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頁(1 / 1)

裴澤,調侃道:「哎呦,你這是老少通吃?」

裴澤又在蕭言之的腰上掐了一把。

蕭言之笑著怪叫一聲,又理直氣壯道:「那不然你是跟他們做了什麼能一起呆到天亮?」

「討、論、軍、務!」他就不該跟蕭言之說起這個。

蕭言之搖頭晃腦道:「嘖嘖嘖,軍務還真是多啊。你們都看了多少次日出?」

裴澤眼角一跳,道:「等你的%e8%85%bf傷好了,就送你去兵部,叫你看看軍務到底能有多少。」

蕭言之聞言又轉頭,眨著眼看著裴澤道:「兵部那麼累,指不定還要去邊防視察,你捨得嗎?」

「……我陪你一起。」裴澤瞪著蕭言之。

蕭言之突然嘆一口氣,挑起裴澤的下巴道:「可是我捨不得啊。瞧著這個男人這張不苟言笑的臉就知道他這半生吃了多少苦,我這麼溫柔的人,哪裡還捨得再讓這個男人繼續受累?」

「胡說八道。」裴澤笑著白了蕭言之一眼。

蕭言之輕笑出聲,暗想真是好久沒聽到「胡說八道」這四個字了。

等太陽完全升起來了,裴澤就抱著蕭言之下山,蕭言之這也才注意到一直都守在不遠處的孔卿和胥仁,等走到山腳,便看見了站在輪椅旁的何晏。

「周圍埋伏了多少人?」蕭言之好奇地問裴澤。

裴澤輕笑一聲,道:「不該用埋伏這個詞。不必在意他們。」

蕭言之長嘆一口氣,道:「該不會以後出門都要帶上這麼多人吧?」

「等一切安定下來就可以跟以前一樣了。」將蕭言之放在輪椅上,裴澤就推著蕭言之慢慢向前走。

等一切安定下來啊……蕭言之又暗嘆了一口氣。

「這又是要去哪兒?」察覺到裴澤並不是往回城的方向走,蕭言之便好奇地東張西望起來。

「不去哪兒,就在河邊走走。」

走走嗎?蕭言之撇嘴。

罷了,反正裴澤就在身邊,去哪兒都可以。

偏頭看著灑滿光點的河麵,蕭言之隨口問裴澤道:「你的祖籍是不是也在江南?」

裴澤一怔,而後點頭道:「是在江南,沔州汶川縣。先帝當年在漢陽縣任職。」

「那不是離得很近?」蕭言之偏頭。

「自然是近,」裴澤望著河麵,回憶著當年的一些事情,「不然父親也不會與先帝相識。」

蕭言之腦中靈光一閃,轉頭好奇地問裴澤道:「那你當年見過我沒?剛出生的我。」

聽到這話,裴澤也是一怔。

說起來蕭言之出生的時候,他應該已經隨父親搬進了漢陽,也經常出入先帝宅邸,可剛出生的蕭言之……他完全沒有印象。

「大概是沒見過。」

「沒見過嗎?」蕭言之無趣地撇撇嘴,「說的也是,若是曾經見過,再見麵卻還是一副厭惡的模樣,那你當初得多討厭我啊。」

裴澤咋%e8%88%8c:「你真是愛記恨。」

蕭言之仰頭看著裴澤笑道:「沒辦法,不知道為什麼,就關於你的事情記得最清楚,怎麼都忘不了你說可怎麼辦?」

裴澤抬手就捏住了蕭言之的鼻子,隻一下就被蕭言之偏頭甩開。

走出一段路,裴澤就停了下來,轉動輪椅讓蕭言之麵向洛河水麵,而後裴澤便隨意地在蕭言之旁邊席地而坐,歪頭枕著蕭言之搭在輪椅扶手上的胳膊。

蕭言之轉頭看著裴澤笑了笑,而後又轉向水麵,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麵,享受著從河麵吹來的涼風。

