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離不開你。”

“……”

寧致遠心下覺得這兩人蠢的無可救藥，當然這個時候自稱用“本座”的陸南離蠢的更勝一籌。

“兩人一同進城就足夠引起注意了。”寧致遠板起臉，慢慢地給兩個人解釋，“如果我是武林盟主，一定會要求手下人注意結伴而行的年輕男子。”

“為什麼一定是結伴而行的年輕男子？”莫炯炯問。

“一個四麵受敵，被各教派通緝的魔教教主。”寧致遠說著指了指陸南離，“一個人在外麵晃蕩？不帶點人？不帶點暗衛？還想活嗎？再說了。”

寧致遠又指向自己：“武林盟主知道陸南離在保護‘天外人’，不是嗎？先不論他有沒有打探到我會不會跟在陸南離身邊，反正我單獨行動基本是不可能的吧？就算魔教教主腦抽想不開一個人在外麵晃蕩，但是找到我，也差不多能摸到魔教了吧？就算摸不到，殺了我解氣也行啊。”

莫炯炯一拍手：“原來如此！”

陸南離臉黑了：“你方才是不是又拐彎抹角地罵了我一遍……”

“你沒多心。”寧致遠揮揮手，順帶賞了陸南離一個白眼，“我不相信你沒想到這一層，你明知道幾個人結伴而行進城很危險，還非要刻意為之，不罵你腦抽想不開真是對不起你這份用心。”

陸南離氣的嘴角直抽抽，但是卻又不能對寧致遠發火，隻好瞪著東雲忘川：“你是不是剛才在偷笑？”

東雲忘川麵無表情：“屬下不敢。”

莫炯炯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啊……剛才是我笑的……”

東雲忘川馬上抱緊莫炯炯，看著陸南離的眼睛裡帶上了威脅的情緒。

陸南離歎了口氣，不想再計較：“呆子，你說的對，可是你現在也是武林盟主的眼中釘，我可不能讓你們兩個不會武功的一起。”

寧致遠伸出根手指，試探性地道：“其實……我和莫炯炯兩個人和鬼女的車隊一起走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陸南離和東雲忘川立刻搖頭。

“呆子，你在百草園差點出了那樣的事，你以為我還能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我必須隨時看著卷卷，不然卷卷會跑。”

莫炯炯剛想抬頭抗議，卻對上了東雲忘川格外認真的臉，話被噎在了嗓子眼，一句也說不出來。

“……所以你們好煩啊。”寧致遠歎了口氣，“你們二人結伴，我們二人結伴，能為你們分擔些視線，你們也能在城中更好的行動，我和莫炯炯隻需要萬事小心，倒也不怕出事。”

“我怕。”東雲忘川說著把莫炯炯抱得更緊了些，“我怕出事。”

寧致遠瞪了麵無表情的東雲忘川一眼，心道你怕個毛線球，死麵癱能不能不要在這種時候賣萌，沒人會覺得你很萌。

……等等，看著莫炯炯的樣子，似乎還真有？

“呆子，你彆說了。”陸南離皺著眉，“我也不可能同意。”

寧致遠仰頭看天，心裡暗罵了一聲：成大事必拘小節，傻冒兒。

“那……”寧致遠動了動眼珠，重新看向東雲忘川和莫炯炯，又是一計。

“站住！”

守衛大聲喝住一個準備走過去的馬車，駕車的男子馬上走了下來，恭恭敬敬道：“軍爺可有什麼事？”

謔，這駕車的男子當真是氣質不凡。守衛大哥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馬車，問道：“馬車上是何人？”

“回軍爺，是我家的少爺。”駕車的男子說著遞上一張名帖。

守衛看了看名帖：“江南的莫家？倒是沒聽說過。”

“唉，這幾年憑著些生意小賺了幾筆，有了些家產，沒什麼根基的。”

“揭開簾子我看看！”

駕車的男子聞言，當即臉色一僵，拳頭下意識握了握，但馬上恢複了正常的臉色：“誒，這……”

“何事？”馬車上的男子揭開簾子，探出腦袋來問道。

守衛順著聲音看過去，這位少爺皮膚黝黑，目光有神，模樣倒是英俊，隻是不像個“少爺”，倒像個野外長大的混小子。

唉，想來這莫家不過是個暴發戶。

守衛馬上注意到了馬車上還有一人：“那是誰？”

“回軍爺。”少爺賠著笑，“這是我自小的玩伴，聽說要來安陽，便也要跟著過來見見世麵。”

馬車上的另一個少年馬上也賠著笑向軍爺問好。

嗬，這人倒是細皮嫩肉的，一副少爺模樣，皮膚白皙得竟似個姑娘家，彆是抱錯了。守衛點了點頭：“來安陽玩耍的？打算住幾日啊？”

“看情況留個三五日吧。”少爺客氣著，“軍爺可有什麼推薦的好地方？”

守衛笑了笑，隨口向年輕的少爺推薦了幾個吃花酒的地方。

少爺道過謝，向車夫點點頭，車夫馬上會意，拿出一錠銀子遞給守衛：“軍爺辛苦了，拿去買些酒吃吃吧。”

守衛掂了掂，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馬上揮手放行。

臨走，坐在車內的一直安靜的少年突然說話了：“查的這般緊，最近可是不太平？”

守衛看了少年一眼：“唉，都是些江湖上的事，打打殺殺的，天天如此。可要仔細些，像你這樣細皮嫩肉的小子，說不定哪日就出了事。玩耍完便快些回去吧，彆在城中逗留了。”

少年點頭，謝過守衛大哥的好意，放下簾子，車夫這才駕馬繼續前行。

馬車緩緩前行，一直行到一家客棧停下，東雲忘川下了車，趕緊從車上抱下自家的“少爺”。

莫炯炯緊張的兩手都在發抖：“我去……我去……真的有查問的啊。”

