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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上啟下 委鬼烏衣 4196 字 1個月前

這地頭混了!”

“什麼?!那就是秦四公子秦崢?無憂穀那個秦崢?救駕有功的?”那人聽見竟是秦崢,連對方的挑釁都給忘了,其他士子也議論紛紛,“哎?!你們說這秦四公子來這兒乾嘛?”

“這個時節來長安縣,當然是要應長安試啦!”

“可……秦公子不是江湖中人嗎?他不去考武進士卻跑來考文進士,這……”

“秦相爺當年大小三元狀元及第,他的兒子怎麼就不能考文進士了?”

“這……秦大公子當年可是武狀元!”

“真是好笑,老子是文狀元,大兒子考武狀元,小兒子再考個文狀元難道不行?!”

“哎!你們誰看見他們往哪走了?”

“好像往文安坊去了!”

“走,看看去?”

“看看!”

秦崢還是第一次來文安坊,這裡文人墨客眾多,比起其他坊市多了股文雅之氣,生意人做起買賣來少不得學著那些文人士子之乎者也。

顧言涇帶著秦崢四處逛了逛,才來到一座名叫淵閣的地方,上下兩層,一進去就見店內陳列著一排排的墨硯,顧言涇看也沒看,跟店裡的小廝打了個招呼,就拉著秦崢徑直上了二樓,二樓比下頭空曠一些,擺的都是些珍品,數量不多,樓上隻有三三兩兩的客人,每一撥都有個掌櫃招呼著,誰也沒怠慢了,倒是顧言涇急衝衝地就往中央那品墨硯走去,指著那方石中透綠的石硯說道,“它叫‘綠蟬’是來自千裡之外的嶺南,傳聞那裡盛產怪石,做出來的石硯磨起墨來又快又好,你看看它是不是晶瑩通透,素淨無暇?”

秦崢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一方寶硯,特彆是上麵的紋路渾然天成不像是雕刻而成,秦崢練劍對這個最是敏[gǎn],那紋路讓人眼睛看上去便被牢牢吸引,世間竟有如此鬼斧神工之物,不得不說連秦崢也有些心動,隻是此物定然貴重,顧言涇說要送他筆墨,若是這“綠蟬”他卻是不敢收呢。

隻是還不等秦崢說什麼,顧言涇便朗聲道:“麻煩來個掌櫃,這綠蟬本公子要了!”

“等等!這位公子好生無禮,明明是我等先看中的東西,怎麼公子卻要做那強取豪奪的惡事?莫不是京城之中連王法都沒了?”此時身後突然想起一個年輕人憤憤不平的聲音,秦崢二人回過頭去,才發現是一個年約弱冠的青年伴在一個看起來就非富即貴的華服公子身邊,比起嘴上得理不饒人的青年,那人倒是更沉得住氣,一雙黒沉如墨的雙眼靜靜地看著秦崢二人。

“原來是顧公子,顧公子也是來得不巧,這石硯這已被這位公子相中了。”旁邊的掌櫃見雙方似是起了爭執,立刻出來打了個圓場。

顧言涇本也不是京城那惡紈絝,隻因那倆人剛才站得遠,他並未看到,再加上這硯在這淵閣裡擺了少說也有四、五個月,石硯如今還不算流行,比起陶硯瓷硯來說,懂得賞玩的人還在少數,價格比之瓷硯還高了數倍,因而乏人問津,所以顧言涇想當然的以為這東西賣不出去,本還想來砍砍價,沒想到竟是來遲一步。

當下便作揖道:“是在下失禮了,隻是在下十分喜愛這石硯,不知二位公子可否割愛……”見顧言涇打算勸說人讓出來,秦崢拉了下他的袖子,搖了搖頭,不說這綠蟬的貴重,單說那人的身份便不簡單,剛才來的匆忙,現下才發現,這樓上除了那倆人其他起先以為是客人的人竟都是他們的護衛。

“當然不可,你家裡人沒教過你搶彆人東西是不對的嗎?”那年輕公子見顧言涇和秦崢倆人便知是京城權貴子弟,又見倆人年紀小,連個下人也沒帶,便有些瞧不起,當然他自己是覺得京城子弟一向囂張,自己既然以後要在京城立足,便需得教訓一番也好日後揚名。