「果然一到河邊就想吃魚。」

以前都是為了釣魚才來河邊,不然他可懶得城裡城外地來回跑,結果現在一看到河湖就想到魚。

裴澤眉梢一挑,抬起頭問蕭言之道:「餓了?」

蕭言之搖搖頭,淡笑道:「那倒沒有,隻是一聞見河水的味道就想吃魚。」

裴澤輕笑一聲,而後就站了起來,活動了下筋骨,道:「這還不容易?在這兒等著。」

說著,裴澤就轉身向胥仁和孔卿走去:「何晏和孔卿留在這裡保護蜀王,胥仁你跟我來。」

「誒?」胥仁一愣,看看被獨自留下的蕭言之,再看看何晏和孔卿,一臉茫然地跟在了裴澤身後,「王爺,咱們幹什麼去啊?」

「蜀王要吃魚。」走近河岸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裴澤仰著頭挑選著可以用來叉魚的樹枝。

胥仁聞言又是一愣:「王爺,咱們這是要抓魚去?」

想吃魚他們可以回客棧吃,這地方的食肆酒樓也不少,隨便挑個地方都能吃,王爺的身份今非昔比,怎麼好隨隨便便地下河抓住?那多有失身份啊!

「恩。」點點頭,裴澤就向胥仁伸出手,「你的刀給我。」

胥仁仰頭看了看樹枝,道:「還是讓屬下來吧。」

裴澤斜了胥仁一眼,道:「我也就在長安武成王府裡住了五六年罷了,還不至於連個樹枝都砍不下來。」

「不……屬下並不是那個意思。」裴澤都這樣說了,胥仁也隻能拔出刀遞了過去。

將樹枝砍下後再削好,裴澤就提著一根削尖的樹枝回到了蕭言之身邊。胥仁也在極短的時間內將樹枝弄好,而後跟在裴澤身後。

將樹枝放在蕭言之的%e8%85%bf上,裴澤便開始脫衣裳。

蕭言之擺弄了幾下那樹枝,又轉頭看著裴澤,擔心道:「還是別了吧,著涼了就不好了。」

「我沒那麼弱。」將脫下來的衣裳都丟給蕭言之,裴澤就提起那根樹枝大步離開,幾步就跨入了水中。

看著晨光下裴澤的背影和被浸濕的褲%e8%85%bf包裹著的結實大%e8%85%bf,蕭言之吹了聲口哨,引得裴澤轉過頭來看他。

蕭言之坦然地高聲對裴澤說道:「你還是不穿衣服的時候最好看。」

裴澤白了蕭言之一眼,便轉回去專心叉魚。

蕭言之撐著頭,眯起眼睛一邊享受陽光,一邊欣賞眼前賞心悅目的美色。

看了一會兒,蕭言之就轉頭對何晏說道:「何晏,陪我去樹林裡撿些可以當柴火燒的樹枝。」

把這些都準備好,等裴澤的魚叉上來就可以直接烤了吃了。

何晏眉心一蹙,道:「王爺,這事兒有人會去做。」

蕭言之卻已經自己轉動輪椅的輪子,轉了個方向:「我又不是廢人,撿個樹枝還是可以的。」

何晏蹙眉與孔卿對視一眼,孔卿招來一個暗衛去通知河裡的裴澤,而後便跟何晏一起陪著蕭言之進了樹林。

暗處的暗衛也分出幾個跟了上去。

何晏和孔卿都不是多話的人,也不是會主動跟人聊天的人,而暗處的暗衛隻能隱於暗處不能出聲,因此儘管是幾個人一起進的樹林,可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樹林依舊十分安靜,除了偶爾有人踩斷樹枝會發出輕微的聲響,再無其他聲音。

心情頗好的蕭言之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隻被何晏推著在樹林裡瞎轉悠,偶爾瞧見地上的枯樹枝就撿起來。▼思▼兔▼網▼

