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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誰都懂事貼心著,我這老眼昏花,當初大丫頭想著要學詞,我還硬是不讓。現瞧著,竟然得了這般名頭,我倒是開心啊……”

“祖母可彆如此說。”蘇沉香低頭,在她膝蓋旁坐下,眉眼低垂。蘇妙香他們還沒有來,若是來了,眾人可不會如此誇獎。她也是謙遜,連稱不是。瞧著嚴氏被蒙著不見情緒的臉,又是一笑,“昨兒沉香得了千萬兩白銀,倒是不想白得。這千萬兩白銀,一半捐出用於賑災之中,解了聖上之愁苦,剩下一些,便是給老祖母母%e4%ba%b2,和院中各位添置些物什。若是大家不嫌棄,大年一過,沉香便送到各位苑中。祖母,你瞧著如何?”

就算她捐了一半,用了一半,也還有幾百萬兩,說到底,她還是賺。老夫人一聽她如此打算,頓時高興:“我兒,一直便是如此懂事,祖母為你高興!”

蘇沉香也不多說,隻當個乖巧的啞巴。坐著聽,也不多說。幾位說著趣事,遇到好笑的,她也跟著笑了起來。

午時擺宴,一家子女眷聚在一起用餐,說說笑笑又是一陣子。到了晚上,蘇遠誌一行人才回來,又是對蘇沉香一陣誇讚。蘇沉香隻謙遜推辭,倒也並無他話。隻蘇妙香整個席間臉色陰沉,極不好過。

眾人對蘇沉香的誇獎,無疑是在她臉上重重扇了耳光。她懶惰逃學,因此不成氣候,倒是蘇沉香勤勉好學,得了天下第一才女的名頭。越想越氣,她也沒了吃飯的興致。

晚上,眾人在元陽居守著,陪著老夫人守歲,幾個姨娘在另一個屋打起了葉子戲,四人圍成一圈,蘇沉香瞧了半晌覺得沒什麼興致,便跟著幾位丫鬟一起準備回苑。

“哎哎哎,大姐姐,這才玩了多久你便犯困了。”蘇念文的獨子,蘇子安叫住她。一臉促狹笑意。這蘇子安年紀不大,與蘇沉香差不多,卻沉迷梨園,老是招惹戲子。因此老惹薑氏不快。也讓蘇念文恨鐵不成鋼。

被他這麼一攔,蘇沉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旁蘇妙香還煽風點火,衝蘇子安叫著:“彆叫你大姐姐了,她現在可是第一才女,哪裡有空理會你這糊塗東西。”

聽蘇妙香這般一說,蘇子安便不客氣。取了綢圓頂帽子在炕上一甩,也有了怒意:“大姐姐學著男子讀書寫字也就罷了,不守女戒,偏偏爹爹還誇讚。如今要和姐姐一起玩,姐姐還甩上臉子了。”

蘇沉香扶額,知道這是個難纏的主兒,你跟他講道理講不通。凶狠角色也不行,瞧著他滿臉怒意,蘇沉香倒是不著急回去。雖然明兒要早起見師父,但瞧這兩個小祖宗,不讓她守著通夜便是好的了。

“子安弟弟還生氣了?”蘇沉香複又坐在榻上,翹著%e8%85%bf,知曉蘇妙香正在看好戲,心裡不想讓她得逞。蘇沉香拿著絹子,仔細打量一番蘇子安,拿著絹子的手掩了%e5%94%87,困頓的很。

“姐姐我也不是不陪你,隻是昨日去了宮中夜宴,實在勞頓。倒也不像你妙香妹妹那般輕鬆,你是知曉的,宮中那番爭鬥,我如若不趕回去看書,定要被你大伯責罵。我也想陪你玩……”

蘇沉香說著違心話,麵不改色。蘇子安一聽,便收了怒意,臉上隱約見尷尬。蘇沉香抿%e5%94%87,眸子一絲落寞劃過:“我教小廝買了些爆竹回來,專拿來於弟弟妹妹們玩的,若是子安弟弟喜歡,我便叫丫鬟拿來。”

也不等他說話,徑直吩咐了維夏將爆竹拿來。蘇子安一見這新鮮物什,歡喜的不行。連聲道謝,恨不得把蘇沉香捧到天上去:“大姐姐既然勞累,便早些回去罷!我找妙香妹妹玩就行!”

