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現在就做。算了,我還是等到春日宴吧,到時候我一定是最好看的。還有,你可不能給彆人做這種美甲。”
“當然了,縣主的是獨一無二的。”
清平縣主滿意地點頭,然後一抬頭,看到那件掛在木施上的衣服,氣再次不打一處來。
“指甲好看有什麼用!衣裳那麼醜!”
跪在地上的繡娘幾乎將自己縮成一團。
突然,清平縣主注意到了蘇邀月身上的衣裳。
她歪頭看了一會兒,伸手去扯。
蘇邀月下意識往後仰了仰。
清平縣主皺眉,“你躲什麼?”
“有點癢。”小娘子無辜道。
清平縣主撇了撇嘴,“你這衣裳好像有點不一樣。”
“是我自己做的。”說完,蘇邀月突然從美甲箱裡抽出幾張畫稿遞給清平縣主。
“這些都是我畫的衣裳,縣主感興趣嗎?”
蘇邀月笑盈盈地看著清平縣主,眼看清平縣主臉上露出驚豔之色。
不要讓神,發現她的意圖。
那個神,是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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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川聽說最近蘇邀月勾搭上了清平縣主。
自從上次鑽了狗洞,救了那個男人之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洛川試圖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對著空氣喊話,可無人應答。
她也試著努力睡覺,繼續做夢,可什麼夢都沒有夢到。
怎麼回事?神拋棄她了嗎?
為什麼?
洛川再次陷入焦躁不安之中,尤其當她看到蘇邀月越來越好的時候,那股焦躁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完全吞噬,她就像是被架在火堆上烤,被扔在深潭裡冰凍。
她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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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邀月要給清平縣主的設計稿弄好了,她需要一個人,來替她送出去。
蘇邀月左思右想,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時,可巧,有一個人正好撞了上來。
這個人不是彆人,正是跟她一起從揚州到京師,被遺忘到了角落裡的另外一位瘦馬,紅瑤。
紅瑤生得自然不差,隻是比蘇邀月差了一點。
紅瑤自入永寧公府之後,就沒有見過陸枕的麵。
當她以為自己要孤獨終老的時候,她聽說被陸枕獨寵的那個通房被趕出去了。
紅瑤激動的要死,剛剛收拾一番準備去頂替蘇邀月的位置,沒想到那個通房又回來了。
紅瑤:……
紅瑤不氣餒,她聽說那個通房是犯了事,被趕出府去的。
既然如此,那肯定是留不長的。
而且男人都喜新厭舊,說不定公子看到她,立刻就會把蘇邀月扔出府去呢?
紅瑤躊躇滿誌,認為她的時代馬上就要來臨了。
她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裙子,畫上最完美的妝容,然後嫋嫋婷婷的出現在陸枕跟蘇邀月賞花的小花園裡。
第32章
誰沒有似得(大修)
紅瑤是按照標準的一等瘦馬培養出來的美人。
一舉一動都帶著勾魂奪魄的美。
她們是專門被養出來勾引男人的妖精。
她們深知, 如何的姿態、動作、眼神,能讓男人欲罷不能。
她們就是行走的男人大殺器。
紅瑤遠遠看到陸枕一個人坐在亭子裡,青袍長身, 單手搭在欄杆上,正垂眸盯著下頭的魚。
那些魚吃得圓溜滾滾, 活像飯桶。
再次見到心中男神, 紅瑤激動的不斷深呼吸,她緊張不已, 小心翼翼地摘下一株春日早花,然後假裝偶遇一般走到陸枕跟前, 扭著水蛇腰行禮道:“公子,好巧呀, 你也來這裡散心嗎?”
陸枕一個人靠坐在亭子裡, 聽到紅瑤的話, 沒有說話,連頭的弧度都沒有動一下。
他依舊盯著池子裡麵的魚, 仿佛那飯桶魚比千嬌百%e5%aa%9a的一等瘦馬還要吸引他。
紅瑤卻不在意,反而被男人這種冷淡吸引的欲罷不能,仿佛陸枕才是傳說中的一等瘦馬。
紅瑤盯著陸枕的臉,如癡如醉。
這樣的男子……是世間真實存在的嗎?
冬日陽光細薄,輕輕灑落水間,那光影落到陸枕黑色的眸中, 給其帶上了幾分琉璃光彩。再看他的臉,肌膚白皙,輪廓分明, 寬袍飄飄, 恍如神袛。
“公子……”紅瑤癡迷的上前, “奴進公府已經幾個月了,一直未曾再見公子,實在是想念的緊,這是奴給公子寫得詩。”
紅瑤拿出一大堆單相思的詩。
見陸枕依舊像個雕塑似得坐在那裡不動,又趕緊道:“奴還可以給公子彈琴、跳舞,陪公子下棋。奴聽說公子被蘇邀月那個賤蹄子騙了,公子可千萬不要誤會奴,奴跟那種賤蹄子不一樣。”
終於,陸枕眨了眨眼。
然後,他角度不動,隻開口道:“好了嗎?”
公子跟她說話了!
紅瑤激動不已。
她扭著腰上前,正欲搭住陸枕搭在欄杆上的手時,後腦勺突然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
紅瑤轉頭,看到坐在亭子另外一邊的蘇邀月。
哦,男人太耀眼,她完全沒看到還有一個蘇邀月。
蘇邀月興致起來,想要給陸枕來一幅素描畫,就把人拉到了這裡,擺好姿勢,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紅瑤。
小娘子正坐在一個木架子前麵,朝紅瑤嬌%e5%aa%9a一笑,“你擋住我了,賤蹄子。”
小娘子身嬌體軟,說“賤蹄子”這三個字的時候竟還帶著撒嬌音。
“你……”紅瑤被氣得不行,可一想到陸枕在身邊,就立刻跪倒在地,哭得淒慘,“公子,你要為奴做主啊。”
陸枕動了動自己僵硬的脖子,然後緩慢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紅瑤。
他盯著她看了很長一會兒。
長到蘇邀月都以為這狗男人要當著她的麵紅杏出牆了的時候,男人溫柔詢問,“你是誰?”
