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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都是特地給他們二人留的,如此迫不及待把他們留在客棧,是做什麼?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客棧,和這位掌櫃,看來都要好好查查。

容傾月深吸一口氣,腕間的『廉貞』又開始躁動了,她按住眉心,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就好像……塵封多年的秘密,要被揭開了一樣。

「蕭姑娘長的真是水靈靈的吶……」給她添%e9%9b%9e蛋的老婆婆摸了摸容傾月的手臂,她起了一身的%e9%9b%9e皮疙瘩。

若說這話的是一名男子,她會覺得那是看上她的容貌了。

可是說這話的,是一名年近七十的老人,她居然有一種,要被吃了的感覺。

就好像……是殺豬之前,買主在看豬肥不肥一樣。

「嘖……?!」容傾月猛然抬頭——那裡,一股好強的力量!!而且廉貞在袖中起了微妙的反應。

第176章 不速之客

「低頭,吃麵。」雲修離的聲音淡淡傳來,她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已經有人發現了容傾月剛剛的驚訝,那名掌櫃瞇著眼睛問:「蕭姑娘這是怎麼了?」

她嘴角一抽,抽噎的抬起頭,不停的打著隔,整個人一抽一抽的,「我……我噎住了……」

掌櫃見她確實好像是噎住的樣子,這才點點頭:「小心些吃,若是不夠,還有呢。」

「是啊,莫急莫急,要吃的白白胖胖才好啊……」

容傾月嘿嘿笑了兩聲,暗暗記住了。

回到客棧後,掌櫃居然吩咐人打水,說讓兩人洗個澡,在雲陽城好好吃好好玩,明日再開始做工。

有這樣的好事?

因為兩人的名分是兄妹,所以自然沒有住在一間房,沐浴起來也方便多了。

容傾月趴在浴桶裡,無聊的撥弄著手上被水浸泡的廉貞手鏈,莫名其妙的想起一個人。

廉貞是洛旋的東西,那麼破軍就是漆寒的東西了,廉貞在這個小城鎮起了反應,會不會是與『破軍』的感應?

可是漆寒在阿離的身體內,明顯沒有任何不對勁啊。

想了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乾脆趴在浴桶邊緣閉上眼睛休息,誰曾想,這一休息,就睡著了。

半夢半醒間,容傾月睡的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居然模模糊糊的看見一個人影!

容傾月一驚,她現在在浴桶裡,未著寸縷!這誰啊進房間不敲門的!

再一瞬,她發現了不對勁!這個人的氣息……

渾身軟綿綿的提不起半點力氣,那人似乎以為她睡著了,竟然不疾不徐的走到桌邊,點起了蠟燭。

四月份的夜晚已經並不寒冷,但容傾月卻倍感寒冷,起了一身的%e9%9b%9e皮疙瘩,這個人……

她心臟越跳越快,情況有些糟糕啊……這個人是誰,為什麼,感覺這般詭異?

她的身手不弱,但在這時,卻根本聽不到麵前那人的呼吸!甚至連一絲一毫『活人』的氣息,都覺察不到!

那人越來越近,容傾月隻覺得嗓子一陣難受,指甲掐進肉裡:「阿……離……」

那聲音卻是沙啞難聽,而且明明隻說了兩個字,就好像用盡了全身力氣一般。

腳步越來越近,他拿著蠟燭照亮在她麵前。

容傾月死死垂下眸子,深怕一抬頭就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那人靜默了一分鐘,然後輕笑一聲:「抬起頭來……怎麼,這個時候,還想著雲修離?」

這個聲音!容傾月一驚,猛地抬頭!

