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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蘇沉香見她尷尬境地,隻得說笑:“下次我定要好好修理一番那桌子,這次是撞著丫鬟,下次撞著我可得了。”

老夫人亦在一旁笑:“是了,我見你是巴不得撞上。”

眾人說笑,嚴氏被硬生生晾在一旁,恨恨瞪著蘇沉香,拳頭不自覺捏緊……

☆、34.第34章 禍起芙蓉

芳歲苑,月光幽深,紅燭暖帳,獨自依偎。

嚴氏望著銅鏡裡的自己,卸了珠釵,一臉素容。她暗自嗟歎,伸手拂上臉頰。不知何時,這張臉已這般憔悴?

年少時那般清麗佳人去了何處?那時的她,竟比花兒還要嬌豔。如今一看這麵容,已然悄悄蒼老。

“哎……”奈何歲月多愁,那柳姨娘比自己小不了多少,卻是身姿綽約,容光滿麵。而自己……她低頭,瞧著這過於豐腴的腰身,又是一臉沒奈何。

桂秋在一旁注意到她神色,隻有在旁勸誡:“夫人,隻是這幾日未曾休息好,所以神色才這般憔悴。待府上事物不那麼多時,也便有了空餘,到時多調養,神色便也恢複過來。”

嚴氏神色木訥,好似沒將她話放在眼裡,繼續對著銅鏡空歎。

“你說老爺為何這許久不曾上我這兒。”她眼神空洞,不知是問銅鏡中人,還是問桂秋。桂秋心中一酸,瞧她往日如何厲害,今日卻是這般落魄神色。

儼然已是失了勢頭,然而她卻不能坐視不管。桂秋瞧了瞧外麵,紅燭映著她人影錯落,嚴氏一臉惘然,不顧其他。

桂秋附在她耳畔,一陣低語:“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又不如偷不到。以前聽聞夫人講過,當年老爺也是顧念著妾,於是想了一陣法子挽回了老爺的心。”

嚴氏一怔,喃喃問:“可是我娘?倒未曾聽她提及?”

“小姐……”隻有在兩人極私密情況下,她才會叫嚴氏小姐,仿佛嚴氏還是那未出閣的姑娘。桂秋輕歎:“要挽回蘇相公的心,還得小姐你來改變呀!”

嚴氏依舊不明,手指著自己:“我?”

“可不是?”桂秋又是對她一番耳語,嚴氏這才點頭,眸子裡閃著一絲光芒。

次日,柳姨娘在苑中澆花,恰好淮哥兒在一旁背詩,螢月到她麵前,低語了一陣。柳姨娘挑眉,瞧著虹月匆匆離去的背影,不覺好笑。轉身丟了葫蘆瓢,去了裡屋。

螢月跟了進來,淮哥兒被丫鬟抱下去吃著藕粉,柳姨娘倚在榻上,將才沏好的茶飲了一口。約莫一炷香的功夫。

虹月進來,瞧見柳姨娘和螢月這架勢,忙下跪講事情說了個一五一十。

嚴氏身邊的桂秋想來買通柳姨娘身旁的丫鬟,虹月假意答應,卻是想著他們打著什麼如意算盤。她將桂秋說的那些話,通通對柳姨娘交代個清楚。

螢月嗤笑:“莫不是到了逼不得已?竟想著要來打我們姨娘的主意?”

柳姨娘瞪她一眼,暗自思量,這才笑%e5%90%9f%e5%90%9f道:“瞧著虹月倒是個懂事的,竟知道假意應下,到底是個護主的。”

她隨即一蹙眉:“不過我平日用的這芙蓉膏,給了大小姐一盒,已沒有多少。也正尋思著過幾日要買呢,若是她要,倒是你拿一盒於她交差便是,免得日後尋你麻煩,記恨於你。”

虹月這才惶恐應下:“主子可話可是折煞婢子了,婢子一心一意隻為了主子,不敢生出二心。”

瞧她這番,螢月也在一旁勸道:“既是這般,那便依著主子說的做便是,咱們又不虧欠她的,又不使什麼害人的把戲。瞧著她這般可憐,這幾日爭奪再三,也隻拿了花木的名頭,可瞧是她心中不快,這番便不為難她了。”

