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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像是中原的路數。”

“哼,難怪連折我座下一十九員大將。原忠那老狐狸的銀子可真不好賺啊!不過,我們玄機樓卻不是為了那點兒銀子。我們走。”說著舉步就欲離去。

是的,玄機樓當然不會在乎那些銀子,在乎的是聲明和招牌。這是誰都知道的,所以原忠會找他們做這樁生意。

若是有連玄機樓都殺不了的人,那麼不僅這個人此後會聞名於世,玄機樓也就真的到了中落衰微之際。

“我還沒說完呢,”九微道,“這個關外高手雖然厲害,但還不至於連毀我們西樓十九煞。”穆嶸頓了一下,挑眉道:“你是說,還有更厲害的?”

九微道:“是,所以,讓我去吧,樓主!”

“不要自損其招,已經打草驚蛇了。”穆嶸身形一掠,如同一隻大鳥般飛身而去。

九微咬了咬牙,眉間一片寒意,但隨即還是追了上去。

不止一次的有人密告冼南歸他的處境很危險,讓他雇請保鏢和護衛,但他卻隻是皺眉沉思,因為他從沒覺察到有人要害他。

他的性情有些迂腐,迂腐的有些天真。

他覺得自己仰不愧於天,俯不愧於地,又何懼小人加害?或許他還不知道,他的父%e4%ba%b2專門從軍中挑了十八名武藝高強、驍勇善戰的心腹侍衛暗中保護他。

小小一座冼府周圍,可算是藏龍臥虎,多不勝數。就連牆根下的乞丐,路邊擺攤的小販,都有可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

“樓主,九微自請出戰,請樓主答允。”西樓的秘密據點,九微跪在地上,語氣決然道。

“他有高人保護,你有把握嗎?”穆嶸漫不經心道。

“區區一個冼南歸,險些毀了我們玄機樓的百年聲名,難道樓主就不想儘快出了這口惡氣,以正威名嗎?”九微道。

穆嶸嘴角含笑,道:“你知道我為何不派你去嗎?”九微搖頭,等著他回答。

穆嶸道:“冼南歸殺不了不算什麼,九微要是失手了那才是我們西樓威名大折的時候。”

九微不由得怒色滿麵,厲聲道:“你不相信我?”

“好,既然你一定要去,那就去吧,我會為你觀戰的。”他神色一轉道。

九微起身退了下去,望著她的背影,穆嶸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也該挫一挫你的鋒芒了,否則,你的眼裡還有我這個主人嗎?”

☆、66.第66章 九微的刀

秋夜涼如水,月明如霜,白露已生。

已是二更了,四周一片寂靜。

高大雄偉的府邸連雲橫生,錯落交縱。冼府也已經沉寂了,唯有一展孤燈亮著,在這秋日的寒夜裡尤其醒目。那裡是冼南歸的書房。

屋頂上發出一陣輕響,接著就見一個黑影翻身躍下。那個身影看上去婀娜有致,是個女子的身形。

她站在府中環顧四周,接著放心的朝亮處走去。

一步一步都很小心謹慎的邁進。

在距門口還有一丈處時她忽然警覺的站住了。

就在這時,“唰”的一聲輕響,一道銀光從背後朝她襲來。

黑衣人急忙躍起,旋身飛上了對麵的屋頂。所以當她回頭看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她心下奇怪,不知道什麼人在故弄玄虛。

莫非冼南歸真的有神明保佑?不然的話怎麼得罪了原總管卻還可以活到現在呢?

正在她猶豫著進退兩難之際,隻聽的一個女子細絲般的聲音傳來,“沒用的東西,還不退下?”黑影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懦懦道:“是九微姐呀,那……我就退下了。”說完身形一晃,瞬間就消失了蹤跡。

月亮漸漸隱藏到了雲裡,大地開始被黑暗彌漫。

九微一身玄色勁裝,長發高束,蒙著黑色的麵紗,定定的站在最高的屋脊上。

她的對麵,一個白色的人影與她遠遠對峙。白衣白裙,麵紗蒙麵。

白如雪,靜如岩,飄逸如仙。夜風徐徐吹來,兩人的衣袂都在風中飄搖。

九微皺了皺眉,她知道比耐力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

她的目的是殺人,她隻要殺了要殺的人就行了。所以她已經有些按耐不住了。

殺手本身就是個很富有挑戰性的職業,充滿了刺激和筷感。她要試一下,這個在同行口中最難殺的人到底有多難殺。

於是她揚聲道:“今夜冼南歸非死不可!識相的話,最好不要多管閒事。”白衣人卻是不為所動,不過她的手卻是動了。

一道銀光如閃電般朝她劃來,白衣女子淩空虛渡,足不掠塵。

九微飛身而起,費了好大勁才避開了她的攻擊。原來是一條銀色的軟鞭?

江湖上使鞭的人多了,但是能把鞭法練到這種地步的人怕是很難找。

九微接了沒幾招就已經心下驚駭,今天真是遇上對頭了啊!對方的身法靈動至極,手中的軟鞭更是如同活物一般,在半路還可以轉彎。似乎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

