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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眼神再也不見絲毫波瀾起伏。

“閻君,這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容挽歌不相信這世界如此之大,就隻有集齊九件神器再召喚炎水玉歸位這麼一個充滿風險的方法。

“其他的辦法是有的,隻不過……”閻君微挑劍眉,眸中有笑意微漾,語意值得細細玩味,然而容挽歌卻沒有這個興致。

“隻不過什麼?”

閻君輕笑著回答道:“隻不過需要以命抵命。”

聞言,容挽歌點了點頭,說:“世事萬物本是禍福共存且生死相依的,就算救人要以命抵命為代價也在情理之中。”她的神情有著幾分漫不經心,畢竟早在她決意來冥界尋求方法的時候,她早已有了這樣的覺悟。

“換血。”語氣一頓,閻君淡淡一笑,道:“在換血了之後,中毒之人須得在一刻鐘之內服下一碗由朝開而摘下的整株菀枯花被反複搗碎再以無根水熬煮七七四十九個時辰的湯藥,方可解了卜元鼎之毒。——至於那個舍血救人之人,不僅會元氣大傷,還會精神大損,無論修為高低,皆活不過半個時辰。”

麵無波瀾的容挽歌不卑不亢地問道:“敢問挽歌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換取那一株朝開而摘下的菀枯花?”

閻君微微眯起雙眸,笑得意味深長地回答道:“這個代價很簡單,本座要容姑娘千萬不要忘記,你曾經在天冥石前立下的天契就行了。”

“就這麼簡單?”對於這個代價,容挽歌有些詫異。

“容姑娘,忘川河之孤苦,並非你能想象的。”閻君眸光一閃,兀自失笑著搖了搖頭,說:“你應該知道忘川河妖的吧?他是忘川河物化而成的河妖,生來就是以守護忘川河、鎮守冥界為己任,自從他在數千年前失蹤之後,本座曾派過不少人去守護忘川河,然而能夠堅持到現在的人卻從未有過,——他們啊,不是瘋癲了,就是入魔了。”

語罷,容挽歌眉心微動,淡淡道:“我不會的。”

——憑著她的直覺,她有這個自信。

閻君微微頷首,笑道:“既然容姑娘說得如此信誓旦旦,那麼本座隻好靜待那天的到來了。”

……

浮山,薰慈閣。

已然墮仙了的夏紫薰為了要救治白子畫,也為了彌補自己所犯下的過錯,雙眉緊緊蹙攏,正在翻查著古籍,尋找著可解之法。

忽然間,夏紫薰感應到了一道有些熟悉的氣息正漸漸地朝著她的薰慈閣而來,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美眸,緩緩地站起身來。

“紫薰上仙……”一道素白色的身影赫然出現在夏紫薰的麵前,清疏冷淡的眉目縈繞著些許疲憊與憔悴,卻依舊無損她那淡漠出塵的氣質。

“容挽歌?”夏紫薰冷冷一瞥,恨意溢於言表。“你來找我作甚?”

——來者正是容挽歌。

“挽歌前來找紫薰上仙幫忙救子畫。”容挽歌回答得倒是十分的直接。

“卜元鼎之毒,世上無藥解。”提及白子畫,夏紫薰心中一痛。“我無能為力。”

容挽歌眉目微涼,淡淡道:“挽歌已經有了法子,故而貿然來此請求紫薰上仙相助。”

“什麼法子?”夏紫薰將信將疑。

“換血。”話語稍頓,容挽歌眼神堅定如山,神情無畏無懼,微笑道:“用我的血,換他的命。”

夏紫薰不禁震驚得瞪大了雙眸,正要開口說些什麼之際,被容挽歌雙手奉上的雕花寒玉盒給打斷了。

“此雕花寒玉盒裡裝著的是生長於冥界忘川河畔的菀枯花,這菀枯花是朝開而摘下的,具有淨化罪業、洗筋伐髓之功效,在換血過後服用是再適合不過的了,隻是要將這菀枯花熬煮成湯藥的過程稍顯繁瑣了些,然而現在的子畫是特殊情況,隻要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勢必會讓他起疑心,為了不引起他的懷疑,挽歌隻好貿然來此請求紫薰上仙相助了,還請紫薰上仙成全。”

