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時就被氣得麵色發紅。
“奴好想公子。”蘇邀月睜著一雙水霧霧的眼睛說完,突然轉身就跑。
“你,你站住!”
蘇邀月在前麵跑,老嬤嬤在後麵追。
不消片刻,蘇邀月就被抓到了。
要死,高估這具身體的體力了,比她之前那具996熬夜的破身體都爛。
“嬤嬤,奴隻是想見公子一麵。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公子再不來見我,我,我就要死了。”
老嬤嬤冷笑一聲,“你這樣的身份,公子是一輩子都不可能見你的。”
“嬤嬤,你居然說這種話,若是奴死了,公子怪罪下來,您覺得自己還有命活嗎?”原本還淚水漣漣的小娘子突然就不夾了,她麵無表情地看著嬤嬤,然後從腰間取出一塊玉佩。
“嬤嬤看到了嗎?這是公子送給我的玉佩。”蘇邀月將玉佩懟到那老嬤嬤跟前。
老嬤嬤當然識貨了。
玉佩質地極好,一看就是千金難買的好品質,最重要的是,這是公府夫人送給世子的弱冠禮物之一。
世子一向極為孝順,公府夫人雖是他後母,但他每日晨昏定省,從未缺席。
這塊後母送的玉佩也日日戴在身上。
現在,這塊玉佩卻在區區一個瘦馬手裡。
老嬤嬤看著蘇邀月這張出色的臉,開始懷疑,難道公子真的對這女人不一樣?
蘇邀月見這玉佩震懾住這凶巴巴臭八婆,便趾高氣昂地轉身,將玉佩掛在脖子上,施施然出了院子。
一路上,有人投來怪異的目光。
蘇邀月微微一笑,朝他們展示自己的玉佩。
“世子送給我的。”
路過的人:……
雖然蘇邀月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像腦子有病,但效果很明顯。
公府裡麵的人,尤其是貼身伺候的大丫鬟很識貨,她們一眼看出玉佩珍貴,竊竊私語,然後把紅杏給引來了。
紅杏看到陸枕的玉佩居然在蘇邀月手裡,登時就氣到了。
“這,這怎麼會在你手裡?”
“世子送我的。”蘇邀月趕緊寶貝似得藏起來,然後又嬌嬌俏俏地湊上去,“姐姐,世子在哪?奴好想他,想他想的吃不著,睡不下,看不到世子,奴這相思病又要犯了。”
紅杏知道這塊玉佩對於陸枕的重要性的,他居然將它給了蘇邀月。
紅杏開始確認,這女人在公子眼中,真的不一樣。
可那又如何?終歸身份卑微,不能登上大雅之堂。
公子一定是一時糊塗。
她紅杏,要幫公子一把。
“好,那你跟我去找公子吧。”
.
紅杏很爽快,讓蘇邀月心生警惕。
因此,當她被帶到正屋飯堂,看到那廳內坐著的兩個人時,頓時就明白了紅杏的意思。
陸枕是公府世子,孝名在外。
她身份低微,不配出現在公府裡,不配待在陸枕身邊。
紅杏一個丫鬟來勸,陸枕自然不會聽。
可若是公府夫人來勸呢?
作為一個孝順兒子,陸枕自然要把她趕出去。
“進去吧。”紅杏勝券在握。
蘇邀月也跟著笑了笑,然後施施然走到廳裡,小蝴蝶似得朝陸枕撲上去。
“公子,奴好想你~”
第10章
男三來了
公府規矩多,講究食不言,寢不語。
乍然響起一道嬌嬌小嗓音,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包括伺候主人家吃飯的十幾個丫鬟。
蘇邀月掛在陸枕的脖子上,跟男人親親熱熱說了一會子話,無非就是“一會兒不見想的緊”、“還以為公子不要我了”、“幸虧紅杏姐姐帶我過來”。
陸枕聽到最後那句話,朝紅杏所站的方向看了一眼。
紅杏立刻低頭,不敢對視。
紅杏知道自家公子脾氣,從不生氣,可若是生氣……她一定就不能再待在公子身邊了。
“這是誰家的娘子?”公府夫人吳氏開口了。
吳氏生得很年輕,看起來大概也就三十出頭的年紀。不過她穿的衣裳都較為沉暗保守,想是為了用衣裳來壓住這份年輕,顯得威儀些許。
“是我救下來的一位可憐女子。”陸枕如此道。
吳氏也跟著笑,“君聞你向來心善,從小就喜歡撿小貓兒,小狗兒的回來。”說完,吳氏看向蘇邀月,微微一笑,言語間將她比作小貓小狗。
君聞是陸枕的字,這位後媽如此叫是為了顯示親厚。
蘇邀月欣然接受,“奴就是公子的小貓兒。”
吳氏:……
吳氏賢惠和善之名在外,對陸枕一向是寬容的。她原本想捧殺這位世子,可……一直也沒有成功。
沒想到,出去一趟,這男人就開竅了。
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
這女人一看就不正經,不是什麼好東西。
吳氏更快樂了,看向蘇邀月笑得越發真誠。
她貼心詢問,“用過飯了嗎?”
