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可能嫌棄妹妹?”
“好,那母親就告訴你真相。”
王氏將洛川從前是揚州三等瘦馬的事情跟蕭朔說了。
“不過幸好,洛川她潔身自好,從未沾染過那些男人。”
蕭朔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母親的意思是,君聞就是為了這件事,才不願意接受妹妹的?”
“沒錯,”王氏的眼神之中露出惡毒之意,“你又知道為何陸枕會如此看不起洛川嗎?那都是因為他身邊的那個通房,她曾經是揚州城內的一等瘦馬,一個千人枕萬人嘗的賤蹄子。”
“她知道洛川的身份,並將此事告知了陸枕。可我家洛川哪裡像她那般不要臉,我家洛川清清白白做人,是她一個低賤的瘦馬比得了的嗎?”
“那個賤蹄子誣蔑洛川身子不清白,跟男人糾纏,陸枕聽信了她的那些話,看低我家洛川。”
“母親的意思是,那通房從中挑事,破壞了妹妹跟君聞的姻緣?”
“沒錯,你知道當時侯爺去找永寧公說親的時候,永寧公可是十分樂意的,為什麼後來突然就不願意了?就是因為這通房從中作梗,壞了好事!”
“你母親我也聽說過陸枕的人品,並非那種注重門第的人,洛川清清白白的身子和人品,也沒有哪裡配不上他?他不願意,定然是聽信了那通房的枕邊風。”
蕭朔相信了王氏的話。
他也確實發現,自從這個通房出現之後,陸枕變得不再像他自己。
從前的陸枕溫柔善良,就跟洛川一樣。
現在的陸枕讓蕭朔看不透,他每次看到他的這個兄弟,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蕭朔是個暴脾氣,他聽完王氏的話,直接就殺到陸枕那邊了。
.
蘇邀月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收拾了半個時辰她還沒有收拾好。
那邊,蕭朔陰沉著臉上門了。
“陸枕!”
蕭朔一腳踢開院子門,一眼看到因為礙事,所以被蘇邀月推出去坐在廊下讀書的陸枕。
春天白日裡還是很暖和的,陸枕穿著月白長衫坐在廊下,聽到蕭朔的聲音後下意識抬頭。
蕭朔的臉陰沉的可怕,他站到陸枕麵前,問,“你那小通房呢?”
陸枕合上書籍,不答反問,“怎麼了?”
“沒怎麼,我就是有個問題想問問她。”蕭朔聽到屋子裡麵蘇邀月和黃梅的說話聲,直接闖了進去。
“蘇邀月!”
彼時,蘇邀月正在換騎裝。
雖然她的狩獵場沒戲了,但這紅色騎裝穿還是能穿的呀。
誰規定隻有狩獵的時候才能穿騎裝?
難道睡衣隻有睡覺的時候才能穿嗎?
蘇邀月決定穿著它離開東泉山。
蘇邀月去屏風後換好了騎馬裝,那大紅的豔色襯得她肌膚雪白,再搭配上她故意抹得厚厚的大紅唇,簡直妖%e5%aa%9a到了極點。
騎裝上是有幾片輕薄盔甲的。
既襯托出了身材,又用那堅硬的盔甲將少女襯托的越發柔軟纖弱。
此刻,蘇邀月正在調整那兩片嵌在自己%e8%83%b8`前的甲片。
可能是因為最近吃得太好,也可能是因為隨著年紀上漲,所以蘇邀月的身體開始逐漸發育。終於從紙片慢慢往小土坡方向前進,蘇邀月相信,不久的將來,她一定能擁有熱辣的身材。
那種一天一個樣的身段,讓蘇邀月幾乎每月都要重新換一批小衣。
蕭朔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蘇邀月扯著自己的領子在拉拽什麼東西。
陽光下,她領口露出一大片奶白的肌膚,白的晃眼,甚至到了第一眼看過去,就會直接被吸引的地步。
作為現代人,蘇邀月並不覺得有什麼。
她身材好,以前還穿著吊帶和熱褲去外麵招蜂引蝶呢。
“蕭朔。”
蕭朔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影,陸枕站在他跟前,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蕭朔立刻回神,然後道:“一個通房而已,我看就看了。”
陸枕危險地眯起眼。
蕭朔敏銳的感覺到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
一個溫潤如君子一樣的人,從來就溫和的跟白開水一樣,居然還會有這種表情和氣勢的時候。
“君聞,這麼多年兄弟了,你為了一個女人要跟我翻臉?難道你到現在還看不清這個女人的真麵目嗎?”
