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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鞋,不知該如何冷靜。

氣氛沉默著,韓揚毫無頭緒,就在他決定出去看看外麵情況的時候,雪白的雙刃刀從後麵抵上了他的脖頸。

韓揚的瞳孔在瞬間放大,雙刃刀的刀尖慢慢的劃破了他喉嚨上的皮膚,韓揚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割破皮膚放血,這個傷口不足以致命,但是讓他害怕的是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沒有反抗的能力,身後的人隻要用拿起一塊磚的力氣就可以把刀尖紮進他的喉嚨。韓揚渾身僵硬的站著,那個人手裡的匕首依舊抵著他的喉嚨,但是他的另一隻手卻輕輕地環住了韓揚的腰。淡漠冰涼的嗓音陌生卻又讓他感覺熟悉,身後的人好像把頭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溫熱的呼吸隔著頭發灑在了韓揚的頸窩裡。

“在這裡死掉的人如果不把頭切掉,三個小時後就會重新活過來。”

就連思維也跟著僵硬了起來,抵在韓揚脖頸上的刀子還在往外引流著他喉管邊的血,如果一定要他給身後的人一個名字,第一個被韓揚記起的就是他認識的人裡唯一一個複姓的家夥,歐陽政。

但是韓揚此刻正被他拿刀抵著放血,這個人早就已經完全變了樣子,他像是扯斷煮熟的%e9%b8%a1翅般把彆人的胳膊卸下來然後一拳打在對方小腹的情景韓揚現在還曆曆在目。

沒有說話,而且韓揚被抵著喉嚨,根本就無法說話。歐陽像是很享受韓揚喉嚨那裡的血液透過刀柄貼著肌膚流到他袖管裡的感覺一樣,就這樣沒有動靜,過了好一會,他才把那把匕首拿開。

韓揚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脖頸,轉過身看著歐陽,而他%e8%88%94了一口韓揚流出來的血,然後用衣袖揩掉了嘴角粘上的一點血液。

“你怎麼在這裡?”韓揚皺著眉看著歐陽政,而他聽到韓揚說話之後將盯著刀刃上血液的視線移到了韓揚的身上。

“醒來之後就在這裡了。”

歐陽政說話依舊是這樣不著重點,韓揚無奈的忍住脖子上的痛,開口問道。

“是被石頭砸暈之後醒來發現自己在這裡嗎?為什麼我之前沒有看到你?”

韓揚沒有一開始就和歐陽政討論為什麼他要用刀劃破自己的脖子,而是問起了最基礎的問題,按照他對歐陽政的理解,這個人其實有點交流障礙,一般不喜歡說話,即使說了也不會是彆人想聽到的那種。

“我在樓下,而樓下也發生了和這裡相同的事,我把門打開了。”

歐陽的身上也有很多血跡,但是他的衣服並沒有破損,可以看得出那都是彆人的血。

韓揚不由得想到了他斬下三個人頭的樣子,畫麵血腥而且殘暴,如果是歐陽政的話,一定可以做到提著三個頭然後打開大門。

韓揚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眉心糾結著,眼前的這個人他再熟悉不過,但是此刻對他的所作所為韓揚竟然沒有任何能夠說得出口的話,儘管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可是他卻無法就這個問題來和歐陽政討論,因為在現在這個情況下,隻有這樣做才是能夠保住性命的唯一方法。

“那你打開門了之後看到了什麼?你是怎麼到我這裡來的?”韓揚繼續問道,而歐陽政隻是盯著他的眼睛,不再說話。

注視了很久,他移開了視線,然後走到角落集裝箱的位置,把刀子丟在一邊,自己蜷縮在裡麵然後閉上了眼睛。

“我累了,你自己去看吧,現在已經安全了。”

韓揚看著歐陽政就這樣沒了動靜,心裡有點鬱結。倒著兩具屍體的房間裡血腥味簡直衝天的刺鼻,韓揚屏住呼吸,然後走出了房間。樓道裡麵安全通道的門已經打開,韓揚看著那扇再普通不過的門,莫名的覺得有點詭異。

