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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說賣錢,自己備著就好。

前院子的主人在後院種了一個長廊的葡萄,裡麵就是長木椅,夏天在裡麵,也能遮陰。恰是葡萄半熟不熟的時候,維夏天天都溜到後院去看葡萄。姬四也隨她一起,兩人巴不得葡萄早些成熟,好吃了它。

蘇沉香日子倒是過著不緊不慢,除卻操持新建歡喜樓的事,倒也沒有要忙的。整日無事寫寫字,畫點東西。畫了便鎖在櫃子裡,誰也不給看。她喜歡靜,不喜說話。

離開那日,祖母頭七剛過,她心中知曉,這輩子,蘇府她是回不去了。

院子後栽了幾棵橘子樹,蘇沉香倒是欣喜。後牆外野生一種白色花朵,花瓣大,花蕊如同蛋黃一般,聞著極香。姬四常去采了一捧給她。蘇沉香笑,她雖不怎麼認識花,卻是認識中藥的。這梔子在藥裡常見,能被姬四這般糟蹋,也是難為他了。

這日,蘇沉香倚在閣樓午睡,熏香淡淡,似若無的味道。她離開京城也差不多有兩三個月了,暑氣慢慢消退,她倚在睡榻上,愜意的吹著風。

維夏“蹬蹬蹬”的從下麵上來,看見她這樣,一下又停住了腳步。蘇沉香瞟了她一眼。

葡萄已熟透了,她倒是吃的不多,院子裡的葡萄姬四就吃了不少,府裡新買了幾個丫鬟仆人,倒是挺傭人。蘇沉香見葡萄太多,所幸就將那些都打發給下人了。

瞧著維夏一來,蘇沉香眯眼:“怎麼,又有什麼好事?”

維夏立在一旁,嘟嚷了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個字。蘇沉香也不管她,趴在榻上,靜靜的休憩。

“小姐……”維夏躊躇,“魏家小姐,嫁給小王爺了。”

蘇沉香一挑眉,想起兩人初見模樣。在南山寺,魏煙雨高傲不失禮節,在宮宴上,她又與自己同桌。百花宴上,魏煙雨的一曲劍舞博得滿堂喝彩。

而此時,魏煙雨嫁給了蕭元鳳。蘇沉香淡淡“哦”了一聲,“還有何事?”要是沒什麼事,維夏不至於這樣吞吞吐吐。

維夏知道瞞不過她,隻得道:“京城那邊傳來消息,說將軍在三日後成婚。消息是今天送到的,回一趟京城需要半月有餘,快馬加鞭也要十天,小姐你看……”

維夏又閉上了嘴,這種時候,她真的不知道要不要繼續說下去。蘇沉香動了動身子,眸子睜開,帷幕被風吹起,池塘上的荷花也要謝了。蘇沉香笑,滿眼的無力:“知曉了。備一份厚禮送去,就當是賀禮了。”

她說的不緊不慢,維夏猜不透她的意思:“小姐……賀禮要準備哪些?”

“就準備個吉祥物什……”蘇沉香頓了一下,低頭看向脖子上的青柏玉,將青柏玉取下,丟給維夏,“這個是送給將軍夫人的,拿去吧。就說是將軍舊友送的。”

維夏低頭,她明白這玉對蘇沉香的重要,而此時,她能說什麼?她將青柏玉握著,眼角乾澀,連嘴裡也是苦的。

小姐啊小姐,太過執著。

下樓的時候,她提不起任何興趣,要備賀禮,要送將軍。她知曉,最心痛的人,應當是蘇沉香才對。

蘇沉香靜默的看著池塘裡的荷花,覺得心也空了。他唯一的東西也沒有了,希望自己對他唯一的惦念,也消失的一乾二淨好了。

她微微歎息,她選擇離開,又有何權利去計較這些得失?

