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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剛才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真的死了,便也罷了。但是如果活著,就一定要跟你說一句話。”

雪衣有些不耐煩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婆婆媽媽的做什麼?”

穆城見她如此,不由得放下心來,道:“我想和你在一起。”

雪衣愣了一下,竟是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等到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道:“我覺得今生,沒那個必要。”

這輩子還有多長,她自己也不知道,況且如今,她覺得自己的生命其實早就在那場大火裡消失殆儘了。活著的,隻是個行屍走肉而已。

她已經早就把關於冼南歸的前塵往事忘得一乾二淨,但是內心深處依然有那麼一個模糊的影子。直到前些日子他躲在人群裡看到洛迦新王的封後大典,內心裂痕終於張開了。原來,那裡有一道傷,已經不知道是多久的事了。她曾經失去了一些東西,以後都再也無法找回來。她也不知道那個遙遠而模糊的人是不是墨夷,但是已經不重要了。無論是誰,已經耗儘了她生命裡的鮮活和熱情。

“我隻是想陪著你。”他有些失落的說道。

她苦笑了一下,道:“那又如何?”然後輕輕掙開他的手走開了。

是呀,那又如何?到了如今,她已經什麼都不想要了。

穆城有些沮喪,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得好好躺下去休息。

雪衣走到了窗前,師父離彆時的話又在耳畔響起。可是她知道,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可以令她肝腸寸斷、刻骨銘心了,即便會心死神滅。

她在桌前坐下,拿起補了一半的衣袍繼續縫補。

時間如水,不知不覺間就已經過去了小半月,穆城的傷勢終於好的差不多了。

“這應該是最後一次換藥了。”她輕手輕腳的幫他拆解傷口上的紗布和繃帶。其實這些日子她都是很沉默的,這會兒沒話找話實在是因為太尷尬。畢竟,穆城這樣一個大男人在她麵前%e8%a3%b8露身體,即便是她再淡定,還是有些不自然和局促。他雖然是男子,但是肌膚光滑細膩,肌理細膩勻稱,竟看的讓人有些臉紅心跳,口%e8%88%8c乾燥。所以她隻得借故轉移視線。

“哦!”穆城卻像是有些失落般淡淡道。

她拿了一塊乾淨的棉布巾擦拭他傷口新生的粉嫩肌膚,他癢的不行,忍不住笑著躲閃。她正無奈時,他卻突然轉身,在她措手不及之時將她一把帶到了懷裡,因為動作太過倉促兩人均是立足不穩,朝著旁邊的床榻跌去。

她愣愣的望著上方一尺處那張足禍亂眾生的容顏,心跳不由得漏了半拍。正欲抬手去推,他卻已經輕而易舉的單手鉗住了她的雙手,舉過頭頂去,兩隻黑曜石般的雙眸煜煜生輝,帶著幾分莫名的笑意凝視著她。

她不敢作聲,有些緊張和局促,卻要強裝冷靜,連呼吸都屛住了,隻盼望著他的鬨劇快點結束。

她如今已經不是不諳世事的無知少女,不可能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這樣曖昧的場景,在新婚之時也是……一年幾次,心頭便湧起了一股子冰寒,隻覺得連吸氣似乎都帶著痛徹心扉的感覺。她如今是有夫之婦,不,確切地說,應該是下堂棄婦,哪裡還能如此寡廉鮮恥的與其他男人這樣%e4%ba%b2密的接觸?

“你放開……”她咬了牙瞪視著他,想要裝出凶狠的樣子,無奈太過傷感,生怕一開口就哽咽出來,隻得生生住嘴,拚命忍住突然泛出來的淚意。

他歎了口氣,忽然低下頭來,她嚇壞了,忙閉上了眼睛。末了,卻感覺到一種溫軟的撫摸。她害怕極了,睜開眼睛,這才看到他一臉複雜的溫柔,緊挨著她的臉頰,正用瑩潤飽滿的額頭輕觸著她的臉頰,最後滑向了額心,稍作停留。他清淺的呼吸落在她的臉上,癢癢的、麻麻的。不知道為何,她突然好想哭好想哭。

就在這時,他身子一沉,整個人的重量就壓在了她的身上,卻把頭偏向一邊,在她耳畔呢喃道:“小雪啊小雪,你說我該怎麼做?我向來不擇手段、行事無所忌憚,可是遇到了這個世上真正想要的,卻亂了方寸……”

她靜靜的躺在那裡,頭腦有些暈乎,她知道此刻自己輕易的就能掙開雙手,但是不知道為何,卻像是病了一樣一動都不想動。這樣%e4%ba%b2密的接觸,從來沒有過。但是她卻驚異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想象中那樣的屈辱和憤怒,甚至……並不排斥。

或許是她內心深處一直都知道,這個世上,這個叫穆城的男人,是永遠不會傷害她的。即使是保持這樣曖昧的姿態,她也可以很放心。

“你的傷好了,你該走了……”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話音剛落,他突然間就離開了她的身子,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從容的取過衣袍穿上,沒有道歉,也沒有絲毫解釋,一邊係著衣袋一邊道:“那你呢,你不和我以前走嗎?”

