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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上啟下 委鬼烏衣 4295 字 1個月前

。說起回家,他已有五年沒回過江州,一方麵是因為路途遙遠,來回至少要兩個多月,他孤身一人多少有些不便。另一方麵便是……

衛之慶僵硬的轉頭看向宋佳佳,伸出手顫唞的指著宋佳佳,“宋……你是那個宋……”

宋佳佳眼神牢牢盯著他,緩緩點頭,衛之慶有些說不出話來,宋佳佳也隻是眼神複雜的看著他,倆人一時靜默。

秦崢心中微動,看向劉樂示意他說下去。

劉樂這會兒人有些激動,說起話來有些語無倫次:“你說你,江州那麼遠怎麼就敢一個人跑出來?!我還記得清楚,老衛你那時候孤身一人來到京城,要不是我收留你,怕是就要餓死街頭了!”

“後來快過年了,我問你回不回家,你說你是從家裡跑出來的,因為家裡替你定了門%e4%ba%b2事你不滿意,但老父卻執意逼婚,你就留書出走準備來京城科考,直到第三年才肯跟家裡聯係。”

衛之慶呆呆的聽著,當年他還在他母%e4%ba%b2腹中,衛父外出公乾,救了一個受了重傷的人,那人留在官邸養傷,倆人一見如故,衛父說起家中懷孕的妻子,那人便說若是以後有了女兒定要嫁入衛家。

衛父自然同意,倆人便交換信物,那人傷勢好了之後便告辭離開,衛父則回了家,然後兩人便斷了音訊,待得五年前那人竟然寄了封信給衛家,大意是自己家女兒已經及笄,隻是這些年光習武練刀,需得教些女紅才好嫁過來,請衛家在等個半年左右。

沒成想這一封信便在衛家炸開了鍋,衛家世代書香門第,要是早知道兒子所說的宋家是武林中人,老太太說什麼也不會同意自己的乖長孫取個江湖女子。

衛之慶本身就不願意取個素未謀麵的女人,得了祖母撐腰更是梗著脖子跟父%e4%ba%b2作對,不過他父%e4%ba%b2也是牛脾氣,答應人的事絕不肯更改,於是衛之慶一氣之下便跑到京城來了。

“原來如此,隻是宋姑娘竟是認得衛兄的嗎?”這曲折的故事顧言涇第一個反應過來,知道朋友心裡肯定很亂,他嗬嗬一笑,上前拍了拍衛之慶的肩膀以作安慰,然後便不動聲色的套起宋佳佳的話來。

宋佳佳心緒不穩,加上也不覺的有什麼好隱瞞的,顧言涇問什麼就答什麼,便是連他沒問的也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嗯,我、曾經遠遠見過……他一麵。我這次到京城是家父派我來調查在江州地界偷走梁國國書的蒙麵高手,沒想到他……竟然會……”

衛之慶不願意娶素未謀麵的女子為妻,宋佳佳卻不一樣,從小家裡的便告訴她,長大以後要嫁給衛之慶,所以每次學武練刀太過艱苦的時候,便想想衛之慶,隻要想到學好武功以後可以保護他,她便多了好些動力,她甚至還瞞著家裡偷偷到江州城去偷看過衛之慶,隻是沒想到她歡歡喜喜在家等出嫁卻等來,衛之慶不肯娶她,還與家裡鬨翻憤然出走。

宋佳佳雖然傷心欲絕,但畢竟是江湖兒女,沒有那些一哭二鬨三上吊的玩意兒,隻得收拾心情,請了父命外出遊曆。這此也是因她知道衛之慶在京城不知不覺的就來了京城邊上,宋家便派她來查一查梁國國書的事。

“偷走梁國國書?”秦崢怔了一怔,心裡第一個疑問不是誰偷走了國書,而是宋家明明是江湖世家卻為何會插手本應是朝廷該管的事?想起第一次見宋家人便是在晉王身邊,那寧王世子的弟弟也身負宋家刀法,他轉頭看向秦巒小聲問道:“寧王封地是不是靠近江州?”

