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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有些局促不安。

綾羅轉過頭,對她微笑:“我這次也隻是為你來踐行的,也不知道這次一彆多久才能見到。”

青杳杳抬了起頭:“很快的,等我回來就來看你,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喝酒,還可以一起說一說……家鄉的事情。”

聞言,太子長琴忽然側頭看了看她。青杳杳沒有注意,依然看著綾羅:“最多五年,五年一定回來了。”

想來南疆再遠,五年也能走到了。

綾羅瞧了瞧太子長琴,又去看青杳杳,笑的曖昧:“聽說你上次喝多了表白了,下次喝多了可就不知道怎麼了。”

聽見她說起此事,青杳杳僵了僵:“……”

綾羅拍了拍她的肩膀,也不再繼續打趣她,學著江湖人士抱拳道:“那青山綠水,後會有期,保重啊,杳杳。”

青杳杳頓了頓,點點頭:“……你也是。”

這一路,青杳杳都沒在再說話,少見的安靜。太子長琴也不曾問他什麼。直到離著城遠了,步入草木蔥鬱的郊外,溫度似乎更低了些,青杳杳忍不住打了噴嚏。然而抬起頭,便看見太子長琴張開鬥篷,將她整個人圈在裡麵,扶著她的肩。

兩人離的很近,青杳杳的臉有些紅,卻依然忍著笑意道:“我忽然覺得這天一直這樣冷才好。”

太子長琴一邊扶著她的發髻,一邊問:“卻是為何?”

青杳杳彆開眼道:“因為被你抱著暖。”

手一頓,太子長琴垂下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青杳杳咳嗽一聲,總歸作為一個少女還有些該有的羞澀,轉移話題:“玉佩指的方向有點遠,他們走的到真快。”

“你方才就在想這個?”

青杳杳“誒”了一聲,有些疑惑:“什麼?”

“……我見你少見的一直不曾說話。”他笑聲道:“十分安靜乖巧。”

青杳杳搖頭:“剛才嘛,剛才我是在想綾羅。”她垂下頭,表情低落又自責:“我太自以為是了,這是又往人家傷口撒了一把鹽。”

“……這總歸是前輩和綾羅姑娘的事情,無論將來如何。隻是感情之事,皆不會因為他人改變什麼。杳杳也無需太過自責。”

聽著他溫柔耐心的寬慰,青杳杳覺得提起來的心也放鬆不少,沉默過後,輕輕的嗯了一聲。

“她與你來自同一個地方?”他聲音依舊是輕柔含笑:“說來也從來不曾聽你提及十年之前的事情,卻不知杳杳從何處而來,平日又是如何長大?”

青杳杳頓了頓:“家嘛,很遠。”

他柔聲道:“無論多遠,隻要你願意,我都會陪你回去看看。”

並非不願意與他說,隻是這事情說來麻煩又很長,青杳杳不知怎麼開口,最後還是搖頭。

卻聽見他輕輕歎息一聲:“你既不願意說,也罷。”

很少聽見他這樣的聲音,青杳杳隻覺得心一沉,立刻道:“不不不,我說,我什麼都說。”

太子長琴還是歎氣;“你若覺得勉強……

青杳杳搖著頭,認真的看著他:“不一點都不勉強。”

他眼裡壓著笑意: “那便——願聞其詳。”

青杳杳頓了頓,眼睛忽然有些黯然下來,不過還是打起精神,勉強笑一笑:“不過事情很多,你是想聽我是怎麼上學堂呢,還是想聽我怎麼抄作業,還是想聽的%e4%ba%b2人朋友?”

這情緒很是細微,太子長琴卻是注意到了。拉這她更近了些,一隻手拂過她的眼角,目光低垂:“抱歉,杳杳,我不該問你,徒忍你傷心落淚?”

青杳杳揉了揉眼睛:“我哭了?我哪裡哭了?哦,被風沙迷了眼睛吧。”

沉默後,他輕聲道:“……為何不能回去?”

