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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扣了扣她的頭:“……不過幾日不督促你學習,這便就忘了,以後我不在,你莫非要全忘個乾淨?”

青杳杳有些心虛,後退了幾步。

襄墨陽倒沒有繼續敲她腦袋,憑空一取,拿出一本書來,對她招了招手:“杳兒可還記得這口訣?”

上麵所載是附與物品的追蹤術,追蹤術本身並無甚特彆,隻是這種有些特殊。

一是需用術法掩蓋住著所施的法術,這其間分毫差不得。二是尋常的追蹤術施法之後便可,這種非要一天一夜才能發揮效用。青杳杳一直覺得這追蹤術施展的既複雜,又比不得其他的效率,所以一直沒怎麼用心。

如今被抓個正著,青杳杳有些羞愧,咳嗽幾聲,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師父你會和我們一起去嗎?”

襄墨陽看著她,卻搖了搖頭。

青杳杳有些奇怪,還沒發出疑問。他已經把手蓋在她的發上,摸了摸她的頭:“我的徒弟都已經長大了,不需要任何事情都要師父在旁邊。”

聽著話像道彆,青杳杳沒有動,抿了抿%e5%94%87:“……師父?”

他站了起來,眼角挑著幾分笑意:“過幾日,為師便會去塞外,不過即便此番離彆,以後也總會再相的,杳兒。”

青杳杳沉默著沒有說話。

——怎麼有種出了娘家的惆悵感覺。

襄墨陽見她一直低頭不說話,眼裡忽然閃過幾分促狹的笑意:“你總是要嫁出去的,總不能一直在師父旁邊。”

青杳杳:“……”

似乎的帶著感慨的歎息:“長琴的確不錯,相貌學識能力皆是無可挑剔。”

“……”

他最後道:“明日為師與你一道去謝家,將此事和長琴說一說,也好早作準備。”

今日一早,青杳杳便和襄墨陽一起去了謝家。不過今日卻有些古怪,大門都緊緊閉著,門口一人也沒有。

奇怪之餘,青杳杳原想伸手扣門,卻被襄墨陽拉住,他沉了沉臉對著她搖頭。

青杳杳還沒說話,大門忽然從裡麵打開。

開門的小廝沉默無言,連頭都沒有抬起來看他們。隻是匆忙開啟了門就退了回去,若仔細看去,便能發現那開門的手都帶著輕微的顫動。

青杳杳皺了皺眉,又看了看他幾乎算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終於叫住:“等等,我很可怕,為什麼看見我就要逃?”

聽見自己忽然被叫住,小廝的聲音聽起來像快哭了:“小人……小人……不過想起大夫人吩咐下來重要事情,哪裡,哪裡怕姑娘。”

青杳杳看著他,莫名道:“那你抖什麼?”

襄墨陽也上前了幾步,堪堪在他一步之外站定,低頭打量著他,目光帶著不易察覺的淩厲:“這府中人少了這麼多,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廝後退一大步,頭埋的更低,聲音也抖的更厲害:“沒……沒有,隻是大夫人讓大家都去了前廳。”

青杳杳還想說話,忽然聽見小廝後麵碧蘿的聲音:“襄公子,青姑娘莫要見怪,這是府裡新來的夥計,不懂規矩。”說完,她對著那快哭的小廝擺擺手,平靜道:“你先下去。”

如得了特赦令一般,那小廝大鬆一口氣,轉眼就跑了沒影。

青杳杳四處張望了下:“這裡怎麼隻有你一人,其他人呢?”

碧蘿微笑道:“都在前廳,姑娘可有事情?”

