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1 / 1)

紅了。

想他一個堂堂的大老爺們,還比不上一個女扮男裝的……這大老爺們的臉,還往哪兒擱。蘇沉香倒是覺得這柳州新鮮玩意兒不少,此時已是過了冬季,街上夜裡賣紙燈與紙鳶的就不少。

紙鳶卻是格外吸人眼球,有蜈蚣造型,也有美人、荷花、蜻蜓。令人目不暇接,蘇沉香買了一隻大的,明兒若天氣晴朗,就與其他三人一起踏青放紙鳶。

這紙鳶確實極大,蘇沉香拿著,都隻能拿下它一半大小。它的造型是一隻鬆鶴,翅膀展開,仙氣亦然。

蘇沉香極愛,槐夏也覺做的彆致。蘇沉香便將紙鳶交給了槐夏和秋生拿著,兩人也怕弄壞,街上人並不多,此時拿著,倒也無礙。

三人玩的興趣索然,便就有了回去的念頭。三人正回首之際,便聽馬蹄聲急促,一聲嬌嗬傳來:“都給我滾開!”

鬨市上的路人紛紛讓開,不敢說話,紛紛一副膽怯之色。

蘇沉香嚇的往後倒退,卻為時已晚,隻見麵前一紅衣勁裝女子,騎著烈馬,手舞馬鞭,狠狠朝地上一揮,蘇沉香被波及,小%e8%85%bf被揮到。一時不察,跌倒在地。

而槐夏見自家小姐受傷,忙上前去,那女子全然沒瞧見如此情形,馬鞭一揮,又將才買好的紙鳶給揮的稀爛。

仙鶴一隻翅膀掉落,秋生瞪眼,一聲怒喝:“在這鬨市中騎馬!長沒長眼睛!”

聽見秋生這聲怒喝,馬背上的女子一收馬鞭,將韁繩一扯,馬硬生生的拽了回來。此時,身旁響起其他百姓的聲音。

“哎呀這下不好了,女魔頭轉過來了!”

“快跑啊!”

“不要命啦!”

這些人跑的比兔子還快,一時之間,方才還熱鬨的大街,就剩下蘇沉香三人。

那女子騎著馬,悠悠的朝蘇沉香幾人走了過來,神色倨傲,手中馬鞭緊握。蘇沉香是忌憚這馬鞭了,咬牙起身,小%e8%85%bf又是火辣辣的疼痛。

“方才,是誰說我沒長眼睛?”冷若冰霜的女聲高揚,在蘇沉香幾人頭頂響起。蘇沉香抬頭,眸子一緊。這麼近看,才發覺女子模樣美豔,肩若削成,腰如束素。隻是那眉宇之間的冷意,讓人不寒而栗。

蘇沉香攥了攥拳頭,心中憋火。秋生欲理論,卻被槐夏硬生生按住,瞧著這女子模樣,既能被人喚作女魔頭,就定有不尋常的來曆。若是惹禍上身,就不妙了。

蘇沉香作了作揖,笑道:“小姐說笑了,我手下書童不知禮數,唐突小姐,若有冒犯,還請小姐見諒。況且你瞧。”她指了指那爛的不成模樣的紙鳶,“這紙鳶方才買好,便被小姐無意傷成這般。方才那不敬之言,雖書童有錯過,但小姐不覺,應該先向我們賠、禮?”

她將無意兩次咬的極重,又故意拖長了賠禮兩字。那女子眉梢一挑,沒有放過幾人的意思。

蘇沉香暗道不好,聽得女子語聲淡薄,生冷的可怕,“嗬,這柳州城,可沒有一個人,敢在我素輕塵的麵前撒野。”

她馬鞭一揚,一道勁風迎來,那馬鞭不知是何物做的,打在身上分外疼痛。蘇沉香剛立穩,便被那馬鞭狠狠纏在身上。素輕塵嘴角一彎,一聲冷笑。便將蘇沉香卷上了烈馬,蘇沉香被就瘦弱,在她懷中,隻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小貓。

能單手將人卷起,想來此女,定是非比尋常。

槐夏一驚,衝上前去護主,“先生!先生!”一旁的秋生也衝上去,試圖將蘇沉香拉下來,可惜那素輕塵一聲冷哼,馬鞭一揮,將兩人硬生生打退到一旁。

“駕!”

