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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龐紅得仿佛可以滴出血來,但是白子畫在本能的驅使之下,十分聰明地利用了這樣的一個機會反擊——趁著容挽歌%e5%90%bb著他的嘴%e5%94%87之際,白子畫一手攬過了容挽歌的細腰,讓她坐在了他的大%e8%85%bf之上,一手力道適中地一把按住了容挽歌的頭,動作強勢又不失溫柔地%e5%90%bb上了那張紅%e5%94%87,直到%e5%90%bb到彼此險些窒息了,這才舍得放開容挽歌。

容挽歌本來是想要趁機對白子畫耍流氓的,卻沒想到自己會反被白子畫給耍流氓了,一時間,羞也不是惱也不是的容挽歌隻好默默地紅著一張小臉兒,跟火燒%e5%b1%81%e8%82%a1似的趕緊站起身來,而後腳步有些踉踉蹌蹌地落荒而逃了。

望著容挽歌倉皇離去的背影,白子畫的眼神端的是溫柔繾綣,%e5%94%87角兀自勾起一抹淺淡而甜蜜的弧度,心中溢滿了的幸福與歡樂將即將麵臨生離死彆的悲傷與痛苦給暫時衝散了。

……

薄暮時分,殘陽淒惶。

得知白子畫‘閉關’內情的笙簫默在前來探望白子畫之際,正好看見剛從白子畫房裡走出來的容挽歌,他也看見了容挽歌瞬間褪去淡然之後的憔悴,卻又在容挽歌發現他的到來之後,重新披上淡然的麵具。

“掌門師兄對容掌門還真是特彆。”笙簫默意有所指。

自從白子畫帶著容挽歌回到長留之後,笙簫默早已發現白子畫變了,變得比從前更加有人情味兒,也變得比從前更加溫和了,尤其是在提及容挽歌之際,黑眸裡蘊含著的款款深情足以讓人溺斃其中。

——白子畫對容挽歌總是不一樣的。

明明已然身中卜元鼎之毒了,白子畫為了不使人心動搖而以閉關突破十重天為由拒見眾人,就連身為師兄弟的摩嚴與笙簫默也不願見,若不是笙簫默向來心細如發,他肯定又會被蒙在鼓裡。

然而,就算他知曉了事情原委又如何?——他仍舊是救不了白子畫,不過是幫著白子畫欺騙摩嚴、欺騙長留弟子、欺騙世人罷了。

自從中了卜元鼎之毒以後,白子畫不見師兄摩嚴,也不見徒弟花千骨,唯獨沒有不見容挽歌。

若不是此刻的笙簫默心中滿懷愁緒,他定會如往常一般揶揄白子畫了再調侃容挽歌。

“儒尊言重了。”儘管容挽歌依舊神情淡然,然而在她一聽見白子畫的名字,眉眼柔和,猶如臘月冬陽般晴暖。

氣氛靜默了片刻,笙簫默開口關心道:“掌門師兄的情況還好嗎?”

提及白子畫的情況,容挽歌皺了皺眉心,沉聲道:“挽歌有了一個暫且可以壓製得住卜元鼎之毒的方法,在兩個時辰之前,挽歌這才幫他壓製住體內的毒性罷了,所以目前的情況算起來還是不錯的,隻是時日一長就難說了。此刻,他已經睡著了,為了避免為人驚擾,挽歌就在他的房間周圍布下了結界,若是儒尊想要進房去探望子畫,挽歌隨時可以撤去這結界。”

“不必了,容掌門。”笙簫默搖了搖頭。“難得掌門師兄睡得著,且讓掌門師兄好好歇息吧。”

“既如此——”話語一頓,容挽歌一臉正色,問:“那麼挽歌敢問儒尊待會兒可會有要事須得處理?”

