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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你晨夕 清秋 4427 字 1個月前

有勢的政客,哪個敢說沒有抱著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心態赴宴?

“嗯。”微不可聞的應答聲響起,陳晨頓時鬆了一口氣,手臂的肌肉也放鬆了許多。

夏如夕敏銳的感覺到了她的變化,挑著眉問道:“你很開心?”

“沒、沒有啊。”陳晨擁緊了她,苦著臉說:“我不想讓你回去。”

“那我不回去了,留下來陪你過年。”

啊?陳晨驚訝的抬起頭,事情的走向怎麼變得越來越奇怪了,說好了回去過年,怎麼一下子又不回去了?

“我知道你覺得有愧於父母,但你的愧疚能不能少一點,讓我承擔一點。要一直記得你不是一個人,有我在。”夏如夕理了理她額前蹭亂的劉海,繼續說:“他們現在不接受,不代表以後也不會接受,十幾年的%e4%ba%b2情怎麼可能說斷就斷,爸隻是在氣頭上罷了。你覺得我這段時間不回家,爸會不知道我在哪裡嗎?他在觀望,在等我的態度,今天我會回去告訴他。你要相信不管他們同不同意,我都不會離開。”

夏如夕很少說甜言蜜語,陳晨幾乎就要認為她不會了。不說則已,一說......一大早為什麼要這麼煽情,都要哭了。

右手隨意揉搓著她的耳垂,夏如夕笑著低下頭%e5%90%bb住她的%e5%94%87,密不可分。

“等我回家。”

第五十七章

(一)

下午五點,夏如夕開車驅往夏宅。

她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左手食指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輕敲打表盤,看上去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悠閒模樣,如果能忽視掉因咬牙切齒而僵硬的側臉線條就更好了。

趁著紅燈的空閒,她伸手按了按酸軟的腰,臉色更黑一分。

“陳、晨!”

繼早上一場溫馨有愛的運動後,臨出門前陳晨又神經質的拉著夏如夕好好的認真的賣力的溫習了一番早晨的“功課”,硬生生把四點的回程計劃拖到了五點。

越來越不知節製了!這筆賬絕對要好好記下來!

五點四十分,順利抵達夏宅。夏如夕在管家擔憂多過於欣喜的眼神中坦然無畏的走進家門。

出乎意料的先見到了坐在客廳看晚報的父%e4%ba%b2,就坐在母%e4%ba%b2常坐的沙發右側位置。

“還知道回來。”夏皓南連頭都沒有抬,不急不躁的扔出一句話,就像料準了她會在今天回家。

夏如夕把手中的紙袋放到夏皓南麵前的茶幾上,“爸,這是我和陳晨送你和媽的新年禮物。”這話說的不假,撇開“忙碌”的早晨和下午,她和陳晨在中午出去吃了頓飯,順便買了禮物。

“費心了。”夏父不領情,繼續看報紙,不接受禮物的表示很明顯。

夏如夕早就料到了父%e4%ba%b2的拒絕,不勸不氣,不動聲色的站在原地。先沉不住氣的一方往往是失敗的一方,

她隻是靜靜的站著,麵色平靜,耐力十足。

在和父%e4%ba%b2的抗爭中隻許勝不許敗,所以在這場無聲的對峙中她必須搶得先機,贏下第一場硬仗。

夏如夕聰穎,夏父又何嘗是好捏的軟柿子?論資曆論經驗,他在商場裡在政治中鬥爭了半輩子,怎麼會看不出夏如夕打的算盤?女兒大了,翅膀硬了,對自己這個父%e4%ba%b2也用起手段來了,就為了那麼一段驚世駭俗不倫不類的根本不能稱之為愛情的“愛情”。