東雲忘川安撫地拍著莫炯炯的背。

“所以我說了啊。”寧致遠跳下馬車，“你怎麼不信呢？”

“哎呦，客官裡邊請……”小二迎了出來，看到一個高大的男子正麵無表情地抱著一個少年，身邊還有一個同樣麵無表情的少年站著。

“咦？”店小二馬上就懵了。

到底還是寧致遠反應快些：“少爺不適，你快去備上一件上房，少爺需要趕緊歇息。”

店小二馬上明白了，叫人來把馬車牽走，一邊帶著三人往店裡走一邊殷勤道：“要不要小的去醫館請個郎中瞧瞧啊？”

東雲忘川皺了皺眉：“無妨，少爺這是車馬勞頓，累著了，休息一晚即可。”

今天這是怎麼了？一個二個都想“瞧瞧”他的莫炯炯。

想得美，怎麼能給你們隨便瞧！

東雲忘川想著，把莫炯炯的腦袋往肩上壓了壓，不讓他抬起頭來。

小二看著東雲忘川的臭臉色，知道自己獻錯了殷勤，點頭哈腰地將三人迎進屋中，接著退了出去。

寧致遠見店小二走了出去，稍微看了看外麵的環境，關上門窗，低聲道：“你確定陸南離能找到這裡嗎？”

東雲忘川點頭：“那一年教主行至安陽，就是下榻在這裡，識得的。”

“放我下來！”莫炯炯一把推開東雲忘川，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感慨，“我去，那個守衛問我的時候我嚇了一跳，幸好有你提醒，真的。”

寧致遠點頭：“武林盟主戒備的這般嚴密，也是應該。”

“我們現在算不算那個，就是那個‘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你看，這裡是武林盟主的地界嗎！”莫炯炯問。

寧致遠挑眉：“你想說‘燈下黑’？”

“誒，管他什麼，差不多就行。”

寧致遠想了想：“我倒覺得未必，畢竟我們不知道華仗劍現在是不是還在武林盟主的身邊。”

“此話怎講？”東雲忘川問。

“華仗劍認識我。”寧致遠笑了笑。

“如果他認出我來，如何？”

莫炯炯和東雲忘川互相看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冷氣，誰也沒有說話。

（四）

寧致遠換上一身月白長褂，將這段時間留長的頭發梳了又梳，勉強弄出一個小小的發髻，為了顯得自然，寧致遠特地戴了巾，做一副秀才打扮。◢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莫炯炯在旁邊看寧致遠擺弄腦袋，歪著頭拿出一個黑色的麵紗：“要不然……你戴著這個，遮著臉？出去就跟彆人說你過敏了，滿臉小痘痘，見不得人。”

寧致遠笑了笑：“那算怎麼回事，這樣遮掩，不更引人注目嗎？”

“嗯……你說的對。”莫炯炯收回麵紗，“不過，學霸，我擔心，萬一遇到了華仗劍……”

“遇到一個人是如何的難。”寧致遠淡淡道，“彆急，我覺得我們倆還不至於那麼點背。”

“不是，學霸……”莫炯炯嘀咕道，“你點不背，我背啊……”

“……”

“我去，我感覺我剛才立了一個不得了的弗拉格。”

“弗拉格是誰？”東雲忘川一把推門進來，盯著兩人來來回回地看。

寧致遠淡定搖頭：“是卷卷認識的人，我隻知道弗洛伊德。”

東雲忘川重新盯著莫炯炯。

莫炯炯瞬間囧了。

“不是吧，這你都問……啊，不是我的意思是，弗拉格不是人……”莫炯炯看著東雲忘

川越來越黑的臉，瞬間改口，低聲解釋 半天“弗拉格”到底為何物。

寧致遠和東雲忘川越聽越糊塗，但是兩人馬上確定這一定是個無關緊要的情報。

“出去打聽到了什麼嗎？”寧致遠轉頭問。

東雲忘川搖搖頭。

“這段時間城裡戒備的緊，不光是江湖上的人，朝廷上似乎也有驚動，是不是燕雲思的意思不好說。”東雲忘川壓低了聲音，“還有，城中另有暗潮湧動，想來……”

寧致遠皺了皺眉頭：“燕飛雲。”

東雲忘川點頭：“沒想到他已經有這般手段，倒是小瞧了他。”

寧致遠倒是鎮定：“他連百草園都收服了，有一幫手下也不足為奇。隻是不知道燕飛思知不知道，怕就怕在，他把那幫人當做歸一教的人。”

莫炯炯聽得迷迷糊糊的：“我們要怎麼讓燕飛思意識到呢？眼下也沒有辦法和燕飛思直接談判。”

寧致遠點頭：“這個不急，暗自等待時機就好。陸南離呢？”

“教主今晚進城。”東雲忘川道。

“好。”寧致遠點著頭，“讓他一切小心。”

“請放心，教主心裡有數。”

寧致遠點頭，起身：“出去走走嗎？”

莫炯炯一驚：“走什麼？”

“我們是出來玩的。”寧致遠斜睨了莫炯炯一眼，“總呆在屋裡，也不怕惹人懷疑的嗎？”

“……不是，學霸，我覺得你太謹慎了。”莫炯炯歎道，“這安陽城不小，那麼多人，誰天天沒事琢磨你啊。”

“人言可畏。”寧致遠笑了笑，“而且的確有人天天沒事琢磨我，不信你問東雲。”

莫炯炯狐疑地看向東雲忘川。

一旁的東雲忘川放下茶盞，看了寧致遠一眼：“我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