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中了。
隻要陸枕願意將那通房處置了,這門親事她必同意。
“我已經罰過她了,禁足十日。”男人垂著眉眼,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卻仿佛一點都不明白王氏的話外之音。
“我家女兒性情柔順,比不得外頭那些女子有手段。世子既然要定親,自然要拿出誠意來。聽說那通房不知禮數,將我女兒都氣哭了。”王氏說的更明白了一點。
陸枕依舊是那副不鹹不淡的樣子。
“是,已經罰過了。”
王氏:……
王氏看出來了,這陸枕是要保那通房啊!
還沒進門呢,就這麼寵一個通房,那以後豈不是要翻天了?
最重要的是,王氏知道陸枕那個通房是誰。
王氏將從前認識洛川的那些人都處置了,隻剩下這麼一個知道內情的。
不除,定遠侯府的臉麵沒地方放。
大家豪族,誰願意讓人知道自己的女兒曾經當過一個三等瘦馬?
處理那些知情人的事情進行的格外順利,其中當然有男主顧深棲的暗地幫助。
也因為此,所以顧深棲才會突然在中秋宴會上威脅蘇邀月。
不過因為為了威脅蘇邀月,所以顧深棲居然把要給洛川送兔子的事情忘了。
鋼鐵般冷淡的男人第一次做這樣的事,然後忘了。
顧深棲應該覺得遺憾且懊惱,可其實……他更喜歡那隻兔子。
他返回去找兔子的時候,兔子已經不見了。
他的蝴蝶結綁得那麼好,他的兔子養得那麼好看,到底是誰抱走了他的兔子,他的兔子現在吃得好,睡得好嗎?
原本應該對女主思之如狂的男主,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兔子兔子兔子。
.
蘇邀月看著在地上拉屎的那隻肥兔子,將它抱起來,放到陸枕床上。
“拉,使勁拉!”
陸枕那個狗男人,她蘇城小妖精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
兔子不拉了,蹦蹦跳跳的下去,躲進了床底下。
蘇邀月趴到地上去拽它,正拽著,那邊黃梅過來送飯了,也將王氏過來公府的事情告訴了她。
“那侯府夫人上來就要讓公子把你處置了,公子說已經罰你禁足十日。”
蘇邀月小腦瓜一轉,突然就明白了陸枕的用意。
她怎麼忘了呢。
按照劇情,洛川歸位,從前那些知情人都會被處理。
除了定遠侯府,男主顧深棲也會幫著一起殺人。
怪不得顧深棲會突然出現在中秋宴會上威脅自己,他是真想殺自己,隻是礙著公府的情麵沒動手。
因為她現在不僅僅隻是一個瘦馬,而是陸枕的通房,所以算是一個有點身份地位的下等人。
打狗還得看主人,陸枕這狗男人救了她一命。
禁足十日,是這個意思嗎?
她若出了公府,出了什麼意外,怎麼也算不到定遠侯府頭上。
蘇邀月突然渾身發寒,這是她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蘇邀月再次覺得陸枕藏在皮囊之下的深不可測。
他的人設似乎不僅僅隻是善良又溫和的癡情男二那麼簡單。
“黃梅。”
“娘子,怎麼了?”
“準備一塊小羊排。”
她要好好討好一下金主。
.
繼牛排後,蘇邀月又露了一手。
陸枕回來就聞到一股烤羊排的味道。
原本還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小娘子現在正巧笑倩兮地望著他。
“公子,吃飯了。”
“這是奴特意給你做了小羊排。”
“奴給你切。”
陸枕知道,這小娘子有些聰明勁,今日王氏一來,她就明白了他為什麼要罰她禁足。
“公子,張嘴,奴喂你。”
陸枕嘴裡被塞了一口小羊排。
味道還不錯。
“公子,好吃嗎?”
“勉強。”
蘇邀月已經能聽懂陸枕的反話了。
如果不好吃,他最多吃一口。
好吃的話就是勉強,還行。如果特彆喜歡的話,就會獲得一個不錯的評價。
真是口是心非。
第17章
上門打假
蘇邀月這個小通房的事情沒解決,兩家的婚事就這麼僵持住了。
麵對這樣的局麵,吳氏快樂死了。
自從蘇邀月來了以後,她不僅懷孕了,陸枕還變得沉迷女色,不思進取。
吳氏覺得蘇邀月是她的福星。
因此,打壓通房這樣的事情在吳氏這裡根本就沒有。
她愛死蘇邀月了,恨不能把她捧在掌心裡寵。
就盼著她將陸枕這個大好兒郎作死,好讓她腹內的孩子繼承爵位。
沒錯,吳氏堅信,她這一胎必是男孩。
.
