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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第218章 、同來何事不同歸(下)

第二百一十七章、同來何事不同歸(下)

身後那人已經越發虛弱,無力的伏在她肩背上,甚至連頭也抬不起來。

雲玥會死嗎?這個念頭讓她渾身一震,感到無儘的蒼涼和恐懼。

眼前忽然出現了一片奇異的場景,一眼望去,竟是屍橫遍野、滿眼哀鴻。她忙勒住了馬,驚聲道:“我們竟然到了戰場?”身後的人卻是絲毫沒有反應,她心裡一急跳下馬背,費力將他扶下了馬背。

找了塊破軍帳,讓雲玥坐下,自己也實在有些頭暈目眩,便也在他旁邊坐下。奔波了半天,她早就疲累不堪,此刻像是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喘了半天,才攢足了精神道:“我們可是要一起回中原的,你千萬莫要有事。”她輕輕晃了晃他的手臂,感覺到他的手吃力的抬起來攬住了她的肩膀,這才慢慢放下心來。

漫天的飛雪飄飄灑灑,她卻已經感覺不到冷意了。冰天雪地,對她來說好像前世今生一般的熟稔。不知道何時,感覺到他捉住了她的手掌,在她的掌心一一筆一劃的寫下:好好活著,回中原去。

她驚醒過來,哽咽著道:“不要這麼說,雲玥,大哥……”一句話說不下去,已經泣不成聲,一時間天地肅殺,她隻覺得萬念俱灰。如果雲玥死了,她餘生百便也沒有了意義。

不知何時,天地間終於傳來了一陣聲響。那是一陣馬蹄聲,馬上坐著一個身披雪裘的男子,一臉的風塵仆仆,才離開兩日,回來之時竟然看到天山腳下屍橫遍野,江湛還是不由得吃了一驚。

他駐馬立在一邊,掃了幾眼,從士兵的服飾和裝備來看,應該是昆奴人。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看到不遠處的破敗中有一%e5%b1%81馬孤零零的站著。應該還有活口吧?

無論曾經怎樣鐵血手腕,如今終究算是懸壺濟世的醫者,看到傷患總是會動憐憫惻隱之心的。

江湛趕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白衣殘破的女子正躺在遍地殘骸中,驚的迅速翻身下馬查看。這才發現她身邊竟然還有一個麵目全非、渾身燒傷的人。從他的佩劍得知他竟然是昔日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殺手雲玥。當然,也是雪瓔等人的大哥。

可是此刻,那個名震江湖的人卻已經死去多時了。江湛無法將兩個人一同帶回去,隻得將雲玥的屍體就地火化,然後帶著他的骨灰和昏迷的雪衣回了天山。

她醒來後就沒有再看到雲玥,隻有一個白淨的瓷瓶。好端端一個人,怎麼突然就化成了一把飛灰呢?這讓她好長時間都回不過神來。

雖然師父和師兄百般勸解,她卻是再也難以敞開心扉。

在天山養傷的日子裡,聽到外間傳聞,才得知洛迦已經打敗了昆奴,而她……雪妃已經死了。

傷好之後她喬裝打扮,想回晏城去探看一眼孩子,卻正好封著了洛迦新王的封後大典。

那一天風和日麗,異常熱鬨,可是她躲在觀禮的人群中卻感覺到刻骨的寂寞和孤獨。

終於,就連伊娜爾也拋棄了她。

她,隻能是雪衣。

從今以後,她沒有丈夫,也沒有兒子,更沒有了過往……

回去之後,她便向師父和師兄提出要帶雲玥回中原。

“若他知道你還活著,定然會很開心。”江湛歎了口氣道。

“也許吧,但現實是我已經死了。他已經不再是昔日的王子,我的夫君,而是洛迦的王。我活著帶來的喜悅,恐怕不會比一個不該存在的人存在著帶來的麻煩要多吧!”她抬起眸子,靜靜道。

沉靜的麵上,看不出絲毫哀傷和自憐。

江湛有些恍惚,竟然無法將眼前的女子與前次見到那個與墨夷鬨矛盾賭氣回到師門的嬌嗔女子當成一個人。

雪衣是否愛墨夷他不知道,但是他想一個女人如果願意下嫁,那麼多半是有感情的吧!可是,她是怎樣的愛過冼南歸,他也是曾經%e4%ba%b2眼目睹一二的。

女人真是很奇怪的物種,愛的時候可以不顧一切。不愛的時候,竟然也能如此的風淡雲輕,說放下就放下。當年他身居高位時,並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之所以答應她暗中照應冼南歸,實在是因為……說起來好笑,竟然有幾分同病相憐的感覺。他看到她,放佛看到了自己。

若是有可能,他也想拜托那個人身邊有能力的人代為照看。可是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她在何方。

他心疼的是那少女的長情,以及自己的求不得吧!

他並不知道回到洛迦後的雪衣到底經曆了什麼,他也不知道當初她並沒有隨同使節團一起回去。

終究隻是師兄妹,有些事,也不好太過明白的相問。何況,如今說什麼其實也都沒有多大意義了。或許離開這個傷心之地,對她來說也未嘗不是好事吧!

