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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上啟下 委鬼烏衣 4249 字 1個月前

知究竟是何大事?”說著便又看向那衛之慶拱手道:“還望衛公子指教。”

“彆彆彆,在下可不是什麼公子,秦四公子太多禮了。”衛之慶擺了擺手道:“也不是什麼秘密,隻是在下家在江州與梁國接壤,前幾日收到家書,說是梁國派了使節出訪我朝,家裡人好奇便打聽了一下,聽說是前來求%e4%ba%b2的。那安王之子在下就不知陛下為何傳召了,就算要選宗室兄弟送嫁公主也要等到使團來訪,百官商討之後兩國通過文書才作數,現在就召進京城怕是太早。而且宗室世子送嫁是很高的禮節,想來陛下不會對梁國如此看重。”衛之慶聳聳肩,他這種愛看熱鬨包打聽的當然是知道秦顧倆人在文安坊與安王世子有衝突的事,隻是言語之中似乎對安王的兩個兒子沒多大好感。

“不知令尊是……?”封希寒挑眉,使節出訪自然緊迫嚴防住的是州衙安排的驛館,普通人怕是沒機會接觸。

“家父江州司馬。”衛之慶知道自己來的突兀,被人懷疑也是應該,這會兒便大方的自報家門,秦崢和顧言涇反而覺得這人從容有趣,都覺得是個可交之人。

“求%e4%ba%b2?!求的什麼%e4%ba%b2?”顧言涇大驚,可千萬不能是他想的那樣啊!

“這……兩國聯姻,求的自然是公主殿下啊。”衛之慶沒想到顧言涇反應那麼大,對他這樣在京城比平頭百姓好不了多少的外官之子,不過是看個熱鬨而已,顧言涇卻不同,隻見他急得團團轉,一個勁的說著:“梁國那幾個皇子沒一個有賢名的,竟連楚倩的主意都敢打,簡直是癡心妄想!”

“楚倩是誰?”秦崢實在有些好奇,顧言涇平日裡還是很能沉得住氣的,為何聽到宛國要求娶公主便這副樣子。

“就是定安公主!”顧言涇見四周已有人好奇的看向他們便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記得阿言你說過顧伯伯很少讓你進宮去,定安公主長於深宮,可聽你說話,似乎與定安公主很熟悉一樣?”

“我……”顧言涇頓了頓,見幾人都好奇的看著他,其中衛之慶更是一臉八卦便解釋道:“是在國舅府見過幾麵,楚倩跟……王弘燁關係不錯。”

秦崢微微點頭,皇帝年輕,後宮中僅育有三子兩女,且都隻是年幼孩童,如今適齡的隻有長公主定安一人,梁國與啟國世代交好,也是平起平坐的盟者,若是隻嫁宗室女怕是梁國會認為是羞辱,想來若真是求%e4%ba%b2陛下很有可能會將定安出嫁。

“阿言,現在消息還不確定,你著急也沒用,何況這等國事,也是不是我們能參合的。”秦崢搖了搖頭,勸了幾句,見顧言涇有些垂頭喪氣,他也不知說些什麼好。

倒是衛之慶與封希寒兩個稍年長的,看向顧言涇的眼神有些曖昧,都在心裡猜測顧言涇莫不是對定安公主有君子之好?

正在此時一直不忘關注縣衙的夷騂見大門敞開走出來小吏並幾個差役,手上捧著的莫不就是榜單?便扯了扯秦崢的袖子到:“公子,放榜了!”