這話說得太過粗俗,連顧言涇這樣從未與人生過氣的人都覺得怒不可竭,當即冷冷道:“在下寧國侯府顧言涇,閣下最好放尊重點,京城不比鄉野,說話還需謹慎。”

“你、你說什麼鄉野?!”那人青年麵色漲紅,聽到寧國侯府的名號不僅不害怕,反而還有種隱隱高人一等的意味,隻見他反駁道:“真真可笑,強搶不成便要以勢壓人,寧國侯府出你這樣的敗類也是恥辱。”

寧國侯已多年不領兵,隻領了個虛職上上早朝而已,但畢竟是一等侯,地位尊貴。那年輕人也不知從何而來的傲氣,竟是連寧國府都不放在眼裡。

“你!”顧言涇大怒,上前兩步便待理論,卻不想那人身邊的護衛伸手攔了過來,秦崢見那人手握成爪,顧言涇要是被他抓上,少不得傷經動骨,不過言語不和便要斷人手腕,端的是惡毒的很,秦崢當即伸手,纖長的手指擰腕點在那人掌心,那人隻覺得手中像是闖進一隻黃蜂,在他掌心蟄了一下,又麻又癢,不由感到對方有些深不可測,再被秦崢冷冷一看,微一皺眉,竟是示弱般地退了一步。

“住手!”與秦崢的行動一起響起的是另一年長些許的那人。

那人氣度雍容,衣著簡貴,與那青年眉眼之間有幾分相似,剛才他一直站著沒有說話,想來也是沒想到隻這麼一會兒便起了衝突,他先是喝止了那護衛,又低聲訓斥了那青年幾句,秦崢聽來倆人應是兄弟,隻不知是何身份。

那人看了秦崢幾眼,便走上前來向倆人行禮道:“舍弟失禮,還請兩位公子見諒。”看起不到三十,麵相清俊,濃眉深瞳,鼻梁高挺,就是嘴%e5%94%87略薄看著有些嚴厲。

作者有話要說:  哇哇哇,五千啦,這是雙更雙更~可以猜猜新出來的兩兄弟是誰,猜中……麼一個(づ ̄3 ̄)づ╭~

☆、世子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答案見標題,大家猜對了麼?

ps:今天%e4%ba%b2戚造訪不在狀態,有錯誤請幫忙指出

“在下莫梓軒,這是舍弟莫梓函,此事是舍弟過了,在下代他向兩位道歉。”這人語速不快,似是習慣發號施令之人,骨子裡更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尊貴,偏生這樣的人麵帶微笑誠摯的與人道歉,顧言涇不由覺得比起他那個跋扈的弟弟,倒是溫柔可%e4%ba%b2呢。⊕思⊕兔⊕在⊕線⊕閱⊕讀⊕

“姓莫?”秦崢疑惑的問了一句,莫可是國姓,當今皇帝叔伯兄弟在先皇在位時就死的死貶的貶,能有如此氣度的怕是也沒幾個了,隻餘一個先皇%e4%ba%b2弟晉王和孤僻古怪的安王還榮寵依舊。想起父%e4%ba%b2說過晉王早年喪子膝下淒涼,那這兩位應是安王的兒子吧。

那莫梓函聽見秦崢的話,站得更挺了,一臉倨傲的表情,好似在等著他們過來跪地求饒。

顧言涇比秦崢更加清楚皇家眾人的名號,此時也反應了過來,當即拱手道:“原來是安王世子。”接著便介紹自己兩人,在介紹到秦崢時,那安王世子略略點頭深深看他一眼,倒是那莫梓函咋咋呼呼的大聲問道:“什麼!你就是那打敗宋刀的家夥?!”上下打量了兩眼,見秦崢不過十六、七歲,長得也不如何高大,反而膚白纖細,臉上因為還沒怎麼張開的樣子,線條趨於柔和,他嗤笑一聲嘀咕道:“跟個女人一樣,哼,彆是宋叔叔故意相讓吧!”