九微再次躍起,她要拔刀了。

蟬翼刀,薄如蟬翼,細如葉片。

她從空中揮下了刀,她的刀光揮灑下來的時候,似乎半個夜空都被照亮了。

那是一片星辰般璀璨的光輝,如同夢幻。

白衣人輕巧的翻身避過,刀光鞭影瞬間交織成一片,白裙黑衣漸漸混在了一起。

蟬翼刀果然名不虛傳,刀一出鞘,立刻殺氣四溢。

對方的軟鞭至仁至柔,誌在救人,而非殺人。就這一點,九微就多了一成的勝算。

她刀刀致命,毫不留情。對方似乎並不欲傷她,所以下手不太狠,這樣一來就露出了破綻,竟給她逼得有些手忙腳亂。

兩條人影在冼府上空飛來飛去,打得不可開交。漸漸地逼近了燈光亮著的地方。

似乎聽到了響動,書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冼南歸一身便裝,緩緩走了出來。

白衣人似乎頗為驚恐,大約是怕傷到了他。稍一分心,便給了對方機會。刀光橫劈,白衣人被淩厲的刀光逼得退了三丈。

九微縱身躍下,手中的刀直劈向門口的冼南歸。

冼南歸隻覺得一股勁風迎麵撲來,抬頭一看,隻見一個黑衣蒙麵的女子手中握著一柄亮湛湛輕紗一般的刀向他劈來。

逼人的殺氣和刀上的寒氣如同浪潮般湧來。他打了個寒顫,竟被震得後退一步,站立不穩。

但他依然麵不改色,厲聲道:“你是何人?竟敢公然行刺朝廷命官,可知這是殺頭之罪?”

九微的刀光已經照亮了他年輕冷峻的臉,卻不料竟然被那張臉上的凜然正氣所懾,略微滯了一下。就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一道銀光如同白虹貫日,從高處卷了下來,牢牢地縛住了她的手腕。

白衣人握著軟鞭,居高臨下的站在屋簷上。

九微大怒,柳眉一豎,喝道:“該死,竟敢壞我好事,今天絕不會留你活命。”放過冼南歸,騰身而起,揮刀直斬白衣女子的軟鞭。

白衣女子沉肘一帶,竟將軟鞭拉回,重又收到了袖中。

朝著冼南歸叫道:“還不快走!”冼南歸站直身子道:“姑娘是誰?可是你一直在暗中保護我?”

他沒有自稱‘本官’,而是自稱‘我’,顯然是對此人頗為尊敬。

白衣女子聲音嬌軟柔和,清越動聽。隻是她此刻忙於應戰,無暇分心,再也沒有理會冼南歸。

☆、67.第67章 誰見幽人獨往來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網⑨友⑨整⑨理⑨上⑨傳⑨

九微的刀法淩厲辛辣,極其怪異,白衣女子漸漸地有些應接不暇,身處險境。

知道自己肯定不及,如果對方全力攻擊的話,恐怕堅持不了多久就要落敗了。想到這一點,忙回身叫道:“大人快走吧,這裡危險……”

她一開口自然就分心了,招數也開始露出了破綻。

冼南歸向來都是耿直忠義,怎麼可能會在這時候走呢?仰頭道:“姑娘是我了救我才身處險境,我豈可棄你不顧,自行逃跑?”

他竟不肯離去?九微不由得心下大喜,白衣女子卻是暗暗叫苦,這個人怎麼這樣笨啊?皺眉道:“你再不走,咱們今天誰也活不了。”

冼南歸隻覺得%e8%83%b8中熱血沸騰,挺%e8%83%b8道:“女賊聽著,你要殺的人是我,不要傷害無辜。”

九微咯咯笑道:“我是要殺你,可這個小丫頭不讓呀!所以我隻得先殺了她。”

她一邊說話一邊出招,居然是遊刃有餘。

白衣女子心下更急,漸漸有些沉不住氣了,被她凜然的殺氣逼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九微一掌將她震退,喝道:“既然不是我的對手,我也懶得費力,你走吧!”她心裡也是納悶,自己平素都是下手不容情,可是為何今天卻無端的要對一個素未相識甚至連麵目都沒看到的小丫頭網開一麵呢?

偶爾發發慈悲也未嘗不可!或許就是這樣吧!

她縱身揮刀砍向冼南歸,冼南歸見她放過了那個白衣女子,立刻放寬了心,也不閃避,挺身迎上了刀光。他心裡明白,如果真的是天意如此,那麼自己也難逃此此劫?但若是天可憐見,或許會有變數吧?

他的一生不都是在順應天意嗎?從兒時奔赴隴西,到後來進京趕考,再到出使洛迦,迎娶紫菀等等,一直都是。

他幾乎從來沒有反抗過既定的天命,不是不敢,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那些他認為對的事,即便是背天逆命都會不顧一切去做的。

溫柔的刀光即將劃過來的時候,一片白影雲彩般的掠過,九微毫不留情,刀已經砍了下去。

血光飛濺中,一片淒豔的美麗。

她收起刀時不由得楞了一下,愣住的不止是她,還有冼南歸。

他居然沒事,一點兒傷也沒有。

白衣女子腳步踉蹌,肩頭的衣衫已經破碎。那刀太薄,所以傷口也是細的幾乎看不到,但是鮮血還是汩汩的湧了出來。

她背對著冼南歸,一隻手緊捂著傷口,臉上的麵紗已經被刀風斬落,飄飄悠悠的落在了地上。

落下地來的九微看清了她的麵容,如此清麗,如此秀美,美得%e8%84%b1俗,竟似不食人間煙火一般。

好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啊!

冼南歸已經回過了神,驚叫道:“姑娘,你沒事吧?”那少女卻是低垂著頭,霍得抬手擋在麵前冷冷道:“不管你的事,你走開……”她的聲音裡竟然有著一絲難以覺察的惱怒和緊張。

九微冷冷一笑,道:“他是你什麼人,竟然讓你這麼奮不顧身?”

白衣少女道:“他不是我什麼人,他是好人,好人不該死。”

九微忽的仰天大笑,笑聲略帶淒愴,“好人?好人就不該死?我看不見得吧!”本來她的殺氣已經收斂了許多,可是這一刹那忽然全都爆發了起來,嬌哧一聲,再次揮刀。

白衣少女不顧身上有傷,飛身而起與九微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