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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這個人會死,但魂魄猶在。

這對應的是第十二任祭司本該承受的結局。

而現在的狀況居然是……她在「該承受」的結局之前,先還了洛旋的債,因為她是洛旋的轉世呀。

也就是說,不久的將來,她……要消散了。

聞人慕找了張椅子坐下來,拿起桌上的茶杯給自己倒了一壺水:「你先別急,我還沒有說完,我查到一條消息,是說其中第七任廉貞祭司,似乎也發現了這個規律,她害怕自己也會如同前輩一樣魂飛魄散——你知道的,奇數位祭司的結局是魂飛魄散無法輪迴的。」

「那位祭司似乎隱隱覺察到了這個規律,她找到了一個製衡的辦法。」

雲修離蹙眉:「什麼辦法。」若是有製衡的辦法,為何還會魂飛魄散?

「有一點是我們大家都忽視了的。」聞人慕抿%e5%94%87道:「為什麼歷任廉貞祭司都是女子?」

雲修離沉眸。

他指尖輕點桌麵,發出「噠、噠、噠」的聲響,在此刻的環境下,竟然有些令人心驚膽寒的味道。

「女子……」他輕輕啟口,眉目微微沉下:「第七任祭司如何了,說。」

聞人慕嚥了嚥口水:「第七任祭司也和傾月一樣,突然昏迷,魂魄在一段時間內未曾消散,隻是我們看不到摸不到而已,但是她能感受到我們,這也是為什麼沒有呼吸了,心跳卻還存在的原因。」

「嗯。」雲修離淺淺應道。

容傾月飄在空中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如今是魂飛魄散的話,為什麼她現在還存在?

「第七任祭司用自己特定的方法,給她的兄長們傳遞過消息,後來,他們去了知秋堡,居然保住了廉貞祭司的魂魄!」

知秋堡?!

「隻記載了,他們在知秋堡,保全了廉貞祭司的魂魄,其餘的便沒有記載了,但我看了第七任破軍祭司的手劄,說廉貞祭司本可以保住魂魄,但最後卻因為某種力量實在太少,在兩年之後,還是無能為力。」

「…」雲修離沉默了一會兒。

知秋堡,又是知秋堡……

聞人慕嚥了嚥口水,默默移開目光,拍了拍小心臟,媽呀,君上現在的樣子好可怕!

雲修離按住眉心,目光略微渙散,他本無情無慾,如今竟然也被這樣的問題所困擾。

房內一時間靜默了下去。

容傾月聽著他們的對話,順便在空中無聊的飄來飄去,她反正出不去,在這裡轉悠著,突然發現,自己居然可以控製魂魄的走向了!

她覺得自己渾身有一種奇怪的力量,說不上來是什麼力量,但此刻她覺得,自己並不是那麼迷茫無助了,好歹能控製自己了是不。

她心念一動,嗖的一下就到了雲修離身邊!

再心念一動,居然可以……

雲修離和聞人慕詫異的看著跌落在地上的白駒之隙畫卷,這……怎麼突然從桌上滾下去了?

容傾月驚喜的發現,她好像可以移動物體!

雖然隻是魂魄,但是卻覺得週身充滿了不知名的力量!

她微微抬起手,掌心似乎有什麼看不見的能量在流動,她緩緩在空中一劃,有一道暗流突然湧起。

聞人慕渾身一顫:「那啥,君上,我剛剛咋感覺這麼冷啊……」

容傾月驚喜的發現她好像可以對現實世界造成一點點小的影響唉,比如說刮颳風什麼的!

她轉了個圈,又隨手一抬,又是一道風刮過,吹的紙張亂飛。

聞人慕看著茶水從茶壺裡灑出倒進杯中,嘴角抽搐,什麼情況啊?

雲修離莞爾,這丫頭又貪玩了。他看著掉落在地上的白駒之隙畫卷,突然道:「傾月,能否移動筆?」

筆?