“因為——青杳杳眨了眨眼:“我找不到路了。時間好像過了很久,醒來的時候覺得一切都很陌生,或許我已經死了很多年了,就算回去也找不到過去的人吧。”

青杳杳靠在他懷裡,心虛的想這樣算不得騙人吧。頓了頓,她又笑盈盈道:“不過還好我遇見你了,就算時間再長也不怕了……

他沉默一會,再抱緊了她:“……我也是,杳杳……”

第二十章

韓晏他們挑的路十分偏僻,山路崎嶇難走。眼看天色漸暗,這片樹林都還未走出來。不得已之下,兩人隻得找個山洞,點了火,打算就此歇上一夜。

青杳杳抱著膝坐在明火前,偏頭看著太子長琴。跳動的火光將他側臉映的溫暖明暗,此時他正架火熬藥,苦澀的藥味彌漫繚繞氤氳,他側臉弧度卻溫柔美好。

她的看著他的目光溫軟繾綣,如泛開漣漪的脈脈秋水。

不得不說,外頭月黑風高,裡麵乾柴烈火。這情景很曖昧,非常令人浮想聯翩,這實在是……難以言說的心情。想到這裡,青杳杳莫名的覺得不好意思,目光有些閃爍,四處飄移著。理所當然的彆開他端過來的藥。

太子長琴隻道是她不喜喝藥,便柔聲勸慰:“杳杳聽話,這藥隻再需喝上兩天便好了。”

青杳杳垂頭看著泛著苦澀氣息的藥,又抬頭看看他,眼裡升起笑意,這自然是個美好誤會,她也打算順著。忍著笑意耍賴撒嬌,彆開頭:“太苦了,喝不下去。”

他聲音輕柔含笑:“喝完便吃個蜜餞可好?”

她鄭重道:“一個不行。”

他把藥放在一側,依舊耐心:“那麼,兩個可好?”

青杳杳倒不是真的不肯喝藥,不過是想借機撒嬌罷了。哄了幾句便乖乖的仰頭喝了,喝完卻忍不住擰著眉頭:“今天的藥苦了好多。”

他被火光氤氳的眉眼溫柔,青杳杳靜靜的看著,有些出神。

她沒有吃蜜餞,反倒抱著罐子思考了一會。忽然勾住他的脖子,抬頭便%e5%90%bb了上去。

她%e5%90%bb的十分生澀,像是被什麼束縛著,小心翼翼的探索。這%e5%90%bb來出乎意料,太子長琴有些驚訝,繼而便任由她的動作,等到她停下來,有片刻的遲疑,像是該思考下一步是什麼,便是尋到合適的機會,溫柔深情的回應,將她擊的節節敗退,潰不成軍。

不知過了多久,青杳杳喘熄抵著他的%e8%83%b8,眼睛眨啊眨的看著他,看了半晌,眼裡升起促狹的笑意:“是不是很苦?”

太子長琴忍著笑,低頭看著她:“非但不苦,我卻覺得……甚為甜美。”

青杳杳麵上一紅,然後縮進他懷裡,閉著眼,睫毛微微顫動,咬了咬%e5%94%87,忍著笑意:“好了睡覺睡覺,我困了。”

雖然不知太子長琴如何,然而青杳杳倚在他懷裡,聽著柴火劈裡啪啦的聲音,她卻是無法靜的下心睡著。一個姿勢久了覺得有些血脈不通,她小心翼翼移動了下位置,抬頭卻看見他的目光也落在自己身上。

青杳杳咳嗽一下,小聲:“我吵醒你了?”