優哉遊哉的幾個人並沒有注意到這樹林某處的一堆枯葉下麵藏著一個香爐,嫋嫋青煙從香爐中湧出,風一吹便彌漫開來,等孔卿因為一陣眩暈感而生出警惕時已經來不及了。

最先昏過去的是蕭言之,緊接著便是何晏和孔卿,暗衛們見狀都嚇了一跳,正在安排誰留下來保護蕭言之、誰去通知裴澤的時候,就毫無防備地被人打暈,相繼從樹上栽了下來。

等人都倒下去了,齊成才從某一棵樹上跳下來,一手按著一塊打濕的布巾捂著嘴,另一隻手上端著一杯水,不緊不慢地走到藏著香爐的地方,踢開樹葉後便將水倒進了香爐裡。

啦一聲,青煙斷掉。

齊成左右看了看便快步走到蕭言之身邊,一把扛起蕭言之就跑了。

等跑遠了,齊成才一把丟開手上的布巾,而後扛著蕭言之跑得更快了。

人多就了不起啊?每天都帶著一群人跑來跑去,還不是被他抓到了?哼!

齊成以最快的速度帶著蕭言之奔上一處山崖頂端,那裡已經有人在等著了。

肩膀一抖就將蕭言之摔在了地上,齊成冷著臉看著麵前的幾個裹著鬥篷的人,沉聲道:「人我帶來了,錢呢?」

聞言,便有一個人丟了一個錢袋出來,那錢袋正巧落在齊成麵前,發出一聲脆響。

齊成彎腰將錢袋撿起來,而後打開看了看,不滿道:「不夠。」

幾個穿著鬥篷的人麵麵相覷,而後其中一人開口道:「這是之前談好的價錢。」

齊成啐一口,怒道:「就為了你們這點兒破事兒,老子他娘的在武成王府裡挨了多少打?你覺得這點兒錢夠嗎?」

「臭小子,你別不知好歹……」

「給他。」另一個人開口,是個女人的聲音。

先前的人咋%e8%88%8c,而後又丟出一個錢袋。

齊成得意地輕笑一聲:「這還差不多。」

彎腰撿起地上的第二個錢袋,齊成轉身就跑。

若不是弟弟病重急著用錢,他才不接這活,就算他輕功再好,進了武成王府也是凶多吉少,好在終於是蒙混過去了。

「跟上去,連他弟弟一起解決掉。」那女人又冷聲開口,話音一落,就有一個人緊追齊成而去。

又過了一會兒,站在山崖上的幾個人才摘下了鬥篷的兜帽,其中唯一的一個女人正是蔣琬,而丟錢給齊成人則是蔣山。

看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蕭言之,蔣琬冷聲道:「拖得太久了。」

「太後殿下恕罪,」蔣山連忙俯首抱拳,「陛下和武成王安排的守衛太多,要在不驚動陛下武成王的前提下得手實在是困難。」

蔣琬嘆道:「沒想不僅是裴澤護他,竟連善兒都要保他。」

聽到這話,蔣山一臉憂慮道:「這事兒若是被陛下知道了,您與陛下之間的關係恐怕就……」

「那也不能讓他活著,」蔣琬深吸一口氣,眼神也越發堅定,「雖然還沒有舉辦登基大典,可陛下在那龍椅上都坐了多久了?那一群老頑固卻還心心念念地想著要蜀王回朝理政,他蜀王不在,善兒不是一樣做得好好的嗎?他們今日能在朝堂上理直氣壯地叫善兒去問過蜀王的意見再做定奪,改日是不是就要逼善兒退位讓賢給蜀王了?原本還想給他留一條生路,隻要他從此不再踏入長安城倒也無妨,可怪隻能怪他在朝臣的心中地位太高,隻要他還活著,早晚會有人生事!」

這幾年蕭言之確實有所作為,可誰能想