樓道裡黑漆漆的一片,除了淡淡的月光讓人可以勉強看清楚前麵的路,他沒有任何可以用來照明的工具。不過好在韓揚的夜視能力不差,當他走到門邊的時候,門前那三個深不見底的洞格外的刺眼。

跨過那三個洞,韓揚走到了樓梯的平台,下麵就是樓梯,牆壁那裡有個窗戶,有光線照過來,所以不難看清階梯。韓揚摸著扶手一步一步的下樓,事實上他現在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帶上刀子再出來,就算歐陽說這裡已經安全了,但是說不定哪裡還有個沒死透的人又複活了……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如果歐陽打開了門的話,那他應該已經把那些人的頭割下來了。

想到這裡心裡有點膈應,印象中那隻幫他推過秋千拿過書包的手很白淨,指節漂亮而勻稱,但是現在他用那隻手卸過彆人的胳膊,而且還割了幾顆頭。

按住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早在高中入學的時候他的父%e4%ba%b2就跟他說過,在學校裡不要去管歐陽政,他初中的時候因為打人進過少管所,這種人就算再怎麼優秀也不要再繼續來往,至少讀書的時候不行。

韓揚其實很怕他的父%e4%ba%b2,但是比害怕更多的是憧憬,這個男人從小就給他樹立了一個榜樣,他是代表檢察機關的公訴人,在韓揚還會拿著玩具到處喊著消滅壞蛋的時候,媽媽說爸爸就是懲惡揚善會把每一個壞蛋關進監獄的人。所以為了得到父%e4%ba%b2的認可他一直以來都拚命的完成著父%e4%ba%b2給他定下的每一個目標,小學到初中他一直都很優秀,考上重點高中之後的目標也是為了去讀法學院,然後和他父%e4%ba%b2一樣成為一名檢察官。所以說現在這種犯罪行為韓揚心裡清楚的知道是不可以的,但是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暫時認可這種存活手段。

而且這裡發生的一切都不符合常理,韓揚不得不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卷進了什麼奇怪的空間。

他在黑暗中摸索著下了一樓,還沒有進入房間韓揚就已經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可以想象到裡麵橫了三具無頭屍體,韓揚站在樓道裡愣了一會,然後放棄了進去看一下這個選項,有些事情或許不要看比較好,不然就一輩子都忘不了了。

走出了樓道,韓揚繼續下樓,不知道下麵會碰到什麼,他稍微有點緊張,但是歐陽說的已經安全了總是在他的耳邊繞來繞去,所以儘管有點慌但他還是繼續往樓下走。或許在意料之中,下了一層就沒有辦法再前進,一扇與之前看到的一樣的門堵在那裡,門上麵依舊是用充滿恐怖惡趣味的紅油漆塗著的箭頭和一行字。

——感謝你的禮物,作為回禮我幫你打開樓上的門,把那裡的四顆頭都送給我,我就會為你打開最後一扇自由之門。lucky。

門下有四個黑漆漆的洞,韓揚的視線慢慢往下,他看到了四個洞裡,有三個洞的旁邊是沾著血跡的。

/4/:第四章

頭皮發麻的感覺順帶引起了%e9%b8%a1皮疙瘩,韓揚站在門前看著地上的四個洞,覺得自己周圍的世界有點失真。脖頸上被歐陽刺破的傷口此刻開始疼痛起來,韓揚慢慢的摸著自己的脖子,或許這顆頭現在本不該還存在於這具身體之上。

不由得想起了歐陽,他沒有在自己昏迷的時候下手,自己醒了之後他仍然沒有把握時機切掉這顆頭,而現在他居然把刀子扔在一邊窩在集裝箱裡睡覺,一副隨你便的樣子,到底是什麼意思!∫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韓揚一手撐在門上,從開始到現在他的大腦就沒有被捋順過,這裡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都如此的匪夷所思,仿佛隻有活下去這一點規則是符合他的認知的定理,但是現在這種情況……

