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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傾月看著窗外不大不小的雨,看著桌上熱氣騰騰的魚。

曾經在盛京,她過著爾虞我詐的日子,在這間小閣裡,她和雲修離說的最多的就是下一步怎麼辦,下下步怎麼辦。

難得有心情這樣悠閒而隨意的賞景。

「君上,沒有桃花酒了!」墨白找了一圈回來,你說君後要喝啥不好非得喝桃花酒,現在讓他去哪裡弄!

頓時,容傾月的心拔涼拔涼的,她就想好好裝個比,賞雨、飲酒,多麼文雅啊!

那一剎那,所有的傷感氣氛全都沒了,小狼從衣服堆裡爬出,哀怨纏上雲修離。

墨白嘴角抽搐,好,他走!

「嗷嗷嗷我要喝酒!」雲修離隨意的坐在蒲團墊上,一襲白衣風華如初,隻是隨意坐著,便有一股清冷氣勢。

但容傾月才不怕他清不清冷,她爬上雲修離的膝蓋:「你特麼抱我啊!」

尼瑪今天穿的什麼布料,好滑!她爪子都扒疼了!

見他的大掌伸過來,本以為是要抱她的,誰知道居然隨手一揮,把某狼揮到了地上。

「!」那瞬間,她怒了:「你幹嘛!你囂張了是不是!」

「別用刨過土的爪子扒我的衣服。」雲修離的話語中有股淡淡的嫌棄。

頓時,容傾月憂傷了。

她是狼啊!沒事刨刨坑怎麼了?!

她在地上圍著雲修離轉圈圈,滿臉委屈控訴,五官都擠到一起了:「你開始嫌棄我了,我們在一起才多久啊,你就開始嫌棄我了!」

白狼前爪搭在地上,腦袋無力的耷拉下來,尾巴也委屈的一瞥,整個人……啊不整隻狼都特別無精打采。

心碎,萬念俱灰!

她邁著小短%e8%85%bf小心翼翼的蹭過去,然後艱難的爬到桌子上,默默的對著那一盆還在翻滾的熱浪騰騰的水煮魚,伸出爪子!

生氣歸生氣,不能不吃啊!

那一瞬雲修離急了:「容傾月!」腦子呢!那是滾燙的熱湯!

她的爪子還沒有碰到魚肉,聽到雲修離的一聲嗬斥,整個人都懵逼了,然後四肢不穩,搖搖晃晃,「啊」了一聲之後,整個人重心向前,在她還沒來得及驚叫的時候,一頭紮進了火鍋內!

我靠!水煮狼啊!

這下雲修離急了,也不管什麼燙不燙髒不髒,一把將某人撈了出來,那溫度可是沸騰的湯,不是鬧著玩的。

頓時,雲修離看的她美麗的白毛掉了好幾搓,皮膚燙傷了大片。

心裡一抽,剛剛就不應該和她開玩笑的。

「嗷嗚,嗷嗚嗚。」她抽噎,艱難的睜開眼睛:「痛死我了,你,你這個壞人……」

「好,我是壞人。」雲修離低聲道:「墨白,溫水!」

一翻整理之後,她看著鏡中的自己。

毛毛沒有了……她的白毛啊!

皮膚多處燙傷,好在她自己擁有木屬性,治療普通的燙傷不在話下。

但治療歸治療,該痛的還是痛啊。

而且,她的毛!!

頓時,雲修離隻覺得房屋一抖,某人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

禿毛白狼頂著那一身稀稀拉拉的白毛,蹲在他麵前:「你賠我毛!」

雲修離歎氣:「這毛要慢慢長,我知道是我錯了,要不然,我什麼都聽你的,讓你出出氣。」

「哼!」

不過話說,雲修離錯哪兒了?不是她自己爬到水煮魚火鍋麵前的嘛?

但他都這麼說了,她當然答應了!