蘇妙香一臉的不情願,被他牽著去了院裡。

回了苑裡,蘇沉香並未去洗漱。而是抱著手爐,屏退了丫鬟,在院中獨自站著。院外笙歌四起,煙花絢爛。季春苑卻冷冷清清。

仿佛又回到從前。蘇沉香不由一聲苦笑。

“蘇小姐因何煩惱?”

一聲清冷男聲在屋頂響起,蘇沉香錯愕回眸,屋頂上一襲黑衣男子,風將他的外袍吹的獵獵作響。他眸子黯然,猶如空中星辰。薄%e5%94%87一抿,讓她緩不過神。

“將軍……”

她聲音黯啞。

☆、47.第47章 與他守歲

屋子裡的丫鬟幾乎要出來,見蘇沉香這般模樣,也隻好在屋內靜候。蹇青柏飛身一躍,跳下屋頂,隻眨眼功夫便到了她的麵前。

她披著兔毛鬥篷,倒也不冷。隻是他這般模樣讓她有些不明所以,她這副身體不過將要十三歲罷了,如何能承受的住他一絲情義?瞧著他也正是娶%e4%ba%b2年紀,不知為何尚未娶%e4%ba%b2。蘇沉香隻依稀記得,上一世蹇青柏的夫人,是玉嬋公主,玉嬋本是丞相之女,丞相又是皇%e4%ba%b2國戚。因此要受器重一些,早些年,太後便將玉嬋帶到身邊撫養。

因此賜了一個公主頭銜,上一次讓蹇青柏娶她,或多或少也有利益牽扯。蘇沉香知曉每人命數不同,見這蹇青柏來尋自己。

已經曆一番人事,蘇沉香自然知道他是何意。

“將軍也是怪人,好好的正門不走,偏上這屋頂。要是有個什麼閃失,我可擔當不起。”蘇沉香也不多理會,轉身繼續賞月。方才那份思緒被他這麼一攪合,什麼都沒了。

蹇青柏一聲悶笑,走到她身旁,他穿著鬥篷,瞧著也不太冷。立在她身旁,竟與她的兔毛鬥篷有些相配。一黑一白,煞是養眼。

丫鬟們在屋子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氣不敢喘一下。蹇青柏坐在一旁石凳,知曉她身體以前受過寒,便多嘴了一句:“蘇小姐在這風寒天裡怕是不能久坐,不然身子未必消受的住。”

蘇沉香想起他那院子裡的葉少蘭,他未必對她如此上心。蘇沉香抿%e5%94%87,不理會。她倒是個小人物,無法對他命令什麼,唯有讓他知道自己臉皮厚實,早些離開。哪知道蹇青柏分毫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明日我便出征了。”

驀地來了這麼一句。

蘇沉香一怔,卻隨即反應過來。他是鎮西將軍,自然是要去帶兵打仗,隻是這年未過完便要出去。實在有些倉促,也著實有些殘忍。

“那祝將軍一路順風。”

她找不出其他詞。感覺對他多說一句,都是無益。蹇青柏不太知足,眸子冷淡,劃過一絲陰鶩。他來尋她,隻是傾心於她,不過現在看來,她並無其他意思。好歹也是閨房女子。

蹇青柏想起葉少蘭的活潑大方,而眼前的女子,伶牙俐齒,倔強堅韌。分明與葉少蘭差不多年紀,眸子卻透著一股子沉穩。

他被她這一特質迷住,他想知道她的秘密。不管是什麼,他都想了解。

晚風又吹過,外麵煙火爆竹又是精彩響著燃著。蘇沉香沉默半晌,見他不說話,便開口:“將軍,我敬你一杯出征酒吧。”

蹇青柏抬眸,星辰般的眸子與她對視。她臉色一紅,不知是他太大膽,還是她不夠老練。她隻聽得低沉的一聲。

“好,願與小姐一飲。”

蘇沉香命丫鬟取來火爐,梧桐樹冬日掉光了葉子,此時在它樹下飲酒,感覺有些空曠。酒在溫著,兩個酒杯擺在麵前,丫鬟們布置了一些小菜端來,蘇沉香掩%e5%94%87一笑。

蹇青柏挑眉:“蘇小姐笑什麼?”

