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吞吞的透著一股貴公子的貴氣。
什麼?
蘇邀月精神一凜,瞌睡蟲迅速消失,並進入營業狀態。
她伸手捂住心口。
“咳咳咳……”
“怎麼了?”陸枕低頭看她。
“心口疼,怕是又犯病了。”
蘇邀月謹記自己的相思病美人人設,隻要陸枕一說要去見吳氏,她就犯病。
咳得死去活來,活來死去,並還不忘牢牢拽住陸枕的褲腰帶。
陸枕微微蹙眉,十分無奈,隻得將屋外的紅袖招進來道:“告訴母親,今日有事,下次再去請安。”
“是。”紅袖行禮完畢,抬眸之時惡狠狠地剮了蘇邀月一刀,仿佛她就是那拽著好學生奔向不良少年走向歧路的不良少女。
紅袖一走,蘇邀月的相思病就好了。
蘇邀月也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不如……來點狠的?
給陸枕下藥?
看起來病的很嚴重,卻又不致命的。
不能,會被查出來是毒。
這公府裡麵的醫士可不是假的。
對了,過敏。
她記得原書中陸枕好像對桃子毛過敏,因此整個公府之內都不會見到一個桃子!
陸枕知道,吳氏要給他說親。
陸枕從小時候開始就明白,他的親事隻會是公府籌碼,因此,他對娶哪個人根本就無所謂。
不過……他現在不想讓彆人太如意。
雖然他還不清楚這個“彆人”是誰,但他就是不想讓“彆人”如意。
他的身體總是會在每日晨間按時醒來,在晚上按時躺下。
即使他不想,也每日依舊如此。
吳氏要給他安排親事,他知道自己會毫無反抗地點頭,甚至感激吳氏對他的上心,即使他心中百無聊賴,甚至厭煩,可他的腦子卻告訴他,“這是你的宿命。”
他仿佛被分裂成了兩個人。
一個無法控製,一個不能控製。
很煩。
“公子,奴累了。”
她歪在陸枕懷裡,勾著男人的脖子,假裝虛弱。
陸枕抬手撫向懷中蘇邀月的臉。
冰涼溫潤的觸?感,像他最喜歡的暖玉,光滑細膩,毫無瑕絲。
【摸什麼摸?洗手了嗎?煩死了!她要睡覺,起那麼早,跟雞搶工作啊!算了,看在臉的份上原諒他吧。】
外麵的天還沒亮。
蘇邀月打著哈欠,歪著腦袋睡過去。
陸枕穿著整齊的衣物,靠在榻上,望著因為他的動作,所以衣物上冒出的褶皺,心中竟產生了一絲愉悅的破壞感。
他的另一半靈魂在等待。
等待著捅破那層東西。
即使他現在還不知道那是什麼,可他知道,他遲早會知道的。
.
公府內沒有桃子,怎麼拿到桃子毛是件大事。
“公子,定遠侯府的蕭大公子來了。”
正午,紅袖進來稟告。
蘇邀月賴在榻上朝陸枕看一眼。
男人放下書卷,起身在紅袖的伺候下穿上外衫,“讓他去花園等我。”說完,陸枕看向蘇邀月道:“我去去就回。”
你去唄,關我屁事。
“奴在這裡等著公子。”
第11章
再遇女主
蘇邀月在屋子裡等了半個時辰,覺得不對勁。
要死了,如果吳氏半路把陸枕截胡了怎麼辦?
不行,她得去盯著。
蘇邀月立刻套上那件鬆鬆垮垮的外衫,踩著繡花鞋,一邊挽發一邊往外麵衝。
路過的大丫鬟看到蘇邀月這副邋裡邋遢的樣子,簡直沒眼看。
她家公子怎麼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物極必反?
因為她家公子太乾淨了,所以就要找個邋裡邋遢的?
.
蘇邀月知道花園在哪,就在陸枕院子的旁邊。
她就著日頭,一眼看到正坐在石亭裡跟一個男人對弈的陸枕。
“公子~”蘇邀月妖妖嬈嬈地奔過去,一把勾住陸枕的脖子,然後一屁股坐到他大腿上,“難道這世上還有比陪我更重要的事嗎?”
陸枕麵不改色心不跳,“棋局已經開了。”
蘇邀月:……
她仿佛看到了她前男友說,“遊戲已經開了。”
蘇邀月這樣的作精當然受不了這樣的男人,因此,那位成功變成了她的前男友。
當然,蘇邀月是沒有勇氣跟陸枕喊話,說,“好啊,那就分手啊!”的人。
她沒有資格。
“這是冷冰冰的破棋子,難道比奴還重要嗎?”蘇邀月把陸枕的臉掰起來直視自己,“公子是喜歡棋子,還是喜歡奴啊?”
【如果你說喜歡這破棋子就完蛋了,我晚上就把它們全部扔你的恭桶裡!】
陸枕歎息一聲,“乖,彆鬨。”
【好,棋子完了!】
陸枕:……
正在對麵跟陸枕下棋的蕭朔:……
小半年沒見,他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兄弟為什麼變成大sai迷了?
當然,他承認,這個小娘子確實生得膚白貌美聲音俏,就連他這樣閱儘千帆的男人都會禁不住她的撒嬌,想將她要的所有東西都給她。
可……那是陸枕耶!
雖然溫柔紳士,但潔身自好至極,整個兄弟圈裡,二十二歲的男人了,連女人都沒有碰過耶!
同齡的唯一老處男耶!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老房子著火?