“呃,利州確實與江州比鄰。”秦巒見弟弟表情凝重,看向宋佳佳的眼神裡竟帶著絲戒備,但那戒備並不像是針對宋姑娘。當下便也小聲問道:“小崢你想到了什麼?”

秦崢搖了搖頭回道:“還不太確定,回去問問父%e4%ba%b2再說罷。”

“具體我也不清楚,隻父%e4%ba%b2傳信說讓我想辦法混進使團調查此事。”宋佳佳見衛之慶不說話也是有些鬆了口氣,她氣衛之慶寧願離鄉也不願娶她,一時忘記了衛之慶根本就不認得她,還以為她日日來這敲門,他避而不見是故意羞辱她,才會有剛開始的滿腔怒火,見他現在的表現才想起他們本從未見過,她這幾日卻是錯怪了人。

宋佳佳並不是普通的閨閣女子,既然誤會澄清她便平靜了下來,她那日在街上是太激動了才會讓衛之慶尋到空子溜走,好不容易找到這兒也隻是想來要回當年兩家交換的信物,取消那個本不應存在的婚約。

至此以後她當她的江湖人,與衛之慶再也不會有牽扯。

宋佳佳離開的時候,衛之慶還未醒過神來,秦崢心裡裝著剛才宋佳佳帶來的消息,秦巒也在疑惑弟弟究竟在疑惑什麼,盜走梁國國書的人究竟是何人,有何目的?難怪那梁國使團在路上蹉跎了這麼久,沒了國書他們縱使到了京城也無法朝見皇帝,更彆提向公主提%e4%ba%b2,所以他們或許發現丟失的國書無法輕易找回一麵拖時間一麵派人回國回稟梁王,又得了份國書,這才來到京城,隻是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又對誰有好處?

顧言涇看著幾人歎了口氣,苦笑著對著衛之慶說:“老衛你真的想好,就這麼把信物還給宋姑娘了?這樣真的好嗎?令尊那邊?”

劉樂鼻子都要氣歪了,指著衛之慶的罵道:“那麼好的姑娘你竟然不要,居然就因為人家是江湖人?你心裡都在想什麼?難道我看錯你了?你衛之慶竟是趨炎附勢的人?”

劉樂此時的模樣竟然讓衛之慶想起了家中的老父,當年他父%e4%ba%b2也是這樣指著他鼻子說:“人以信為本,既然答應了彆人的事,就是頭斷血流也要完成!”

“但……她……是她說要要回信物的……”衛之慶看著空蕩蕩的月亮門,先前有個美麗的姑娘從那裡離開。

“她為什麼會來要回?還不是因為你!是你的態度刺傷了她!你看你可曾對人家有過一絲情意?除了跑就是跑,就是避而不見,宋姑娘剛剛都說了你既無意不強求麼!?”劉樂急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在衛之慶麵前走來走去,時不時衝過來拉他的衣襟,口水唾沫噴了衛之慶一臉。

“可是……”

“可是什麼!?”劉樂喊聲震天,秦崢秦巒兩兄弟知道這裡的事情怕是還沒那麼容易完結。

“衛兄,你對那宋姑娘是何看法?”秦崢想了想,還是應該從衛之慶的想法入手。

“我……我去找她!”衛之慶抬頭大吼道,說罷人就一溜煙跑了出去,劉樂一副惆悵又老懷大慰的歎了口氣,惹得其他人齊齊看著他,倒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北邊

“崢兒為何會有這種想法?”書房裡父子三人相對而坐,秦閔聽完秦崢的敘述沉默半餉後問道。

秦崢也不知自己為何就能將八竿子打不著的寧王與宋家聯係在一起,就因為寧王的二兒子是宋家外門子弟?且不說宋家江湖世家門下弟子無數,隻一個外門弟子正巧是寧王的兒子,這並不能說明說明,然而秦崢卻總有種不大尋常的感覺,況且那宋圭又曾是晉王門客,朝中僅剩的兩位皇叔或多或少都與宋家有關係,這其中的淵源當不簡單。

