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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櫃,也該幫幫忙了!”

這三日裡,蘇沉香做了一個新的人皮麵具。女子模樣,卻是與祖母年輕時候眉眼相似。隻她這幾日穿著男裝,偶爾姬四來給她帶一些新鮮玩意,她都照例收下。隻是一出房門,這人皮麵具就摘不下來了。

槐夏想陪著蘇沉香一同去,蘇沉香不語,維夏見她麵色不好,於是勸槐夏:“姐姐你在這兒休息,我和小姐去吧。”

槐夏見蘇沉香那樣,一個人去靜靜也不錯。她點頭,也就同意了。蘇沉香和維夏一同,去了歡喜樓。

歡喜樓的人並不多,蘇沉香去的時候,也隻是看見一兩桌的人,小二見她來,將她引到小隔間裡。蘇沉香知曉或是有人找自己,進去一瞧,便愣住。蹇青柏立在窗邊,瞧著街上的景致。

維夏識趣的立在門外,蘇沉香進了屋子,將門輕輕掩上,徑直坐了下來。沒有問他為何在這裡,沒有問他怎麼想,隻是這樣靜靜的看著他。

也不知過了多久,蹇青柏終於轉過身,看向她。她眸子淡然,在他布滿陰霾的注視中,握緊了袖中的手。緊緊捏著,沒過多久,便鬆開。

她不過是與自己置氣罷了,關他什麼事呢。蹇青柏一笑,走到她麵前,麵上再也沒有隱晦之色,倒了一杯茶在她麵前,輕語道:“我不來找你,你定不會來找我,是嗎?”

蘇沉香端起茶,細細嗅了一會兒,淺飲一口。蹇青柏輕歎:“皇上賜婚,若是違抗,便是抗旨,殺頭之罪,說到底,我怕死。”

他看向她,她神色淡然,沒有絲毫波動。蹇青柏問:“你當真不在乎我娶彆人?”

蘇沉香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又飲了口茶,茶水清冽,十分可口。她卻覺得齒間苦澀:“在乎如何,不在乎,又如何?”

她笑,幾日未說話,說出的話,竟然有些沙啞。蹇青柏一愣,頓在原地,問她:“你在怪我?”

蘇沉香沒有說話,起身,不願與他糾纏。蹇青柏握住她的手,不願放她走:“後日魏家小姐邀請我去騎射,請了玉嬋一起,你和我一起去,可好?”

她和他一起去,是用什麼身份去的呢?蘇沉香側頭看他,眨眨眼,眼眶雖然濕熱,卻依舊沒有眼淚。

她一笑,溫和的笑容刺痛蹇青柏的心:“好呀。”她答應他,仿佛隻是吃飯喝水的小事罷了。

“到時,將軍給我地址,我去就可以。”

說的中規中矩,沒有一點遲疑。甚至連絲毫的情緒都不曾有,或許,心裡是有些愉悅的。蹇青柏鬆開她的手,眸子裡儘是疼惜:“對不起……蘇老夫人頭七未過……叫你去……”

“無礙。”蘇沉香打斷他的話,笑容逐漸明媚起來,“我陪將軍去,就是了。”

她轉身,毫不遲疑的走了。蹇青柏心臟絞痛。饒是對她疼惜千百次,都不及這次,讓他傷神。

☆、163.第163章 騎射相遇

蘇沉香和兩個丫鬟一起去的騎射場。自是一身女裝,在場那麼多個女人,要是她再是一身男裝,難免會露餡。再說,既然蹇青柏讓她陪同前去,肯定就是要她一身女兒裝扮。

槐夏維夏如同沒見過世麵的鄉下丫鬟,跟在她的身後,沒有一絲話說。蘇沉香特意吩咐,在賽馬場不準露出什麼馬腳,能裝作沒來過就裝作沒來過,能裝作沒見過世麵就裝作沒見過世麵。

這樣誰都不會對他們提高注意,她們這樣甚至對誰都都沒有威脅力。蘇沉香穿著一身不起眼的藕荷色衣裙,布料是最普通的,簪子也是最普通的。雖那張人皮麵具沒有她真人好看,卻還是顯得彆樣嫵媚。