「月兒,雖然白毛沒有了,要慢慢長,可是你變回人形,是沒有關係的。」因為她的人身與狼身本就是分開的。

容傾月一聽,覺得好有道理啊,但隨即又委屈了:「可是變回人了,你就不能摸我了,不舒服。」

說罷她一轉身,將肥肥的身子對著雲修離:「快給我順毛!」

雲修離的眸子一暗,原來她喜歡變成小狼的模樣,是因為這個?

他順著幾根禿毛,幽幽道:「月兒,就算你變成了人,我也可以摸你的。」

這話聽起來怎麼感覺有哪裡不太對?

在容傾月還沒有想明白的時候,她突然被某人抱起來,雙手情不自禁的攀上他的脖子,下一刻才愣住,媽的,她怎麼變回來了!

臥槽!而且沒穿衣服!

你!你放手!

「好了,造人去……」

造人?不就是生孩子嘛!不要啊,她還小……!

可惜,控訴全部被淹沒在%e5%94%87齒之間。

他們還有許許多多的未來,雲修離抱住容傾月,溫柔的%e5%90%bb上她的眼角:「傾月,我永遠都在。」

那人突然眨巴眨巴眼角,半晌才吐出了一個:「嗯。」

雲修離一直都在,她知道的呀。

屋外細雨綿綿,終歲月,不老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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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番外一

初十驚呼不敢不敢,心疼的將人皮麵具帶回去:「好多錢的呢!」

他是來稟報一些事情的,蕭涵太子說翠蓮屍身有些奇怪,請宸王殿下與月郡主,明日再去一趟。

容傾月暗暗點頭——差不多已經在按照雲修離的計劃走了。

初十走後,容傾月打了個飽嗝,在床上躺著無聊,於是決定去找雲修離談談人生。

悄悄的推開門,見他一人執書。

「月兒?進來。」他擱下書,長眉一挑,「怎麼,睡不著?」

這不是明知故問?她目光鎖定到那本書上,剛想拿起來,卻被雲修離按住了:「坊間雜文,沒什麼好看的。」

坊間雜文?……

容傾月點點頭,鬆開了手,看著那本明顯是手抄本,而且書皮上連名字都沒有的書,被雲修離放在了書箱裡。

「今日還不夠累的?這麼晚了還不睡。」雲修離讓她做到自己身邊。

她鼓了鼓腮幫子,撲倒雲修離懷裡,神色委屈至極:「我吃多了,你知道初十多過分嗎!」

繪聲繪色的講了剛才的事,雲修離的目光上下掃了掃:「初十也沒說錯啊,確實……」

『很能吃』三個字被他嚥了下去。

因為容傾月那可怕的目光,雲修離請咳一聲:「快去睡了,明日還有的忙呢。」

「……哦。」容傾月起身,神色明顯怏怏不樂的。

見自己這副不高興的模樣走到門口了,雲修離都沒有出聲,容傾月終於確定,他有心事——而且明顯不是關於譚若汐的事。

而是……每一次說道雲流城,他都是這副表情。

似乎想回憶,卻又不敢回憶。

他對他口中的『那人』簡直知根知底,卻從來不說是誰,而且似乎及其討厭,五千多年了,還在和他作對。

而且那本書……

容傾月覺得自己雖然情商低了點,但是智商不低的,她猜得到,雲修離絕對有些秘密,是無法說出口的。

第二日一早,果然有人來請他們了。

依舊是在皇宮的某個偏殿裡,這回是聖王聖後,涵太子,還有皇帝老頭兒都來了。

雲修離視線掃了一圈,怎麼,蕭凝還是沒有來?

「皇上,昨日在下發現,翠蓮姑娘的屍身有些怪異。」夏休見雲修離等人來了,便直接開門見山。

譚長老的臉色一變,怪異?怎麼個怪異法,這還能不能給容傾月定罪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皇帝神情嚴肅:「但說無妨!」

夏休點點頭,語言簡短精幹:「翠蓮姑娘隨死去多時,但血液未曾凝固,在下不知這是聖境子民特有的特徵,還是……」

說罷,將目光看向聖王與聖後。

容傾月低眸沉思,人死後半個多小時就僵硬了,而且血液很快就會凝固,翠蓮都死去一天了,血液沒有凝固?

