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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的映照下,手中似乎正拿著什麼東西在端詳。

雖然看到的隻是一個剪影,但是那樣認真專注的神情她幾乎可以想象的出來。

一定是與雪瓔有關係的吧!

這個時候,九微忽然感覺到心底泛起了一抹痛楚。她被這種沒來由的感覺嚇了一跳。

然後她就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潛伏在江湛的窗下了,動作快的驚人,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想必屋子裡沉浸在悲傷中的人更不會有絲毫感覺了吧!

“阿瓔,此次出征,凶多吉少。若是以後我都不能再回來了,那麼你可莫要怨怪我不去看你。有人說人死如燈滅,也有人說人生在世,輪回不休。我不知道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若是真有輪回,興許我可以去找你。但若是沒有,那麼我就真的永彆了。”

“我活著的時候,至少可以惦記著你。我死了的話,也可以去尋找你。若是人死如燈滅,那麼想想都覺得可怕。我會忘記了自己,也忘記了你。我不希望是這樣的,因為我總覺得我們不可能就這麼結束。相識快十年了吧?你活著的時候,對你我從來都是怨多於愛,恨多於戀。你欺我少年貧,狠心拋棄我的時候,我是真的恨。從來有想過那麼美麗可愛的女孩子,心卻可以那麼狠。我想著總有一天要讓你好看,讓你臣服在我的腳下,向我懺悔你曾經的愚蠢和無知。”

“可是到了最後慢慢長大,經曆的多了,有了些小成就,回想起來,卻覺得過於可笑。我到底想要炫耀什麼呀?不過就是一場情傷而已,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至於和一個女人計較嗎?我是真的有很長一段時間心灰意冷了。那時候我還是一直關注著你,大約是多年的習慣吧!我知道你去了邢州,知道你不止一次向人打聽邢州毓家的消息。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關係,但是你感興趣的東西,我便也愛屋及烏。於是便買下了那座本該廢棄的荒宅,偶爾會過去小憩幾日。”

“同在一座城裡,但是我從來沒有去找過你,甚至冷眼看著你倚門賣笑、迎來送往,有時候會在心裡冷笑:看吧,當年你瞧不上我,如今自己又好到了哪裡去呢?那個時候,我一般都是很痛快的,有種報複的筷感。可是過去之後,卻總是會很傷心,自己也不曉得為什麼會傷心。”

“本來會一直這樣下去的,我一邊暗中關注著你,一邊嘲笑著、諷刺著,然後自己暗自傷心著。可能過個十幾二十年也就淡了,忘記了,不在乎了。我本來沒有想過要出現在你麵前的,直到你在太原街頭攔下欽差為雲家喊冤。那個時候,我的心裡忽然一下子就亂了,有些害怕起來,隱約感覺到自己好像哪裡弄錯了。”

“你瞞得太好了,這麼多年來幾乎從來沒有露出過破綻,也許是我不夠細心吧,竟然從來沒有發現你不為人知的身世以及背負的痛苦和責任。那個時候,我想我是惱恨的,或許更多的是憐惜和心疼,但是卻由於習慣,全都變成了怨怪。可是現在我卻隻怨自己,如果那個時候我能稍微放下一點兒驕傲,嘗試著對你緩和一下態度,或許……我們也不會落得今日的結局。你說過讓我不要給你報仇,可是我的心底的怨恨又如何能平複呢?你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才不恨的吧?可是我半生的傷痛卻又該如何平複呢?”

……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下去,九微有些聽不清楚了。也許是因為她的神情恍惚吧!因為她竟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淚落如雨!

雖然她已經是府上的常客了,但也許是職業本能吧,所以每次去找江湛,幾乎從來沒有走過正門,經過通報,都是飛簷走壁施展輕功從天而降的。

當然,這次也不例外。

九微落在院子裡的九曲回廊之上,這裡正對著主屋的窗子。

屋中燈火通明,她看到一個筆挺的身影矗立在窗前,在燈火的映照下,手中似乎正拿著什麼東西在端詳。

雖然看到的隻是一個剪影,但是那樣認真專注的神情她幾乎可以想象的出來。

一定是與雪瓔有關係的吧!

這個時候,九微忽然感覺到心底泛起了一抹痛楚。她被這種沒來由的感覺嚇了一跳。

然後她就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潛伏在江湛的窗下了,動作快的驚人,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想必屋子裡沉浸在悲傷中的人更不會有絲毫感覺了吧!

“阿瓔,此次出征,凶多吉少。若是以後我都不能再回來了,那麼你可莫要怨怪我不去看你。有人說人死如燈滅,也有人說人生在世,輪回不休。我不知道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若是真有輪回,興許我可以去找你。但若是沒有,那麼我就真的永彆了。”

“我活著的時候,至少可以惦記著你。我死了的話,也可以去尋找你。若是人死如燈滅,那麼想想都覺得可怕。我會忘記了自己,也忘記了你。我不希望是這樣的,因為我總覺得我們不可能就這麼結束。相識快十年了吧?你活著的時候,對你我從來都是怨多於愛,恨多於戀。你欺我少年貧,狠心拋棄我的時候,我是真的恨。從來有想過那麼美麗可愛的女孩子,心卻可以那麼狠。我想著總有一天要讓你好看,讓你臣服在我的腳下,向我懺悔你曾經的愚蠢和無知。”