待槐夏從地上爬起來時,隻瞧見那紅衣女子帶著蘇沉香,遠去的背影。

槐夏後悔不已,早知如此,就該認錯。何必將小姐搭連進去,眼淚“啪嗒”掉落下來。這女魔頭,將小姐抓了走,這要她如何是好?

而秋生更是後悔不跌,恨自己不夠擔當,若是早些站了出來。也不必連累小禾。內疚自責,在心中洶湧。

兩人立在這繁華之後的柳州夜色中,一時隻覺,孤立無援。

☆、117.第117章 被綁鏢局

屏風上描著鬆菊蘭竹,淡然幾筆,形不似而神似。

蘇沉香睜眼,便瞧見這般場景。屏風內嫋嫋霧氣騰起,水聲嘩啦,她顰眉,想令自己從容應對。

從她被劫到此處,再到此女沐浴,大約過了兩個時辰,此時應當是子時。她被反綁在椅子上,嘴裡塞著布條。唯有眼睛能看,耳朵能聽,鼻子能嗅。

淡淡似無的香味,她定神一嗅,辯出這是用臘梅、甘草、陳皮所研製出來的香,緩了緩神,聽見屏風後水聲又響。她默了默,猜想此女或許正要出來。心中一緊,卻是一聲歎息滑落。

片刻後,隻瞧著那女子更衣出來,一身大紅衣裙,猶如一朵絢麗牡丹盛開。如此妖嬈,讓蘇沉香覺著有愧。

那女子無視蘇沉香,直直的走了出去,屋子外站著一排丫鬟,瞧著素輕塵出來,連忙行禮:“小姐,飯菜備好,不知小姐要去何處?”

女子發間淡淡花香隨風而散,素輕塵淡漠眸子看了丫鬟一眼,嚇的丫鬟連忙後退:“當然是去大廳用飯。”

蘇沉香對此女的身份多了幾重猜測,看模樣,此女身形是常年練武之人,也自當是有些地位。丫鬟既然叫她小姐,說不定她生在富貴人家,又或者是哪位官家之後。想到這裡,蘇沉香自然而然想到了京城知府那位橫行霸道的胖子,瞧著這女子,或許與那胖子,差不多身份。

見素輕塵就這樣離去,沒有半點要留下的意思,蘇沉香也著急起來,這人是如何意思?要將她留在這兒不成?她肚子已有些餓了,這般被束手束腳,能做什麼事情?!

這般一急,椅子也發出了聲響。正欲離去的素輕塵腳步頓住,回頭看了看蘇沉香。見她臉色有些急,倒覺好玩,隻“噗嗤”一笑,一張冰封的臉,也融化下來,“好生看著這人,不準她有任何閃失!”

丫鬟們一聽,規規矩矩應下,再一瞧蘇沉香,眸子裡多了一分同情之色。

而素輕塵則在丫鬟們的簇擁下,直接去了飯廳。已經夜深,這麼晚了,才吃飯,也是讓人捉摸不透。到了飯廳,素輕塵腳下一頓,見廳中坐著一個中年男子,絡腮胡須,一副五大三粗,眼大鼓如銅鈴的模樣。

“爹,你怎麼在這裡。”素輕塵走了過去,眸子裡卻是冰冷神色,素鏢頭看著自家女兒如此,重重一歎,桌子上的飯菜也剛上桌,他望著素輕塵,欲言又止。

素輕塵坐在他的身旁,假笑問道:“爹,你怎麼了?”

“你還問我怎麼了!”素鏢頭終於發火,看著素輕塵的臉色也可怕起來,“聽聞你又在鬨市惹事,將一個公子哥給劫了回來!你!”

