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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傾月不禁疑惑了。

雲修離攤攤手:「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

她嘴角一抽,「五千年過去了,真的還有人知道這些往事嗎。」

「不清楚。」雲修離負手而立,麵前的一大片含苞待放的月菱花:「走一步看一步,切莫心急。」

「…」他總是這樣一幅平靜從容的模樣,容傾月按住眉心,冰冷的小手在空氣中發白顫唞,「好吧,不心急,聽你的,不心急。」

最後那個『不心急』,說的無奈極了。

雲修離垂眸一笑,將她的手納入懷中,「落雪了。」

天上飄下一兩點雪花,容傾月撇撇嘴,她看到落雪了,可是沒什麼心情看,主要是一件事情沒有解決,她有種放不下心來去做別的事情的感覺。

雲修離淺淺一笑,不再說話,靜等花開。

——

另一邊,早就接到消息的月妃也趕到了花圃,見到慕景然,她妖嬈走上前。

「太子殿下,深夜傳信,這深宮可不好出來,累死我了。」

慕景然回眸,然後抬了抬下巴,「可有人跟蹤?」

「跟蹤沒有,不過被人發現了。」月妃忽然回眸,「宸王府那名車伕,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被他發現了?」慕景然按住眉心:「看來宸王也要知道了。」

「今日找我來,不就是來見宸王的麼。」月妃雙%e8%85%bf一勾,躍到桌上妖嬈地坐著,紅%e5%94%87輕啟,咬下一顆葡萄。

慕景然蹙眉:「五千年前的突然冰凍,你可還有印象。」

「喲,五千年前~」月妃抿%e5%94%87一笑:「都是些陳年往事了,雲流城都成了那副模樣,你還想如何?」

「幽月!」慕景然冷冷出聲。

「哎呀,好嘛,告訴你就是了。」幽月仔細回想:「一瞬間被冰凍,被凍住的隻有他們雲流城的人,可是被冰凍住之後還有呼吸,太冷了,我們隻好回來了。就這些。」

「聽聞那冰凍之法,與歸墟一種叫玄凝霜的法術一樣。」慕景然看向雲修離和容傾月所在的方向:「難道他和歸墟有什麼關係?」

「誰,宸王?」幽月也上前來:「那名叫容傾月的,應該就是祭司洛旋的轉世,可惜我到達雲流城的時候她已經去世,但是宸王,我應該也沒有見過。他並不像是雲流城的人。」

幽月收起嬉笑妖媚,臉上全是認真的神色,語氣嚴肅:「不過,他身上的味道和氣息,與那冰凍的法術,似乎有那麼一絲絲相近。」

高深的修煉者可以從術法上研究出施術者是誰,有的甚至能夠憑感覺判斷,幽月就是這樣的人。

她能夠一瞬間直覺的認出雲修離就是施術者。

「雲流城的往事,我們知道的還太少了,可是在從前從未見過他,他身上雖然有漆寒的氣息,可是卻不是漆寒,與洛旋又走的這麼近……奇怪。」慕景然搖搖頭:「他們來到北玥,本殿才不相信他們隻是為了月菱花而來。」

「月菱花?」幽月嗤笑一聲:「騙騙小孩的話罷了,容傾月雖然看似瘋瘋癲癲,可是絕對不是不識大體之人,不會在這麼關鍵時刻任性的跑到北玥『賞花』。他們一定是查到了什麼證據。」

比如,雲流城與北玥那微妙的關係。

「這麼說,你也覺得,這隻是個借口……」慕景然抬頭:「下雪了,月菱花要開了。」

「廉貞祭司,雲流城的那些祭司,那些統治者……殺害我族人的人……」幽月咬牙切齒。

慕景然按住眉心,安撫她:「那些……不怪他們,等一會見到宸王殿下還有月郡主,你要忍住。」

要忍住,因為這整件事情裡,最無辜的,就是雲流城!