蘇沉香對著銅鏡照了好半晌,這才回過神來。中原自來民風開放,女子未嫁人之前,出門遊玩都是無所謂的事兒。騎射也是女子的家常事。蘇沉香養在深閨,蘇遠誌是所謂的讀書人,看不起這種做派。

因此蘇沉香與蘇府的丫頭,全都是在府中繡花了了。蘇沉香前世與蕭元鳳來過賽馬場幾次,那時他還寵著她,並未有過其他心思。她全當是自己被寵愛著的,沒想到卻是被人戲弄一場。

蹇青柏一身裝束,極其簡單,與平日裡相差無幾。他與蘇沉香一同來的,蘇沉香不開口說話,他也不願說。兩人這樣倒是叫兩個丫鬟著急。

到了騎射場,玉嬋和魏煙雨早就到了,兩人一身胡裝,看起來英姿颯爽,格外一番風韻。蘇沉香也是在進宮後第一次看見玉嬋和魏煙雨,但此時隻能當做不認識兩人,規規矩矩行了禮。

兩人果然是不把蘇沉香當回事,玉嬋甚至挑釁的看著她。她是蹇青柏帶來的人,玉嬋以為她是蹇青柏的心上人也無話可說,偏偏蘇沉香這張臉還沒什麼特色之處。

玉嬋看著,就越加覺得氣憤不過。

兩人看著蘇沉香一身常服,也沒有穿胡服。玉嬋好心,詢問她要不要玩,蘇沉香做惶恐狀,立在一旁不敢瞧兩人,隻低聲道:“公主與魏小姐去玩罷,民女在此欣賞便好。”

如此一說,更讓魏煙雨瞧不起。魏煙雨一聲冷哼,快要當王妃,做事也有了顧忌:“那你在這兒慢慢玩兒,反正將軍是要陪著公主的。”

蘇沉香低低道了聲是,兩人離去。她坐在一旁,靜靜的喝茶。槐夏維夏替自己主子開始鳴不平:“小姐,你這是何苦?若是你不願,來這裡又有什麼意思?待會將軍瞧見,莫要說你小氣。”

槐夏也道:“是呀,再如何說,婢子牽著馬,帶小姐走一圈也好。”蘇沉香默然,抬頭看向草場,蹇青柏騎在馬上,和玉嬋和魏煙雨一起,朝林子裡走去了。玉嬋家還有幾個姐妹兄弟,遠遠跟在後麵說笑,一副十分鐘意蹇青柏的模樣。

蘇沉香心裡一酸,他們看著才像是一家人。自己這般中規中矩的,倒像是一個匆匆而來的過客了。

她輕歎,端著茶喝了起來。

沒多久,聽見身旁的丫鬟道:“呀,是小王爺來了!”蘇沉香眼角一跳,這個蕭元鳳,還真是無處不在。幸好如今戴的是人皮麵具。他要是來看到她真身坐在這裡,不一陣糾纏才怪。

她恨不得自己先走掉為好,她起身,帶著槐夏和維夏,上了馬車。告訴守著馬車的小廝:“我身子欠安,先回去歇息,就不告訴將軍了。待他們騎射結束,若是將軍問起你便如實說就是了。”她給了他一些碎銀,依舊是客氣的很,“勞煩小哥了。”

小廝接過銀子,一臉的開心,眉飛色舞:“姑娘的吩咐小的哪兒敢忘?若是忘了還不叫天打雷劈?姑娘早些回去歇著吧,這兒日頭曬著,姑娘這身子弱了,實在受不住。”

蘇沉香含笑,上了馬車。槐夏一臉擔憂,看向蘇沉香:“小姐,不等將軍了?”

等?等又有何用。蘇沉香搖頭,輕輕一笑。在槐夏看來,卻是苦澀得很:“不等了,我,乏了。”

她乏了,所以不等了。隻是等的累了,再等下去,也沒有多少的必要。

槐夏也不再多說,跟著她一同上了馬車。維夏低頭,跟著一起回去了。蘇沉香回了藥店的後院,心裡多少是不高興的。但是她又能如何?

