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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吧!兄弟 遠樵 4303 字 1個月前

甚至跟男人打架還用過黑虎掏鳥這一十分考驗女人臉皮的招式,據說有第一悍婦之稱的房家大姐都沒好意思用過。

隻見雲大嫂先用九陰白骨爪在老大的臉上留下一道道血痕,然後再換鐵頭功撞的老大仰躺在了炕上,最後她用了一招黑虎掏鳥,直接讓老大縮起%e8%85%bf在炕上打起滾來……

場麵甚是混亂,雲舟看的津津有味。

老三黑了臉,他想要上前拉仗,被雲舟伸手拉住了。他疑惑的回頭看雲舟,雲舟笑道:“彆管,讓他倆打去。”

老三疑惑的看著雲舟,雲舟暗暗的指了指老二兩口,隻見那兩口子坐的規規矩矩,既沒看打架,也沒看他們,就看地麵。

老三看明白了,這哪是倆口子打架,分明是告訴他不要媽啊。要打架回家怎麼打他也管不著,可是在這打,就是擺明了打他的臉。

老三十分沮喪,這就是他寄予厚望的兄弟,原以為他有了工作,在家裡也有了些地位,把老人的事安排了,大不了他多貼補點,哪知道這兩個大的是真不要臉。

老二蔫壞,老大壞的明目張膽,看著老四那張青澀純淨的臉,老三忽然想到,這一年,老四過的何止是不容易。呆會兒得跟老四好好嘮嘮,這孩子啥都好,就是心裡有事不往外說。

他強壓著心中翻騰的情緒,喝止老大兩口子:“彆打了,要打回家打去,彆在媽跟前現眼。”

老大也不縮著%e8%85%bf叫喚了,起身就走,雲大嫂在他身後抓著他的衣擺,哪還有剛才那你死我活的架勢?

老二兩口子見老大走了,剛才那一幕就像是沒發生過一樣,他笑嗬嗬的說:“老三,明兒報到啊,還回來住不?”

老三忽然覺得他那憨厚的笑十分奸詐,冷冷的說道:“還不知道,明兒去了再說吧。”

老二和他媳婦臉上始終帶著憨笑,慢慢的出門去了。

看著人都走了,老三一拳砸在了門框上,恨聲道:“這還是人嗎?”他是個直性子,可是他也有自己的思量,自家兄弟這樣,以後還怎麼一起共事?

雲舟說:“三哥,你彆生氣,跟他們生氣不值當的,我也不用他們管媽,我能養的了。你回來了更好,咱倆養媽,就當媽沒有生過他們,就是咱倆人的媽。”

老三揉著雲舟的頭發:“個傻小子,給欺負成這樣也不吭聲。”

“他們欺負我,我找媽去,他們要是被欺負了,可沒有媽可找。有媽的孩子是個寶,沒媽的孩子都是草,他們都是草,可沒我好。”他輕輕靠在了雲媽媽的肩上,笑著問雲媽媽“媽,你說我是不是你的寶。”

此時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透過玻璃窗照在了相互依偎的母子身上,雲媽媽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慈祥的笑容,她的手顫巍巍的撫在雲舟臉上,極輕極輕的喚了聲:“蛋蛋兒”。

老三呆呆的看著夕陽中相偎的母%e4%ba%b2和弟弟,滿腔的怒火都沒有了,隻剩下羨慕,他張嘴說了句:“媽,您就剩下我跟老四, 放心吧,我倆養著您。”

雲媽媽卻閉上眼睛,身子歪了過去。

老三嚇了一跳,忙叫:“媽,老四,這是咋回事?”

