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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開口責備容挽歌幾句,卻又思及現在的容挽歌有傷在身,終是將怒氣給壓了下去,打算待得容挽歌痊愈之後再秋後算賬。

即使白子畫已經很努力地在克製住心頭的怒火了,但是心思細膩又敏[gǎn]如容挽歌又怎會察覺不出來呢?

試問一個女人要如何應對盛怒的男人?——容挽歌表示在這種時候隻能示弱了。

隻見容挽歌徐徐地伸出素手,與白子畫的大手十指相扣,黛眉顰蹙,抬起眸來看向白子畫,似水般清潤瀲灩的目光滿是委屈,看起來當真是楚楚可憐極了,語帶撒嬌與依戀地輕聲道:“子畫,我難受……”

果不其然,眼裡心底都是容挽歌的白子畫直聽得內心猛地生疼,眼神與麵色也頓時柔和了下來。

“挽歌,再忍一會兒,——我這就給你取出忘憂琴來。”

眾人:“……”我好像在無意之中知道了些什麼好用的技能……

白子畫幫容挽歌從墟鼎裡取出了忘憂琴之後,容挽歌一抱著忘憂琴,眉頭不禁稍稍舒展。

過了一刻鐘,容挽歌原本紊亂的氣息漸漸平複下來,原本蒼白的臉色也漸漸恢複紅潤,直看得眾人不禁微訝。

容挽歌打了個嗬欠,說:“子畫,我困了……”

白子畫輕輕地在容挽歌的額頭印下一%e5%90%bb,而後溫柔地應聲道:“好。”

“我要你陪我。”容挽歌微微側身,連著忘憂琴一起,緊緊地抱著白子畫。

麵對受了傷之後就跟一個小孩兒似的容挽歌,白子畫雖是感到無奈,卻還是因為自己也著實是放心不下她,而不顧男女之防,應允了她的要求。

眾人:“……”你們如此旁若無人地秀恩愛,這樣真的好嗎?

於是乎,眾人很識相地相繼離開客房,還很識趣地替白子畫與容挽歌關上了房門。

……

在臨走之前,花千骨腳步一頓,回頭看向依偎在白子畫懷裡的容挽歌,眼神無不是充斥著羨慕,微微勾起的紅%e5%94%87則是滿懷對容挽歌的祝福。

從小到大,花千骨不曾見過容挽歌露出好似這般女兒家的情態。

在花千骨的眼裡,容挽歌的存在堪比花正文——他們如同一座山般高大巍峨,無論什麼事情也難不倒他們。

再加上,容挽歌的性子比較冷淡,雖然她會對%e4%ba%b2人較為溫柔,但是她始終堅毅而強大得如同一名男子漢,從來不會對%e4%ba%b2人撒嬌。

如若不是容挽歌與白子畫在一起了,花千骨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很可能是無法得見容挽歌的這般情態了。

隻是花千骨總是會忍不住在想,她到底要在什麼時候才能跟容挽歌一樣收獲一段她渴慕已久的愛情?

——東方彧卿,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

君可知?

……

一行人走出了客房之後,並未急著離開此處。

糖寶疑惑地問道:“雲牙,你是怎麼感覺得出挽挽姨姨和忘憂琴同出一源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雲牙的神色有一些茫然。“我第一次見到挽歌姐姐的時候,是在幾天前蓮城城北的青澤山裡的隨天河畔。”

“嫂嫂去那裡是作甚?”無垢很好奇容挽歌到隨天河的緣由,畢竟隨天河頗為危險,若是一個不小心掉了下去,就隻能沉入河底成為一堆白骨了。

雲牙努力地回憶著那天的情形。

“那時候的我剛好正在那裡的附近覓食,卻驀地感覺到一股令我的魂魄感到畏懼得震顫的氣息越來越靠近,循著氣息而尋去,我就看見了挽歌姐姐正站在隨天河畔……好像是在回首往事吧。——雖然她的神情很平淡,但是她的身影看起來很孤寂。”

花千骨不由得好奇地問道:“姐姐身上的氣息到底有多可怕?”