“沒有呢。”蘇邀月低頭看向桌上的菜。
都是素的?真沒勁。
“不餓。”
吳氏正想要丫鬟加一副碗筷,便被蘇邀月一句“不餓”打斷了。
吳氏:……
算了。
吳氏將視線轉向陸枕,“君聞,晚上過來替我抄經吧?我這眼睛呀,到了晚上就總看不清東西,人老了,不中用了。”三十多歲的女人喊自己老。
陸枕微笑頷首。
他很討厭抄經。
掛在他身上的蘇邀月突然皺眉道:“這位夫人,公子晚上要陪奴的。”
吳氏:……
四周站著的丫鬟倒抽一口涼氣。
雖然夫人平日裡溫和,但這小娘子居然敢這麼跟她說話。
如果蘇邀月沒記錯的話,這後媽應該是要跟陸枕說娶親的事。
按照劇情,被找回去的真千金洛川會跟陸枕定親。
不行,在沒有拿到脫籍文書之前,不能讓陸枕跟洛川定親,不然這狗男人的心哪裡還拉的回來。
就連現在她都是勉強吊著的。
“月兒,不得無禮。”陸枕開口了。
蘇邀月趕緊委屈巴巴,“是奴的不對。”
“沒事,沒事,年紀小,不懂事。”吳氏假裝大方,然後抬手讓人送上來一道葷菜。
“你千裡迢迢的回來,這人都瘦了,我哪裡能讓你跟著我一起吃素?這是……”
“兔,兔子……”坐在陸枕身邊的小娘子突然嗓音顫唞,她拽著陸枕,滿眼淚光,“啊,是,是兔子!公子,怎麼能吃兔兔呢~”
“不是,這是雞。”吳氏神色尷尬。
“是雞呀。”小娘子捂著心口鬆了一口氣,“夫人莫要怪罪,我屬兔兒,最看不得彆人吃兔兒了。”
吳氏:……
“公子吃雞腿。”蘇邀月替陸枕夾了一隻雞腿。
站在一旁替陸枕布菜的大丫鬟眉頭一皺。
這大丫鬟名喚春香,是吳氏的人。陸枕孝順,常來陪吳氏用飯。
春香伺候陸枕慣了,知道這位公子最不喜歡用彆人的東西了。
這瘦馬竟用自己的筷子給公子夾菜。
這事就連吳氏都沒乾過呢。
春香上前,就要撤了那隻雞腿,沒想到蘇邀月身子一扭,用筷子插著那雞腿送到陸枕嘴邊,“公子,你吃一口嘛,你都瘦成這樣了,奴心疼的緊呢。”
雞腿太大了,實在是夾不住,就隻能插著了。
大丫鬟、吳氏:……
這瘦馬委實太過放肆。§思§兔§在§線§閱§讀§
陸枕不喜歡吃雞,他抬手,正欲按著蘇邀月的手腕讓她把雞腿放回去,並要訓斥她不懂禮數。
【馬蛋,手都酸了,吃不吃啊?不吃她就自己吃了。】
陸枕動作一頓,微微上前咬了一口。
雖然隻是這麼一個細微的動作,但對於自律慣了的陸枕來說,可謂是破天荒的一個舉止。
這……有損形象啊公子!
“嗯,很好吃,剩下的你自己吃吧。”男人斯文地咬了一口。
蘇邀月舉著雞腿甜甜蜜蜜,“就知道公子心疼奴。”
【就這麼咬一口?她還怎麼吃?好嫌棄這狗男人的口水。算了,咬另外一邊。】
.
寧國公就這麼一位公子,吳氏雖是後來的繼室,但也沒為寧國公誕下一子半女。
當然,她才三十多歲,還有機會。
現在,她這個繼子二十有二了,雖然平日裡也有上門說親的,但因為公爺沒有發話,所以吳氏也不敢擅自做主。
直到前些日子,寧國公過來與她說了定遠侯府想結親的事,還說已經在書信中跟陸枕提過。
定遠侯生有一子一女,祖上功勳卓著,若是能結成連理,那也算是門當戶對。
吳氏也聽說那位定遠侯的女兒姿貌品相都不差,性情也柔順,最是配她這個同樣性子溫和的繼子。
可這幾日,陸枕都被那帶回來的瘦馬纏著,吳氏根本就沒有機會跟陸枕說起這件事。
就連每日裡的晨昏定省,陸枕都忘了!
.
蘇邀月厚著臉皮跟陸枕回到他的院子裡,然後霸占了他的床榻。
陸枕回到公府,身邊又多了三個大丫鬟。
主子還沒發話,這三個大丫鬟自然也不敢趕她。
尤其是聽說,公子將紅杏送回了吳氏身邊。
沒錯,紅杏是吳氏送到陸枕身邊的大丫鬟。
有著這層顏麵,紅杏一向在陸枕的院子裡拿大,當小領導。陸枕沒有說什麼,其她丫鬟們也不敢提。
直到這次,陸枕突然將紅杏送走了。
紅杏是真心喜歡陸枕,吳氏常常要她將陸枕的行蹤告訴她,紅杏也都避重就輕的說些不重要的事。
她對陸枕如此真心,陸枕卻對她如此絕情。
一切都是因為蘇邀月那個小妖精!
如果不是她,公子才不會這樣對她!
“聽說是她告狀。”陸枕的另外幾個大丫鬟分彆叫紅袖、黃梅、青竹。
說話的人是紅袖,她跟其他兩個丫鬟靠在一起,用眼神指向賴在陸枕床榻上的蘇邀月。
“我今日剛給公子鋪好的床,就被她給弄亂了。”
“我晚上收拾的東西,那被褥上都是她的頭發,簡直是煩死了。”
其他兩個丫鬟也紛紛抱怨。
“她隻是一個公子買回來的瘦馬,連個名分也沒有,還比不過咱們呢。”
沒錯,蘇邀月確實沒有名分,算起來,她現在就像是一個跟在老板身邊卻沒名沒分的員工,靠著姿色上位,搏得老板喜歡。
講道理,就算是在現代也應該給個閒差吧?
不然連這幾個丫鬟都比不過,是不是太菜了?
這三個大丫鬟都是陸枕的人,蘇邀月是使喚不動的。
沒有名分壓著,她們連正眼都不給蘇邀月。
.
“已經好幾日沒有去給母親請安了。”淩晨,陸枕正站在木施邊穿戴衣物,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