因著秦崢他們就站在榜下,那小吏離他們越來越近,手中的紅榜也看得清清楚楚,小吏見到秦崢也是態度和善中帶些討好,待貼出那榜,便有圍過來的士子嚷嚷道:“案首!秦四公子得了案首!”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我又來請假了T_T下午剛接通知明天培訓一天,不能更新,sorry啦

還以為這周能拿全勤呢,嗚嗚嗚嗚~

☆、詩會(上)

長安最炎熱的夏季已經來臨,秦崢本身有點不大愛出門,他的院子除了顧言涇和休沐的二哥偶爾會來,如今又多了封希寒和衛之慶,這兩個人一個武癡一個文癡加八卦,來的頻率竟是比顧言涇還要多些。

衛之慶當然沒有他說的那麼不堪,縣試成績不過比秦崢低了一個名次,在安平坊也是小有名氣的才子一名。這日衛之慶又來秦府拜訪,他倒是大大咧咧也不避嫌,應試舉子出入達官貴人府邸,這要傳揚出去,也算與他名聲有礙,但衛之慶從來都是想來就來,偶爾遇見秦丞相也是落落大方的打個招呼,秦崢自然是喜歡與這樣的人交朋友的,連帶著一向不喜文人的秦巒對衛之慶也另眼看待。

倆人正討論文賦,衛之慶便見麵前的少年突然抬頭,此時院外才傳來封希寒的聲音,“公子,有安王府帖子送到。”

“嗯,封大哥請進吧。”

封希寒進來見衛之慶也在便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繼而向秦崢拱手遞上那張淡雅帖子,秦崢接過,先不展開隻是問道:“安王府為何會給我送帖子,父%e4%ba%b2有收到嗎?”

“來人說是安王世子的隨人,隻送了這一張給公子您。”

秦崢想起那個笑麵虎一般的王爺世子還有他那個看似魯莽的弟弟,皺了皺眉將帖子打開一看,隻見上麵寫著邀請秦崢落日之時參加詩會,落款莫梓軒三個字,字是中規中矩,讓人看不出特點,但卻也不得不說一聲好。

秦崢合上帖子對著封希寒說道:“你去準備一下傍晚隨我出門赴宴。”

封希寒走後,衛之慶一臉好奇的看著秦崢:“我此前還聽說你和安王世子有些衝突呢,怎麼他還請你赴宴,難道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內情在?”說起八卦衛之慶滿眼星光。

秦崢沒好氣的將那帖子扔給他,對於要去見自己完全不感興趣的人,秦崢心情很不好,隻是那次人家大方的把綠蟬給了他,再加上畢竟身份上得罪不起,這場宴席也是不好推%e8%84%b1。

衛之慶接住掃了一眼,便隨手拿在手中把玩,臉上似笑非笑說道:“安王世子進京才多久啊,能認識幾個文人?這詩會能不能開得起來真是難說,幸好他知道邀請你去,長安縣案首想必是個很好的招牌呢。”

“我不會寫詩。”秦崢板著臉說道,他隻背過四書五經寫過文賦,詩詞小道秦閔一向不怎麼讓他接觸,秦崢自己也不是很感興趣。

衛之慶眼睛轉了兩圈突然湊過來腆著臉說:“小崢帶我一起去吧!”

“你會寫詩?”

“呃,略懂略懂。”

“隻是略懂我帶你乾嘛?你能幫我寫詩?”

“呃,我不會可小顧會啊!這安王世子連你都請了,難道還能放過京城有名的大才子顧家顧二嗎?”衛之慶訕笑著搓了搓手,好兄弟一樣攬著秦崢的肩頭,“我都好久沒見到小顧了,每次來都正好不巧沒遇上,這次怎麼招也得逮著一回啊。”

說起這事秦崢就覺得好笑,衛之慶和顧言涇倆人也不知怎麼,衛之慶來了顧言涇正巧家中有事。顧言涇來了衛之慶卻又與人有約,這麼些天竟像是王不見王一樣,再沒見過。

安王好文,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隻是安王的宴會一向請的都是國子監祭酒那樣的大儒,普通的文人士子是不可能在邀約之列的,而且安王一向閒賦在家,無大事從不進宮。不過與衛之慶想的不一樣的是,當傳出安王世子要開詩會,不知有多少寒門才子削尖了腦袋想往裡鑽,就是那些有些自認有些才名的王公子弟也是以收到詩會請帖為榮,畢竟前不久安王世子就蒙天子召見,更得天子%e4%ba%b2口讚許留他在京城長住,若是有幸借著一詩一詞得世子青眼,有機會在聖上麵前被提上一兩句,這隻要能在皇帝麵前排個號,晉身的階梯可謂一步登天。

