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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負卿情 塵色傾渺 4302 字 1個月前

來就不是外人。”韋淮越神色坦然理直氣壯。

蘭傾旖默然,為他的厚臉皮無話可說。

是不是他們這些玉堂金馬的男人,都有厚臉皮這個特質?

她唯一慶幸的就是那杯茶自己沒喝過,不然不僅惡心了他,還曖昧尷尬。

“今天怎麼沒出去?這幾天你一直忙的熱火朝天的。”韋淮越很不滿,看她的目光滿是不敢苟同。

蘭傾旖翻了翻眼睛,“有什麼好去的?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我去了也幫不到什麼忙,反而要讓彆人騰出精力來照顧我,那不是添亂嗎?”

“難得你還有自知之明。”韋淮越毫不客氣地道。

蘭傾旖憤怒地奪過他手中的杯子,咬牙道:“我一直很有自知之明,你邊去!不準喝我的茶!就沒聽你說過什麼好話。”

“你不是都習慣了嗎?”韋淮越不以為意。

蘭傾旖冷哼了聲不理他,“我現在生氣了不行嗎?”

“行。”韋淮越從善如流,“我麵前你自然可以使小性子。”

蘭傾旖怔了怔,整個人都呆在了當場,她抿緊雙?%e5%94%87,忽然覺得煩躁,扔開茶杯站起身,“我有些累了,想去睡覺了,你自便。”

“你又怎麼了?”韋淮越莫名其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揉著隱隱作痛的眉心,苦笑,“你這又在發哪門子脾氣?”

“你放手!”蘭傾旖用力掙開他的鉗製,揉著發紅的手腕,心情竟然平靜下來,隻有雖淡卻無法忽視的悵然在心底縈繞不休,再開口神色淡定,語氣中有種刻意的疏遠,“男女授受不%e4%ba%b2,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往後還是避避嫌吧!”

“避嫌?”韋淮越目光瞬間冷了下來,仿佛蠟燭燃燒冷卻後的燭淚般,看似溫軟,實則冷硬。“我倒是不知,你何時在意起這男女大防了?”

“以前不在乎,但現在我不得不在乎,畢竟我已經定%e4%ba%b2了。”蘭傾旖答得平靜坦然。

韋淮越忽然笑了,笑意冰冷地蕩漾開去,襯著他硬朗的五官,更有種山雨欲來的陰沉和壓力。

“蘭傾旖,你真當我是傻子,可以隨你騙不成?你要是真喜歡鐘毓晟,早就準備嫁妝了,最起碼你出京兩個多月,也會給他寫封信報個平安,可我從來沒見到你理他,這說明什麼?你不喜歡的事,這天底下誰能逼迫你?你們這樁婚事會成才叫稀奇,彆說你不喜歡他,就算你喜歡他,隻要你還沒嫁人,就是自由身,我為什麼不能追求?”

“你當然可以。但也要注意方式,最起碼,保持距離,我可以不在乎旁人的閒言碎語,但我長寧侯府丟不起這個人!”蘭傾旖淡定道。

“行!”韋淮越咬了咬牙,冷笑如刀鋒芒灼人,“我記住了,你放心!”

“嗯。”蘭傾旖點點頭,下顎的弧度繃得緊緊的。“你應下就好。”

韋淮越冷笑,拂袖而去。

“小姐!”身後突然鑽出一個鬼鬼祟祟的小腦袋,發頂在陽光下閃動著耀眼烏光,玉瓏眨動著靈動有神的眼睛盯著韋淮越遠去的深藍色背影,擠眉弄眼地看著她,滿臉看好戲的興致勃勃,“你變了耶!”

“嗯?”蘭傾旖斜睨著她,眼神詢問。

“以前的你是絕對不會說這種話的。你這是故意的吧?要和韋公子生分,用得著這麼費勁?你這是……被什麼東西附體了不成?”

“你話本子看多了吧?還附體呢?怎麼不直接說魂飛魄散?”蘭傾旖沒好氣地諷刺。

玉瓏笑嗬嗬的也不生氣,“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奇怪,全身上下都透露著不對勁!整得自己跟個老古董似的,搞不好的還得以為你是死了男人的寡婦,在為自己的男人守節呢!”

蘭傾旖心裡咯噔一聲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腦子裡瞬間亂糟糟,她徹底冷下臉,“你給我邊去!”

玉瓏笑嘻嘻的也不以為意,聳聳肩乖乖地讓開道路。

蘭傾旖擦著她的肩膀,頭也不回一陣風似的進屋,仔細看去就能發現她的腳步略略有點慌亂。

當然,心不在焉的玉瓏是不會發現她的異常的。

世界上有配得上自家小姐的人嗎?

對於這個問題,玉瓏小姑娘的回答永遠是堅決的否定。

第五十八章 想太多

天陰無雨,清風送爽。

一夜無夢的蘭傾旖梳洗過後拉開門,就被從天而降遞到麵前的一大捧淩霄花攔住去路。她呆了呆,緩緩地抬頭,正對上韋淮越熟悉的麵容。

韋淮越竭力做出麵無表情的樣子,努力維持平靜,但神色仍有幾分不自然地將花捧到她麵前,“送給你。”

蘭傾旖呆呆地轉動眼珠,看了看麵前的花,又呆呆地抬頭看了看臉色微冷神情有幾分彆扭動作有些不自然的韋淮越,覺得自己可能沒睡醒仍在做夢。隻是這夢,做得太真實了點。這樣輕鬆浪漫的夢,她可是很少做的,嗯,這個夢多延長片刻也不錯。

韋淮越見這女人一幅“我沒睡醒還在做夢”的呆滯茫然表情,心頭大恨,也不知道在恨誰。他抿緊了%e5%94%87,將花往前遞了遞:“送你的。”

蘭傾旖怔了半晌,這下終於確定自己看見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頓時興味盎然。她眉開眼笑地接過花束,撫著柔軟的花瓣,覺得心情也變得和花瓣一樣柔軟,她直視韋淮越的眼睛,笑意盈盈地問:“怎麼突然想起給我送花了?”