“我沒有想到,原來你已經將一切看的這麼透徹了。好吧,那你同師父道彆吧!”江湛也不再挽留,而是淡淡說道。

她站了起來,上前福了福身,江湛知道她定然是要請自己代為侍奉師父,便沒有推辭,淡淡受了禮,道:“你且放心,師父這邊有我,一切都會安好的。”

她再去辭彆師父,卻未能見恩師最後一麵,隻得隔窗敘話。

“到了為師這個境地,生死離彆,早就不是什麼值得執著的事了。你要走便走吧,見與不見,並無多大意義。”天山女隱俠一生縱橫天山南北,留下無數傳說,到了最後,卻早已經世間一切看淡了。

她跪在外麵,恭恭敬敬的磕頭。

“徒兒有生之年不能在師父麵前儘孝,實在是罪該萬死。請師父見諒!如今徒兒心如死灰,行屍走肉般留在師門,隻會讓師父心煩……”她戰戰兢兢,不知道該如組織語言。

“伊娜爾,你不用對為師有什麼愧疚。人活一世,俯仰天地間,若是做什麼都縛手縛腳,還有什麼意思?為師瀟灑一生,自然也不願意成為彆人的負累。你要走,就讓阿平護送你回去吧,否則我也不放心。”

那之後,江湛護送她回到了太原,並且幫她葬了雲玥,祭拜了雪瓔姐妹,看到她一切平靜安好,最後才放心的回去了。

她畢生都不願意再回洛迦,昨日種種,比如昨日死。今日種種,比如今日生。江湛答應她有機會會去晏城探望孩子,若是墨夷怠慢,便會將孩子接到天山去照管。除此之外,她便再無所求。

☆、219.第219章 、誰複挑燈夜補衣

第二百一十八章、誰複挑燈夜補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畢生都不願意再回洛迦,昨日種種,比如昨日死。今日種種,比如今日生。江湛答應她有機會會去晏城探望孩子,若是墨夷怠慢,便會將孩子接到天山去照管。除此之外,她便再無所求。

寂靜的夜裡,一切都已經沉睡了,風兒靜了,月兒靜了,蟲兒靜了,甚至連桌前那盞孤燈都是靜悄悄的亮著。

她坐在燈下穿針引線,靜靜的縫補膝頭那件寬大的白袍,一針一線,一絲不苟。與她而言,餘生的每一天都是偷來的,而時光是安靜而漫長的。回頭想想,之前種種,真的好想做夢一樣。

劫後餘生,如今的她幾乎已經沒有什麼事覺得震驚了。

但是她在太原卻遇到了穆城,此番相見,她幾乎已經認不出來了。其實也就是兩年不到的時間而已,初見時那個冷漠高傲、不可一世、驚為天人的白衣少年,卻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雖然,他的身上看不出任何蒼老的痕跡,但是她能感覺到,他好像是忽然長大了十多歲。

最為匪夷所思的是,穆城竟然受傷了。他受這麼重的傷,讓她有些束手無措,甚至不知道他是否還能醒過來。

為何會在這裡遇見他,還陰錯陽差的救了他?有誰要致他於死地嗎?其實如果晚來一步,他恐怕就真的沒有救了。前幾日江湛要回洛迦,央她相送,隻因日後在無相見之日,所以她一直送到雁門關外才回來。也正是因此,才堪堪避過了穆嶸西樓的殺招。

她苦笑著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那些事。穆城不醒來,她就永遠不會知道事情的原委。她垂下眸子,繼續飛針走線,神思忽然有些恍惚起來,好像是在很久以前,也有那麼一次,他安靜的坐著,她垂頭幫他縫補破裂的衣袖……

靜夜裡忽然傳來細微的呻[yín]聲,她吃了一驚,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匆匆奔到了床前,一手掀開簾帳,看到原本安睡的穆城縮在床上蜷成了一團,雙手抱著頭不停的掙紮。

“怎麼了怎麼了,你不舒服嗎?”她很是擔心的問道。“頭..我的頭..好疼啊.。。啊..”他抱著頭的雙手不停的顫唞,身體也因痛苦而抽搐起來。

“你先忍一會兒,我這就去趙大夫。”她看的心驚膽戰,正欲轉身出去趙大夫,卻被他一隻手緊緊地拽住了,迷迷糊糊呢喃道:“是小雪嗎……小雪果真回來了嗎……彆走,彆走……不要大夫……”他半睜著眸子,露出渴望和乞求的神色,竟是生生絆住了她的腳步。

這深更半夜,到哪裡去找大夫呀?何況,如今他這副模樣,也真的不放心將他一個人留在屋子裡。她躊躇著,緩緩道:“我不是大夫,留下來又有什麼用?根本無法減輕你的痛楚。”

穆城像是終於有了幾分清醒,死死的拽住她衣袖道:“知道是你,我便好了許多,你……你莫要擔心,我能撐過去的。你隻需要……留下來……”他嘴上這麼說著,身子卻抖索的更厲害,拽著她衣服的手也無力的鬆開,縮著身子生生把自己擠到了牆角,像是痛苦到了極致。

她何曾見過這樣的穆城?

“你這又是何苦?”她歎了口氣,語氣中頗有幾分責備和不忍。抬手點住了他的昏睡%e7%a9%b4,看著他癱軟在床,複又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扶他睡好,拿過帕子抹著他額前的冷汗。

穆城性格冷漠孤傲,甚至還有些乖戾孤僻,在東樓的時候除了無夜,幾乎在沒有見過他與任何人有往來。如今落到這份田地,大約是更不願意接觸其他人。可是如果他一味的排斥,即便是找到了最好的大夫或許也不見得就能治好他的傷。

還有一點,如今他重傷成這樣,萬一被仇家獲得了行蹤,那豈不是更加危險?所以他的訊息還是越少人知道約好吧!

第二天天一亮,她就梳洗過連早飯也來不及吃便出門了。

當年因為欽差冼南歸在太原審理雲家舊案,雖然未得始終,但也算是為雲家出了個頭。況且雲家滅門案本就係江湖勢力所為,並沒有什麼忌諱,所以城中百姓對此也並沒有多少的詬病,有的也僅僅是同情和痛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