容傾月一愣,對啊,她怎麼沒想到,若是可以移動筆,那麼就可以交流了。

雖然沒法說話,但是可以寫字啊是不?

她漂浮在書桌處,緩緩抬起手,果然,那支筆就好像被她握在手中一般,她能夠控製!

聞人慕瞪大眼睛,驚訝的看著那隻筆沾了墨,詭異的漂浮,然後落在紙上畫了幾筆。

這……居然真的可以!

啥時候魂魄也這麼強大了?

剛剛那些詭異的風,就是傾月弄出來的啊?她還真是,嗬嗬,令人意想不到……啊……

還有,宸王殿下,啊不,君上和傾月真是心靈相通,居然簡簡單單的一個小細節,就能猜透她在做什麼。

「我說,傾月你這也太神奇了吧?」聞人慕走近書桌,看著那支筆發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沒有感覺。

紙上出現四個字。

聞人慕看著那字跡一噎,話語被噎在喉頭,完全忘記剛剛他想說什麼了,現在滿腦子就四個字:這字好醜。

……容傾月頓時怒了,你丫的嫌我字醜!!

別問為什麼她會找到聞人慕心裡在想什麼,隻能說聞人慕這孩子太單純了,心裡想什麼全都表現在臉上!

她冷哼一聲,頓時把筆一摔,聞人慕嚇了一跳,特麼的變成鬼了脾氣怎麼還是這麼大!

「魂魄無感是正常的。」雲修離按住眉心無視兩人的嬉鬧:「聞人,去把大白帶來。」

聞人慕嗯了一聲,慌忙逃離。

媽媽呀,這裡有隻壞脾氣的鬼!

關於知秋堡的事情,可能需要好好研究一下了。

那座古墓,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

雲修離又想起了那闋祭詞,微微沉眸,那祭詞,他在一開始看到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那根本不像是寫給第一任廉貞祭司的。

第一任廉貞祭司雖然慘死,但相比較卻是幸運的太多,除了那一口執念之外,至少沒有受苦便輪迴了。

可是那祭詞寫的卻是什麼「天地唯你不知處、願青山遮你白骨,卻忘你早已消無」,從這些詞來看,這寫的明明就是魂飛魄散的人啊。

消無了,世間再也沒有她了,轉世都不可能了,一絲一毫的痕跡都不曾留下,這才叫「消無」。

所以,那座古廟,到底是什麼……真的,隻是一座古墓?

容傾月嘖了一聲,如今照阿離這樣分析,她感覺那座古墓後麵有一個巨大的秘密,應該說是一個陰謀?

犧牲每一任的廉貞祭司,有什麼好處呢?為什麼都是女子呢?

古墓深處有什麼秘密?這座古墓據說是第一任的祭司為了廉貞祭司而建的,真的是如此麼?

筆尖微微動了動,雲修離注意到白紙上緩緩出現一行字跡——我們要去古墓嗎?

他不禁啞然失笑,心裡頓時有力了許多。她還在,她還在!

隻要容傾月還在他身邊,他願意為她做一切。

聞人慕不僅把大白叫來了,還把資料全都拿來了。

容傾月看著那資料一陣頭大,而大白,卻是震驚了。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大白那表情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他突然蹦躂到桌子上,兩片葉子作為雙腳轉著圈圈,焦急的上躥下跳,還帶著哭腔:嗚嗚主人你為什麼飛起來了!你看起來是透明的,嗚嗚嗚你怎麼了!

……容傾月猛然一顫,瞪大眼睛,大白居然看得見她?!

容傾月忙控製自己的魂魄飄到大白身前,雖然無法說話,但是好像和大白的交流沒有什麼阻礙。

容傾月驚訝:看得見我?

大白嗚嗚點頭:嚶嚶嚶你怎麼好像鬼一樣啊,好醜好醜!

……容傾月嘴角抽搐,媽的,老子現在就是鬼啊!她伸手就是一巴掌:你特麼才醜!