笙簫默搖頭一笑,“容掌門曾在長留擔任師尊,理當曉得我在長留是出了名的懶散、不愛管事的儒尊才是。”

容挽歌淡淡道:“挽歌有件要事,還請儒尊相助。”

“事關掌門師兄的要事?”笙簫默問道。

“是的。”

“好……”笙簫默微微眯起了眼眸,然後點了點頭,說:“不過,此處不是說話的好地方,還請容掌門隨我到銷魂殿去吧。”

……

待得容挽歌從銷魂殿回到絕情殿之際,花千骨正站在白子畫的房外,滿臉的愧疚與不安。

容挽歌皺著秀眉,神色儘是掩不住的擔憂,問:“小骨,你這一整天到底是去了哪兒?你可知糖寶找你找得險些要將整個長留山給翻過來了?”

——容挽歌很擔心昨日對花千骨的提醒,之於花千骨而言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花千骨勉強扯出一抹笑容,答道:“小骨沒去那裡,不過是心情不好,臨時決定下山逛一逛罷了,沒有跟你們說一聲,是小骨不好。——我回來的時候已經跟她解釋過了。”

“下次可不許如此了,知道嗎?”花千骨的異樣,容挽歌自然是發現了,但是她也隻能壓在心頭,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解了白子畫身中卜元鼎之毒。

花千骨心不在焉地點頭應道:“知道了,姐姐。”

眼看著七七四十九個時辰越來越逼近,容挽歌當即對著花千骨說出了要她回到蜀山去的借口。

原本花千骨是想拒絕的,但是腦海中倏忽閃過她向異朽君問來的解了卜元鼎之毒的方法,眼眸微閃,終是皺著眉頭答應了下來,還說要在臨彆之前,給身為師父的白子畫和身為姐姐的容挽歌準備一頓豐富的早膳,作為此次離彆之前的團聚。

花千骨向來固執,如今的她能不用容挽歌花費%e5%94%87%e8%88%8c就心甘情願地答應了容挽歌的要求,對於花千骨要為白子畫與容挽歌準備一頓豐富早膳的要求,容挽歌自是欣然答應了,且權作她與白子畫、花千骨最後一次同桌吃飯。

畢竟能夠相聚在一起的時光……

越來越少了。

作者有話要說:

→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隻道是尋常。

→噫,明兒的章節就是挽歌狗帶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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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以命抵命

隔天,花千骨果真準備了一頓豐富的早膳。

秉持著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一家三口(……)就這麼靜默不語地吃著早膳,隻是白子畫與容挽歌吃著吃著竟是吃得愈發暈頭轉向、頭重腳輕的,然後就這麼失去意識,暈了過去,因為花千骨在早膳裡下了她%e4%ba%b2手煉製無色無味又無氣的迷[yào]。

花千骨趁此機會趕緊默念著法訣,利用異朽君傳授的攝魂大法,依次刪除了容挽歌與白子畫的記憶。

對於容挽歌的記憶,花千骨是從昨晚在她答應了容挽歌要回到蜀山一事之後才開始刪除的;對於白子畫的記憶,花千骨是從容挽歌告知白子畫有關於她要為他們準備一頓豐富的早膳一事之處才開始刪除的。

接著,花千骨立馬施了一個又是異朽君傳授的法術,從白子畫的墟鼎之中取出了這五方神器——流光琴、不歸硯、拴天鏈、幻思鈴與憫生劍,再匆匆地將那些早膳全都給‘毀屍滅跡’了。

在花千骨離開絕情殿之前,她自是不忘把白子畫和容挽歌搬運回房裡,讓他們繼續相擁而眠,又留下一封信,內容無非是表示不忍離彆,故而悄悄離去之類的,然後她就匆匆地趕到了山下與朔風會合。

——如今,花千骨要去做的事情,本來沒打算讓其他人知道的,豈料朔風居然看見了她在前夜偷偷下山前往瑤歌城去,一經他的逼問與脅迫之下,她不得不將事情一五一十地給說出來,又豈料朔風在聽聞了她要去做的事情之後,竟然表示要與她同行,任憑她怎麼勸解,朔風也不聽勸,還翻過來威脅她,若是她不讓他跟著去,他就去告知世尊,於是她也隻能無可奈何地答應了朔風的要求。