“先回去。”陸枕摸了摸蘇邀月的頭。
蘇邀月坐在陸枕的大腿上,抱著他的胳膊,眼睛俏生生的往蕭朔那邊瞥過去。
定遠侯府世子,女主洛川的親哥哥。
定遠侯府比起永寧公府來說地位確實稍微低了些,不過蕭朔憑借著祖上功績,如今做個混吃等死的軍二代紈絝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不過蘇邀月記得按照劇情,這位侯府世子可是個深藏不露的主。
表麵看似是個紈絝,實際上卻是個武藝高強的人。
三十年前,定遠侯府的老侯爺軍功赫赫,遭受先帝忌憚。
十年後,先帝逝去了,新帝也一度對定遠侯府非常警惕,不過因為定遠老侯爺在軍中的威望,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直到蕭朔這個三代孫子出生,小小年紀天生神力,讓新帝終於決定要對定遠侯府下手。
可就在下手之前,十二歲的蕭朔突然墜馬。
被馬蹄踩斷了右手,直到現在都無法拉弓射箭用刀舉劍,最多下個棋,端個酒杯,摟個美人,將三世祖的奢靡成性演繹的淋漓儘致。
而新帝也寵著他,就跟寵著兒子似的,蕭朔要什麼就給什麼,更是將他養得無法無天。
在蕭朔眼中,陸枕就是那種老好人。
他以為,像陸枕這樣的人,以後會找一個跟他一樣無趣的老婆,然後兩個人過完無趣的一生。
每天除了詩詞歌賦,就是琴棋書畫,做一對文藝夫妻。
可沒想到……這陸枕竟然不言不語的找了個小妖精?
“奴不想回去,奴也要下棋。”說完,蘇邀月不客氣的隨手搶過陸枕手裡的棋子,然後往某個空位一放。
蘇邀月根本就不會下棋,她最多隻會五子棋。
像古代這種,棋局就是戰場,比心智的東西,她還不如出門拿陸枕的錢買金銀珠寶首飾呢。
她就是不爽陸枕居然覺得棋子!比!她!重要!
讓她蘇城小妖精的臉往哪裡放?
陸枕看著蘇邀月滿臉的沉思,按在她手背上的手微微動了動。
有時候會聽不到,就像是被故意屏蔽了。
“跟美人下棋,我當然更樂意了。”蕭朔大剌剌的跟著落下一子。
蘇邀月挺不爽這男人的。
雖然他一開始對洛川很不好,但最終也不敵洛川的女主魅力,成為了她的%e8%88%94狗,十分護短。
蘇邀月不喜歡洛川,就連帶著討厭蕭朔。◣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哎呀,我不下這了。”蘇邀月把自己剛才的棋子拿回來。
陸枕提醒道:“落子無悔。”
“我就要悔。”蘇邀月耍賴。
蕭朔被可愛到了,他幫腔道:“沒事,沒事。”
“我們來打賭吧?如果我贏了,你就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蘇邀月突然轉頭看向蕭朔。
蕭朔對於美人素來寬容,更何況,他並不覺得這小娘子能贏他。
在這個世界上,能贏他的人,隻有陸枕。
“好啊。”蕭朔輕易答應了。
蘇邀月又去搖陸枕的胳膊。
“公子,你教奴怎麼下。”
蘇邀月所謂的教,實際上就是陸枕說下哪裡,她就放哪裡。
蕭朔,“……你們這作弊啊。”
蘇邀月無辜臉,“哪裡哦,你之前也沒說啊。”
蕭朔,“……”
蕭朔轉頭看向陸枕,“兄弟,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他純潔善良的兄弟呢?
“嗯,下這裡。”陸枕敷衍的朝蕭朔點了點頭,然後指揮蘇邀月落子。
蕭朔:……
.
這樣下棋,蕭朔必輸無疑。
他趴在棋盤上像具死屍,頓了頓,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滿臉八卦,“我聽我爹說要把我妹妹嫁給你。”蕭朔他爹雖是個進士,但沒什麼實權,就是個啞巴讀書人。
家中依舊是老侯爺做主。
正坐在陸枕腿上壘棋子玩的蘇邀月:……馬蛋,大嘴巴!你個大男人嘴巴怎麼那麼碎呢!
“你怎麼想啊?”蕭朔朝陸枕擠眉弄眼,“我那妹子性情好,模樣美,配你定是不差的。”
“公子。”坐在陸枕腿上的小娘子軟綿出聲。
“嗯?”蕭朔轉頭看她。
“我贏了,公子輸了。”
“……你們作弊贏的。”蕭朔眼神幽怨,“好吧,你要我乾什麼?”
“奴聽聞這世上有長生不老丹,公子從今日開始回去煉丹,沒煉成的話,就不能踏出屋子一步。”
蕭朔:……他是唯物主義者。
這已經不是強人所難了,這是在故意刁難。
蕭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了這位美人……等一下,難道是因為他妹妹的親事?
蕭朔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他聽說過,陸枕帶了兩個瘦馬回府。
這應該就是其中之一。
可一個瘦馬,最多做個姨娘,難不成……還想著當世子夫人?
蕭朔失笑。
“公子不會想爽約吧?”小娘子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蕭朔。
“行啊,不就是長生不老丹嘛,爺給你煉!”
反正煉出來是個什麼東西誰知道呢,哄哄美人高興罷了。
然後,原本就是京師城內荒唐的蕭朔又多添了一樁荒唐事。
說他輸了棋,要煉長生不老丹。
將老侯爺氣得從軍營回來抽了他十棍子,被聞聲趕來的老夫人死死攔住這才沒鬨出人命。
這都是後話。
.
蘇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