“她出身低賤,手段百出,無所不用其極,就是因為她在你耳邊誣蔑洛川,所以才讓你們有緣無分!”
陸枕仿佛沒有聽到蕭朔的話,他走到蘇邀月麵前。
小娘子仰頭看她,不知道為什麼,素來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的蘇邀月,竟在微微發抖。
陸枕不眨痕跡地皺眉,然後抬起了手。
蘇邀月下意識閉眼。
一根指尖勾住她的脖頸,死死扣住她脖頸處的那顆紐扣。
蘇邀月睜開眼,被迫梗著脖子,像隻天鵝似得仰頭。
好勒。
陸枕在幫她扣住騎裝最上麵的那顆扣子。
蘇邀月想鬆開,可陸枕替她扣完扣子以後並未收手,反而一把捏住了她的後衣領子。
蘇邀月:……更勒了,乾嘛呀!
不泄露一絲春,光後,陸枕才跟蕭朔繼續交談。
“清覺寺迷路林內,月兒救我一命,洛川卻將這份功勞搶了過去,哄騙說她才是救我的人,要用這件事跟我定親。蕭朔,你說此事,該如何評價呢?”
蕭朔確實不知道這件事。
“回去問問你那妹妹吧。”陸枕唇角的笑帶著陰冷的弧度。
蕭朔定睛看著陸枕,道:“我會去問清楚的,可陸枕我還是要提醒你,你身邊的這個女人是瘦馬出身,我知道這些瘦馬從小學的都是什麼招數,你沒見過女子,不懂她們的招數,我懂。”
話罷,蕭朔走了。
而陸枕勒在蘇邀月後衣領子上的手也終於鬆開。
蘇邀月偏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側的陸枕,雙眸微睜,竟顯出幾分驚奇之色。小娘子本就玉雪可愛,如今這個懵懂表情,更將那份憨態可掬體現的淋漓儘致。
陸枕低頭對上她的眼。
蘇邀月卻快速移開了視線,然後躲到了屏風後麵。
陸枕:?
因為沒有觸碰,所以陸枕不知道蘇邀月心中所想。
他走過去,還沒說話,屏風後麵卻突然傳來蘇邀月抽抽噎噎的聲音,帶著一股嬌氣,“你彆過來。”
陸枕腳步一頓,站住了。
蘇邀月正在哭,跟上次陸枕受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那次一樣。
不同的是,上次她是嚎啕大哭,這次她是努力抽噎。
陸枕隔著一層屏風看她。
屏風不厚,薄薄一層隱隱綽綽顯露出女子身型,勾勒在一簇又一簇牡丹花中。
小娘子低垂著頭站在那裡,身上的騎裝豔麗如火,可卻哭著鼻子。
看起來好不可憐。
“我隻是一個低賤的瘦馬,公子為什麼那麼相信我?”
剛才,陸枕毫不猶豫擋在她麵前的時候,讓蘇邀月想起了一段往事。
她那後弟弟一定要她媽的相框,一次討要不成,趁著她去洗澡的時候直接偷偷溜進了她的屋子,因為年紀小,不會開取相框,所以索性把相框給砸了。
這樣大的動靜,蘇邀月當然聽到了。
她衝出來,就看到滿地玻璃渣子,她弟弟正蹲在地上撿相框,還一臉得意的跟蘇邀月道:“你不給我,我就砸了它自己拿!”