晚上,蘇沉香在閣樓上寫了一晚上的字,照例鎖進了櫃子,卻是如何都睡不著,她迷迷糊糊下樓時,從閣樓上滾落下去。幸好當時閣樓下都有伺候的丫鬟,蘇沉香摔傷,一時昏迷。

此時盛夏已過,初秋將至。蘇沉香在床榻上暈著,卻如何都不肯醒來。槐夏維夏急哭,寫信去了京城,讓張倔頭前來醫治。

張倔頭來也要半月有餘,請了江南的大夫,大夫說蘇沉香並無大礙,什麼原因暈著也不知,什麼時候醒來,就更不知曉了。

槐夏維夏當蘇沉香是氣暈了過去,整日擔憂著急,沒有辦法。蘇沉香這般莫名其妙的暈了,還真是讓人,束手無策。

恰好,素輕塵得知蘇沉香的事,將雪球一起帶了過來。雪球雖然與蘇沉香沒什麼接觸,卻日夜守在蘇沉香的床榻前,眾人也覺驚奇。

槐夏維夏整日以淚洗麵,有時槐夏都在想,小姐是不是就此醒不過來了?

若是那樣,她,也不活了……

☆、165.第165章 結局篇

蘇沉香做過許多夢,關於前世,關於現在。可是沒有哪一種夢,有此時此刻做的真實。她夢見自己鳳冠霞披,是比前世還精美的嫁衣,是維夏槐夏%e4%ba%b2手縫製。她穿著嫁衣,自己上了花轎,跟著轎子搖搖晃晃,毫無目的。

也不知走了多久,終於下了轎子。她偷偷的掀開蓋頭一看,便看見蹇青柏一身喜服,笑意盈盈的臉。

他說,“若是你不想,我願意等。等一月一年十年,都無所謂,隻要我能活那麼久,便能等你那麼久。”

他說,“沉香你看,我終於等到了,你是我的娘子,你可歡喜嫁給我?”

她在夢中笑意滿麵,點頭,“我歡喜,歡喜極了。”

賓客哄堂大笑,她一下羞紅了臉。不曾想這是在拜堂。迷迷糊糊中,蘇沉香又有些清醒,她想,蹇青柏不是和玉嬋成婚了麼,他又怎能娶自己?

可是她寧願這樣夢下去,也不要醒來。

若是可以,就這般夢下去好了……

偶有聽見人哭泣,又有狼嚎之聲。接著是苦的發澀的藥渣,還有柔軟%e8%88%8c頭入口。蘇沉香迷糊有意識,卻始終是醒不過來。

她卯足力氣,也隻是讓自己留下一頭虛汗。難道她真的永遠停留在夢境?蘇沉香有些茫然,恍惚間,她又聽見那首歌。

“自送彆……心難舍……一點相思幾時絕?憑欄袖拂楊花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人去也,他,是真的離開她了,不屬於她了,真的,再也不是她的了……

眼淚,就此落下。蘇沉香知曉,這輩子,心裡都會有個坎,叫蹇青柏。

槐夏替蘇沉香擦擦汗,遞給身旁的蹇青柏:“姑爺,您來吧。”蹇青柏點頭,用冰涼的帕子,仔細擦著她的額頭,蘇沉香被觸的一驚,他的%e5%90%bb就落在她的眼眸。

蘇沉香猛然睜眼,看見蹇青柏,以為是自己做夢。槐夏一瞧,幾乎是尖叫:“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維夏從一旁過來,麵上掛著笑,卻不忘提醒:“是夫人!什麼小姐呀!”

槐夏點頭,將她抱住,熱淚盈眶:“小姐終於醒了,終於醒了……”

蘇沉香這才知曉,自己並不是在做夢。她愣愣看向蹇青柏,一臉疑惑:“你……”

蹇青柏抿%e5%94%87輕笑,“娘子,現在感覺好些了?”

娘子?蘇沉香瞪大眼,不明所以看著他,難道,夢裡一切都是真的?直到她能下床進食,才知曉這一切原委。

蹇青柏至始至終,都沒有打算和玉嬋成婚。他將裕%e4%ba%b2王府和魏煙雨合謀的證據交給了皇上,知曉裕%e4%ba%b2王府必定會報仇,他乾脆學蘇沉香,詐死算了。霄三將他挖了出來,帶上全部身家,和葉少雲直接來了江南。