“換血是以命抵命的方法,你當真是不怕死嗎?”夏紫薰遲遲不肯接過雕花寒玉盒,反而雙眸直勾勾地看著容挽歌,眼神有些難以置信。

“挽歌早已看破生死,又怎麼會怕死呢?”容挽歌輕輕一笑,眼神至始至終都是淡定從容的。“我怕的是天下蒼生會失去子畫這麼一個定海神針,我還怕的是子畫會渡不過這生死劫,僅此而已。”

語聲頓了頓,容挽歌微微頷首,再將手中的雕花寒玉盒往前遞過去一些,語意懇摯而堅決地說道:“挽歌在此懇請紫薰上仙助挽歌一臂之力吧。”

話一言罷,夏紫薰思量再三,而後雙眉顰蹙,伸出了微微顫唞的雙手,接過了容挽歌手中的雕花寒玉盒,嬌美的嗓音竟然透著些微的沙啞,如是低低地應了一聲:“好。”

“多謝紫薰上仙成全。”容挽歌頓時喜笑顏開,再給夏紫薰詳細地講起了如何將菀枯花熬煮成湯藥的方法。

……

蜀國,學士府。

花千骨達到學士府的時候,天還未亮,正是風寒露重之時。

她沒吵醒東方彧卿,隻是默默地呆立在東方彧卿的房門之前,然後就這麼一直站到了東方彧卿起床盥洗一番再出門為止。

於是乎,當東方彧卿一打開門就看見了表情呆滯無神、渾身微微濡濕的花千骨,當即嚇得他趕緊連拖帶拉地將花千骨給迎進了房間來,再給花千骨飲了好幾杯熱茶,見她稍微回過神來也緩過一口氣來之後,這才開始‘興師問罪’。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骨頭?”

花千骨定定地看著東方彧卿,問:“東方,在我的心裡,你一直是一個博覽群書、學富五車的人,我想問你是否知道,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解了卜元鼎之毒?”

東方彧卿微垂眼簾,佯作詫異地問道:“怎麼了?是誰中了卜元鼎之毒?”

“是師父。”花千骨緊蹙著雙眉,內心煎熬得讓她痛不欲生。“他為了救我而中了卜元鼎之毒,姐姐才剛剛跟師父在一起,就要麵對這樣的事情,我不曉得以後該怎麼麵對姐姐了。”

東方彧卿不由得雙眸一閃,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答道:“我想,這世上唯一可以解答這個問題的人,也就隻有異朽君了。”

花千骨一愣,當下心如刀絞,近似喃喃地說道:“我這就去找異朽君……”

東方,當真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噫,挽歌狗帶倒計時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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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六十章 隻道尋常(捉蟲)

白子畫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裡一片明亮,讓他倍感溫暖熨帖的是,容挽歌正斜躺在床沿看書,神情認真又專注,彆有一番動人風情。

許是白子畫的目光過於灼熱,容挽歌沒一會兒就略微側頭看向了白子畫,讓白子畫有些措手不及地愣了一愣,片刻又不由得微微勾起%e5%94%87角,輕聲地笑了出來。

容挽歌一見白子畫醒來了,趕忙把書籍擱到一邊兒去,而後主動地投入白子畫的懷裡,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歎,再抬起頭來,半嗔怪半調侃地說道:“子畫睡得可真是香甜啊!——不曉得夢裡的周公是否如此膚白貌美,竟是看得你不舍得早些醒來,嗯?”

聞言,白子畫伸手去摟著容挽歌纖細的腰肢,無奈地在她的額頭印下了一%e5%90%bb,失笑道:“挽歌,你當真是愈發調皮了。”

白子畫的嗓音向來低沉得動聽,醒來之後,他的嗓音更為低沉了,隱隱透著一絲沙啞的性感,尤其是在溫柔含笑地說話之際的語調,更像是一隻剛睡醒的貓兒般透著一股子慵懶的意味,直撩撥得容挽歌的心跳聲猶如擂鼓聲般,聲聲急促而激昂,整個身子驀地綿軟得仿佛不再是自己的。

“來,子畫,快起來吧。”為了掩飾自己險些被白子畫的美色給誘惑了的事情,容挽歌語氣生硬地趕緊轉移話題。“我%e4%ba%b2自伺候你盥洗,%e4%ba%b2自伺候你穿衣,再%e4%ba%b2自給你束發,可好?”

