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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負卿情 塵色傾渺 4281 字 1個月前

璧,赫連若水和司徒畫衣。一文一武,以其不同的特點在五國廣為流傳,用風光一時、炙手可熱等詞形容絲毫不為過分。高踞天宇,成就了兩段傾世傳奇,天下人誰不曾側目?”

“司徒畫衣,出身將門世家,自幼在軍營長大,十歲隨父出征,十二歲與大軍失散獨自臨敵平安%e8%84%b1險,十四歲父%e4%ba%b2戰死全軍敗退,她臨危受命力挽狂瀾,率領三萬赤膊兒郎殺退衛國鐵騎,大敗衛國第一名將殷誌成,此後戰功赫赫功勳卓絕,以女子之身組建清羽軍,一路升遷最後官拜元帥。彆的不提,這位女元帥在衛國,絕對是散不開的烏雲,據說她的名字在衛國足可令小兒夜哭不止。”許朝玄苦笑:“連玨一生,也隻當眾稱讚過這兩人。他讚司徒畫衣用兵狡黠不拘常規,稱她是指揮第一的軍事奇才,世間難求的名將。”他抬手扶額:“何止是衛國?在黎國,她的影響力也不小,這些年黎國武將凋零,除了連玨,其他的多半不怎麼樣,皇帝有點急了,你沒發現開春後即將舉行的武舉比起平日肅穆嚴格了很多?這次武舉奪魁者,將會直接進入軍中,還會獲得兵權。皇帝搞這種激勵,還不是因為司徒畫衣那五萬清羽軍的威脅?”

“赫連若水無官無權,充其量不過是個侯府千金,不像司徒畫衣重兵在握權勢煊赫。再有才華發揮的作用也有限,倒不值得這麼關注。”蘭傾旖搖頭。

“憑她的豐功偉績,早就足可拜相了。”許朝玄歎氣。

“七歲,破圍棋國手珍瓏局。

“九歲,智破青州特大人口失蹤案,清算西南三州混亂近十年的國稅。

“十歲,與當朝文狀元對詩,盞茶之間《盛顏》賦成,洋洋灑灑數千言,氣勢磅礴,壓倒文狀元。

“十一歲,衛國遣使來訪,攜來三道難題,金殿之上文武百官無一可答。赫連若水麵不改色挺身而出,獨自解開三道難題,並回敬一題難倒來使,令其無功而返。

“十二歲,衛國又出一計。派出宮廷第一供奉,以論道為名找場子,擺出衛國北境赤風族第一大陣驪龍陣,驪龍陣百年來從未開啟,百年前從無人闖過,赫連若水不僅單獨闖過,還在論道中敗了第一供奉,逼到他黯然而去,連衛國皇宮都沒臉回轉。

“十三歲,奉命出使衛國,恭賀新帝登基,衛國上下如臨大敵。也不曉得她在衛國做了什麼,她去了一趟回來,衛國禮%e4%ba%b2王突然發動政變意圖造反。衛國朝局大亂,連原本攻打雲國北粵關的計劃也從此擱淺不了了之。回程途中,衛皇派人一路追殺,前後千餘人,沒能傷了她一塊皮,反倒是那些追殺她的人,死時身上沒剩一塊皮,被她在兩國交界處,一直沒有確定歸屬的南陵部落,陳屍三具示眾。此後回京一路順暢無人敢攔。

“十四歲,入燕都皇家學院,得罪了藩王之子,學院眾多學子對她避如蛇蠍,聯合排擠打壓,卻被她利用彼此矛盾反挑撥鬥得死去活來。兩個月後她嫌棄學堂無用,自請離開。

“十四歲,曾於燕都失蹤兩月,無人知曉那兩個月內她去了何處,但赫連若水自此沉寂,不涉朝政,韜光養晦,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蘭傾旖怔怔看著他,張大了嘴,神情古怪。

許朝玄突然一笑:“幸好赫連若水從此低調沉靜,否則各國暗殺團隻怕會爭先恐後拜訪她,她在暗殺名單上的名次也要挪挪前了。被這樣一個人惦記著,實在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蘭傾旖一直維持著先前那種古怪的表情瞅著他,安靜地等他說完後,才用更古怪的語調問:“你怎麼對她的事情這麼熟悉?”不能怪她多話,實在是這其中有些細節連赫連若水的老爹長寧侯都未必知道。

許朝玄一怔,還來不及回答,就聽見了蘭傾旖古怪的、奇異的、還帶點小興奮和小詭秘的聲音,黃鐘大呂般響在他耳畔心頭:“你該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許朝玄:“……”

…………

迎來送往的正月,在拜年中度過。

初五的無月之夜,星光滿天,如鑽石般嵌在藏藍色的天幕中,空氣清新而沁涼,遠處飄來臘梅花的冷香。

少女斜倚在樹枝末梢,看著深邃星空,發呆。

“深冬夜冷,姑娘穿得如此單薄還在外麵吹風,不怕著涼受寒嗎?”耳邊飄來溫醇的嗓音。

蘭傾旖轉頭,樹下立著一名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子,正含著微微的笑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蘭傾旖笑了笑,淡淡道:“這風吹著醒神,冷倒沒覺得。”

“沒聽說許家兩位公子成%e4%ba%b2的消息,這內院應該沒有女眷才對。”

蘭傾旖一怔,隨即失笑:“我是個大夫,住在這裡隻是為了治病方便。”

錦衣人眉梢輕揚:“大夫?”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意味深長地笑了:“這樣最好不過,免得所有人為難。”

蘭傾旖不語,直接將這句話忽略。

樹枝一晃,錦衣人已經躍上樹,在她身邊坐下,俯下臉看著她:“姑娘難道不好奇我為什麼這麼說嗎?”