張倔頭知曉徒弟暈過去,恨不得要將蹇青柏給碎屍萬段,每天針灸,蘇沉香卻整日沉浸在夢魘裡不肯醒來。

一群人都躲在了江南,京城那邊卻已經是大亂。皇上將裕%e4%ba%b2王府一家發配邊關當了刺史,永遠不得踏入京城。魏家也是貶為了庶民。蘇家在此次,一直保持中立,皇上覺得蘇遠誌沉穩,又將他提拔一番。而蹇青柏之死,讓未出嫁的玉嬋一家大呼倒黴。

非要逼了玉嬋嫁了,得個浩命也不錯。玉嬋當然不肯,當場就撞了柱子,可惜沒死,被太後接進了宮中,準備不日送去西族,給西族大汗獻去。

蘇沉香並不知曉,蹇青柏已經將她那箱子字畫看個乾淨,並非要娶昏迷的她為妻子,蘇沉香自然是不知曉的。隻是夢中那般情形,實在太過真實。

想到這裡,她都覺不可思議。↓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張倔頭住了下來,配合蘇沉香開歡喜樓分號的事情,徒兒的終身大事得以解決,他很是欣慰。

但蘇沉香壓根就不認賬,饒是蹇青柏成天催促她,她也不認,一臉你愛怎麼就怎麼的表情。

他半夜想翻窗子門進屋子,沒門,窗子門被她封的嚴嚴實實,連個縫都沒有。白天他想%e4%ba%b2熱,不好意思,丫鬟們都在,一屋子都守著,我看你還下不下的去手。

蘇沉香是秉著這種思想,要和蹇青柏抗爭到底。

她也有自己的想法,一再堅持:“祖母三年孝期未過,我如此就認了成%e4%ba%b2,豈不是荒唐?”

蹇青柏冷笑,“你離了蘇府,還想把自己當蘇家人?”

蘇沉香自然是不肯否認,她梗著脖子一再強調:“若是三年後你能風風光光娶我再說,不能,那就罷了!”

蹇青柏想想也是,總不能成%e4%ba%b2的時候,新娘子都在昏迷,這樣說出去,似乎都有點受人鄙視。他點頭:“反正還有兩年半,我不怕,你昏迷的時候,我%e4%ba%b2也%e4%ba%b2了摸也摸了,我不怕這點時間等待。我說過,一輩子我都等。”

蘇沉香氣暈,不願理他。蹇青柏卻不肯饒過她:“那箱子的字畫我可都看過了,你敢說你心裡沒我?”

蘇沉香臉色一紅,耳朵燙的駭人。那些字畫,都是蹇青柏的名字,和他的畫像。她不知是為何,仿佛是著了魔障,這一刻,有些怔忡。

蹇青柏見她愣著,將她摟在懷裡,用力的如同要將她融入到懷中一般。蘇沉香抬頭,他一個%e5%90%bb落下,卻是咬在她的%e5%94%87上。

蘇沉香吃痛皺眉,蹇青柏笑:“知道痛了?知道痛還把青柏玉亂送人!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他臉色充滿怒火,蘇沉香低頭,不知何時,脖子上已多出了那塊青柏玉。他望著她,眸子裡滿是認真:“你聽好了,這玉,是你的,我,也是你的。休想送給彆人。若是讓我知曉你還有其他的心思,我定不會饒你!”

蘇沉香眸子一沉,抬眼瞪他。他竟然敢威脅她?是不是活膩歪了?蹇青柏沒關顧她的眼神,隻將她摟著,心裡隻想與她一直長相廝守。

懷中人身子一愣,他低沉著聲音,無比感慨:“有你真好,我真怕這輩子都會失去你……”

蘇沉香眸子濕濕的,他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猶如春風拂過。他道:“為你,我什麼都願。”

他捧著她的臉,問:“你知道嗎?”

蘇沉香點頭,眼角一滴淚滑過,心裡溫暖千萬遍。

她說:“好巧,我也是。”

☆、166.第166章 番外 槐夏

我叫槐夏,從小在蘇府長大,夫人在世的時候,我年紀還小,她時常做桂花糕,將桂花糕分給我們吃,維夏和院子裡的小姑娘都喜歡。而小姐,永遠都是吃第一塊桂花糕的。

夫人說,丫鬟有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