“媽睡著了。”雲舟輕聲說

雲舟慢慢放平了雲媽媽,拿了毯子給她蓋好,這才輕聲說:“媽隨時都能睡著,所以平時我不在的時候,都不讓她出去。”

老三點頭,又問:“媽,也不是啥都不知道吧。”

“最近好像是好了點,認得我了。”雲舟輕聲說

老三覺得,其實,媽也認得他,就是不願意理他。這是在怨他,怨他這一年沒有管過家裡。

房震來的時候,雲舟正在和老三盤爐子。

村裡還沒有安暖氣的,都是到了冬天在炕邊上掏個洞,找幾塊磚頭,活點黃土泥,盤個小爐子,省煤也省柴禾。

家家都有玉米芯,掐一把就夠燒一爐子的,溫度上來的也快,雖然沒有暖氣暖和,但是一天不斷火,屋子裡也不冷。

本來雲舟也想弄個這樣的爐子,可是老三買了幾節煙筒,說在廚房屋盤爐子,煙筒走裡屋,乾淨不說,煙筒散熱快,屋子裡更暖。

老三乾活是把好手,他在地上挖了個長方形的坑,把爐子盤在上麵,底下安了爐條,灰落下去就在坑裡,又在坑上邊安了個蓋子,這樣一點也不起灰。

雲舟傻傻的看著老三盤爐子,房震進門就見雲舟那傻樣,笑嘻嘻的說:“傻蛋蛋!”

不來雲舟吃人的眼神,又跟老三打招呼:“喲嗬,軍官回來了啊,嘿,還會搭爐子。三哥,你在部隊不是乾的工兵吧?”

雲舟瞪他:“我三哥是偵察兵,你才工兵。”

房震把胳膊搭在他肩上,瞥了他一眼,說道:“臭蛋蛋兒,我這是在誇三哥,你懂啥?”

雲舟使勁瞪他。

瞪的他心裡癢癢的。

老三抬頭看了他一眼說:“我可不用你誇我,現在誰不知道房家老五有能耐啊,跑車掙著了,看那一拉溜房子蓋的,可是咱這村頭一份啊,誰見了不挺大拇哥。”

“三哥笑話我,我不跟你說話。”房震拉著雲舟上屋“看雲嬸子去,老沒見她了,怪想的。”

雲舟笑嘻嘻的被他扯進了屋,雲媽媽正坐在炕上看著窗外,可能聽見倆人說話了,轉過了臉,竟對著房震笑了笑。

房震驚訝,三步兩步的上去甩了鞋就上炕了,看著雲媽媽:“雲嬸,記得我不?”

雲舟臉一黑,這家夥,每次見了媽都是這一句。

他驚訝的看到,雲媽媽竟點了下頭,很輕的一下,然後他聽見雲媽媽問了句:“累不?”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君失蹤了麼,偶很想你的說。這幾天的精神處於亢奮狀態,存稿加打遊戲看小說,每天睡覺五六個小時,人就跟打%e9%b8%a1血似的。

可作吧!

☆、扒眼不怕下大注

正在給爐子抹泥的老三聽到一向說話咋咋呼呼的房震竟然有些發澀顫唞說話聲音:“不累。雲嬸,你認得我啦?”

他停止了手裡的動作,側耳聽了起來,聲音雖輕,但是他耳朵好使,聽的清楚,那是他媽媽的聲音:“認得,你是房家那個渾天杵。”聲音很歡快,帶著喜悅

老三聽了一會兒,又哧溜哧溜的開始抹爐子,把個爐子麵抹的溜光溜光的,這才收拾東西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他打水洗臉進了裡屋,雲舟眼尖,一眼看見他的眼睛有些紅,疑惑的問:“三哥眼睛咋啦?”

雲媽媽轉過臉去,看著窗外,房震是個人精,看明白了,笑著說:“聽見雲嬸說話了唄,嫉妒的眼睛都紅了,這可不符合你軍官的作風啊。”

“我嫉妒你啥,你說說。”老三扯著%e5%94%87角強撐著。

房震一臉壞笑:“自個兒想去。”

老三上去給他一拳,笑道:“我是嫉妒你,我也回來三四天了,媽一直不認得我,可是她卻認得你,不讓我嫉妒咋的。”

“你是活該。”房震不客氣的說“自打你走,家裡外頭都是蛋蛋兒一個人撐著,你那倆好哥哥連麵也不照,你是信也沒有,錢也沒有,和他們也沒啥區彆,雲嬸認你才怪。”

老三的臉色不大好看,說道:“每個月的我都往家寄錢,最少都二百,咋說沒管呐?”