“很可怕!”雲牙一想起容挽歌身上的那種氣息,渾身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仍是心有餘悸地說道:“雖然挽歌姐姐身上的氣息極淡,但是我一感覺到那種氣息當即忍不住震顫了起來,就隻差沒有對著挽歌姐姐跪伏在地罷了,——那種氣息真的是太可怕了!”

無垢急忙攬著雲牙入懷以示安撫,雲牙微紅著臉頰繼續道:“當時,挽歌姐姐一拿出忘憂琴的時候,忘憂琴的氣息也是如此,隻是忘憂琴的氣息沒有挽歌姐姐身上的氣息來得那般駭人。更奇怪的是,二者的氣息卻在我完全地融合了兔妖的軀體與內丹之後就完全感覺不到了。”

語畢,花千骨思索了須臾,驀地一臉恍然大悟道:“啊!——我終於明白了!”

“骨頭,你終於明白了什麼?”

“姐姐的體質特殊,就算我身上的異香再怎麼容易招惹孤魂野鬼,隻要有姐姐在我身邊,就甚少會有孤魂野鬼前來招惹我的情況出現,所以大多數的孤魂野鬼隻要一感應到姐姐在附近都會迅速地離去,想來是姐姐身上的氣息讓那些孤魂野鬼忌憚吧。”

花千骨頓了一頓,然後又接著說道:“雲牙之所以會因為姐姐身上的氣息而感到害怕,想來那時的你是被兔妖施法,導致魂魄離體,再被引入兔妖的體內,對於尚未完全融合兔妖的軀體與內丹的你來說,你的狀態可說是與那些孤魂野鬼無異的,所以你會不由自主地畏懼姐姐身上的氣息。——之後,因為你的魂魄完全融合了兔妖的軀體與內丹,你已經不再是一縷凡人魂魄的雲牙,而是變成了真真正正的兔妖雲牙,所以你也就感覺不到姐姐身上的氣息了。”

語罷,眾人點了點頭,一致覺得花千骨說得有道理。

無垢暗自思忖道:“這嫂嫂的來曆不簡單啊!”

……

客房裡,白子畫一邊耳裡聽著客房外的談話內容,一邊眼裡看著懷裡睡得安穩沉酣的容挽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從這些跡象看來,無不是在告訴他,容挽歌的來曆不一般。

然而,就算容挽歌的來曆有多不一般又如何,白子畫表示他一點也不在乎。

他要做的是,就是好好保護她,讓她免受風霜侵擾,讓她免遭一切傷害。

無論如何,今夜之事,不可再有!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的情節,可能會走得非常快……

因為再過十幾個章節就要正文完結並且開啟番外模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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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再到長留

次日,仙界天庭頒布了這麼一道仙旨——

其內容除了說明了無垢乃是殺害四名掌門(祥雨、鬆厲、緋顏、雁停沙)以及一名韶白門弟子媚兒的凶手,還說明了無垢求得冥界帝君相助,在冥界的天冥石前與天道立下天契一事,也公開了這天契的內容。最後,玉帝又在仙旨裡表示無垢不再是仙界中人,——此後,若是無垢再有任何的行差踏錯,一切皆與仙界天庭無關。

這道仙旨一經頒布,頓時震驚了六界中人。

過了須臾的時間,冥界幽冥宮也頒布了這麼一道冥旨——

其內容說明了仙旨沒有提及過隻言片語的有關於四名掌門(祥雨、鬆厲、緋顏、雁停沙)以及該名韶白門弟子媚兒為了迅速地提高修為而偷盜並且私自修習禁術秘籍《四荒經》一事,又表示無垢雖然不再是仙界中人了,卻是變成了冥界中人,——此後,若是無垢再有任何的行差踏錯,一切自當與冥界幽冥宮有關。

這道冥旨一經頒布,再一次震驚了六界中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身為異朽閣閣主的東方彧卿雖也感到詫異,但是他再怎麼感到詫異都是枉然,因為盛怒的大火已經將它焚燒殆儘,而後在他的心裡愈燒愈烈,難以熄滅。