對上她驚詫興味的目光,韋淮越神色略顯惱怒,又很快收斂,臉色雖然不怎麼好看,態度卻是十足十的誠懇。“昨天的事,是我不對,向你賠罪了。”

啊?蘭傾旖明顯怔住了。

第一反應這是韋淮越會說的話嗎?不是吧?這孩子是不是誰冒名頂替的?

第二反應這是誰教他的?很會哄女孩子歡心嘛!

第三反應其實這完全沒必要,她並沒有生他的氣,要氣也是氣自己。她不該把自己的過失施加到他頭上。

“沒關係,沒關係。”她笑得眉眼生花彎若月牙,“這些花很好看,我也很喜歡,我沒生你的氣,放心。”

韋淮越總算鬆了口氣,目光柔和下來,自自然然地問:“你今日可有空?”

“怎麼?你有事?”蘭傾旖不答反問。

“我們出去逛逛吧!在湖州呆了有段日子了,我們還沒出去逛過,怎麼著也要去看看,就當是散散心也好。”韋淮越看了眼外頭的天空,積極慫恿,“反正今天天氣也不熱。”

“好!”蘭傾旖答應得很爽快,反正在院子裡也就是看書練武,出去走走就當散步,也沒什麼壞處,正好放鬆心情。

鳳陽繁華熱鬨,商鋪街肆連片,大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整飭一新的湖州,處處透著喜氣,寬敞的街道被打掃的十分乾淨。路上男女老少行人不斷,精致的轎子和豪華的馬車也不稀奇。偶爾還有騎著駿馬的富家公子翩然經過。街道兩旁是各式商鋪五花八門,來來往往的客人絡繹不絕。

他二人此時正行走在大街上,蘭傾旖一身式樣簡單的石榴紅衣袍,臉上雖然依然戴著麵具,但看那纖秀窈窕的身姿,飄逸淡雅的氣質便吸引了街上所有男子的目光……

而韋淮越穿著深藍色雲紋常服,眉目英挺,身姿挺拔,看上去有種難得的沉穩雍容,鶴立%e9%b8%a1群般,讓人一眼就能看見,存在感十足。※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大街上倒有一半以上的人在看他們。

蘭傾旖對他人的打量早已司空見慣,絲毫不見局促。而韋淮越更不在意這種目光,大袖飄飄,漫步而行。

兩人所過之處,所有的路人似乎都成了陪襯背景。

“阿越,你要買什麼?”蘭傾旖陪著韋淮越走過了好幾條街道,卻不見他買任何東西,有些納悶,忍不住開口問。

“隨意轉轉而已。”韋淮越回答得懶散。

蘭傾旖:“……”這家夥是打算來體察民情?真看不出來他還這麼有憂國憂民天下為公的無疆大愛,她還以為他不會在意雲國百姓的疾苦哩!

她覺得稀奇,但也不好再說什麼,目光隨意地從身邊小攤上掠過,在一處扇子攤上停了停。

她看中的是一把折扇,做工精致細膩,湘妃竹製的扇骨,鏤空雕刻著精巧的梅花紋,蒙著輕薄的真絲絹布做成的半透明淡紫色扇麵,朦朧可透光影,扇麵上繡著朵朵小巧的綠萼梅。

她拿著扇子對準陽光仔細看了看,正看到自己手指上的紋路,心裡忽然泛起溫軟的感覺,連%e5%94%87角都多了淡淡笑意,問價的語氣都變得真實,“這個扇子怎麼賣?”

“不多,十文錢。”小販搖了搖手,答得乾脆。

蘭傾旖點了點頭,心想十文錢的確不貴,她正打算掏錢,韋淮越已經遞過去一個碎銀角子,若無其事道:“有男人在的地方,哪有讓女人掏錢的道理?”

蘭傾旖瞅他一眼,沒對他這句話發表任何意見,隻淡淡道:“我身上有銅板。”她從袖囊裡掏出十個銅板遞給小販,笑了笑,語有歉意,“不好意思,麻煩了。”

“你就這麼想和我分得清清楚楚?”使勁盯了眼遞到自己麵前的碎銀,韋淮越怔了怔,覺得她這種特意的行為讓自己很是受傷。

蘭傾旖默了默,心想你還真是玻璃心一碰就碎,她掃他一眼,淡淡強調,“我身上有零錢。”

“那如果沒有你會不會讓我來付賬?”韋淮越刨根問底。

蘭傾旖麵無表情,“這世上沒有如果。”本來就是簡單的求個方便,想不通他為何會想到這麼多,弄得雙方都不愉快,何必?

“如果呢?”韋淮越十分固執,鑽進這個圈子裡死活不出來了。

蘭傾旖乾脆沉默,她可沒那心情也沒那義務陪他鑽牛角尖。他愛怎麼想怎麼想,乾她何事?她又不是他媽!

她轉身離開,懶得理他。

“說話!為什麼不給我答案?”韋淮越心底有怒氣在一絲一縷升起環繞,他抓住了蘭傾旖的手腕,神色微微冷硬。

“沒什麼好說的,一個不存在的假設,我為什麼要答?”蘭傾旖冷笑如刀,刀刀鋒芒灼人。

“你……”韋淮越氣急敗壞,一把甩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