、五臟六腑的劇烈疼痛。

白子畫同樣地緊握著容挽歌的素手,淺笑著傾身去%e5%90%bb了%e5%90%bb容挽歌眉間的鮮紅印記,柔聲問道:“此生你的執念因天下蒼生而起,若是有來世,你的執念可願為了白子畫而生?”

容挽歌的水眸中有著瞬間的些許遲疑,表麵上卻依舊破涕為笑地答道:“自當願意。”

“如此——”白子畫猛地將容挽歌給擁入懷中,眼角眉梢浸染的笑意似喜又似悲。“於願足矣。”

……

流景何速,頃刻之間,翌日降臨。

白子畫與容挽歌徹夜相互對望,彼此的眼神儘是纏綿繾綣的貪戀,恨不得能就此相望到老,隻可惜韶華流光太無情——

眼見著就要日上中天了,容挽歌的眼神與麵容漸漸地透著一抹決絕的意味,但見她掙開了白子畫的懷抱,也掙開了白子畫的手,而後緩緩地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地向後退去。

白子畫見狀不由得身軀一顫,急忙地站起身來,雙手微抖,神色驚慌交替,不自覺如是一遍又一遍地聲聲喚著——

“挽歌……”

容挽歌充耳不聞地兀自飛到半空之中,設下了繁複的結界,居高臨下地看著東海海岸上的一眾人等,淡淡道:“當初神界之所以覆滅,蓋因上古眾神各族之間為了疆域地位而爭鬥不斷,有些征戰還不慎禍及了人界,為此惹得天道震怒,從而降下了天罰,天地之間方有妖神此劫,也因此導致了神隱時代提前千年到來。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如若仙界眾仙尚不懂得吸取神界眾神的前車之覆,怕是仙界眾仙寂滅、仙隱時代再過不了數百年就要到來。今,吾將以此身來換得天下蒼生的一時安穩,還望爾等此後善自珍重。”

言罷,容挽歌在一眾人等的呼聲之中迅速地朝著墟洞的方向飛身而去了,那一道雪白身影漸漸隱沒,此生終是再也難以得見了。

約莫一刻鐘之後,天際驟然產生一陣動蕩,墟洞更是詭異地扭曲著。

如此情狀持續了又一刻鐘之後,漆黑而巨大的墟洞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地縮小,最後竟是全然消失在天際,天空也同時恢複了一片湛藍之色,容挽歌設下的結界也漸漸消失了,而十方神器更是瞬間化成了飛灰,或是灑落汪洋也好,或是飄散天涯也罷,均自有去處,卻是看得眾人一陣難以置信。

對此,花千骨苦笑著喃喃道:“天道不容許神祇的存在,竟也不容許神器存世……”

忽然之間,一把泛著熒熒銀光的木劍伴隨著清越的劍嘯聲從虛空之中飛到了白子畫的麵前,通身劍氣浩然清正,夏紫薰、無垢與七殺徒眾一樣就認出了那是容挽歌所用的木劍,白子畫自然也知道這把木劍,但是他知道得更多的是,這把木劍乃是名為扶桑劍。

白子畫握住了那把扶桑劍,容挽歌細柔悅耳的嗓音忽然響起,那是附在劍身上的一縷容挽歌的意念。

“子畫,這把扶桑劍乃是一把好劍,若是由著它隨我寂滅未免可惜了些,如今我將此劍贈與你,願你來日能手持此劍去幫助一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