就算前方是一條不歸路,花千骨依然是勢在必行,因為她也沒想著要回頭了。

……

一天有十二個時辰,七七四十九個時辰,即是四天又一個時辰。

待得迷[yào]的藥效一過,白子畫與容挽歌紛紛清醒了過來。

雖然他們頗為驚奇自己今日為何會睡得如此之遲,卻隻是以為有對方躺在身側,故而能安心地睡個好覺。

他們一如昨日般,先是躺在床上溫存一番,再由容挽歌伺候白子畫盥洗、穿衣、給白子畫束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不同的是,白子畫在容挽歌正要前去廚房準備膳食的時候隱隱有毒發的趨勢,所以容挽歌先行取出忘憂琴,再以忘憂琴之蓬勃靈力為白子畫壓製體內的卜元鼎之毒。

對此,容挽歌表麵上看起來一如既往般冷靜理智,實則內心早已痛得無以複加。

若不是白子畫在此時毒發,容挽歌還會認為如今朝夕相對、同榻而眠的他倆是一對甫新婚不久的夫妻,隻是世事從來沒如果,白子畫的毒發喚醒了容挽歌——

過了今天,她隻有兩天的時間,可以跟白子畫在一起了。

縱使再怎麼心痛、再怎麼舍不得,容挽歌也隻能好好地把握與白子畫同在一起的每一個當下,她無法眼睜睜地看著白子畫死去而什麼也不做,她更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天下蒼生因為白子畫的死而動蕩不安。

眼看著距離妖神出世的日子愈發靠近,若是仙界在此時失去了白子畫這麼一個主心骨,屆時仙界尚未開戰,就已經先輸了士氣。

倘使白子畫不是長留上仙,倘使容挽歌沒有守護天下蒼生的信念,倘使天下太平、海清河晏——

如若白子畫身死,容挽歌勢必相隨。

……

後天,清晨。

容挽歌又一次卻也是最後一次在白子畫的懷裡醒過來,不同於前三日的是,今天的白子畫是先容挽歌一步醒過來的,所以容挽歌一睜開雙眼,就跌入了白子畫滿是柔情的深邃黑眸裡,不由得赧然地紅了雙頰。

白子畫微勾薄%e5%94%87,俯身輕%e5%90%bb著容挽歌的雙?%e5%94%87,道:“早安。”

“早安。”容挽歌微微低下頭來,臉頰上暈染開來的緋紅漸轉深濃。“你是什麼時候睡醒的?”

——此時的容挽歌,若是比之以桃花則太豔,若是比之以海棠則太俗,若是比之以紅梅則是恰如其分的清豔動人,直看得白子畫的眸光愈發幽邃,也不禁暗自慶幸此番美景唯他得見,隻可惜此後的他怕是再也無法得見了。

白子畫摟緊了容挽歌,柔聲道:“比你早一刻鐘睡醒的。”

容挽歌望著白子畫這幾天變得愈發蒼白的臉色,內心狠狠地揪痛,卻佯裝成一副擔心的樣子,問:“那你可是餓了?今兒有特彆想要吃些什麼嗎?”

“嗯……”白子畫稍稍沉%e5%90%9f片刻,這才微笑著回答道:“我想吃南瓜糕和桃花羹。”

容挽歌點了點頭,笑道:“待會兒給你束發之後,我再去給你準備這些。”

……

當第四十七個時辰即將到來,笙簫默按照前幾天與容挽歌商議的,領著醫藥閣長老及兩名醫藥閣弟子來到了絕情殿,容挽歌頷首相迎,而白子畫早已在自己的床榻上睡得安穩沉酣,而且對於他人的造訪也毫無所覺。

這是因為容挽歌在為他準備的桃花羹裡下了她事先從夏紫薰那裡得來的迷[yào],那是夏紫薰%e4%ba%b2自為今天的白子畫煉製的,此迷[yào]不僅無色無味亦無氣,能讓人昏睡長達三個時辰。

容挽歌再次以忘憂琴為媒介而設下了結界,笙簫默等人看著此等設下結界的方式,心中雖然有著一絲驚詫,但也明白如今不是驚詫的時候,是以每個人都嚴陣以待著要開始給白子畫進行換血了。

“開始吧。”容挽歌一坐在擺置在一旁的貴妃榻,語聲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微微側過頭去,一雙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