虹月又連連稱是,柳姨娘輕歎:“那便是如此吧,我先去打個盹兒,這幾日莫名犯困。”螢月將她扶著進了裡屋,朝虹月使了個眼色,虹月強作鎮定,待柳姨娘進了裡屋,卻是大鬆一口氣,癱軟在地上。

“這小丫鬟……”柳姨娘低聲輕笑,螢月是她陪嫁丫鬟,虹月卻是嫁進來後老夫人賞的,雖沒有二心,如今一看,卻也不得知。

螢月在一旁低語:“主子,此番無論是試探還是如何,我們行事不可太過著急便好。”

“你這丫頭。”柳姨娘輕笑:“倒是比我還著急了。”

螢月低語,連稱不敢。

幾日後,蘇沉香在苑中複習醫書,正思量這與幾位丫鬟要玩個什麼新鮮玩意。卻聽得丫鬟來了苑裡,螢月急急進了院子,見蘇沉香正專心著不便打擾,卻是不敢不報的。槐夏見她如此著急,便讓她進了裡屋。

一見蘇沉香,螢月便跪了下來:“求大小姐救救我們主子!”

蘇沉香見她是柳月苑的,又如此慌張,一時不解:“可是姨娘如何了?”

螢月垂淚,將這事情講了個通透:“前幾日,夫人苑裡的大姑姑桂秋來找苑裡的虹月,說瞧著主子這些日子氣色極好,是用了什麼佳品,想得上一盒。主子一聽這事,正想著苑裡的芙蓉膏贈了小姐一盒,剩下半盒已然不能送人。便令虹月再去買了盒給夫人送去。”

“未可知夫人用了這芙蓉膏,臉上起了紅疹,這幾日閉在苑裡,如今紅疹越發越大,瘙癢難耐。夫人臉上已有些潰爛,這便告到了老爺老夫人那裡!說我家主子故意害她……”

講著,螢月淚珠子滴了下來,聲泣力極:“我家主子……本是一片好心啊……大小姐……”

蘇沉香知曉了個大概,伸手揉了揉眉心,她是不願參合此事的。不過,她既已和柳姨娘結了盟,這順水人情,不幫倒是不行了。

她低眉,暗自思忖,瞧著丫鬟還跪在地上,笑道:“不就是要我出麵?這有何難?我將姨娘送我那芙蓉膏一並帶去,讓祖母爹爹瞧瞧便是。”

“多謝大小姐……”螢月抹了淚:“夫人汙蔑主子,主子正在苑裡氣憤不過……隻怕到時也惹得老夫人不快……”

“小姐如何幫襯,小姐自然知道,姐姐還是快些回苑裡去吧。”維夏不知何時進來,瞧見螢月,語中關心:“方才還聽聞老夫人要罰那虹月呢,也不知是不是罰的厲不厲害?”她輕聲一歎:“我可聽見,元陽居那虹月叫著可慘呢,柳姨娘,也在那兒留著呢。”

螢月臉色煞白,聽見這話,也顧不得其他,匆匆行了禮,急急趕去。

蘇沉香眸子一暗,側頭瞧維夏:“把我那芙蓉膏尋出來,我要去見祖母。”

☆、35.第35章 誰勝一籌

元陽居果真一聲聲慘叫不停。

蘇沉香趕到時,見柳姨娘苑中虹月正趴在長凳子上,褲子上已然有了血痕。蘇沉香不忍再看,望向院內眾人。

柳姨娘正跪在地上,螢月也跪在她身旁。老夫人怒氣正盛,嚴氏委屈在一旁抽抽搭搭的哭著,蘇遠誌一臉陰沉。

蘇妙香,蘇錦香立在一旁,不敢說話。因潘姨娘懷有身孕,不宜見這場麵,老夫人便讓她安生休息。

蘇沉香見那些婆子手下凶狠,沒有半分柔情。她眉頭一蹙,一時情急:“祖母,萬萬不可如此啊!”