青杳杳搖了搖頭:“沒事情,我就是找長……嗯,淇公子。”

碧蘿不再多話,微微低頭退在一側,引著他們過去。

這地方青杳杳來的不隻一次,按理說路都記清了,可是今日看去,這道路卻分明覺得有所不同。明明不曾改道,卻覺得這一草一木像是隨意的轉了地方,看著就和過去不儘相同,倒是要條理空曠了不少。

青杳杳隨意道:“你們換擺設了啊?看著挺舒服的。”

聞言,碧蘿的腳步似乎頓了頓,但是很快便微笑道:“淇公子現在便在房裡,兩位請隨我來。”

這一路,襄墨陽也沒有再說話,反倒是若有所思的觀測著周圍的草木,像是掂量著什麼。這院落本來就安靜,可是今日似乎連蟲鳴鳥叫也無。青杳杳一時沒有察覺什麼,原想提著裙子就快步走進去。可是還未邁幾步,便看見身後徐徐而來的襄墨陽和碧蘿,隻得咳嗽一聲,也慢悠悠的在原地渡這步,等著他們。

碧蘿並沒有上去樓上,隻把他們引到樓下便離開了。

襄墨陽沒有再走,反是挑了挑眉,看著碧蘿離開的方向,語氣聽來頗像讚歎:“這姑娘倒真不錯,頗沉的住氣,長的也好看,人也大氣,杳兒你可要和她學學。”

見襄墨陽又開始如此,想起當年在山中的時候,他收獲的可以繞山一圈的芳心。如今到了紅塵之上也是分毫不該,青杳杳作為一個徒弟自然不能說師父什麼,隻得抽了抽嘴角:“哦。”

一步步的走上小樓,青杳杳卻覺得周圍溫度驟然底下。這一圈幾乎再無一點聲音,這種種顯示著這地方如今極為不尋常。

一片寂靜讓她覺得有些難受,忍不住咳嗽一聲:“師父。有沒有覺得……

“杳杳?”

是太子長琴的聲音,他手裡正拿著一卷書,此刻正靠窗立著。看著青杳杳和身後的襄墨陽有些微訝。

若不是襄墨陽在這,青杳杳一定直接膩上去,如今隻得儘量淡定的站在那裡,眼眸卻掩蓋不住的閃爍如星:“恩,有很重要事情和你說。”

太子長琴放下書卷,朝著青杳杳過來,一手扶著她的肩,眉頭微微皺起,聲音聽起來還有些擔心:“這一路可有遇到什麼?”

青杳杳覺得奇怪,眨了眨眼,一副沒聽懂的看著他。

襄墨陽無奈,揉著額:“幾日不督促,你倒真把我教的忘的一乾二淨。”他歎了一口氣,連連搖頭:“這周圍被人布了陣法。道行一般,不過這布的卻是不錯。”

他語氣十分輕鬆,看樣子這陣法也並無大礙。青杳杳也不怕,隻是對於接連幾次被抓個現行,十分慚愧,囁喏道:“記住了,我這次記住了,以後不會忘記了。”

襄墨陽往裡麵走,擺著手道:“以後如何,為師卻不能見到了,隻能這幾日讓你多抄幾本書才好。”

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哦對了,為師沒老,眼睛也還好,讓長琴代筆還是能看出來的。”

青杳杳踉蹌一步:“……”目光十分哀怨。

第十八章

青杳杳推開了窗,向下望去,隻見滿眼梅花樹林立,遮擋住視線。如今底下沒有什麼人,靜悄悄的如同一個荒園。消化著方才太子長琴說的話,青杳杳沉默了一會:“……你的意思是,他們已經發現你不是謝淇了?”

太子長琴微微頷首,聲音聽不出喜怒:“雖是如此,杳杳也無需擔心。”話再一轉,眉眼似乎染了幾分笑意:“莫要害怕,我定是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到你。”

青杳杳臉紅了紅,辯駁:“我才不害怕,不過是……不過是……

襄墨陽似笑非笑,又若有所思的看著太子長琴,打斷青杳杳吞吐了半天都沒說出來的話:“左右都來了,又不能出去,我們先手談一局如何?”