歐陽政用三顆頭打開了門,之後就得知隻要再將樓上的頭也放進去就能開最後一扇門,他已經將韓揚所在那裡的三顆頭都扔了進去,但是還差韓揚頭上的最後一顆。

或許歐陽根本就沒有打算殺他。

韓揚垂下眼瞼,他抱著膝蓋坐在了門邊的角落裡,歐陽政的行為讓他心裡有點難過。

自己之前做的一切,其實他覺得是有點殘忍的……對於這個人,他似乎一直都有點殘忍。

和歐陽政是從出生的時候就互相認識了,雙方的母%e4%ba%b2在同一家醫院分娩,同一天生下來,在同一間病房,並且兩家還是同個小區的,很小的時候韓揚就會去歐陽政的家裡,和他一起看動畫片玩玩具,到小區樓下玩沙子坐蹺蹺板,歐陽有個上初中的姐姐叫歐陽嵐,她很內向,似乎在韓揚還很小的時候她就一直表現出不喜歡這個家。小時候隻覺得歐陽家裡很吵,而韓揚再大一點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這叫做吵架,歐陽的父%e4%ba%b2是醫學院的教授,而他的母%e4%ba%b2是個數學家,兩個人都不是那種會抱著孩子千疼百愛的性格,他幾乎沒看到過歐陽的父母抱著他然後%e4%ba%b2他的臉,那兩個人總是很凶,韓揚每次去歐陽家總是很怕他的父母,隻是那兩人同時在家的次數根本就少之又少。

但是儘管那樣歐陽政小的時候依然很調皮,韓揚在和他玩沙子的時候他會惡劣把沙子塞進他的後衣領,有的時候還會和韓揚搶玩具,然後把他揍哭。

所有事情都是在五歲那年發生了改變,他們上幼兒園,而歐陽政那天沒有來,那是他入學後唯一缺勤的一天。

韓揚一直在問老師歐陽在哪裡,但是老師也聯絡不上歐陽政的家人。放學之後韓揚等了很久才等到他的媽媽開車來接他回家,那時他隱約察覺到了一點與平常不同的氣氛,問了好久歐陽的事,最後她媽媽才說了一句:“歐陽家出事了。”

那時韓揚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回到家之後他逃開媽媽的視線跑到了歐陽家,歐陽家停著好幾輛閃著紅燈的車,韓揚剛好看見警察把歐陽政的爸爸銬到了警車裡。

歐陽政的爸爸被帶走之後房間裡就沒什麼人,小聲的叫著歐陽,最後韓揚在他房間臥室的衣櫃裡找到了他。

韓揚讓他出來,他說什麼也不願意,最後韓揚跟著他一起躲進了衣櫃裡,韓揚那時還不明白歐陽政看到了什麼,隻知道在那之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和彆人說話,也不和彆人交流。韓揚的父%e4%ba%b2給歐陽的父%e4%ba%b2起訴了死刑,五歲那年,他失去了父母,後來歐陽的外婆來照顧他們姐弟,在歐陽政十歲的時候她的外婆也去世了,歐陽的爸爸是個孤兒,那之後他就總是一個人待在空房子裡,姐姐因為工作基本上不會待在家裡,那個時候隻有韓揚還會願意跑到這個發生過殺人案的房子裡去找歐陽政玩。

儘管歐陽政不會和他說什麼話,但是至少韓揚可以算得上是他目前最%e4%ba%b2近的人,因為韓揚在他家的時候,他會弄飯給他吃,但是自己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通常都會餓著肚子,有好幾次他都因為低血糖和營養不良被送進醫院,後來韓揚隻能經常往他家跑,因為醫生當時和他說讓他叫歐陽多吃點東西。

那個時候韓揚也很小,就這樣一來一往跑了好幾年,歐陽政依舊很孤僻,但是起碼會開始和彆人說話了,儘管說的很少,或許韓揚是他唯一會關心的一個人,那個時候一切都還在正軌。

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