他搖搖頭,看著她的目光深邃:“……並未睡下。”

青杳杳倚在他肩上,睡意既無,便打算再與他說會話,想了一想道:“反正睡不著,上次你不是問我小時候的事情嗎,我現在和你說一說。”

他聲音沉默了一會,溫柔道:“好。”

夜色如墨,隻有頭頂的一輪皓月落下模糊的月,夜裡,卻不知道何時無聲無息的落了雪。然而在他懷裡,她卻並不覺得外麵的風雪多冷,隻是漫不儘心的將他垂在%e8%83%b8`前的長發打著圈:“那時候和大家一起看書習字……仔細想想好像每天都一樣,也和每個人都一樣。咳,譬如在長休息時間過後怎麼抄作業啊,譬如學的不大好怎麼和家裡人交代……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們那裡女孩子都可以上學,不過不學琴棋書畫……唔,大約就是學一些算術,再是少數的論語雜文史冊。”

“和之前說的一樣,我一直不知道有一天怎麼死了,然後時間怎麼會過了這麼久,那些好像十分平常的事情,為什麼都像成了夢境一樣……

“很奇怪吧,我是死了又活了。我也不知我死了多久,終歸一睜眼什麼都不一樣了,過去不是不想和你說,隻是這一切我都覺得莫名其妙,無法說清楚前因後果,而過去日子又實在稀疏平常……實在無從說起……

頓了頓,握了握他的手,坐直了些,目光放遠之後又落到他身上,忽然說了一句:“這樣說起來,你不是我的夢吧。”

太子長琴拍拍她的手背,聲音輕柔:“……我活生生的在這,怎麼會是夢?”

青杳杳揉了揉鼻子,還想繼續回憶過去的蠢事,卻看見太子長琴臉色一沉,忽然便從半空凝出一張琴來。

她那時並未察覺到什麼危機,反倒想起另一件事,前後兩個馬甲,卻一直不曾見他彈過琴。青杳杳若有所思的看著,耳邊便聽他道:“閣下既已來了,何不現身。”隨之腰卻被他一帶,攬在身後。等到從夜色裡慢慢浮現出的模樣,青杳杳頓了頓,認出來的那個人,十分疑惑:“刺淵?”

她和刺淵自那次封印出來再也沒有見過,青杳杳並不能知道他去了哪裡,隻是如今怎麼又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這?

刺淵的背上凝了一灘的白雪,被他一抖便簌簌落下,看也不看兩人便進了山洞。

察覺出對方並無什麼惡意,青杳杳還認識他,太子長琴的拂弦的手略有遲疑。

等到刺淵走到火堆之前,便是怒目看著青杳杳,吼道:“都怪你!”

自己什麼都沒做就被吼了,青杳杳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刺淵已經繼續接道:“都怪你太弱了,契約約束了力量,害的老子打架都輸了!”悲痛的指責她道:“都是你,害的老子輸了整整一年的肉。”

青杳杳:“……”

“老子過去打架可沒輸過,結果這次一出來就輸了,這都是因為你!”

被刺淵吼的頭昏腦漲,青杳杳揉了額頭,有些頭疼:“……所以?”

“所以。”他哼了一聲:“所以,老子屈尊降貴%e4%ba%b2自來教你,讓你以後千萬不能連累老子。”

青杳杳沉默一會:“我有師父的……

自己被拒絕,大約是麵子掛不住,他冷笑:“呸,誰要收你這麼蠢的人做徒弟。”

青杳杳立刻叉腰瞪眼反駁:“呸,誰要長成你這樣的師父!”

眼看著兩人說話已經簡直和小孩子吵架彆無二致,太子長琴沉默一會,出來製止:“閣下莫要動氣……免的傷了和氣,說來杳杳這幾日疑有心疾之症,不知是否與之有關?”

聽太子長琴提及此事,刺淵低頭看了看心口,前爪摩挲著地:“心脈相連,她自然也痛。”

太子長琴看了看青杳杳,擔憂:“……可有化解之法?”

他嫌棄:“你以為我願意,可是還要等,等個百八十年的,我就可以把那一半的心還給她。”

“……”

看著他擔心自己,青杳杳隻覺得心中一軟:“不用擔心的,長琴。”再握了握他的手,微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