太子長琴微笑道:“晚輩自當奉陪。”

青杳杳立刻鋪好棋盤,坐在一邊興致勃勃的等看棋。不想才坐下來,忽然迎麵飛來一本書,蓋在她麵上,襄墨陽言簡意賅的指著邊上的桌子:“去,抄書。”

青杳杳從臉上扒在那一卷有指甲蓋高的書,心情複雜:“……我能不能少抄一點?”

襄墨陽拿了回來,快速的翻了一邊,做了記號又丟了回去:“抄我圈的,離開之前檢查。抄不好再抄一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

青杳杳扶著額頭,一手提著書瞧著,麵容痛苦扭曲。

太子長琴看了青杳杳一眼,輕聲咳嗽,一邊落子一邊忍笑道:“不知前輩讓杳杳抄的哪本書?”

“陣法。”襄墨陽看著眼前的棋盤,平靜道:“現在我再不說她幾句,以後定然全忘個乾淨,左右我能管的也不過這幾天了,長琴不必為她求情。”

青杳杳也痛苦的點了點頭,更艱難道:“好,我抄。”

青杳杳提著筆抄書,耳朵卻聽著另一頭的動靜。襄墨陽在下棋的時候,已經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交代完畢。說話間,青杳杳也已經抄了數十張紙,下麵再也耐不下心抄,叼著筆頭呆望窗外。

“這棋下的差不多了。”襄墨陽忽然擱下棋子,敲了敲棋盤:“杳兒,先出來。”

青杳杳回過神抱著抄好紙出來,若有所思的看著棋盤,沒過一會,便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又轉身去推窗戶,果然發現樓下原先那遮擋住視線的梅花林似乎都讓開道路,可以明晰的看著遠處的景致。

她明白過來,他們哪裡在下棋,分明是用棋盤解開了周圍的陣法:“這陣法布置的當真巧妙”

對她的反應襄墨陽還算滿意,點了點頭:“幸好不算太笨。”

青杳杳方才抄書時恰好抄到這一個辦法,沒想到轉眼就遇上了。青杳杳一邊把紙遞給襄墨陽,一邊看著棋路琢磨。

襄墨陽一邊翻著青杳杳抄寫的紙張,一邊一下又一下的敲著桌子。等到他翻閱完畢,敲桌的速度忽然緩慢下來,他似乎有意識的在數著時間。

等到敲了他敲了五下,忽然抬眼看著門外,笑著道:“總算來了。”

門被人忽然撞開,最前麵便是一個穿著道袍的中年男子。跟在身後的,卻是表情清冷的碧螺。看著這陣勢,回想起碧螺之前的話,青杳杳便明白了幾分。想是他們注意到“謝淇”不對勁,隻是一直隱忍不發,也真是沉的住氣。

謝夫人是人扶著進來的,麵容蒼白,兩頰消瘦:“道長……這……您看?”

那道人約莫四十來歲,白衣玉冠,留了兩撇胡子。他直指著太子長琴,語氣激烈:“妖孽,還不速速受死!”

“妖?”他沉聲反問了一句,冷冷清清道:“道長何處此言?”

“淇公子先前是一個癡人,這斷沒有大病醒來就完好的道理,再說你忘儘前事,言行舉止大不相同,怎麼會是淇公子,嗬嗬,想必是用了奪舍之術。”

“奪舍?”他反問一聲,笑的有些輕蔑,不置可否。

聽聞此言,謝夫人再不想肯定都要麵對,她忽然尖聲:“你到底是誰,究竟是不是我的阿淇。”

太子長琴微笑看向她:“母%e4%ba%b2以為?”

謝夫人的表情似有鬆動,道人卻驀然一甩袖子,大喝道:“謝夫人,莫要再受著一屋子的妖孽蒙蔽。”

太子長琴沒有說話,笑的越發冷寂。

謝夫人給這聲音吼的倒退一大步,流著淚去看太子長琴,終於捂著腦袋哭聲:“你不是我的兒子,不是!你把我兒子藏到哪裡去了,淇兒現在在哪裡!”

“嗬。”他臉上的笑容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