好好好,非常好!女兒擺出了戰爭的架勢,做父%e4%ba%b2的又怎麼能不奉陪到底呢。是薑是老的辣,還是前浪被拍死在沙灘上,總會見分曉。

既然是場戰爭,就算沒有硝煙,也要有戰爭的精神和毅力。夏父直接忽略了夏如夕,該怎樣就怎樣,該看報紙就看報紙,她想站著就站著。各行其事,挺好。

夏父逐字逐句的細細地看著報紙,看完一則又一則,一版又一版,一張又一張。

夏如夕站著,眼眸幽深,脊背不彎不屈,身形堂堂正正。

這種僵化的狀態直到陳靜下樓冷哼一聲才被打破,不知道她是救了站得小%e8%85%bf酸軟的夏如夕,還是救了看得眼睛發澀的夏皓南。

“如夕回來了啊。”陳靜瞥了一眼夏皓南,夏皓南悻悻的從沙發右側挪到了沙發左側,維持著若無其事的看報紙模樣。

父%e4%ba%b2妻管嚴不是一天兩天了,雖說女主內男主外,但他大多數時候都是讓著媽的,夏如夕一開始就把陳靜作為突破對象,“媽,我和陳晨給你們買禮物了。”

“晨兒最近怎麼樣了,天冷了,有沒有注意好好保暖?”陳靜打開禮物包裝,看了眼圍巾又關上了盒子,“你的眼光向來是好的。”

夏如夕眼中的光乍現,她對陳靜的意思半知不解。這一方麵是她接受了新年禮物的意思,那另一方麵呢,是指接受了她們的感情?眼光向來是好的,單指對物,亦或是人和物?

夏如夕向陳靜投去目光,陳靜並不解答,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夏父又翻過一頁報紙,隨意的插了句話,“不見得吧,也有眼瞎的時候。”

陳靜不接他的話,另起了個頭,“這有人啊,不想好好的過年,女兒送的禮物連看都不看。”

夏皓南不說話,陳靜又說:“都說女兒是父母的貼心小棉襖,這天這麼冷,有人就是不要這棉襖,寧肯在冷冷清清的家裡獨自吃飯。以後年紀大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肯給他養老哦。”

這時夏皓南想說話卻被陳靜打斷了,“好了,時間不早了,等下酒宴就要開始了,如夕你去換衣服吧。”

夏如夕點點頭,上樓換禮服去了。在這短短的幾句話中,她得到了幾個信息,父%e4%ba%b2態度強硬,母%e4%ba%b2立場暫時不明確,但至少不壞。

夏如夕上樓後,夏皓南當即黑了臉,“你這是什麼意思,為那小兔崽子開%e8%84%b1嗎!”

“你又是什麼意思,不聲不響的就把她的名字除掉了。她是我的女兒。”

夏皓南放下報紙,帶著薄怒,“瞧你的好女兒都做了些什麼,還懂不懂禮義廉恥這幾個字怎麼寫!夏家的臉都要被她丟儘了!”

“大年三十我不跟你爭,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如夕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彆又把人給逼走了,是要兩個女兒還是一個都不要,你自己好好掂量。”

夏皓南叫了幾聲都沒喊停陳靜的腳步,他惱怒的拍了下桌子。這哪還是大年三十啊,煩心事一件接著一件。

(二)

燈火通明,金碧輝煌,豪華酒店內的年終宴會如期舉行。大年三十,本該是舉家歡慶,圍桌吃團圓飯的日子,參加宴會的富豪商賈卻幾乎擠滿了整個會場。女人們穿著紅的黃的藍的,風情萬種的站在男人身邊,笑得春風滿麵露出標準的八顆牙。男人們手執紅酒杯相互交談,談談這一年來的貿易往來,談談最近的生活狀況,更不乏有洽談明年公司合作的聲音。然這其中有幾分真幾分假幾分敷衍,自在各心。

在第三次用眼神趕走了身邊一幫不知死活硬湊上來的狂蜂浪蝶後,夏如夕終於扛不住,躲到了會場最角落的柱子後。

“喲喲喲,夏大小姐撐不住了啊。”

毫無意外的換來了夏如夕冰冷的眼刀,顧澄霜隨即改口,說:“陳晨不來?”