不打不知道,一打嚇一跳,大白直接被打飛了出去……

大白委屈的爬了回來,小葉片瑟縮著:嚶嚶嚶,人家還是小孩子,打小孩是不對滴!

容傾月驚呆了,她居然,可以碰到大白!

聞人慕將資料放下:「所有的資料都在這裡了,每一任祭司的都有,這幾本是第七任廉貞祭司的,我單獨拿出來了。」

雲修離嗯了一聲,隨手翻閱:「聞人,本君要離開些日子。」

啥,離開?聞人慕問道:「去知秋堡?」

「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聽他那淡淡的聲音,聞人慕知道他已經做了決定了,也不阻止,隻是……他糾結:「十日後的大婚……」

「十日之內我們會回來。」雲修離抬眸:「此事不宜讓太多人知曉,若是客人來訪,你和沈傾看著辦吧。」

「那那那要怎麼解釋君上突然不見了的事情?」

雲修離抬眸:「並非每日都有早朝,加上現在雲流城還在休養生息,本君離開十日,並無大礙。」

雲修離和聞人慕在這邊商議,而容傾月與大白正在用常人看不懂的方式交流。

大白和她都不能說話,說了也沒人聽得懂,此時此刻還真有點像難兄難弟。

大白一聽到知秋堡三個字,頓時看向容傾月,圍著她轉圈圈:為什麼要去知秋堡,我帶你去,我熟我熟!

容傾月沉默了一會,突然抬眸:我問你,你在那座古墓裡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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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秘密,廉貞祭司

雖然她沒有發出聲音,但是大白聽得懂,大白回答:十萬年了……吧?

那不確定的小聲調讓容傾月立馬翻了個白眼。

容傾月默默無語望著天花板,心裡給大白的智商找了個理由,也對,十萬年,時間久了可能記不清楚了嘛!再說了大白本來就是傻叉一個,正常正常。

於是她繼續追問:那座古墓,可曾有過什麼怪異的事情發生?比如……那是誰的墓?

這可把大白問住了,大白不過是生長在那墓中的歲語花,時日久了有了靈識,修煉萬年才成了如今的模樣。

按理說他不過是一株普通植物而已,莫名的得到了一些奇怪的靈力之後,才能夠開啟神智的。

所以大白也不知道這是誰的墓,他隻知道墓中有個女人,後來聽說那是廉貞祭司。

其他的,他真的就一無所知了。

容傾月揮了揮手手,大白立馬閉嘴了。她覺得好像有許多條線索在她腦中竄來竄去,卻無法組織到一起。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於是問道:歲語花的生長範圍,除了知秋堡,還有哪裡呢?

大白哼唧了一聲,特自豪:這個人家知道!除了知秋堡就沒有了,歲語花隻長在知秋堡的古墓裡!哼唧哼唧!

隻長在……古墓裡?!

那麼洛旋,為什麼洛旋能夠遇到歲語花?!

洛旋死在無妄啊,魂魄也應該由無妄進入輪迴,她都沒有再回去過雲流城了,為什麼能夠與十萬八千裡之外的歲語花有著聯繫?

雖然那朵歲語花「重生」洛旋,是用了洛旋的一絲靈氣而已,但是若是洛旋本人,或者洛旋的魂魄沒有到達過那座古墓,歲語花怎麼可能碰上她的那一絲「靈氣」?

容傾月搖搖頭:你確定?

大白聽著主人話語中那不確定的語調,頓時不高興了:嚶嚶嚶人家可是歲語花中的老大,你居然不相信人家!歲語花喜歡陰暗腐敗卻暗含靈力的地方,而全天下除了那座古墓,再也沒有地方能夠有讓歲語花生長的條件了嚶嚶嚶,你居然不相信人家!

容傾月頓時沉默了。

大白還在自言自語:人家家本來就是莫名其妙的在古墓裡長出來了,好奇怪哦。

等等……這麼說來,歲語花是古墓特有的,等等等等……不對勁……

容傾月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