蹇青柏說,他沒有辦法,他害怕殺頭。他珍惜他的命。她能如何呢?心裡一陣酸澀,蘇沉香知曉。這輩子,她都不能再如同以往那般快活。

想要學醫便學醫,想要救人便救人。

一顆心已經給了一個人,怎麼能再放得下其他。

隻是今世和上一世,似乎並未,有什麼不同。回到藥行,沒想到晚上,蹇青柏就提著兩隻兔子兩隻鴨來瞧她。那是玉嬋和魏煙雨今日射中的,射完回來,他瞧見她走了。問了小廝,才知曉她早就走了。

在蕭元鳳來之前,她選擇了離開。蹇青柏還是很開心。或許這說明,她是在乎自己的。蘇沉香準備歇息,揭了麵具,看見他手裡提的東西,嘴角扯出一絲笑意:“這些東西將軍旁人送來便是了,何必%e4%ba%b2自動手送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心裡發酸,他與人去騎射,便弄來這些東西來糊弄她麼?這是什麼意思?想讓她繼續跟著他,為他守著一顆心?

蘇沉香辦不到,心裡痛的不想多說一句話,更不敢看他的臉。蹇青柏眸子一冷,聽著她這話,也怒了:“今天你未給我說一聲就走了,可是在生我的氣?”

生他的氣?

蘇沉香笑了,生他什麼氣?他不過是按照皇上的旨意辦事。用他的話說,他是聖名難為,就算是生氣,她也應該氣皇上,而不是氣他蹇青柏,不是?

“將軍多想了。”蘇沉香將手擦拭乾淨,也不瞧那些兔子野%e9%b8%a1,“麻煩將軍將這些東西丟去廚房,我晚上睡覺,聞見血腥味容易夢魘。”

她很實誠的要求,仿佛兩人沒有過任何交集,隻是不遠不近的關係在相處。蹇青柏被她這番態度給刺了一下,隻得悶聲道:“好,我拿走就是了。”

蘇沉香抬頭,聽見他走了出去,門窗都關上,眼淚,卻不自覺的滑落下來。

☆、164.第164章 住在江南

三書六禮,隻完成了聘書。蹇國公府上隻有蹇青柏一人做主,連個主事的婆子的都沒有,玉嬋被接回了丞相家中,安心等待嫁娶。太後對這樁喜事極其滿意,賜了許多禮品。丞相府上一陣喜氣洋洋。

蹇青柏才被皇上重用回來,自然是不缺什麼拜訪巴結的人。要是他不願理會誰,還真沒有誰能將他如何。睿%e4%ba%b2王府請了他喝茶,也隻是請了兩三次,那日騎射,蹇青柏遇到了蕭元鳳。

兩人之間之前就有隔閡,此時更不用提。蹇青柏與他不願多講,隻安安靜靜的陪同玉嬋便可。好在還有魏煙雨在其中斡旋,不然兩人指不定會如何鬨僵。那****去了藥行,卻被蘇沉香的態度給刺傷。

她不願原諒自己,自是不會再多講。

蹇青柏眸子溼潤,有些不敢多想。騎射過了幾日,姬四傳來消息,說是蘇沉香啟程,去了江南。他願意跟著她走,霄三留下來伺候他。蹇青柏沒有反對,心裡惶恐不安。

她就這樣走了,沒有挽留。沒有讓他娶她,甚至沒有開口讓他解釋。一切都是他開始,而現在,她也不屑於結束。

蹇青柏心裡懊悔,隻是,再也回不去了。

馬車一路平安,到達江南,已是半個月後了,蘇沉香住了幾日客棧,在江南買了處宅子,立了女戶。將庭院打理了一番,她打算在江南也開一家歡喜樓,這樣每年吃股子,也是富貴不愁了。

庭院買下,她又%e4%ba%b2自參與打理,在大院子後的池塘裡,置了一大片的荷花和錦鯉,池塘旁就是一處樓閣,四麵通風,圍著帷幕,夏日在那兒睡覺,涼風吹來,涼爽的很。

冬日便就睡在屋子裡,有四麵燒火的爐子,倒也不會冷。庭院裡蘇沉香種了許多草藥,與種花倒是不同,院子裡凡是能種上東西的,她都種著藥。這個製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