蘭傾旖注視著他的眼睛,並不意外地看見了促狹之色,“不就是男女之事爭風吃醋嗎?”她蘭大小姐見識過的還少?

越湊越近的臉頓住了,錦衣人錯愕地瞧著她。

“離我遠點。”蘭傾旖鄭重警告:“不然我就將你當登徒子打了。”

“登徒子?”錦衣人失笑,戲謔道:“你確定?”他說話時呼出的熱氣連同他的呼吸一並灑落在蘭傾旖頸間,她頸部很快出現了一層淡淡的可疑的粉。蘭傾旖瞪目,一巴掌甩上了那張好看欠扁的臉。確定,姑娘我當然確定,怎麼不確定?

錦衣人一笑躲開,朗聲道:“姑娘,你這是非禮不成,要對我用強嗎?”

蘭傾旖刷的瞪大眼,用強?她非禮他不成要用強?天殺的什麼叫顛倒黑白?這人真是無恥!

“蘭傾旖。”背後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像要將她放在齒間狠狠碾碎。她仿佛聽見了自己的皮肉被人咀嚼的聲音。

蘭傾旖刷的回頭。

第十六章 是你非禮我

樹下一丈處,許朝玄正寒著臉立在那裡。

蘭傾旖眉頭一皺,心說我礙著了你什麼事?你乾嗎用這麼一種自家妻子紅杏出牆的表情對著我?簡直是莫名其妙。

她氣壯山河一揮手,“沒你的事,一邊去。”轉頭瞪向錦衣人:“小子,留下姓名,這口氣我遲早會出的。”

看了眼許朝玄氣得發黑的臉,錦衣人笑眯眯地看著她,答:“連玨。”

蘭傾旖琉璃般美麗澄澈的眸子裡掠過一道亮光,似天邊一閃而過的流星,炫目而亮麗。“你有雙胞胎嗎?”

啥?連玨一愣。“雙胞胎?你為什麼要問這個?”

“傳聞之中,大將軍連玨深沉暴戾、冷漠歹毒。”蘭傾旖托腮看著他,“你現在這副形象,和傳聞中相差實在太遠太遠,本人表示懷疑,是以詢問你家是否有雙胞胎。”

“哈哈哈——”回答她的是連玨的大笑聲,“蘭傾旖?你這人真是有趣,傳聞還說我愛吃人呢!你怎麼不信?”

蘭傾旖翻了翻眼睛,心說你當姑娘我是傻子啊?“傳聞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信三分即可。或者你不是連玨,如我一般戴了麵具?”

連玨忍俊不禁:“姑娘一口咬定我不是連玨,那我假扮他有什麼目的?”

“當然是為了誘拐良家婦女!”蘭傾旖答得理所當然斬釘截鐵一本正經理直氣壯。

連玨:“……”

許朝玄:“……”

誘拐良家婦女?你確定是誘拐良家婦女而不是嚇跑良家婦女?

蘭傾旖笑%e5%90%9f%e5%90%9f坦蕩蕩。Θ思Θ兔Θ網Θ

連玨,黎國第一青年名將,黎皇聞人炯倚若長城的心腹愛將,黎國武將第一人。他出現在這裡,聯想到皇商的職責,她心頭微緊。難道黎國要打仗?想想又覺不可能,黎國現在內亂嚴重,諸皇子爭位鬥得不可開交,哪裡還有閒工夫打仗?而且黎國剛剛受災人心不穩,不是對外征戰的好時節。她心裡七彎八拐,臉上卻不動聲色,上位者的爭鬥與她無關,她現在沒必要管這麼多。

滿意地看了眼連玨抽搐的麵容,蘭傾旖覺得總算小小地出了口惡氣,她直起身:“我要去睡覺了,兩位自便。”

連玨微笑,蘭傾旖?很好,很有趣的人。

她走過許朝玄身邊,後者的臉色有點陰:“離他遠點。”

蘭傾旖奇怪地看他一眼,這人是不是管太寬了?他以為他是誰?

“我知道了。”隻是知道而已,至於具體做不做,對不起,那要看心情。

連玨饒有興趣注視著兩人,擺明了一臉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記得做到。”許朝玄才不進她的言語陷阱。

忽悠不過去?蘭傾旖反省,她錯了,她不該小瞧這家夥的智慧。做人不能太自以為是,以後得記住。

“隻要他不主動送上門,我會避開的。”她慢吞吞地說。

許朝玄的臉黑了。

連玨撲哧一聲樂了。

樂了的連玨揚高了聲音說:“蘭姑娘,你放心。為了你,這許家我一定會多跑幾趟的。”

蘭傾旖頓了頓,很快便大聲答:“好的。”

許朝玄氣急:“蘭傾旖!”

“不用叫這麼大聲,我聽得見。”蘭傾旖晃了晃手指,“不想讓我看見他,很簡單,給守門的下個命令,彆讓他進來就成。”可問題是,你能嗎?

許朝玄咬牙:“你這女人除了整天招惹男人,你還能想點彆的嗎?”

“可以。”蘭傾旖一本正經看著他:“我會記得在你的藥裡多加一味墨蓮子。”

許朝玄:“……”他錯了,他就不該相信這個女人的人品,她壓根就沒有人品。

連玨捂著肚子笑趴在樹上。許家新請的這位大夫太有趣了,想必整個許家最近都會熱鬨很多。

“許公子留步,連將軍晚安。我回去睡覺了,兩位不用送。”蘭傾旖飛快撂下一句話揚長而去。

“難得見你和一個女人相談甚歡。”許朝玄倚在樹下,聽著樹枝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