夏如夕沒說話,眼神中透著隱隱的無奈。

“以前你手上帶著戒指,還能擋著那些小鬼。現在你恢複“單身”了,該湊過來的不該湊過來的都想吃吃天鵝肉。夏伯父可能一高興,就給你來個比武招%e4%ba%b2了。”顧澄霜咯咯咯的笑著,絲毫不管夏如夕的黑臉,反而覺得自己的設想很有可能。

“顧澄霜你最近是不是太閒了。”夏如夕用的是肯定句。

顧澄霜擦掉眼角笑出的淚,緩了緩說:“哪能啊,我最近可煩死了,我家那老頭逼著我去相%e4%ba%b2。三姑六婆見著我就問‘澄霜你有沒有男朋友啊’,‘澄霜你什麼時候結婚啊’,問的我頭都疼了。老娘我是沒人要的賠錢貨嗎?!我……”

“是。”

顧澄霜的滿腹牢騷都被夏如夕輕飄飄的一個“是”堵得啞口無言,講不出來咽不下去,喉間死死地梗著一口氣。

夏如夕不著痕跡地微挑嘴角,輕輕摸了摸顧澄霜的頭。顧澄霜瞪了眼她,呼出長長的一口氣。

“收購的事怎麼樣了?”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網③友③整③理③上③傳③

“資金有些緊張。”夏如夕將大半的身體依靠在柱子上以分擔腳上的酸疲,接著說:“不過快了。三天。”

“那些董事是出了名的老頑固,你有把握?”

夏如夕隻笑不語。

顧澄霜知道她%e8%83%b8有成竹,放下心來。夏如夕不打沒有準備的仗,不做沒有把握的事,就算沒有把握也硬把它變的有把握。顧澄霜忽然很惡趣味的想知道,強勢如夏如夕,在某些有愛的運動中是在上麵還是下麵?

“如夕,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夏如夕看著顧澄霜不懷好意的笑臉,頭皮發麻,當即拒絕了。

“我就是想問問你在上麵還是下麵?”

嘭的一下,夏如夕的臉就紅了,酸軟的腰恰當的提醒著她今天的超負荷運動。

顧澄霜盯著夏如夕臉上可疑的紅暈,嗅到了有意思的味道,想打趣她一番,眼角餘光卻瞄到了更加有趣的一幕。

“陳晨晚上有安排嗎?”

夏如夕眨眨眼,壓下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麵,臉上的紅暈漸漸褪去。

“沒有,在家呢。”

“哦?那現在這個手裡挽著混血帥哥,笑得異常燦爛的人是誰?”

夏如夕轉頭就看到了身穿黑色小禮服姍姍來遲的陳晨和她身邊皇甫仁灝。父%e4%ba%b2將邀請函發給皇甫家並不奇怪,雖然皇甫家近期才入駐本市,但這個家族的實力深不可測。陳晨又怎麼會跟他一起來,他們兩個認識?

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夏如夕理了理身上的禮服,從柱子後款款而出。

她的目標是陳晨,自然徑直走向她,不料途中被周央攔住。

“好久不見。”周央從服務生的托盤裡隨手拿過一杯紅酒遞給夏如夕,她沒接。

“你還是和從前一樣,傲得很。”周央無謂的收回手,兀自抿了口紅酒,說:“還是變了,以前你會對我笑,現在連個表情都吝嗇了。”

夏如夕不走也不表態,冷冷的看著她唱獨角戲。

周央專注的看著夏如夕姣好的麵容,細細的看著,不放過一絲一毫。以前就發現她的耳朵上有顆小痣,現在看來更可愛了。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就在酒會上,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我躲不過了。後來我在想我要怎麼再見到你,你剛好向我拋出了橄欖枝。我進公司不為彆的,隻是為了你。”

“所以現在你為了我和歐陽旭狼狽為奸?會不會太可笑了。”

“我......”周央微垂著腦袋,說:“這都是你逼我的。”

夏如夕不怒反笑,笑得很美,“你的意思是,我逼你投奔歐陽旭,我逼你泄露公司機密,我逼你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