那人的身形影影綽綽,%e5%94%87瓣勾起,髮絲垂落,眉眼一如既往的溫柔,緩緩俯身對上她的眼睛:「傾月,是我。」

眉目好像三月春風,%e5%94%87瓣掃過她的髮髻,「怎麼見到我,不開心?」

他緩緩撫摸上她的手腕,指尖觸碰到那串『廉貞』,就如同她二十歲時候,他對她所言:「你真是個笨蛋啊……傾月。」

然後,廉貞便脫下,轉瞬間就到了他的手裡。

「奕……城……?!怎麼會是你……」容傾月沙啞的開口,渾身無力,隻能趴在浴桶邊緣,看著他靜靜的握著那串淺綠色手鏈。

而奇怪的是……廉貞在她手裡,還有些掙紮,但到了奕城的手裡,卻顯得很祥和。

而且奕城……不是應該在那個世界……對了!琉妃曾經遇到過奕城,那麼也就是說,奕城早就來到了這裡?!

奕城是漆寒在下界的幻形,也就是說,他理論上來說,就是『破軍祭司』,那麼這枚廉貞,與他親近,也是有道理的。

「如今,在那個人體內的本君,不過是一縷殘魂。」奕城緩緩搭上她的肩膀,意味深長:「傾月還是如此,令本君愛不釋手呢……」

肩膀上的觸感有些刺痛難忍,他粗糙的手掌一一劃過,容傾月一驚:「你做了什麼?!」

「不過是留下些印記,日後,本君可以很快的就找到你……」奕城垂眸,眉眼宛若深海:「如今已經過去了三年多,傾月,我再問你一次,當年為何喜歡我?」

「你想知道?」容傾月挑挑眉,心裡突然一沉。

她終於明白下午,在吃麵的時候,那種不對的感覺是哪兒來的了。

……她總覺得有什麼塵封多年的秘密要被揭開了,原來,值得就是現在。

她自欺欺人了許久,終於要麵對了!

水下她的身影若影若現,奕城抿了抿%e5%94%87:「自然,我一直未曾明白這個問題,如今,可以告訴我了?」

「很好,我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不過方才倒是有些想通了。」容傾月冷哼一聲,瞇起眼眸:「那個世界的『容傾月』是否真的存在?你去過夢髓對不對,你會造夢,對不對?」

「夢髓……很好,你已經去過那裡了。」奕城並不意外。

「自然,我還從憶魂與九麟處得知,那個世界的我與你,都不存在,對不對?」她又問道。

奕城瞇起眼眸:「然後呢?」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我許久,直到我做了一個夢,是我被囚禁起來了,我在被囚禁的過程中,卻在不停的『做夢』。」容傾月垂眸道:「這一切,是你安排的吧?」

本來想不通的事情,突然一下子明瞭了!

尤其是見到了秦墨以後,她明明知道自己是和秦墨來自同一個地方,再見到秦墨的時候,卻沒有任何親切感,如今見到這麼陰陽怪氣的奕城,好像一切都想通了。

雖然自己不太願意承認,但是……若是沒錯的話,奕城和她,都不錯去過『那個世界』,那不過是他操縱了自己的夢,以為是真的而已,所以,她做了二十三年的夢?

「現在你問我為什麼三年多前,啊,也就是夢裡的我,二十歲的時候,會喜歡你,我可以回答你了。」容傾月聳聳肩:「我也一直不明白,你到底有什麼好,值得我如此捨不得,如今我明白了,這是你寫的劇本,一切自然都是由你操控。」

「哦?傾月是這麼認為的?」奕城突然笑了起來,笑聲悅耳:「想的真是簡單,笨蛋。」

「我不是笨蛋!」容傾月蹙眉,剛剛開口,卻被他堵住了。

食指豎在她的%e5%94%87瓣前:「傾月,還記得我與你說過什麼?你智商不低,但卻是個笨蛋,在夢裡的你,如今的你也是……」

「那麼,奕城又是站在什麼立場與我說這句話的呢?」容傾月淡淡回眸。

一想到這個人操控了自己二十多年,她就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此刻身在浴桶……不怎麼方便,真的會先衝上去打他兩巴掌再說!