此時樓上很安靜,他那聲嘀咕在場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秦崢皺了皺眉冷著臉沒說話,顧、言涇最是仗義如何見得朋友被人詆毀,當下也“小聲”嘀咕道:“貌醜還嫌彆人長得美,一副弱%e9%b8%a1樣,小崢一隻手都能打敗你!”

“你說什麼?你說誰貌醜?!你說誰弱%e9%b8%a1!?哼!本來見你們年紀小不想為難你們,區區寧侯府、丞相府不過是我莫家的臣子,真是以為自己好大的麵子!”實際上這世子弟弟長得不僅不醜,反而容顏俊美身形健壯,比起秦崢年紀小而顯得有些雌雄莫辯更有股陽剛之氣,隻是一臉的囂張跋扈將他的英氣掩蓋,咄咄逼人讓他看起有些陰沉,“到底誰是弱%e9%b8%a1,不好好說道說道,今日你們彆想走!”

“怕你不成?!”顧言涇也不知為何跟秦崢在一起人就變得幼稚許多,記得以前王弘燁曾經說他老成可靠很會照顧人,或許是因為秦崢雖然年紀比他小,但比他還成熟穩重,人在比自己還穩重的人身邊自然就覺得有依靠人就顯得幼稚起來,他挽起了袖子就打算上前與那囂張的家夥一戰。

“我來與你一戰!”秦崢卻不認為顧言涇這三腳貓功夫能打敗對方,而且看樣子對方根本沒有單打獨鬥的意思,他伸手攔住顧言涇,自己踏前一步,隻這一下氣勢大盛,那些護衛原本並未將秦崢放在眼裡,沒成想對方雖然年少,功力卻是不弱,俱都嚴陣以待。

那安王世子隻麵帶微笑的在一旁看著,就像是在看幾個不懂事的小孩在打鬨一般,見弟弟說得過分,便打了個圓場:“梓函你說話太沒分寸了,你不是一直仰慕無憂劍嗎?今日相逢不如偶遇,你好好跟人家請教就是,對了比試還是到樓下去吧,這損壞了人家的東西可是要賠的,未免老板損失嚴重,咱們另換地方吧。”

那旁邊的幾個掌櫃一臉感激的看著世子,聽到這幾個人又是安王又是侯爺家的,他們自覺管不起,這會兒見這位風度翩翩安王世子為他們說話,怎麼能不感激涕零。

那莫梓函原本是打算讓護衛一擁而上,可沒想過什麼點到為止的比試,他一向覺得江湖中人單打獨鬥的比武有些傻氣,既然有人有權,為何還要那麼麻煩,而且他覺得身為王爺之子與大臣的兒子比武有些丟麵子,隻是他可敢不當眾反駁兄長,隻得輕哼一聲當先下了樓,待所有人都下了樓,他便隨手抽出身邊侍衛的長刀,抬了抬下巴說道:“我也不說什麼你年幼讓你幾招的話,我就想看看你這個傳說的無憂劍究竟有何厲害,你有什麼本事都使出來吧!”說來也怪,莫梓涵手中有刀,整個人的氣質頓時翻天覆地,比起剛才咋咋呼呼大喊大叫,雖然麵上一樣的倨傲,但這種傲源於他眼中的自信,握刀的手臂上肌肉高高鼓起,渾身氣勢。秦崢心中一凜,這安王兩子都大不簡單,一個笑麵虎一般及會做人,一個看似跋扈實際上深藏不露,若是有人因此小瞧了他,動起手來自然要吃個大虧。

王府的侍衛一下來就圈了一塊地出來,好讓他們比武,這條街一向都是文人墨客如何見過這樣雄赳赳的場麵,又有那跟著秦顧二人而來的士子,見秦崢正要跟人比武,頓時圍了過來。

隻見與秦崢對戰那人一臉倨傲,也不打招呼,嗤嗤兩聲便搶上前連出兩刀,眾人早已將秦崢當成帝都的驕傲,這時見一個不認識的,出手又這麼沒風度,頓時噓聲四起。

隻是那莫梓函卻絲毫不受影響,既已搶占了先機,便刀刀搶攻,此時秦崢還來不及出劍,他退了兩步便止了步子,體內精純的真氣瞬間凝聚,瞬時便飄到莫梓函的右側,屈指叮的一聲彈在長刀之上,莫梓函隻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