房震陰陽怪氣的道:“你說寄錢就寄錢了?誰知道呐,空口無憑的。”

雲舟欲言又止,房震這是啥意思?

“不是空口無憑,我有憑證,每次寄錢都是寄到了老大家,我都留了存根的。不算走的時候留在大哥那的五百,我每個月都寄二百,一直到老四給我寫信不讓我再寄才停的,前前後後也有小兩千了。”*思*兔*網*

房震瞥了他一眼,說道:“錢,蛋蛋兒可沒見著,這事你得去問問你的好哥哥。”

老三點頭:“我這就去問。”

房震懶懶的靠在了被垛上,看著要走的老三問:“你說你給雲嬸寄錢,不寄給蛋蛋兒,給他做什麼,他那人,屬貔貅的,錢到了他手,想拿出來,難呦。蛋蛋兒也不是沒要過,總共要出不到一百塊錢,要不然,他能去澡堂子掙那一個月十五塊?”

老三氣的臉皮發白,他不是沒良心,奔喪回去後,不說走之前留的五百給雲舟和雲媽媽做生活費,讓老大拿著,就是怕雲舟小亂花錢。回到部隊後,他每個月都是二百的給家裡寄錢。

老四後來寫信說他找了工作,先不讓他寄錢了,說是還要花郵費什麼的,麻煩。他也沒多想,前前後後也給了有小兩千了,以為他也夠花了,就沒再寄,怎麼房震說老四就要出來不到一百塊錢?

老三在櫃裡掏出個包,拿出一遝紙說:“看看,這是我寄錢的憑據,就怕出岔子。”

雲舟一點不懷疑他往家寄錢的事,也沒看。

房震笑眯眯的問:“雲嬸,讓他去三頭對麵的說清楚,咱看熱鬨行不?”

雲媽媽沒吭聲,就看窗外,臉上一片漠然。

老三拿著那些憑證帶著滿身怒氣出了門。

雲舟問房震問:“你是來搓火的吧!”

房震嘻嘻笑了起來,靠到雲媽媽跟前說:“雲嬸,你看著這回我給你出氣,讓他們欺負你。”

雲媽媽苦笑著拍了拍房震的手:“你這孩子。”

雲舟有些擔心,眼睛看著窗外,房震見他這樣,下地穿鞋,拉著他就走:“看熱鬨去。”

雲舟回頭看了他媽一眼,雲媽媽囑咐:“小心點。”

老大家和老二家在一起,當年蓋房的時候是一起起的,一共四間房,哥倆兒一人兩間。院子不小,但是房子不咋好,磚包泥的房子,就外頭看著好看。

磚包泥,就是外頭碼一層磚,裡頭是泥坯,為的是省錢。當初蓋的是草房,後來老大和老二商量了,換的大瓦,這才像點樣。

兩家走的一個大門,房震和雲舟才到大門口就聽到了雲大嫂那高亢尖銳的哭喊:“……一年不在家,我是伺候老的又伺候小的,就落這個下場,找我要錢,我不該你不欠你,憑啥給你錢。我不活啦,雲良,你找根繩子勒死我算啦,讓你兄弟再給你說個賢良的……”

房震嘴角噙著一抹壞笑,用下巴指了指屋裡:“聽說過一句話嗎?”

少年的大眼睛帶著疑惑就看了過來。

“好人死到證人手裡,何況,她不是好人。走,進屋去”房震拉著雲舟的手,大步往屋裡去。

雲舟苦笑,到底是要撕扯開了,也好。

雲舟進屋,讓雲大嫂的哭鬨打了個愣,猛的朝他撲了過來:“老四來了,要錢跟老四要,我都給老四了。哎呦,老天爺呀,老的沒良心,小的也沒良心,打我進了雲家的門,就沒過過一天省心日子,我活的這憋屈呀……”

沒有眼淚,隻有喊叫,聲音尖銳高亢,很有穿透力。

雲舟過來的時候,大門口已經圍滿了人,這會兒,有好事的已經站在了窗下,正隔著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