這一手溫柔刀可真狠啊。
戳得紅瑤的小心臟支離破碎,碎成無數片。
紅瑤哭哭啼啼地跑了,蘇邀月忍不住想給陸枕鼓掌,然後就見男人起身,走到了她身邊,看著她畫的自己。
“這是誰?”
蘇邀月;……
蘇邀月理直氣壯,“是公子呀。”
她承認,畫設計稿跟畫素描是兩件事。
這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就跟她從前送給陸枕的那個青團子荷包一樣,簡直沒眼看。
“嗯,不錯。”男人閉著眼誇讚。
蘇邀月:……她自己都看不下去,謝謝。
“我給你畫。”男人示意蘇邀月去坐他剛才坐的那個位置。
蘇邀月神色懷疑地看著他。
不會畫著畫著又變成洛川的臉了吧?
“去吧。”
行吧,勉強相信你一次。
蘇邀月擺出自己的四十五度角,並找好完美的光線角度,然後等著陸枕畫她。
可男人坐在那裡,隻是盯著她看。
陸枕的眼睛很深,從前的深是一種青竹幽林般淡雅的深,現在的深是一種古譚清泉般的幽暗。
當那雙眼睛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蘇邀月難得感到了一些不自在。
陸枕的眼睛像尺。
從她的發梢往下看。
額頭、眼睛、鼻子、嘴、下頜、脖頸、%e8%83%b8`前……男人的目光雖然沒有明顯的欲望,甚至正直至極,但蘇邀月卻自己羞紅了臉,泄了氣。
她猛地一下站起來,“公子,我想起來我還有事。”
她轉身跑了。
看似撩人老司機,實際清純小白花。
陸枕一個人坐在那裡,唇角漾出一層似笑非笑,然後慢條斯理的重新揭開一張新的白紙,拿起尚帶著蘇邀月餘溫的炭筆,開始勾勒。
短短幾筆,少女靈動的容貌就出現在白紙之上。
陸枕看著白紙上的畫,輕輕抬了抬手。
陽光下,那些看不見的,禁錮著他的木偶線,似乎正在一根接著一根的斷裂。?思?兔?在?線?閱?讀?
劈啪,劈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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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瑤被蘇邀月羞辱了,在小花園,在陸枕麵前。
她不甘心,憑什麼一樣都是瘦馬,蘇邀月卻能獲得陸枕的寵愛,她就隻能窩在這個偏僻的院子裡,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吃飯了。”
送飯的老嬤嬤不耐煩的將手裡的冷菜冷飯扔到紅瑤麵前的桌子上,就跟喂豬喂狗一樣。
其中一碗蒸蛋羹,明顯被人吃了一口,那上麵可能還沾著這老嬤嬤的口水。
紅瑤瞪著那飯,再看一眼自己蕭瑟荒僻連狗都不住的院子,終於爆發。
她將那飯食都扔到了老嬤嬤身上,歇斯底裡的像個瘋子。
“啊啊啊!”
老嬤嬤不怕她,發瘋的女人她見多了。
“反了天你!看我不找人收拾你!”
“都是奴婢,你有什麼可傲的?”紅瑤又哭又喊。
老嬤嬤朝她吐口水,“你是奴婢,我也是奴婢,可就是有奴婢跟彆人不一樣,有本事你跟蘇小娘子去鬨啊!有本事你把公子搶過去啊!”
紅瑤的憤怒到達極點。
她猛地一下竄出去咬住那老嬤嬤的胳膊。
疼得老嬤嬤直嚎叫。
紅瑤嘗到嘴裡的血腥氣,眼神也變得極其凶惡。
她一定會讓蘇邀月付出代價的。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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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遠侯府,馬上就要過年了,府內外都掛上了紅燈籠。
定遠侯府不苛待嚇人,每逢過年過節,大家都能拿到紅包,因此,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的笑,隻有洛川這邊陰森森的,連大紅燈籠都壓不住那股子陰鬱。
“小姐,有人來找你。”綠屏站在門口,戰戰兢兢的開口。
“誰?”洛川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她正在等待聆聽神的聲音,她堅信,神能救她出苦海。
“聽說是永寧公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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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川拿到了一份東西,那是一張複刻下來的設計稿。
紅瑤是一等瘦馬,琴棋書畫都會,雖然她不知道蘇邀月畫的這是什麼東西,但複刻下來是沒有問題的。
如果是彆人送來這份東西,洛川還會懷疑,可送東西過來的人是紅瑤。
永寧公府內另外一個瘦馬。
如果說洛川是這個世界上第一恨蘇邀月的人,那麼紅瑤大概就是第二個吧。
洛川想到紅瑤那副恨不能讓蘇邀月立刻死的樣子,也忍不住跟著笑出了聲。
你看,有那麼多人恨你,蘇邀月。
上天永遠站在我這邊。
洛川想到紅瑤告訴她,這是蘇邀月專門為了討好清平縣主做的衣裳。
“聽說蓬萊郡主最近正在為春日宴的衣裳發愁,把這個東西送到蓬萊郡主的繡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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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邀月給清平縣主的應該算是專人定製了。
這種衣裳需要每日溝通,完善每一個細節。
紅瑤看著蘇邀月出府去清平縣主府,已經忍不住想看到她在春日宴上出醜的樣子了。
到時候,清平縣主和蓬萊郡主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