“沒什麼。”蘇沉香低眉,替兩人酒杯都倒了半杯,有些悵然,“隻是覺著有些奇妙罷了,本是要陪著祖母守歲,卻在苑裡碰上了將軍。”

言下之意也便是,我連陪祖母守歲都不願意,早早回了院子,還要陪你在這裡守歲。喝了酒快些走吧,莫要再多做糾纏。

想到這裡,蹇青柏也跟著笑了起來,接過她斟好的酒,蘇沉香敬他一杯:“祝將軍早日平得西邊叛亂,凱旋而歸,平安度日。”

蹇青柏心中願望又如何不是如此。隻是這些年來,戰亂讓人麻痹,隻想著要贏,何時想過天下太平?他飲下清酒,笑容卻是苦澀:“借小姐吉言。”

蘇沉香默然半晌,又低沉道:“西邊絕域,西南煙瘴,外寇入侵,要平下豈是容易之事……”

聽聞蘇沉香這話,蹇青柏眸子一亮,%e5%94%87角酒香溢出,優雅問道:“小姐有何高見?”

這個女子,仿佛每次都能讓他刮目相看,蘇沉香眸子一沉,倒不是什麼高見,隻是前世所經曆過罷了。

見蹇青柏眸子裡滿是欣喜和希望,她也不好回絕,隻沉%e5%90%9f:“依將軍這般才能,平定西邊是遲早的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隻是現在還不是時機罷了。

聽聞蘇沉香如此說,蹇青柏也是一笑,覺得自己方才有些過激了:“小姐說的是,一切,不過都是要靠蹇某自己罷了。”

語氣無奈,也有些旁人不宜覺察的悲涼。

身為臣子,許多話不說,蘇沉香也明白。上一世她便是稀裡糊塗遭人算計,如何不知曉如今朝中險惡。她替兩人斟滿了酒,又道:“若是將軍有心,何不放在西北上?邊陲小鎮,造不得大勢,卻是朝中之重。西北以毒攻防,西南以煙瘴反攻,絕域不可輕視,外寇是紅了眼,鐵定要找些甜頭的。”

聽蘇沉香這番一說,蹇青柏也是一愣,半天未反應過來。此番計劃在葉少雲那裡策劃過幾次,均是無功而棄,今日被一位女子說出來……

“這防守攻,要如何做的貼切?”

他眸子緊緊看向她,蘇沉香卻躲過他的目光,抿%e5%94%87輕笑:“苗疆自古用蠱毒為盛,邊疆自然也有不少解蠱人,隻要尋得這些解蠱人。”

她頓了頓:“以西南煙瘴守之西北,以西北毒蠱防之西南。以絕域之地加之解蠱人,地時輪轉,各有妙用。”

聽得她一番話來,蹇青柏心中已是驚濤駭浪,不曾想一女子已有縱觀天下的眼光!且還運用如此得當!

見蹇青柏一臉啞然,蘇沉香隻是歉意一笑:“隻不過是沉香謬論罷了,將軍聽聽便好,做不得……”

“哎?”蹇青柏擺手,朝她一笑,“依我看,這不單能作數,還能作得大數!”

說罷,便哈哈大笑起來。蘇沉香也不搭腔。兩人一晚飲酒聊天,到了三更才休。蹇青柏微微有了醉意,而蘇沉香也有些摸不著北。

兩人告彆,蘇沉香小心問候:“小心莫要將我屋頂瓦給踩下來了。”

蹇青柏“哈哈”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轉身便飛上屋頂。

蘇沉香麵色一紅,隻覺頭皮發熱。

隻瞧著他身影越行越遠,最後消失於天地夜色中。

☆、48.第48章 姨娘滑胎

次日一早,蘇沉香到禦景堂,門店隻留著半爿門開著,一些夥計大夫都回家過年了去。這幾日藥堂冷冷清清,幾乎隻有張倔頭一個人。蘇沉香去時,張倔頭坐在平日診脈的桌上飲酒,桌上擺著冷清幾個盤子。

蘇沉香輕歎,將手中食盒放到他麵前,沒有好臉色:“徒兒還給師父拜年啦!祝師父新年安康,稱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