蘇邀月是赤腳出來的,她看到地上碎裂的相框,氣瘋了,腦子裡什麼都不想,直接踩著玻璃渣子就衝過去搶她弟弟手裡的相框。
因為兩人的大力拉扯,所以她弟弟摔在了地上,小手掌撐在一塊碎渣子上麵,疼得嚎啕大哭,把她後媽和爸都吸引過來了。
蘇邀月不知道為什麼才幾歲的孩子就那麼會說謊。
她弟弟說,是她打碎了相框,然後還把他推倒了。
蘇邀月聽到自己在解釋,可是沒有人相信。∴思∴兔∴在∴線∴閱∴讀∴
她好生氣,好傷心,可她後媽和爸爸已經抱著她弟弟去醫院了。
蘇邀月低頭,看到地上蜿蜒蔓延開的血跡,才發現自己腳底板上也嵌著好幾塊碎玻璃。
她一邊哭,一邊坐在床上用手把碎玻璃拔.出來,然後在空無一人的屋子裡喊她好疼。
可是沒有人回應她。
她隻剩下一個人了。
她好疼。
剛才,看到蕭朔,蘇邀月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可怕的場景裡。
她很害怕。
陸枕聽著少女的哭泣聲,斜靠在屏風上,久久沒有應聲,直到蘇邀月平靜下來,陸枕才堅定又溫和道:“不管你說什麼,我都相信。”男子嗓音清冷,明明疏離又淡漠,偏偏給了蘇邀月從未感受過的安全感。
這並非說說,從碰到第一麵開始,陸枕確實從未懷疑過蘇邀月。
蘇邀月心中湧起愧疚。
他對她那樣好,她卻隻是為了一份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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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朔重新回到洛川的梧桐苑。
彼時,王氏正在外麵跟醫士商討,想趁著天還沒黑,用棉被將洛川裹了帶回定遠侯府。
蕭朔進去時,洛川正坐在梳妝台前。
她聽到王氏跟醫士說的話了,她還不能走。
鏡中照出她憔悴的麵容,眼底青黑一片。
洛川取出胭脂往臉上抹,企圖遮蓋住這嚇人的憔悴之色。
她想去看看瀟月池,即使進不去,她也要去看看。
雖然說她不喜歡三皇子,但他是她最後的通天梯了。
若是錯過了,她去哪裡再找這樣的男人?
“妹妹,我剛才去找陸枕了。”蕭朔推門進來。
洛川動作一頓,她轉頭看向蕭朔,滿臉擔憂,“陸哥哥有發生什麼事嗎”
“沒有,就是那小通房覺得東泉山上小娘子太多,不肯讓陸枕多待。”說完,蕭朔略帶猶豫地看向洛川,想開口問那件關於“救命之恩”的事情,可在看到她慘白的麵色後還是決定延後再問。
蕭朔是相信陸枕的,畢竟十幾年兄弟了。
可他又不想懷疑洛川。
路上過來時,蕭朔想的很清楚,他一定要問個明白。
可一看到洛川的臉,心中那個想法頓時就變了。
相信她,相信她,相信她。
腦中不斷回蕩著這三個字,讓蕭朔很是煩惱。
蕭朔不願意動腦子,因此,他決定暫時先忽略這件事,等洛川的病好一些再說。
“我們也下山吧。”
“侯府裡麵的醫士雖然比不上禦醫,但你在這山上卻是無人照料。”
蕭朔是個急性子,不耐煩綠屏收拾的這樣慢,直接讓自己的小廝過來搬了幾口箱子將東西都塞了進去,然後用棉被包裹住洛川,不讓她受風,急匆匆的正要下山,洛川突然道:“哥哥,三皇子殿下怎麼了?你去看過了嗎?”
“沒有,那邊圍滿了人,鐵桶一般,閒雜人等一律不準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