白子畫愣怔了半刻,而後%e5%94%87角微掀,點頭道:“好。”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仿佛過了半晌的時間,容挽歌終於伺候白子畫盥洗、穿衣完畢,就隻剩下束發了。

白子畫端坐於盤龍銅鏡前,風神清朗,眉目如畫,%e5%94%87角輕勾,兀自安靜地看著鏡裡立於其身後,為他專心束發的容挽歌,溫和的目光極儘貪戀,又如嫋嫋晴絲般悠長纏綿。

一刻鐘之後,容挽歌終於給白子畫束發完畢。

容挽歌跪坐在白子畫的身邊,目光灼灼地看著白子畫,笑道:“我家子畫當真是英俊瀟灑豐神俊朗風華絕代啊!”

——雖然這句話看起來像是在讚揚白子畫,但是瞧著她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倒像是在跟白子畫撒嬌著要求個稱讚。

既然容挽歌的意思都表現得如此明顯了,白子畫又豈會有不從之理?

“嗬嗬……”白子畫輕聲一笑,再緩緩地抬起手來,輕柔地摩挲著容挽歌的眉眼。“那是挽歌打理得好。”

“嘻嘻,好說好說。”容挽歌嫣然一笑。

白子畫搖頭失笑。

俄而,容挽歌稍稍斂起笑意,說:“子畫,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白子畫刮了容挽歌的鼻頭一下,“說吧。”

容挽歌微微低垂著眼眸,佯作漫不經心狀說道:“你是因為小骨才會身中卜元鼎之毒的,可是你的狀況終究是瞞不住的,我怕到了紙包不住火的那一天到來,世尊會因此遷怒小骨,所以我想讓小骨以‘蜀山掌門因傷勢過重而留待長留療傷,副掌門須得代為掌門回到蜀山處理事務’為由,不日就要回到蜀山去,你以為如何?”

若是花千骨再留在絕情殿,容挽歌無法全神貫注地進行著她的計劃,所以花千骨必須離開絕情殿,如此才能確保她的計劃不會生變。

為了能讓花千骨名正言順地‘離開’絕情殿,深知白子畫性子的容挽歌就是以這麼一個理由試圖說服白子畫的,結果還真是在意料之中——

白子畫點了點頭,道:“小骨那兒,就交給你了;師兄那兒,交給我即可。”

“多謝子畫。”容挽歌伏在白子畫的膝上,盈盈眼波百般柔情地凝視著白子畫,兀自瀲灩著白子畫看不懂的情緒。

“傻瓜。”白子畫輕輕地彈了容挽歌的額頭。“你我之間不必如此生分。”

“你想吃些什麼,子畫?”容挽歌笑了笑,輕啟紅%e5%94%87,問:“我去給你準備準備,好不好?”

白子畫垂眸想了想,須臾,他這才如是淡笑道:“我想吃你做的薏米百合粥,還有南瓜糕了。”

容挽歌微怔,隨即展顏一笑,柔聲道:“那我這就到廚房去給你準備了。”

話一說完,容挽歌立即站起身來。

興致盎然的容挽歌正當要抬腳離開房間並前往廚房之前,自是不忘給白子畫一記又一記的愛的%e5%90%bb彆。

“木馬——”第一記%e5%90%bb是%e5%90%bb在白子畫的額頭上。

“木馬——”第二記%e5%90%bb是%e5%90%bb在白子畫的左臉頰上。

“木馬——”第三記%e5%90%bb則是%e5%90%bb在白子畫的右臉頰上。

“木馬——”第四記%e5%90%bb也就是最後一記%e5%90%bb是%e5%90%bb在白子畫的嘴%e5%94%87上。

儘管容挽歌的舉動早已經惹得白子畫俊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