定遠侯府的夫人王氏本以為處置一個小通房罷了,抬抬手的事情,卻不想那陸枕竟如此維護一個通房。
王氏氣衝衝的回去,正巧看到洛川在跟女先生學寫字。
洛川雖然剛剛開始學,但她勤奮刻苦,又聰慧,因此十分得女先生喜歡。
那大字已經練得十分具有模樣,乍然一看還挺能唬人。
“二小姐天資聰慧又勤奮,學得很好。”
王氏聽到女先生對洛川的誇獎,這才稍稍消了氣。
王氏坐在那裡等著女先生下課,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到洛川的麵頰上。
說起洛川跟蕭嫋嫋被調換的事情,也是十分具有言情性。
故事很老套,無外乎就是身懷六甲的王氏去上香,回來的路上碰到匪徒,奴仆全部送命,王氏僥幸在眾多奴仆的護送下逃出生天。
大雨傾盆,王氏暈倒在路邊,被一農戶所救。
正巧,農戶家中也有一待產的孕婦。
入夜,突然天打五雷轟,兩個孕婦受到驚嚇,一起生產。
農戶女身強體壯,生產完畢人依舊是清醒的。
她看到王氏身上金貴的衣料子,突起歹心,趁著黑燈瞎火的時候將兩個嬰兒給換了。
隻為了讓女兒過上富貴生活。
如此,直到現在,這份真相才被揭開。
洛川的養母告訴洛川,她是在山裡撿到的,其實不是,洛川是被有意調換的。
至於農戶女為什麼直到現在才說出這個秘密,當然就是為了推動劇情唄,一番死前幡然悔悟,說想要見見親生女兒之類的。也可能是年紀大了,腦子糊塗了,便稀裡糊塗的將這樁陳年舊事說出來了。
反正推動劇情的要求達到了,洛川進京尋母,引發真假千金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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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川練完大字,見王氏還坐著沒有走,就知道王氏有話想跟自己說。
“母親,您找我有事?”
難道是陸枕答應跟她的親事了?
洛川臉上浮起紅暈。
說到這事,王氏的火氣又上來了。
“那陸枕不肯將那通房處置了。”
洛川臉上的笑僵硬在那裡。
為什麼,蘇邀月那個女人到底給陸枕吃了什麼[***]?為什麼那樣風光霽月,芝蘭玉樹的公子會被她迷惑成那樣?
“兒啊,我告訴你,男人都是一樣的。”
王氏雖然沒見過蘇邀月,但聽說她可是揚州城內出了名的漂亮瘦馬。
男人對漂亮女人是沒有抵抗能力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王氏深知這一點,再看向洛川的臉,歎息一聲道:“兒啊,不如我們換一家吧?”
洛川不甘心。
她一定要嫁給陸枕。
“母親,我想自己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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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潮濕的監牢裡,洛川身穿黑色鬥篷遮住身形和臉,出現在一間牢房外。
牢房內,男人被打得滿身是血趴在那裡,像一塊爛肉。
“救,救救我……”
男人發出虛弱的聲音。
跟在洛川身後的捕快上前就是一腳踹在男人身上,然後又跑回洛川身邊,邀功似得道:“二小姐,您看,我們按照您的吩咐,正好好照顧著呢。”
這個男人不是彆人,正是周雨生。
曾經麵容俊秀的男人,現在像一隻狗一樣趴在自己麵前亂吠。
洛川還怕他弄臟自己的繡鞋。
洛川抬手,取下自己頭上的兜帽。
“你,你是洛川?洛川,救救我,我錯了,都是蘇邀月那個賤人勾引我的,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啊……”周雨生睜著一隻眼,看清楚了麵前站著的人是誰後,立刻蠕動著要去抓洛川的衣擺。
他不知道為什麼洛川能穿上這麼好的料子,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被人稱呼為二小姐,他隻想要活命,活著從這個鬼地方出去。
可他被洛川一腳踩住了手。
“沒錯,是蘇邀月那個賤人勾引你的。”洛川看著曾經囂張跋扈將她賣給瀕死老頭,如今卻像狗一樣趴在地上求饒的周雨生,聲音透著一股愉悅。
她微微垂眸看向周雨生,然後扔給他一個荷包,“拿去,去永寧公府,告訴陸枕,蘇邀月是被你玩剩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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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氏那邊又給蘇邀月送來一盒珠寶,想是為了撫慰她被禁足半月的糟糕心情。
蘇邀月快樂地坐在梳妝台前試戴珠寶,正在此時,黃梅一溜煙地奔進來,一把拽住蘇邀月,急得滿臉熱汗,“不好了,有個男人在永寧公府門口鬨事,說來找他的女人。”
蘇邀月看一眼黃梅,然後將手裡的簪子遞給她,“你相好?”
黃梅:……
黃梅一把將那簪子插到蘇邀月頭上,恨恨道:“我的倒好了,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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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邀月沒想到,有生之年她居然還能看到周雨生。
周雨生臉上的傷還沒完全好,不過依稀能看到他曾經俊秀的外表。
男人手裡拿著一個荷包,在永寧公府門口大喊,說永寧公府裡麵藏了他的女人。
圍觀人群越來越多,管事從角門出來,恭謹道:“這位公子,我家世子請您進去。”
周雨生勾唇,收起荷包隨管家進了角門。
不遠處,洛川坐在馬車上看到周雨生進去了,便吩咐馬車夫離開。
一個男人,怎麼可能不介意一個曾經被其他男人擁有過的女人,更何況,那還是永寧公府的天之驕子,連公主都能娶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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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雨生隨管家進入永寧公府。
他雖然極力讓自己挺直腰板走路,但在一路看到這些雕梁畫棟的富麗堂皇之相,最後見到了那個身穿華服坐在花廳之內的男人時,他已經折下了一半的腰徹底沒了脊背。
男人雖然隻是神色淡然地坐在那裡,甚至連一眼都沒有看他,但周雨生已經被無數羞恥淹沒。
那是從頭到尾的碾壓。
他連人家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過。
“請坐。”
男人開口了,語氣溫和,像是見到了朋友一般。
周雨生握緊拳頭,局促又尷尬地坐下來。
等一下,他是來找事的!
周雨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