她有些失神的坐了起來,搖頭道:“洛迦已經不需要我了,所以我自由了。但是玄機樓還需要你,那是你的責任,與人無尤。”

“那,就此彆過吧!”穆城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陰沉,身形一轉已經消失在了狹小的屋中。

雪衣愣是沒有反應過來,待轉過頭,才看到白色的衣袍從窗外一掠而過,她一時間有些驚慌失措,站起身往外趕去,然而院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聲息,她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喚出聲來。

即便是初冬,北方的天氣還是寒冷的刻骨,灰蒙蒙的天上看不到一絲陽光,連烏雲似乎都變的陰冷而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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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第224章 、歎今生,誰與相依

第二百二十三章、歎今生,誰與相依

太原城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她在雲家的墓園外遇到了闊彆已久的無夜。

那個如穆城一般神秘的黑衣女子一臉複雜的打量著她。

“無夜姐姐……您怎麼來這裡了?”看到她的時候,雪衣不知為何下意識的朝她身後忘了一眼,空落落的一個人也沒有,頓時便有些失落。繼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那個人要是真的來了,也不會是跟在無夜身後呀!

無夜臉色凝重,道:“樓主沒有來……”

雪衣不由得很是尷尬,忙搖頭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病了。”無夜歎了口氣道:“這便是我來找你的原因,我想請你跟我去一趟長安。”

“哦……他的傷應該已經好了呀!”雪衣低著頭望著自己腳尖的雪泥,喃喃道。

“前次他私自離開長安,險些丟了命,這件事情你應該很清楚,我就不多說了。畢竟,樓主的私事我無權乾涉。但是西樓放出話去說東樓樓主殞命的消息,鬨的江湖上沸沸揚揚,他回去以後可是著實費了一番功夫處理。大約是傷後沒有好好休息勞累過度吧,前幾天就病倒了,不吃不喝渾渾噩噩的躺著,又不許人接近,我也是無意中聽見樓主在夢中喚過你的名字……所以,這才想過來找你幫幫忙!”無夜說明了來曆,一臉期待的望著她。

雪衣倒是頗為震驚,但是穆城是東樓樓主,手底下掌控著多麼大的勢力她並不是不清楚,不過是生病了請個大夫何其簡單?怎麼會……也是,想到自己當初遇到重傷的他時也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治好他的傷。其實,那種潔癖的性格,倒是和自己以前挺像的。

他自己不願意的話,無夜自然也不敢輕易把人帶到東樓去吧!

“無夜姐姐,雖然我也很想幫忙,但是您有所不知,我們之間鬨了些矛盾,我想,他或許並不願意見到我。所以就算我去了,恐怕也於事無補。”她想到那日穆城莫名其妙的舉動,不由得很是心慌。

無夜沒有說什麼,而是從袖中拿出了一個卷軸交給她,道:“你自己看看,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雪衣很是納悶的接過了那個卷軸,緩緩展開來,原來是一幅畫。高窗前一個少女纖細的背影,正憑窗遠眺,雖然隻是寥寥幾筆,甚至連正麵都看不到,但她還是不由得臉頰一熱,那少女擱在窗前的手中握著一把短笛,不就是昔日的自己嗎?↙思↙兔↙在↙線↙閱↙讀↙

有下方空白處提著幾句詞:年年陌上生秋草,****樓中到夕陽。草木也知愁,韶華競白頭。歎今生,誰與相依?

“難道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嗎?這幅畫是當年你離開長安的時候他畫下的,這幾年閒來無事常常一個人坐在窗下看著。若不是你回來,他是絕對不會輕易下東樓的。樓主的心思,就連我這個外人都明白了。這幅畫,是我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出來的。”無夜有些愧疚道。

雪衣很是尷尬,忙將那畫軸卷起來塞給她道:“那你快收起來吧!”

無夜卻是急忙把手藏到了背後,道:“我從來沒有闖過這樣的禍,小雪你是不明白,樓主在你麵前和在我們這些下屬麵前完全不是一個人。我做了這樣的事,是絕對不敢再私自麵對他,更彆說還回去。除非你自己交給他,或許他才會饒恕我的不敬之罪。”

到了這個份上,她便知道已經無路可退了。

本以為會在太原了此殘生,卻不料終究還是要離開了。

“罷了,我和你一同回去便是了。”她將那畫軸納入了懷中,道。

雪衣此刻的身體是不適合騎馬趕路的,無夜雖然心急如焚,但也隻得雇了馬車。她怕耽擱無夜的事,所以和她星夜兼程、不眠不休。過了黃河的時候,她就已經撐不住了,但一直提著一口氣。

到了長安,剛一下馬車就暈倒了。

雪衣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玄機樓。

“我睡了多久?”她坐起來道。無夜遞給她一杯清茶,道:“我原本以為你至少要再睡一天才能醒來呢,怎麼樣,好多了沒?”

雪衣接過茶潤了潤喉,柔聲笑道:“近來精神不太好,但是睡眠也不多。”她抬起頭打量這個陌生的房間,感覺像一座塔樓,不由的問道:“莫非這裡便是玄機樓了?”

無夜點了點頭,道:“這是我的房間,你沒有醒,我還不敢去見樓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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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第225章 拱手河山

雪衣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玄機樓。

“我睡了多久?”她坐起來道。無夜遞給她一杯清茶,道:“我原本以為你至少要再睡一天才能醒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