千萬不能衝動,錯都在他們北玥,不可以再衝動了!

——

雲修離聽完墨白的匯報之後,眉梢挑了挑:「月妃。」

容傾月哼了一聲:「我就說這個月妃和太子有古怪吧,深更半夜的,太子知道我們來此賞花就算了,月妃也跟著來了,而且被墨白髮現了也絲毫不避諱。」

「說不定就是想要我們知道她來了呢。」雲修離淺淺回眸道:「墨白,傘。」

「是。」墨白遞上早就準備好的傘。

雲修離替她拂去肩上和頭上的雪,將傘撐起來。

暗夜中,唯有他們二人的如此的耀眼,光輝難以阻擋。

雪落無聲,月菱花便在這雪夜中綻放,容傾月讚賞了一句:「是很美。」

可惜她沒什麼心情賞花,到是雲修離,心情很好一般,單手摟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撐傘,突然將她抱緊了一些。

容傾月軟軟的趴在雲修離懷裡,默不作聲,將雙手環繞在他的腰間:「阿離?」

「困不困?」雲修離低頭。

容傾月誠實點頭:「困。」

因為她真的沒怎麼睡好,本來下午泡溫泉的時候就快睡著了,現在晚上已經是睡覺時間了,又出來賞花。

「不過太冷了,就不想睡覺了。」她又默默接了一句。

「等他們過來。」雲修離勾起%e5%94%87角:「然後便可以回去休息了。」

容傾月看嚮慕景然所在的小屋子,她暗暗點頭。

按照方才慕景然的樣子來看,是想他們去找他的,可是雲修離偏偏不想順了他的意,既然慕景然會選擇在這個時候來到月菱花花圃,就說明,一定有事情找雲修離。

雖然阿離也有事情問他,可是一旦先開口,就失了主動權,所以,他們要等慕景然過來。

而且她知道,慕景然是一定會過來的,所以她也漸漸放下心來。

雲修離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她抱緊了一些,整個身子都壓在他的%e8%83%b8膛裡,「累了,給我靠一會。」

她真的好累,宮宴就已經累死了,馬車上雲修離還……總之,她要站不住了。

而且身後有個人形靠墊,不要白不要嘛。

「嬌氣。」話雖如此,但那人的動作依舊輕柔,拍了拍她的背,忽然笑道:「累著你了,下回輕一些。」

容傾月臉色一紅,小手抓住他的衣角,嬌嗔抬頭,目光柔情似水:「你……你好煩!」

雲修離眸子微微一瞇,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低頭,%e5%94%87瓣垂在她的耳邊,帶著致命的吸引:「我是說宮裝輕一些,你想到什麼了?」

第366章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她頓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雲修離放開她,她現在好像一隻烤熟了的蝦,他挑眉:「正式的宮裝你不嫌重?不想輕一些,輕一些不好?」

「…」她怎麼有種被人調戲的感覺?!

這些『輕一些』什麼的,雖然說的是宮裝,可是和他在床榻之上說的語調一模一樣!

想歪了怪她嗎?

細%e5%90%bb落在頸側,卻隻是輕輕的,那人之後又替她整理好圍巾,雖然沒有轉頭,卻暗笑:「來了。」

容傾月趴在他的懷裡看過去,果然,那兩人正朝著他們走來。

慕景然明黃色的衣衫與月妃大紅的紗裙在夜色中無比亮眼。

容傾月默默望天,她真的很想知道月妃穿這麼薄的紗裙不冷嘛?

都能夠看到肌膚,露出了香肩,真的不冷嘛?