是夏休和雲修離為了證明譚長老是她的父親,特意沒有弄成凝固的,還是?……

夏休此言一出,譚長老麵色慘白!

聖王眉眼一沉:「這並非聖境獨有的特徵,孤隻聽過……」

蕭珩將目光看向譚長老,而後又看向夏休:「血液為何不曾凝固,還請夏公子繼續說。」

夏休搖搖頭:「在下實在不懂這個,不過我的師兄懂,不如請大師兄來看看?」

雲修離嘴角一勾:「自然,恭敬不如從命。」

於是容傾月懂了,這一切都是雲修離和夏休倆人安排好的……還真的是,嘖嘖……

雲修離上前,指尖按在翠蓮的脈搏上,而後觀察了她的口鼻,眼瞼,瞳孔等地方,不得不說,樣子做的還是滿全的。

「翠蓮姑娘的脈搏,雖然及其微弱,但還有,可是……」雲修離抬眸:「人,卻死無疑。」

聽雪與蕭珩對望一眼,聽雪問道:「阿離,可否告知本宮,為何殺害翠蓮?」

雲修離站起身來,淺笑搖頭:「抱歉,無可奉告。」

「無可奉告?為何?殺人總要理由。」聽雪再問道。

雲修離長歎一口氣:「這個理由我給不出,再過些日子,諸位會明白的。」

容傾月都要為他拍手叫好了,這樣模淩兩可的話,既可以讓他們繼續住在大牢,又能將翠蓮之死公佈於天下。

咦,這句話哪裡不對……好像他們很想住在大牢一樣……

蕭珩按住聽雪的手,給了她一個眼神,他自然知道她是不想阿離在獄中受苦,但阿離做事,有他的理由。

蕭珩看了看翠蓮,問道:「阿離,你可確定?脈搏微弱,卻還有?」

「是,我確定,而且……」雲修離蹙眉:「翠蓮想必是修煉了什麼邪術,否則為何死去多時,卻與睡著無異?」

蕭珩麵色有些奇怪,薄%e5%94%87上翹:「說到死後血液不凝固,而且依舊有脈搏,孤想到了一件事……」

聽雪接著道:「不錯,譚長老生父逝世後,也是如同翠蓮一樣的狀況,而據譚長老所說……那是他們家族特傳的。是嗎?譚長老?」

話鋒一轉,突然譚長老成了話題的中心,他顯然也是想起了什麼,雖然麵色發白,但話語毫不猶豫:「回聖後,是的,臣的家父也是此種狀況,但……但不相同。」

雲修離『哦?』了一聲,看了看翠蓮,又看了看譚長老,笑道:「聖王莫不是懷疑,這翠蓮是譚長老之女吧?這怎麼可能,翠蓮與譚長老模樣並無相似之處。況且,譚長老父親去世的時候,我也聽過一些傳聞,嗬……」

容傾月一噎,她還以為雲修離要在什麼關鍵時刻說出這句話呢,居然這麼輕而易舉的給拋出來了。

而且還是站在譚長老這個角度來說的,看看看看,說的什麼『絕無可能』。

不過,雲修離那句話隻說了一般,譚長老父親去世的時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譚長老心裡一虛,慌忙看向雲修離,卻見他眉目溫潤,嘴角噙笑,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而且,剛剛他也覺得,聖王就是那麼想的,還好雲修離來了這麼一句……

「聖王英明啊,臣下絕無可能有私生女啊!」譚長老對著雲修離點點頭:「臣下覺得宸王說的不錯,確實可能是某種妖術!」

容傾月覺得雲修離總會讓人產生一種錯覺,而且是人他要對付的人產生一種錯覺。

比如譚長老就覺得,『宸王殿下這麼說一定是出於真心,還是幫了我的』,其實宸王殿下才是幕後最大的黑手啊,譚大長老!

眾人也都覺得雲修離說的有道理,但是顯然都忘記了,雲修離現在是個『犯人』啊。

「阿離還有夏公子,博學多識,可能看出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