他的女兒從小喜愛舞刀弄槍,什麼都不愛好,偏偏武功還好。可是再如何好,他也不能將振遠鏢局交到一個女人手中,那樣日後傳出去,旁人會如何笑話他?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籌劃比武招%e4%ba%b2,隻要比他女兒武功好,他就一定會將那人納為女婿。隻是這件事,一直都遭到素輕塵的拒絕,她的性子剛烈,絕對不允許自己今後被一個男人把握在手。

況且,素鏢頭這份主意,從頭到尾都未對她做過商議,她心中不滿,不好忤逆,卻對自己這爹,不想多言。

見她臉色陰沉,素鏢頭重重一歎,又想說什麼,卻最終住口:“算了算了,還是來先吃飯,明兒將那公子放了,這外麵的人怎麼說我們素家?都教你是女魔頭!我素振遠這一生,都未曾有過這般屈辱啊!”

女兒武功高不錯,可是他卻覺得心裡發寒。彆人家的女兒能飽讀詩書,為何她卻……

素輕塵臉色暗了下來,冷冷的瞧著他,素鏢頭嘴角一哆嗦,知道方才的話,多少有些刺痛女兒的心。素輕塵冷笑:“從小娘%e4%ba%b2便去了,無人教我刺繡女德,你讓我無師自通,還怪起我來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素鏢頭額頭冷汗直冒,自己的女兒,自己不敢惹……

他顫唞拿著筷子,後悔自己方才冒失,這一大桌子菜,不正是為了替她才從京城回來接風洗塵?

“輕塵,爹剛才失言,你莫要往心裡去……”雖然麵相嚴厲,但素鏢頭,卻是個懦弱胚子。尤其妻子病逝,對素輕塵就更是缺乏管教,讓素輕塵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完全沒有半分淑女模樣。

素輕塵眉梢染上一層淡淡嘲諷,不往心裡去?他說過比這還狠毒的話,她又如何會放在心裡去?素輕塵一笑,緩緩道,“爹為女兒接風洗塵,理應是值得高興的日子,何必這般氣憤?”

她給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忙將瓷瓶拿著,替兩人斟滿了酒。素輕塵將酒杯一抬,看向素鏢頭:“這酒,我先敬爹一杯,今後再有這般凶險的運計,女兒不介意再走一次。”

此次為了給裕%e4%ba%b2王府運上等兵器,著實費了不少功夫。那裕%e4%ba%b2王病重不堪,隻剩下王妃管事,尚且,那小王爺日夜混沌以待。也不知素振遠怎惹了那般人物。

好在他們並未為難她,隻將東西放了,她便走了。也未曾想過要在府上停留,那王府乃是非之地,多留無益。

素振遠“嘿嘿”一笑,麵色有些不好看起來。本來這次物什理應由他的大徒弟來走,可惜大徒弟學藝不精,又整日喜好花酒,於是這趟鏢運,素振遠總是擔心的。反倒是自家女兒沉穩能乾,已經押運了好幾次。

說到底,他也覺得自己無用。忙活了大半輩子,到頭來,卻還要女兒來替自己忙活。

“此次路途遙遠,輕塵辛苦,方才爹說的那些話,你便當未曾聽過好了。”素振遠麵色尷尬,素輕塵一聲輕笑,眸子裡不可忽視的冷意,讓素振遠渾身一顫,“爹爹說笑了,那些話,不過是爹爹戲言,女兒怎能當真?”

她就是諒他現在還不敢得罪她,所以才這般篤定。素振遠勉強一笑,卻是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素輕塵眸子更加清冷,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至於那個搶來的女人,等她的心中人來接她,再放人好了。

☆、118.第118章 槐夏救主

柳州客棧。

天色已蒙蒙發亮,維夏端了兩碗粥進了房間,槐夏眼眶紅腫,秋生雇了匹馬,走回去找蹇青柏。

三人昨夜商討了半晚,似乎能解決的方法,就隻有這個了。若是未曾尋的蹇青柏,便去尋萬州的知府,請他來解決此事。相信既然蘇沉香救了他女兒一命,也不會見死不救。

秋生走了有些時辰,大清早,槐夏便向小二打聽這個女魔頭是誰。小二這才對她們做了解釋:“這女魔頭,在柳州城可算是赫赫有名,武功算是不錯,替父押鏢,就連山賊土匪也忌憚她幾分。”

說到這裡,小二聲音壓低,悄聲道,“可惜啊,這女魔頭不近人情,凶神惡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