“可是到了最後慢慢長大,經曆的多了,有了些小成就,回想起來,卻覺得過於可笑。我到底想要炫耀什麼呀?不過就是一場情傷而已,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至於和一個女人計較嗎?我是真的有很長一段時間心灰意冷了。那時候我還是一直關注著你,大約是多年的習慣吧!我知道你去了邢州,知道你不止一次向人打聽邢州毓家的消息。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關係,但是你感興趣的東西,我便也愛屋及烏。於是便買下了那座本該廢棄的荒宅,偶爾會過去小憩幾日。”

“同在一座城裡,但是我從來沒有去找過你,甚至冷眼看著你倚門賣笑、迎來送往,有時候會在心裡冷笑:看吧,當年你瞧不上我,如今自己又好到了哪裡去呢?那個時候,我一般都是很痛快的,有種報複的筷感。可是過去之後,卻總是會很傷心,自己也不曉得為什麼會傷心。”

“本來會一直這樣下去的,我一邊暗中關注著你,一邊嘲笑著、諷刺著,然後自己暗自傷心著。可能過個十幾二十年也就淡了,忘記了,不在乎了。我本來沒有想過要出現在你麵前的,直到你在太原街頭攔下欽差為雲家喊冤。那個時候,我的心裡忽然一下子就亂了,有些害怕起來,隱約感覺到自己好像哪裡弄錯了。”

“你瞞得太好了,這麼多年來幾乎從來沒有露出過破綻,也許是我不夠細心吧,竟然從來沒有發現你不為人知的身世以及背負的痛苦和責任。那個時候,我想我是惱恨的,或許更多的是憐惜和心疼,但是卻由於習慣,全都變成了怨怪。可是現在我卻隻怨自己,如果那個時候我能稍微放下一點兒驕傲,嘗試著對你緩和一下態度,或許……我們也不會落得今日的結局。你說過讓我不要給你報仇,可是我的心底的怨恨又如何能平複呢?你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才不恨的吧?可是我半生的傷痛卻又該如何平複呢?”

……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下去,九微有些聽不清楚了。也許是因為她的神情恍惚吧!因為她竟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淚落如雨!

☆、189.第189章 原府急召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下去,九微有些聽不清楚了。也許是因為她的神情恍惚吧!因為她竟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淚落如雨!

她是個沒有感情的冷血殺手,怎麼可以流淚呢?但是手掌上溫熱的液體卻又作何解釋呢?

姐姐,哥哥,其實都已經離她而去了。雖然那兩個人在她的生命裡扮演的或許是或有或無的角色,但是卻又那麼一瞬間,足以決定她的人生!

她抬手緊緊捂住嘴巴,轉身飛奔而去!

跑得很遠了,轉過頭去的時候,依稀可辨那窗前一點昏黃的光暈!

二更時分,江湛準備歇息了。

但卻在這個時候,外麵有人敲門。他有些不耐的起身問道:“何事?”ω思ω兔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線ω上ω閱ω讀ω

“回將軍,原大總管請您過去一趟,說是有要事。”門外的官家戰戰兢兢道,畢竟這個時候來打攪主人實在有些過分,可是原府卻也是得罪不起的。何況此時來傳話的還是原總管身邊的得力%e4%ba%b2信呢!

江湛頓了一下,以往每回出征之前都會暗中拜會他一次的,畢竟他不在朝中,很多事情還是有承蒙照顧的,不然朝中大元本就各懷心思,辦事要是再拖拉一下,軍餉糧草打個盹,那麼在前線的他可真的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但是原太監可從來沒有主動約過他,從來都是他主動拜會的,這次莫非朝中有什麼變故?一念及此,江湛便也不再猶豫,走到屏風後的一架前摘下外袍道:“你去回話,我這就出來。”

管家領命,匆匆而去。

這個時候,城中已經禁宵,所以大街上空無一人,江湛騎在馬上,在原府之人的引領下往皇城外邊趕去。

馬蹄聲在石板路上敲出有節奏的聲響,這樣清冷沉寂的夜裡,聲聲入夢!他本就是習慣了這樣的淒清和寂寞,雖然前呼後擁,但是他卻始終覺得隻有自己一個人。

或許是習慣了吧,所以很少會意識到。可是就在這樣的夜色中,他卻忽然感覺到有一股子難耐的寂寥湧上了心頭。下意識的回首,背後的長街黑漆漆的,即便是夜色深處的陰影裡,也沒有那麼女子單薄卻筆挺的身影。

這個念頭閃過心頭的時候,江湛不由得渾身一震。

這個時候,他竟然想到了九微,或許也可以喚她雪珞吧!那個擁有著和心上人一模一樣的容顏,卻性格迥異的女子。

說到性格迥異,其實也未必。她們同樣都是那麼的要強和堅毅,骨子裡的冷硬比很多男子有過之而無不及吧!還有那種血脈裡帶出來的執著,無論是對於複仇還是執念!

他不知道為何會在這個時候想到九微,隻知道在想到她的時候,心裡忽然有些亂。

這麼多年了,他從來沒有允許過任何一個人如此接近過他的生活。但是那個女子,卻是在不知不覺中走了進來。無論他怎樣的刻意去忽視,她就在那裡。幾乎是隻要一個回身的距離,就可以看到她。

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突如其來的出現,然後毫無征兆的問他雲煥的下落。

她的迷惘,她的痛苦,她的掙紮,他都是看在眼裡的,但卻也是束手無策的。那是蛻變過程中應該經曆的,如果她可以挺過去,那麼她便會得到新生。從此不再是那個惡貫滿盈、善惡不分、冷血殘酷的殺手,而是返璞歸真,成為幼年時迷失於雪夜中的天真少女。

若是挺不過去,那麼她或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