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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負卿情 塵色傾渺 4299 字 1個月前

自己卻沒有保密意識。光明正大地追得滿城風雨。

蘭傾旖對此表示淡定。反正當事人自己都不在乎,她還擔心什麼?又不是見不得人的陰私。

“明天是楚楚的十四歲生辰,賀禮給她準備好,不然她要跟我鬨的。我雖不怕她鬨,但我怕小孩子哭。”她轉過頭看和她彙報流言的玉瓊,邊揉著眉心邊吩咐。

那孩子從寺廟回來後就跑到司徒家,美其名曰“小住”,實際上……還不是為了看八卦!今天還沒回來,她該不會把自己的生辰忘了吧?嗯,這事放彆人身上不大可能,但放她身上很有可能。要不約上熟悉的同齡人給她開桌小宴熱鬨熱鬨?反正禮物什麼的她也不會稀罕,真心實意的祝福和歡喜比什麼都好。

“小姐放心,都準備好了。”侯府上下也都很喜歡聞人楚楚,對她的事也上心。

“嗯!”蘭傾旖點頭,對她的辦事能力很放心,也沒再問細節。

次日一大早,玉瓏拜訪司徒家,聲稱要讓聞人楚楚過一個收禮收到手軟的生辰,司徒畫衣表示讚同,兩家在瑤台月開小宴,也沒請客人,相熟的幾個人聚會吃飯玩笑,打打鬨鬨折騰了一整天。夜宴上各自送上賀禮,出手大方,樂得聞人楚楚合不攏嘴。

坐在家裡收錢總是很愉快的經曆。

夜,司徒畫衣因要去軍營,不和他們瘋鬨,先行離開。一群人表示無異議,送走她後依舊熱熱鬨鬨劃拳喝酒聽曲聊天,興致上來也不顧那麼多,蘭傾旖興致勃勃地提議開盤下注賭司徒畫衣何時追男成功。

內容猥瑣的對話由此展開。

“來來來,趕緊下注,我坐莊,一賠五起價。”蘭傾旖舉起右手,邊拍桌子邊招呼。

“賭了,百兩黃金,一年。”赫連文慶喝得東倒西歪,砰一下摔在桌子上,頭上很快長起青胡桃色的包。

“哪有那麼慢?”赫連無憂搖頭,懶洋洋靠在軟墊上,笑靨如花,“我才不信,最多半年,我也賭上百兩黃金。”

“我賭兩年。”司徒淩源對自家妹子半分都不看好,他的妹妹自幼在軍營長大,對於這種事,實在是缺根筋。能不能成功是個未知數,他越看越覺得失敗的可能性更大。

“怎麼可能呢?”蘭傾旖翻白眼,畫兒怎麼可能會這麼慢。“三個月三個月,真是的,這多好解決,實在不行,霸王硬上弓。”

“噗——”赫連文慶一口酒噴成暴雨梨花。

“哐當——”赫連無憂酒杯墜地,傻眼。

司徒淩源抬手捂住臉,覺得丟人。“若水……你就不能含蓄點嗎?不用說得這麼直白吧!”

“師叔,你覺得我要不要把你送給我家哥哥,讓他霸王硬上弓。”聞人楚楚滿臉天真。

蘭傾旖一頭撞在牆上。楚楚,你太強大了,典型的殺手!

“沒撞死吧?”赫連文慶見她半天爬不起來,關心地問。隻是這內容,能夠把河馬噎死。

還好大小姐比河馬強些,很堅強地爬起來,氣息奄奄地答:“我沒事。”

“來,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輸家怎麼處理?”赫連無憂興致勃勃。

“誰輸誰吃半年的青菜,不準吃肉。”赫連文慶陰森森地道。

“反正我不會輸。”蘭傾旖信心滿滿。

“成!”一群人陸續表態,不就是茹素半年嗎?誰怕誰?

“我們什麼時候去看看那位?”蘭傾旖目露憧憬,她很想看看畫兒看上眼的男人會是什麼樣子。

“沒興趣,你愛去就自己去吧。”赫連文慶擺手。

於是大小姐就當真自己去了。

黛瓦白牆,褐漆木門,門前楹聯已經紅褪墨殘,卻自有股歲月沉澱的寧靜。

蘭傾旖站在烏衣巷口環視著四周民居,心情忽然安定下來。

身邊不時有小孩子嬉笑跑過,來往的人流不少,她一路走來看見很多新奇有趣的小物件,最後在一家燈籠店前停下腳步。

門前懸著不少燈籠,造型精巧彆致,比起那些琉璃宮燈多了自然樸實的韻味。店麵乾淨整潔,放在民間來看已算中上。

“姑娘是要買燈籠嗎?”耳畔詢問聲溫和好聽。

她一怔。

眉清目秀,姿容清絕,這是個走哪哪添彩的人,卻絕不招眼,那是一種溫淡平靜的美,如水墨,如脂玉,如山澗清泉,剛被天雨洗過。

她一笑,“是,我來買燈籠。”

她易容得姿容平平,換上荊釵布裙,徹底打扮成平民百姓以免穿幫。

慕忘粗略打量她一番,“既然如此,姑娘請先自己看看,這裡的燈籠,不知姑娘喜歡哪盞?”

蘭傾旖指著簷下懸著的朱紅蘭花燈,“我想要這盞。不知公子這裡,能否專門訂做燈籠?”

“當然可以。”慕忘微笑,他笑起來溫和清澈,像經雨的梨花,讓人眼前一亮。

蘭傾旖忽然想到兩個字:乾淨。

這兩個字,在他光輝內斂的容顏裡,在他溫煦的淺笑裡,在他清澈的眼眸裡。如山石上未琢的璞玉,美得質樸純然。

這樣的人,難怪能吸引司徒畫衣的目光。

“我想另外請公子做一盞燈,月白色優曇花形,敢問何時能拿到?”