……

蓮城,無垢宮。

對於天庭與幽冥宮頒布的仙旨,眾人卻沒有心情去理會,反而將整個心思都放在了昨夜受傷的容挽歌身上。

在抱著白子畫與忘憂琴睡了一夜之後,容挽歌的氣色倒是好了不少,著實讓眾人開心不已。

於是乎,白子畫等人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對於容挽歌的關愛可謂是不謀而合的一致,無非就是吃吃吃與補補補。

在這裡不得不說的是,無垢也不曉得出於容挽歌是嫂嫂的心態或是容挽歌幫他了一個大忙的心態,還是為了膈應一下容挽歌喚他為小叔子之仇,一直拚命地囑托門下弟子給容挽歌準備了許多療傷滋補的靈丹妙藥。

——如若不是白子畫太過了解無垢的為人,也清楚地知道無垢對雲牙的心思,就算彼此是義結金蘭的數百年情分,他怕是也要情不自禁地大吃飛醋了。

對於這幾天都是過著吃吃吃與補補補的生活,容挽歌表示這個世上唯有這麼八個字能夠生動地將她的血與淚融合並濃縮,再簡潔凝練地如是概述出來——‘生不如死,生無可戀’。

偏偏無垢的身邊又有白子畫撐腰,礙著自家男人的威嚴與麵子,還有對她的心意與關懷,容挽歌可說是不得不吃,然而她隻吃了那麼一天,就吃得容挽歌隻要一聞見一股子藥味從大老遠飄進房裡來,就會趕緊用棉被將自己裹成圓滾滾的一團東西,直看得白子畫不由得哭笑不得,非要他一直溫言軟語地再三拿著南瓜糕好生哄勸著,還附帶晚上陪(暖)睡(床)的條件,容挽歌這才肯乖乖地服藥或是享用藥膳。

……

今日,陽光明媚,輕風微涼。

在忘憂琴、湯藥與藥膳的三管齊下之下,容挽歌的傷勢也隻是痊愈了三成,所以她仍舊是要繼續服藥的。

當白子畫捧著一碗湯藥與一碟南瓜糕走進客房的時候,自然是免不了又要再次見到了容挽歌用棉被將自己裹成圓滾滾的一團東西的場麵,雖會覺得啼笑皆非,卻又會忍不住地覺得這樣子的容挽歌著實可愛。

——然而,這樣的場景在外人看來並不會感到無奈,而是深切地感到他倆一點也不曉得克製是為何物,兀自在他人的麵前,常常旁若無人地肆意秀恩愛。

白子畫放下了那碗湯藥與那碟南瓜糕之後,徐步走到了床沿再坐下去,無奈地重複了那一句每天都要說的開場白。

“挽歌,該喝藥了。”

“不喝不喝!”容挽歌也無奈地重複了那一句每天都要說的回答。

說實在的,容挽歌也不想這麼矯情的。

她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自從她跟白子畫確定了戀愛關係之後,她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跟白子畫撒嬌。

每每都是在她跟白子畫撒嬌之後,容挽歌突然覺得這樣的自己真的是太矯情了,然後她深刻地做了一番反省與檢討,又暗暗地給自己做了‘我一定要做個溫柔優雅又成熟懂事的女子’的心理建設,結果當她一見到白子畫,之前自己所做的什麼反省與檢討,還有什麼心理建設……

說得文雅一點,是拋諸腦後或是聞所未聞;說得粗俗一些,就是全部已經喂狗去了。

“我又準備了你愛吃的南瓜糕。”白子畫幽幽歎了口氣,佯裝惋惜道:“若是你不想吃,我隻好拿給小骨和糖寶吃了。”

容挽歌先是冷哼一聲,然後猛地坐起身來,再一把掀開了棉被,星眸稍稍圓睜,微微噘起紅%e5%94%87,神態有幾分嬌俏之餘,還有幾分刁蠻,一口氣說道:“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