聽聞秦閔如此問,秦崢回想了一會兒,才抬頭不大確定的說道:“寧王封地遠在利州,那是比江州還要遙遠的地方,可以說是苦寒之地,甚至是官員的貶謫地,父%e4%ba%b2覺得那寧王世子如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自然是文武才俊,待人接物都有皇家風範。”秦閔放在書案上的手指輕輕搓著,這是他在想事情時無意識的動作。

“比起京城其他宗室子弟呢?”秦崢仰頭眨了眨眼,想得越多就越覺得不對,寧王封地苦寒,寧王性子古怪比起晉王來更不得先皇寵愛,曆年來所得賞賜隻怕還比不上一般的三品朝臣,今上登基後雖然留他在京城養病,但莫卿華並不是個施恩不忘報的君主,寧王對他來說沒什麼利用價值,他隻會給些麵子上的榮耀,要他實際上給什麼大的賞賜,那是絕無可能。

寧王一向在外的形象便是兩袖清風的文人墨客,往來結交的人不是大儒便是些書畫怪才,一向是視錢財為糞土

“他為何要將綠蟬送給我?父%e4%ba%b2之前說他有意拉攏,但為何卻不見他有任何行動,一直以來都是閒雲野鶴的寧王自他來了京城後,主動或被動參與的朝事並不少”為何寧王世子初來京城,便能花那麼大的價錢買下一塊石硯卻隻是送給秦崢,那會兒秦崢覺得他是有意拉攏,然而卻一直不見莫梓軒有任何%e4%ba%b2近之意。

秦崢越說越覺得寧王和他那個世子很可疑,還有那次在忘憂樓遇見的刺客,身邊死士眾多,便是連莫卿華都驚訝京城何時有了這麼一股力量,他後來與非寧閒聊之時得知,那股勢力是外來的,然而那麼一灘寒潭混入京城卻悄無聲息,若說京城之中沒有前哨戰,那是說什麼都不可能的。

秦閔見兒子的思路越發清晰,便也不打擾他,秦巒是個坐不住的,幾次想開口都被他用眼神製止,隻好一副蔫了吧唧的樣子攤在椅子上,秦巒一向像二叔學習拚腦力的事情交給父%e4%ba%b2就行,看來以後還可以交給小崢,隻不過秦巒哀歎的是,他腦力不及秦崢,便是連武藝秦崢也略勝他一籌,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雖然有些牽強,但兒子覺得寧王不得不防!”秦崢最後下結論道,“一個無權無財的皇叔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有個八麵玲瓏的世子,這個世子還有不明不白而來的錢財,。在世人口中他是個諫言直諫,眼裡揉不得沙的王爺,然而想想這些年寧王在京城中的交友,無不是當世大儒,不知不覺間朝臣竟將他歸為清流一派。”

“要知道寧王爺並無實權,他甚至連上朝聽政的資格都沒有,然而這樣良好的口碑若是隻為給世子鋪路,那卻是綽綽有餘!”

“不知父%e4%ba%b2以為然否?”秦崢拱手道,眼中都是凝重,在京城這麼久,秦家的站位他早已看得清清楚楚,不說彆的,單門口那張匾便說明了很多。

‘卿華’皇帝的小字,京城甚至有很多官員都不清楚,掛在相府門上的那張簡陋牌匾是當年皇帝還不受重視時就寫下送給秦閔的,加上秦嵐入宮,秦崢有理由相信,秦家確實是站在皇帝一邊的,然而莫卿華萬人之上,想要%e4%ba%b2近一個家族居然需要如此偷偷摸摸,以宮妃為紐帶傳遞消息,明麵上卻是呈打壓之態,說明他們將要對付的對手並不簡單。

“不,應該不止寧王那麼簡單,還有……還有彆的?晉王?”秦崢感到一股熱潮從心底湧上,對手越是強勁他越有動力。

“晉王的事以後再論。”秦閔擺了擺手,歎了口氣換了個話題說道:“至於梁國國書的事情,其實陛下早已知曉。”

“父%e4%ba%b2……”

秦閔止住秦巒的話頭,“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梁國與啟國的關係並不是你們看到的那麼簡單,陛下原本就不大願意將定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