老夫人正生氣著,見她來,臉色一緩,倒是招呼她:“我兒,這小蹄子不知哪裡來的膽子,竟敢陷害你母%e4%ba%b2!”┅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也不知嚴氏說了什麼,倒讓老夫人如此生氣。蘇沉香走近一看,才瞧見嚴氏滿臉瘡痍,不堪入目。彆說是嚴氏自個兒心塞,就是她看見了,也覺得後背發麻。

難怪如此大火,那幾個婆子手上動作也因此停下。柳姨娘隻跪著認錯:“老夫人,這婢子是妾身院子裡的,她是老夫人%e4%ba%b2自賞的丫鬟啊!能有個什麼差錯?!前些日子,姐姐身旁的桂秋求了丫鬟買我的芙蓉膏,妾身的隻剩下半盒,哪裡好給姐姐的?隻得讓這婢子再去買,這婢子平日裡辦事從無差錯,哪裡敢下什麼手腳?!”

“莫要再講!”嚴氏也一時氣急,聽她如此講,竟是將自己顏麵不顧。她冷哼:“丫鬟縱然是好的,可若不是你挑唆行事,哪裡會這般情況!”

柳姨娘一時漲紅了臉,瞧著她這般講話,委屈更甚,磕頭在地上,難以掩飾悲戚:“姐姐怎會如此說來?!妹妹好心好意贈芙蓉膏給姐姐,姐姐這般想妹妹,妾身……”她瞧著院子裡大水缸,欲起身撞去:“妾身這便是不活了!”

蘇遠誌一把將她攔下,心中疼惜萬千,卻又不好開口求情。瞧著老夫人和嚴氏這般憤怒,倒是不知如何是好。

蘇沉香一歎,命丫鬟將芙蓉膏拿上來:“不知母%e4%ba%b2芙蓉膏,可是和我這芙蓉膏一樣?”

嚴氏一怔,瞧著她如此一問,便急急令人拿了芙蓉膏來:“來瞧瞧這兩盒芙蓉膏,便知這就是下毒的一盒!”

蘇沉香那盒用了小半,嚴氏的已然是新的。柳姨娘也一旁抽噎:“奴家給大小姐的都是芙蓉膏,大小姐用著都沒有事,奴家實在不知……”

“閉嘴!”嚴氏惡狠狠瞪她:“叫上大夫來驗一番才知,我這臉,定要討個說法!”

“母%e4%ba%b2說的是。”蘇沉香倚在老夫人身旁,瞧著那被打的虹月,隻輕聲歎息:“祖母,這潘姨娘懷了身孕,如此場麵怕也是有損行德。那丫鬟既然並未動手腳,如此苦打,旁人隻怕……”

“就是這賤蹄子做的手腳!”嚴氏怒罵:“若不是她受人唆使,怎會有這般事情!”

蘇沉香默然,立在一旁不肯說話。

蘇遠誌也有了怒意:“你委人相托再先,青青非但不做計較,反而相幫。你用了有所偏差,便怪罪在青青頭上,你當所有人都是你這般小肚%e9%b8%a1腸!”

“爹爹莫要生氣。”蘇沉香瞧了一番兩盒芙蓉膏,見並無差異,便開口道:“不如依著母%e4%ba%b2的,去尋個大夫來,瞧瞧這兩盒芙蓉膏,有無差處。”

蘇遠誌一聲冷哼,老夫人也不多話。蘇妙香立在一旁見蘇沉香如此出風頭,也有所不快,臉色陰沉不好。蘇沉香倒也不管顧。立在一旁靜等大夫。

等了半晌,元春領著大夫來了。

是京城裡出了名的大夫,一番捏嗅觀看,又是幾番驗查,這才朝著老夫人開口:“老夫人,經老夫查證,這兩盒芙蓉膏,並無差彆……”

老夫人眉頭一蹙:“可仔細瞧過了?真無差彆?”

大夫麵色已有些不豫:“若是老夫人不信,再找其他大夫便是。”

見大夫如此說,老夫人也尷尬一笑,蘇遠誌道過謝,圓了場。送走大夫,嚴氏又是不依,自己這臉,總得有個說法不成?

虹月早被打個半死,這般下來,證明她是無辜的,眾人一陣唏噓。柳姨娘趴在一旁痛哭。嚴氏自是不依這結果,指著柳姨娘怒罵:“你這賤蹄子!分明是要坑害我的!如今不知使了什麼把戲!讓人這般說來!”

她已經失去理智,蘇沉香在一旁為嚴氏捏了一把汗。本來這情形多少能得到老夫人和蘇遠誌一點同情。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