「見過宸王殿下。」幽月服了服身,「聽聞宸王殿下與月郡主感情很好,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容傾月翻了個白眼,這些都是客套話,可有可無的,快說重點啊。

雲修離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不用急。

「她怕冷,嬌氣了些,見諒。」雲修離緩緩道。

容傾月看著太子的臉色都要笑出來了,雖然她的身份也尊貴,可是人家是太子啊,她見到太子,不打招呼不問好也就算了,居然還趴在自家阿離懷裡動都不動,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嘛。

然後,便陷入了寂靜之中,慕景然和幽月不說話,他們也不說話,容傾月心情很好的賞景看花。

氣氛越來越僵,慕景然眼角一抽。●思●兔●網●

宸王來北玥估計就是為了雲流城吧?這事別人不知道,他還會不知道?可是現在很關鍵的人,就在他麵前,他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宸王殿下可知道……」慕景然終於還是忍不住,屈服在雲修離強大的氣場之下:「月菱花來自何處?」

容傾月抬起眼眸微微看了慕景然一眼,然後又一次低頭。

雲修離隨口一答:「不是北玥麼。」

那神情,那態度,讓慕景然差點吐了一口血。

他覺得,這事兒應該是雲修離求他,求他告訴他們雲流城的入口在哪裡啊,為什麼現在這個樣子,好像是他在求雲修離聽一樣?

幽月在這時候突然一聲媚笑:「月郡主,可否邀你去別處看花?」

雲修離這才有了反應,替容傾月回答:「不去。」

幽月吃了個閉門羹,可是她也不惱,妖嬈扭動腰肢上前:「月郡主,他們說事,不如本宮帶你四處看看?」

容傾月看了幽月一眼,暗暗捏了捏雲修離的手,不動聲色對他點點頭。

幽月邀她,她去就是了,她現在的戰氣內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動的了的。

「月妃娘娘誠心相邀,傾月怎麼敢拒絕?」容傾月淡淡挑眉:「請吧。」

慕景然見她們離開,鬆了一口氣,「宸王殿下,真的不知道月菱花是哪裡來的麼?」

雲修離突然長眉一挑,高大偉岸的身形如同神祇,他瞇著眼睛低聲道:「太子殿下,明知故問沒有意思。」

「宸王殿下,要找雲流城的是你們,可不是我,我告訴你們雲流城在何處那是情分,不告訴你是本分,宸王殿下不應該感激?」

「感激?」誰知道雲修離居然冷笑一聲:「若是太子無事求本王,何必這般慇勤?」

——

那一邊,容傾月與幽月踏雪而去。

她細細觀察了這個北玥皇帝的寵妃,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妖媚,而且在深夜,居然能夠從宮裡出來,到這個地方來,那肯定還是有點本事的。

幽月帶著她越走越偏,走到雲修離看不到的地方之後,一把匕首橫在了容傾月脖頸前。

她順著匕首看去,幽月麵容猙獰,那匕首越貼越緊,彷彿下一刻就會抹斷她的脖子。

容傾月幽幽歎口氣:「月妃,你這是做什麼。」

她基本已經猜到了幽月的身份,她不怕冷,想必是在寒冷中生活過一段時間的人。

而且幽月對她麵露憎惡,不難猜測。

幽月將容傾月逼到角落,再也沒有剛才的柔媚:「洛旋!我做什麼,你不知道嗎?」

「我為什麼要知道?」容傾月特無辜,這女人真是夠了。

她知道她為什麼討厭自己,因為自己的雲流城的人。

而幽月,若是沒有猜錯,便是那些雲修離說的『進攻』雲流城,想要奪取雲流城靈力的入侵者。

要是說恨,難道不是容傾月更恨她一些嗎?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幽月的匕首突然被淺綠色的戰氣緩緩包圍,動不了一分一毫,不過片刻後,那匕首便到了容傾月手中。

她隨意把玩著,打量打量了幽月:「看來,你和那位太子殿下,都去過雲流城?」

何止去過?幽月當時帶領前往雲流城的族人,幾乎全部戰死!就算沒有死了,也在最後冰封雲流城之後被凍死餓死,雲流城成了一座死城,他們打下了雲流城也毫無意義。

「你們殺了我那麼多的族人!」幽月突然變得麵目可憎起來,透露這隱隱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