到得傍晚時分,安王府的長街前便陸陸續續來了許多客人,啟國民風好武,就是文人士子也多是通習六藝,所以大都是騎著馬或者乘著馬車,少有幾個坐轎子的。

時人愛貌,文人士子大多文雅風流,沿街之上少不得一些年輕姑娘駐足觀望,夏季花開繁茂,京城女子都喜歡采花以作胭脂,姑娘們大方得很,見著長得英俊的便花籃裡抽幾枝拋出去,被馬上公子伸手撈著便與旁邊的幾個姐妹吃吃地笑作一團。

秦崢撩著馬車的簾子,看著外麵熱鬨的景象慶幸自己沒有騎馬而是坐馬車來的,正要放下簾子便與馬車外一女子眼對眼瞧見了,那姑娘先是一呆,無意識的伸手捂著小嘴,等秦崢“唰”的一下放下簾子,隻聽見外麵一陣尖叫,接著便是嘰嘰喳喳的妙齡少女的興奮之語。@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啊啊啊啊,秦公子看著我呢,好幸福!”

“天哪!運氣真好,差點就錯過了!”

“啊啊啊啊,秦公子好俊!”

“秦公子快掀簾子,也看看奴家吧!”

姑娘們興奮之餘也不忘將花朵、自繡的手帕、錦囊往馬車上拋,秦崢隔著薄薄地門簾看著車夫坐著的位置上已布滿了那些雜物,更有一些穿過簾子掉進了馬車,每到這時,那些豪放的京城姑娘便拍手叫好,一陣陣歡笑引得周圍的人都好奇的看了過來。

“快!加速前行!”封希寒見有被圍觀擁堵的趨勢,趕緊吩咐車夫驅馬離開。

這種落荒而逃的姿態讓圍觀的百姓都善意的哄堂大笑。

秦崢在馬車裡臊得臉都熱了起來,趕緊運行真氣運轉一周天,才複又恢複淡然。衛之慶坐在他旁邊簡直笑得牙都快掉了,直到到了王府門前才堪堪止住。

莫梓軒%e4%ba%b2自在門前等候,前來赴宴的士子們對安王世子的禮賢下士自然是受寵若驚,心裡激蕩下少不得對世子多了幾分%e4%ba%b2近。

秦府的馬車停了下來,莫梓軒與正在交談的幾個士子拱了拱手,便迎了上來,等到近前才看見那馬車上百花妝點,手帕、錦囊到處都是,門口的眾人自然好奇,便都停下腳步等著馬車上的人下來。

有眼尖的看見馬車上的家徽,便知道來的是何人,畢竟這幾個月來,要說京城最有名的人,不是彆人正是相府四公子秦崢。

有那隻聽說過沒見過秦崢的人,翹首以盼不知這位有著眾多光環的少年究竟是和樣貌。

等馬車簾子一動,下來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雖然麵如玉冠,但並不如傳言中的英俊,眾人正有些失望,便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身上穿了一件青袍寬袖腰間一柄長劍,輕飄飄地就從馬車上一躍而下,人美下車的動作更美,不知怎的便讓人想起翩若驚鴻這般美句。

“見過世子。”秦崢對著安王世子拱手一禮,道歉道:“路上有些擁堵,來得晚了些,請世子見諒。”

“哪裡哪裡,能來便是好的,家父一向對秦公子讚賞有加,本來在下怕打攪公子溫習備考不敢貿然打擾,隻是後來轉念一想公子怕是早已%e8%83%b8有成竹,如此佳會哪有不請的道理,便趕著上午時分才下的請帖,是在考慮不周,秦公子沒有責怪還如約而至,當是為兄給秦公子道歉才是。”

“不敢不敢。”秦崢巴不得他忘了自己,當下也沒耐心與他在這演戲,便指著衛之慶介紹道:“這是在下好友,江州衛之慶。”

莫梓軒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便請了他們進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