慕忘思索,“三天。”

“那三天後的現在我再來取。”蘭傾旖點頭。

慕忘取下懸在簷下的朱紅蘭花燈遞給她,順帶送了包糖。

蘭傾旖一呆:“你——公子你們這裡賣燈籠還興送糖的?”

慕忘笑而不語。

蘭傾旖鬱悶。他怎麼知道自己是特意因為司徒畫衣來看他的?她對自己的偽裝還是很有信心的。這也太打擊自信心了!

想不通,乾脆直接問。

慕忘一笑,還是很雲淡風輕、溫和雅致的笑容,卻讓蘭傾旖有抓狂的衝動,因為他說:“你眼底的好奇出賣了你。”

大小姐淚奔,師父,爹爹,我對不起你們,我把你們教的東西都扔了。

慕忘送的糖最後便宜給聞人楚楚,長公主吃上了癮,纏著蘭傾旖和司徒畫衣再去幫她弄,逼得兩人見到她就躲著走,很是狼奔豕突一陣子。

“吃多了牙齒長蟲,到時候疼死你。”蘭傾旖陰森森冷笑,威脅之。

“今天天氣很好,我還要去軍營看看,咱們回見。”司徒畫衣左顧右盼,扯開話題,無視之。

最後長公主憤怒之下自己去了。

“不就是幾包糖嗎?她至於嗎?”蘭傾旖奄奄一息地看著長公主身後揚起的滾滾煙塵,問。

“你這小師侄是有了吃的就不要命,可以理解。”司徒畫衣猛擦汗。

蘭傾旖喝杯茶壓驚,“沒出息!”幾包糖就能打發?孩子,你可真好哄。

司徒畫衣由衷讚同:“誠哉斯言!”她貌似無意地道:“我都有了心上人,你還不打算考慮終身大事?”

“你明知道我有心上人。”蘭傾旖淡定如初。〓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司徒畫衣歎氣:“小妖,值得嗎?”

蘭傾旖拉著她往內室走,“沒有值不值得,隻有願不願意。隻要心甘情願,怎樣都值得。前天娘訂做過不少衣裳首飾,來看看。”

“一直沒問你去黎國,有新發現嗎?”司徒畫衣邊挑選自己喜歡的衣裳首飾邊問。

“發現?你指哪方麵?”蘭傾旖挑眉。

司徒畫衣沉思,“黎國新帝人怎樣?”

“美人傾國。”蘭傾旖悠閒答。

“赫連小妖,你能有點出息嗎?”司徒畫衣氣得用衣裳狠狠蒙住她的頭。

“你乾什麼?謀殺嗎?”蘭傾旖伸手撓她癢癢。

“滾!”司徒畫衣連忙躲開。

蘭傾旖趁機扯下腦袋上的衣裳,“憋死我了。”

“喂,我是認真的!”司徒畫衣在她身邊坐下。

“從皇帝的角度來說,很厲害,至少雲國皇族除開皇上,沒一個是他的對手。人家那畢竟是從奪嫡中廝殺出來的。”蘭傾旖歎氣。“陸氏皇族皇子太少,四個皇子資質都不佳,勉強選出來的太子也不怎麼樣。凡事均有兩麵,黎國皇子奪嫡雖使國力停滯不前,可勝出者也會成為足夠優秀的帝王。以聞人嵐崢的性子,等到合適時機,他肯定會出兵征戰天下。畢竟,這是每一個帝王都想完成的夢想偉業。他足夠年輕,也有足夠的時間去等待,但雲國……”她扯扯嘴角,不語。

話中餘音,兩人心知肚明。

今上陸旻年事已高,太子資質平平。等待,隻會讓雲國走向衰落。

“隻要太子不出昏招,十年內我可以保證聞人嵐崢不敢對雲國動手。屆時,希望我們也能夠等到一個優秀的繼承人,否則遲早有亡國之憂。”蘭傾旖揉著太陽%e7%a9%b4,滿臉無奈。

“算了,不提這些。”司徒畫衣泄氣地扯下她雙手,“來,看看這身衣裳怎麼樣?”她拿著一條白裙子在身上比劃。

“配紅玉簪子很好看。”蘭傾旖仔細觀察,語氣慢吞吞。

“嗯。”司徒畫衣很滿意地點頭。

“我娘留你今晚在這裡吃飯。”蘭傾旖正色:“無憂的踐行宴,她明天就要離京。廚房準備的都是你和她愛吃的菜,給點麵子,彆錯過。”

“這麼嚴肅?”司徒畫衣狠狠擰了把她的臉,“看你這臉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去坐牢呢!不就是遊學嗎?至於這麼憂心忡忡的?來,笑一個!”

“你走開!”蘭傾旖打落她的手揉了揉臉頰,叫玉瓊來給自己梳頭。

“都要用晚膳了,還梳什麼頭?”司徒畫衣無語。

“還不是你剛才亂揉,把我的頭發弄亂了?”蘭傾旖抿嘴抱怨:“我娘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把婦容看得比天都重要的人,要是我儀容不整地去前廳吃飯,她還不得罵死我?”

第一百零五章 懷疑與求證

夜色籠罩下的晚晴閣幽靜如深山古寺,燈火漂浮如星海斑斕,映出燈下少女深邃的眼眸。蘭傾旖注視著新送上來的文書,眼底光芒閃爍不定。

刑部的案卷瑣碎,她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