「雲修離的身份遠遠不是你想的那般簡單,他比任何人都複雜,而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與他在一起,會有多困難,但卻依然如此。」奕城冷哼了一聲:「況且,不如本君就明確的告訴你吧,他……會死。」

容傾月挑了挑眉:「是麼?我為什麼要信你?」

「所以說,你是笨蛋啊!」奕城緩緩走動,突然眸光一閃:「嗬,追來了,傾月,後會有期!」

「你……」容傾月猛的抬頭,見蠟燭已經放回了原位,而奕城早已不見了蹤影,她歎了一口氣,「阿離,出來吧。」

雲修離麵色有些陰沉,把她按回浴桶:「他方才與你說了什麼?」

容傾月歎了口氣,將方纔的事說給他聽了,因為奕城必然是設下了結界,外麵聽不到很正常。!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奕城的出現是很突兀的事情,她卻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就好像這個劇本,也是有人早就寫好了一樣。

而她,不過是在自己好不知情的情況下,完成他人的創作。

雲修離蹙起眉頭,指尖輕輕透過水,撫摸著她的肩膀,「他碰了這裡?」

「我……」容傾月一愣,見他緩緩俯身。

%e5%94%87瓣柔軟、冰涼,顫唞著覆在她的肩上,%e8%88%94舐啃咬,幽幽歎氣,眉目間滿是炙熱與悲涼,兩種截然不同的神色聚集在一起,容傾月渾身一顫。

「阿離,我……」

「如何才能除去?」她話未完,便聽雲修離問道。

容傾月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而且『廉貞』也被他取走了,想必,他的那枚『破軍』,就在雲陽城,所以他需要廉貞作為感應。」

「嗯。」雲修離低低垂眸應了一聲,指腹溫柔的擦拭著她的肩膀:「水冷了,先出來吧。」

見他轉到了屏風後麵,容傾月才歎了口氣,換上乾淨的衣服。

「怎麼了?這麼急?」

「出來吧,不然可就看不到這一月一次的『盛景』了。」雲修離打開窗戶,兩人向下看去,容傾月猛然一驚!

慘白慘白的燈光,還有幽紫幽藍色,淡淡的氣,這些都是……街上的那些人怎麼……

「若不是方才奕城來過,本王居然一直不知道他藏身此處,雲陽城,嗬嗬……真是好地方!」雲修離猛地握拳,捏碎掌中花朵。

容傾月此刻已經沒有時間去管奕城的事了,因為——現在下麵這些『遊走』的人,與方才奕城一模一樣!

毫無氣息,麵容慘白,就好像是……死人一般!其實,從進這座城開始,她就感覺,這是一座死城。

第177章 死城,遊街,祭祀

她沉了口氣:「他們在往村口走去。」

「那邊那股力量最為強烈,先不要輕舉妄動,這家客棧,大約是被監視了。」雲修離冷聲嗬道:「不知奕城與這掌櫃有什麼關係,總之,我們現在無法出去。」

「怎麼,有結界?你也無法破除?」容傾月剛剛想用靈力探測,卻被雲修離按住了手。

見他緩緩搖頭:「方纔那位奕城設下的結界未曾撤去,不過,我倒是發現了一個怪異的事。」

指尖微動,強大的內力轟的一下掀起了床板!

容傾月驚訝,向下看去,居然是一條深不見底的密道!

「若無意外,這裡所有的屋子都有這樣的密道,昨日我用術法查探過,另一頭可通道大約三百丈遠的外麵。」雲修離微微凝氣法術,淺淺的燈照亮密道。

容傾月蹙眉,跟著他一同走了下去:「三百丈,也就是將近一千米……這個城那麼小,而且照這客棧的位置,和這條密道的線路放心來看,估計是通到城外了?」

「想必正是如此,這麼一座小城,如此古怪,縱橫交錯的密道,還有今日的遊行。」雲修離負手,先行像密道走去。

容傾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